※ [本文轉錄自 TigerBlue 看板]
作者: ralos (吟遊詩人雷洛思) 看板: TigerBlue
標題: [創作] 末世聖徒（8）
時間: Fri Nov 20 17:20:49 2009
我今日到了井旁，便說：耶和華─我主人亞伯拉罕的神啊，願你叫我所行的道路
通達。
創世紀24.42
隔天早上七點，我們起床吃了一些水果，煮鍋野菜湯，就這樣解決了早餐。
「雷大，接下來要去哪裡？」羅納度問。
『我們要繼續往南走，希望今天可以到南邊那座山。』我一邊咬著蘋果，一邊回
答。
吃完後，我們就開始整理東西。大熊背著一大筒圓筒礦泉水,，一大悃衣服，又
背著繩索。艾芭背著一籃食物，裡面有剩餘一些蔬果野菜，還有昨天收集來的零
散食物。小熊將電腦木箱、三箱餅乾綁在一起背在後面。羅納度背著另一個籃子，
裡面裝了兩只水桶、神像、鍋子、碗盤及餐具組，我則將小筒子繫在腰上，然後
將咖啡跟昨天收集的所有罐裝飲料裝成一箱，還有保久乳跟其他罐裝飲料又裝成
一箱，總共兩大箱用繩子綁起來背在肩上。
所有物資都帶著之後我叫羅納度把狗牽著。還好狗會自己走，我心想。
沒有車子用人力背負物資實在很辛苦，不過在這廢墟區就算找到車子也不可能推
出去，這該怎麼辦？
『走吧！』我走在前頭領導大家爬出大樓，然後繼續往前行。
因為每個人都背著大量的東西，使得我們的進度變得非常緩慢，我們只能走走停
停，走一段路就得要休息一下。
『我們先去那棟大樓。』我指著一棟大樓。
『然後沿路要是有繩索、鐵棍鐵棒，甚至鐵絲都留意一下，要收集起來。』我說。
「那…..那不是昨天去的第二棟辦公大樓嗎？」艾芭疑惑地說。
『對阿！』
「那裡還有東西嗎？雷大。」大熊問。
『應該有吧，如果昨天我沒記錯的話。先過去吧，記得有我說得東西要留下來
喔！』
我們就這樣沿路緩慢前進，也撿到兩根鐵棍，那是大樓鋼筋的一段。不過一直都
沒有繩索。
『到了！』我們來到大樓前，我找了一塊陰涼的空地，把身上的東西放下來。
『先把東西放在這裡！』
「不進去嗎？」小熊問，其他人也略顯疑惑看著我。
『要阿！不過先把東西放這邊吧！比較安全。別忘了大樓還是可能倒塌，這裡是
周遭比較安全的地方。』
大家把東西堆好，我拿了幾瓶罐裝飲料給他們。
『先喝罐飲料休息一下吧！』
『大熊，你順便把那塊石頭撿過來。』我指著地上一塊比較平滑的石頭，約有兩
個拳頭大小。
『羅納度，你拿一根湯匙給我。』
「好。」
我從羅納度那邊接過湯匙，然後找一塊石塊當作底座，開始用石頭敲打湯匙，我
敲了幾分鐘，停頓了一會。
『好累！』
「雷大，你要做什麼？」大熊問。
『我要把湯匙的前端敲平，重點是前面的頭要平。』
「這我來敲就好啦！」大熊從我手中接過湯匙跟石頭開始猛敲。
「不過這要幹麼？」大熊問。
『我要作螺絲起子！』
沒多久大熊就把湯匙的前端都敲平了。
「這樣可以嗎？」大熊拿湯匙給我看。
『應該可以吧。』
『大家都休息好了嗎？』我回頭對大伙問。
「嗯！」艾芭跟小熊點點頭。
『羅納度，你在這裡顧這些東西，大約中午的時候你就開始煮食物，把所有野菜
都煮了！等我們回來！』
「雷大，要在這裡待這麼久喔？」艾芭訝異地問，因為現在才約莫九點而已。
『嗯！』我微笑點點頭。
『走吧！』我率領著大家再次進入大樓。
『我們昨天只有找冰箱，因為時間太急了。不過昨天既然發現這間公司搬很急，
很可能辦公室也都有些東西，今天我們的主力不在於食物，大家先翻翻看辦公桌
跟櫃子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哦～難怪我們還要過來。」小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好！開始吧！大家分散開找，記得有危險要大叫喔！』我提醒大家。
於是我們開始一間一間找，每間辦公室桌椅狼藉，櫃子東倒西歪，這也難怪了，
畢竟是從地球飛過來的。
我把辦公桌抽屜一個一個打開看，打不開就用鐵棍撬開，大部分都只有一些紙筆
文件，不過還是有些寶藏，沒想到居然讓我找到一把萬用瑞士刀。
我走到另一間辦公室，這間的規模比較大，電腦螢幕跟主機散落一地，我又一桌
一桌撬開找，不過這間辦公室雖然大，卻沒有比較合適的物資。
這間大樓總共有11層，我們叫他們每個人負責三層，而我負責兩層，我那兩層
檢查過後，我找到了兩把瑞士刀、一把鉗子、兩根十字起子跟三把美工刀，我把
它都放在一個公事包當中，然後開始到其他樓層巡視。
接近中午時，大家都找好了，只是大伙走出大樓時似乎很垂頭喪氣。
「雷大，東西好少喔！」小熊說。
「嗯，好像沒有什麼特殊收穫。」艾芭也一臉失望地說。
『誰說沒說收穫，我們找到了一大包工具，這就是我要的收穫！』
『我說過，上午不是以食物為主，就是找工具而已，要知道自己的目的，就不會
得失心太重了！』
『ok～』我拍拍他們兩人的肩膀，他們也對我笑了笑。
奇怪的是我發現大熊臉上帶著微笑，不發一語。
『大熊，你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我問。
「對阿！呵呵～我找到好東西。」
『喔？什麼好東西？』
「雷大，先吃飯！等一下再跟你說。」大熊故作神秘。
呵呵～這小子居然也學我賣關子了。
『好吧，那就先吃吧！』
我們走到羅納度那邊，他也煮好一鍋野菜湯了，我們一邊喝著湯，一邊休息。
『吃完之後，休息一下再進去一次，這次我們要搬一個櫃子出來。』
「櫃子？」艾芭側著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嗯～等一下記得把工具包帶著。』
喝完熱湯，休息一下我就再度帶著大家進大樓，我帶著大家到一間辦公室，那裡
有好幾個倒塌的鐵櫃，其中只有一個大鐵櫃完好立在中間。
『大家一起先把它搬出去吧！』
我們四個人一人各搬一角，好不容易把它從窗戶口抬出去。
我們小心翼翼地把它扛到陰涼處，我又再度帶著人進去大樓。
『小熊，你去把大樓的消防水管拆下來，我巡過應該有四綑，在樓梯旁側，艾芭
跟大熊，我們搬六張椅子出去。』我指著一旁的辦公椅，我找了六張辦公椅，兩
張比較豪華的經理椅子，四張兩旁沒有扶手的椅子。
「雷大…..你該不會…..？」艾芭瞪大眼睛。
『喔～你也想到了嗎？呵呵～』
我們把六張椅子搬了出去，小熊也喘噓噓地扛了四綑消防水管出來。
『最後一趟！進去把所有的辦公椅的滾輪拆下來。』
我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包包，然後大家又再度進去拆，最後我們帶回了大約一百個
滾輪回來，包包放不下我還拆了一個抽屜來裝。
我們把所有的〝零件〞放在一起。
『接下來很簡單，把鐵櫃側放在無把手的椅子上，然後用兩條消防水管緊緊把鐵
櫃跟椅子捆在一起。』我指示大家動手。
椅子有椅背，剛好就像是車子的前後保桿一樣，椅墊跟油壓桿就像是避震器。我
本來要把經理椅所在鐵櫃上當作特別座，不過發現再架上去之後高度會太高，所
以只好放棄，可惜～
沒多久我們就做好一輛大推車。因為滾輪很容易損壞，所以要拔很多當備用。
我推推看，還算十分牢靠，而且這樣的重量就算要搬過一些路面阻礙也是比較可
能的，總比一輛汽車可行多了。
『哈哈～大功告成了！把東西放進去吧！』
我打開鐵櫃的門，把一項項東西堆好，鐵櫃的容量當然不比汽車，但是對我們現
今來說，算是綽綽有餘了。我們把食物，工具包跟剩餘的兩綑消防水管以及衣物
都放進去，最後我還把鐵櫃鎖起來。
『還有鎖，不錯吧！』
「雷大，你真厲害！」小熊興奮地說。
我坐在一旁的經理座位，看著天色，大約三點半了吧。
『休息一下我們四點繼續出發，今天至少要有些路程。』我說。
「雷大，休息一下！」大熊笑笑地走過來，手裡伸口袋掏出包東西。
「來一根吧！」原來他拿出一包香菸。
「我今天在辦公室找到的！我收集了三包。而且是全樓層都找過了」他滿臉笑容
地說。
原來這就是他賣的關子，小熊一看到也興奮跑過來說要抽。
他先給我跟小熊各一根煙，然後拿出打火機，我正要接過來時，他又揮了揮手。
「香煙要這樣點才爽！」
他又伸手從口袋拿出一張面額一百的美金紙鈔，然後將美金點火，再點燃香煙。
「哈哈哈哈～」在一旁的艾芭狂笑。
「你們男人都這樣嗎？」艾芭一邊笑一邊說。
「雷大，試試！」大熊給我一張百元紙鈔。
我也一樣先用打火機點燃紙鈔，然後點燃香煙，小熊也是。
『哇～真的比較爽耶！』我說。
其實香煙已經沒啥味道了，不過這麼久沒抽煙，總是很懷念這種感覺，對一個會
抽煙的人來說，抽煙似乎真的有放鬆的功效。
「我那一層樓剛好是總經理室，我撬開他抽屜就有一疊鈔票，還有半包煙，所以
我才會想到要找煙。」大熊說。
「雷大，其實還有四根雪茄喔，你要來一根嗎？」大熊說。
『呵呵呵呵～以後吧！謝謝囉。』
『那我們走吧！』我抽完最後一口煙，就準備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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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推車，行動總算比較方便，雖然路途崎嶇，很多地方推不動還是要用扛的，
但是總是輕鬆許多。
今天的行進比我原本預計的還落後許多，不過因為我要作推車，所以落後也是在
預料之中。
一直到晚上，我們還在廢墟區，最後我們就找了一間看來比較安全的一樓，把車
子推進去，還把狗綁在門口，開始做飯。
野菜已經吃完了，蘋果只剩一些，但因為蘋果不能久放，所以今天要把它吃完。
我看著我們的食材，想了一想。
『今天晚餐每人一包餅乾跟飲料，還有一顆蘋果，因為水不多了，今晚不開伙了。
抱歉！』
「沒關係啦！餅乾總是要吃，這餅乾也好吃阿！就吃餅乾跟飲料吧。」大熊附和。
於是我發給每人一包餅乾，一顆蘋果跟一瓶飲料。
『飲料不夠再自己去拿喔！』我說。
我拿出刀子把蘋果皮削下來丟給狗吃，又分一塊餅乾給牠。艾芭看到後也丟兩片
餅乾給狗吃。
「將來你忍心殺了牠嗎？」艾芭一邊撫摸著狗一邊問。
『嗯…..我會叫羅納度動手。』我想了一會說。
夜深，我們撿了一些易燃物叫羅納度升起營火。
『大熊，來根百元好煙吧！』我向大熊伸手，大熊也很開心地拿出三根煙跟三張
百元紙鈔。
『呼～』我用紙鈔引了營火的火，然後點燃了香煙，大大地抽了一口，大熊跟小
熊也點燃抽了起來。
我端起咖啡站在門外，室內的紅色火光，屋外地球反射明亮的白光，搭配著廢墟
不規則的陰暗，有一種矛盾的輝映。
『呼～』我舉起手又抽了兩口。
「雷大……又在想什麼？」艾芭走過來。
『在想台灣，台北的夜生活。』
『是不是能走出大門，隨手一招就有計程車停下來。』
『我坐上車跟司機說，忠孝東路統領廣場。』
『汽車經過好幾處紅綠燈，然後在加州健身房前面停了下來。』
『一大堆穿著雅痞，打扮火辣的男男女女正在排隊要進去LUXY。』
『我經過中央走廊，到了另一邊的茶店，點了一杯冰紅茶，等待著朋友出現一起
聊天。』
我閉著眼睛一句一句緩緩說完，然後睜開眼睛，發現大家都在我身邊靜靜地聽，
連羅納度也來。
『呵呵～很無聊喔～想這些…..』我尷尬笑笑。
『大熊，再給我一根煙。』我再點燃一根煙。
「我在加州讀書，那邊沒有大多夜生活，一入夜大家就睡了。」艾芭雙手靠在窗
台，眼睛也盯著窗外的地球。
「我在曼哈頓那邊，晚上常常會去百老匯那裡閒晃，那裡夜生活就很多。」大熊
也再點燃一根煙。
「我也在紐約那邊，不過我很少到百老匯那，我是在布魯克林區那。」小熊說。
「我們沒有夜生活，晚上就是睡覺！要不然就是族裡一群人唱歌。」羅納度說。
『喔～要不然羅納度你今晚教教我們怎麼唱你族裡的歌，跳你族裡的舞好了。』
我回頭對羅納度笑著說。
「好阿好阿！」艾芭也附和著。
我們當天夜裡五個人就這樣亂呼亂吼跳了一個晚上。
………………………………………………………………………………
隔天早上7點多，我叫醒大家，打開三包餅乾當作早餐之後，我們就繼續往南方
趕路。
『我們往左前方那座山前進，希望中午左右能夠到達。』我對大家說。
山上才可能有淡水，我們的水快用完了，所以需要補充水源。中午我們又吃了五
包餅乾，喝了一些飲料，眼看著餅乾已經用掉半箱了。
『繼續加油！』
廢墟區趕路非常不容易，因為高低起伏太大，所以車子非常不好推，許多路程幾
乎是五個人用扛的過去。到了晚上，我們又在一棟公寓裡休息。我把所有的真空
包裝食材叫羅納度煮一大鍋湯，我們的水只剩下五分之一筒了。
「雷大，水還夠嗎？」艾芭擔心地問。
『夠！依這樣的進度明天一定可以到山上，到那邊就有水了。』我堅定地說，但
其實我也不太有把握。
晚上沒有事情，我就叫大家早點休息，明天六點起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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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我又分配餅乾跟飲料給大家。
我也丟了一塊餅乾給狗吃。
〝你就最好禱告我們今天能夠順利趕路，找到水源跟食物，要不然你的死期可能
不遠了！〞我看著狗心裡默想。
不到七點，我們就開始啟程了。沿途一樣是不斷翻樓越屋，攀東牆爬西牆，當我
們翻上一棟屋子的頂部時，遠方的山更加清楚了。
山上有植物，看來似乎不是土堆堆疊而成的土丘，我目測估計，大約有三百到三
百五十公尺吧。
「雷大～你過來這邊看！」大熊從前面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
我一聽也馬上跑過去。
「你看！」大熊拖著我走到一間房子的頂樓旁。
很神奇地，這房子下面有一條趨近東西向的十幾米寬〝道路〞，也就是說這些廢
墟由天上往下〝丟〞的時候，恰好有一條隙縫都沒有丟到，就這樣構成了道路。
『嘿～』我對著其他人大喊。
『我們從這裡把推車推出去！』我指著屋頂下面。
我們幾個人合力把推車推到屋頂，我望下地面，大約有五層樓高。
『我們用剩下的消防水管綁在鐵櫃上，然後慢慢放下去。』我說。
這鐵櫃跟椅子跟裡面的所有東西大略估計應該不超過一百公斤，所以放下去應該
不困難。
『艾芭，妳把水管纏在腰上，我們先放你下去。然後妳在下面作引導。』我對艾
芭說。
「嗯，好！我先下去。」
於是我們先把艾芭放下去後，就準備綑鐵櫃了
我走到屋頂旁，用力踏地面，再跳一跳，先確定看看這屋頂不會馬上倒塌後，就
開始行動。首先我跟大熊兩人先使勁將鐵櫃扛過頂樓圍牆，這時小熊跟羅納度已
經拉好水管。
『要…要放囉！』我奮力說。
「好！小熊跟羅納度緊握水管。」
『好，放！』
我一下口令，大熊跟我就同時鬆手，然後我們馬上跑到羅納度跟小熊的身後幫忙
放水管。
「來～再來！再來！好，直接放下！」艾芭在樓下指揮著。
沒多久我們就把鐵櫃安然放到地面了。
『把水管綁在柱子，大家慢慢爬下去吧！我殿後。』我說。
然後大熊、小熊、羅納度依序下去了。
『把水管收好！』我解開水管丟下去。
「雷大，那你怎麼辦？」大熊在樓下大喊。
「雷大！雷大！」他們不斷高喊著。
『我沒事啦！』我敲開玻璃窗，從他們身後走出來。
「咦～雷大你怎麼下來的？」大熊問。
『走樓梯阿！』
「哈哈哈哈～」艾芭一副好像被騙的樣子，然後大笑。
『我們從這一條路走出密林，然後繞過另外這一邊的廢墟區到那一座山。路途雖
然比較遠，不過比較輕鬆，大概要繞十幾公里吧。』我對大家說。
『要先吃個餅乾，喝杯飲料嗎？』我對大家說，看時間也大約中午了。
「好阿！那我們到那邊去吧！」艾芭指著一去蔭涼地。
我們又吃了幾包餅乾，喝了幾罐果汁跟咖啡，沒有多作休息就繼續趕路。
我們花了四十分鐘，終於將推車推出密林，然後我們又繼續往南推，要繞過最後
一塊廢墟區。我們沿著邊緣推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看到山了。
我把推車用水管綁在一塊大岩石上，然後叫羅納度牽著狗，大家一起進入密林山
區。
這座山沒有山路可言，所有的路都要自己開出來，大熊跟小熊各拿兩根鐵棍在前
面開路。
「哇！」突然間大熊猛然一叫，然後消失在我們面前。
『大熊！你要不要緊？』我急忙大喊。
「我…..我不要緊，不過這裡不是地面了，要小心！」
原來大熊掉到沼澤裡面，因為草長得太茂盛，所以沒有很注意是看不出來的，一
不小心就會掉進去。
『有沼澤，應該有水，大熊你趕快爬起來吧！』
我們繼續往前走，不過這次越走越小心，大熊也抓著草慢慢爬上來。
不久我們終於走出草叢，映入眼簾的是茂密的樹林跟一個小湖。小湖的源頭是從
山壁冒出涓涓流水，我撈了一手喝喝看。
『太好了！是淡水！』我回頭跟大家說。
「耶！」大家一同歡呼，連狗也馬上去喝湖裡的水。
『把這兩圓筒裝滿水吧。』我對小熊說。
我撥開湖邊的草，果然有又許多青蛙在跳，於是我又抓了好幾隻青蛙裝進筒子。
狗喝著水，突然對著草叢低鳴。「嗚～～～～汪汪」。
『大熊！』我叫了他一聲，他也回頭看我，我示意要他拿著鐵棒，慢慢撥開草叢
看看。
正當大熊要去翻的同時，一頭鱷魚快速地從草叢竄出，往狗那邊衝。
黑狗嚇了一跳，馬上跳開，大熊要拿鐵棍打牠，卻也因為速度太慢而打在鱷魚背
上，鱷魚還是往黑狗那邊衝，艾芭看到嚇得尖叫，黑狗也被草叢絆倒而掙扎不已。
這一瞬間，彷彿是慢動作一樣在我眼前瞬間掠過，我看得很清晰，卻也完全使不
上任何反應，就在鱷魚張開大嘴要咬黑狗時…..
唰地一聲，一根細鐵棍從鱷魚的咽喉處貫穿直插入地，鱷魚嘴巴閤不上，又逃不
了掙脫不開，只能在那不斷扭動。
也在這時我們才發現，那是一隻大約二公尺的中型鱷魚。
「@#$%!^%$%&」羅納度念著一句我們聽不懂的話。
『羅納度，你剛剛說什麼？』我看見羅納度手中握著那跟細鐵棍。
「我說，從沒有鱷魚能在我面前撒野。」羅納度說，他眼中閃亮亮充滿自信，這
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子。
「我爸爸是族裡有名的鱷魚獵人，我從小就跟著他一起獵鱷魚。」羅納度一邊說，
一邊用繩索把鱷魚嘴綁起來，又把鱷魚的尾巴捲曲綁在鱷魚身上。
「好啦！這樣牠就不會跑了。」
『哇！原來羅納度你還有這一段阿，那這幾天獵食行動，你要參加了！』我指著
他說。
「呵呵～～」羅納度尷尬地笑笑。大熊也跑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好，我們再進去一段路看看。』
「雷大！你看！」艾芭拍拍我，並指著前方的一顆樹。
這樹上結著彎彎長長，一根根綠色與黃色的果實。
『這是香蕉嗎？』我走過去看。
「應該是吧！」艾芭翻翻樹的葉子，觀察過後說。
『不過這未免也太長了！』
一串香蕉大約二十根，每一根最短都有40公分，我先摘下一根吃吃看，綿綿密
密的，是香蕉沒錯。
『口味差不多！可以吃。』
「好長的香蕉喔！」大熊跟小熊也走了。
『我們摘一串回去就好，剩下的讓它繼續留在樹上比較好保存。』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晚上叫我們的獵鱷大師烤鱷魚肉給
我們吃。』
「耶！」大家擊掌歡呼。
「對了雷大，剛剛掉到沼澤，能不能去剛剛的湖裡洗澡阿！」大熊問。
『對喔！這麼多天趕路，我們也很久沒洗澡了。那艾芭你先洗吧！然後是羅納
度，然後是我，然後…你們兩人，好嗎？』我問。
「嗯嗯！」大家點點頭。
我叫大熊小熊跟羅納度再往別處找找看，三十分鐘後回來。然後我也跟大熊拿了
三根煙。
『妳洗吧，有危險記得叫我。』我背對小湖。
「雷大。」艾芭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很少聽你聊過你的事情。」
『喔？是嗎？我住台灣，是個塔羅牌占卜師。』
「不不，我是指你來月球之後的事情。」
『嗯…….』我點起一根煙。
『大部分的人面臨挫折，第一個反應都是〝為什麼是我？〞』
『然後再來是〝我接受是我〞，最後是〝我感謝是我〞。』我又吸了一口。
『第二階段是必然的，第三階段則要靠機運，有些人永遠領悟不了第三階段。』
「那你呢？」
『第二階段吧！』
「嗯….，要不然聊聊雷大你第一位撿到的人是誰？」艾芭試著轉移話題。
……，我沈默不語。
「雷大你不想聊嗎？」
『他叫做史貝西。是我第一個撿到的人。』
「喔～那他之後…..」
『死了！』我點起第二根煙，淡淡地說。
「喔～～」艾芭應了一聲，不過從聲音聽得出來她似乎有些無奈。
「雷大，我好了，換你們吧。」
沒多久，大熊他們也回來了，不過看他們雙手空空，可見應該是聊天多於獵食。
本來要羅納度先洗，我後洗，不過羅納度說大家都是男人，他在非洲更是不管男
人女人都一起洗的，所以我就跟他一起洗，洗了之後我把池子留給大熊跟小熊。
『慢慢洗吧，我們到入口處等你們。』
我跟羅納度還有艾芭就先扛著鱷魚跟香蕉離開了。
約莫三十分鐘過後，大熊小熊也出來了。
「雷大，那我們今天要在哪裡休息阿？」大熊問。
『嗯……就在那裡吧！』我指向右後方，那看來像是一個橫躺的大樓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