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唸大學的地方,校門口對面巷子裡有一片傳統市場,租屋和餐廳圍繞並穿插其中
,朝九晚七熱鬧無比。
市場傍著一條我從未見過它高漲的河,寬敞而老舊的橋上露骨地擺著幾個打算午後開
業的攤子,和成堆的紅藍二色塑膠椅。有個鬍鬚長如關公的老頭拉了張紅色塑膠椅坐在東
面圍欄前,目光一副你所有人的老子,活著的一天都要趾高氣昂。
河的南面為市場入口,北面是一批喊價較高的小公寓,我在這唸書時住的就是其中一
棟。三層樓,十間房,每年必定為了浴室和網路問題爭吵不休,每晚都能聞到飯菜香的,
柳姨的房子。
盛夏時節暑氣逼人,幾個上了年紀的收租婆在小公寓前供房客停兩輪車的水泥地相聚
,拉了張板凳、揮動手中的扇子,趁著陽光變得毒辣前閒話三兩句。大概四十出頭、個頭
矮小的柳姨也身在其中。她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紮成一條小馬尾,穿著寬鬆的短褲搭無袖
黃襯衫,汗水在她細細的脖子下織成一片耀眼的光澤。她的嗓門不特別大,但很有力,能
夠把你不自覺地集中到她脖子以下的視線,像咬中活餌的河魚咻地一下往上拉。
「唉唷!你,你你你,那個吼──阿財啦!」
是的,我叫阿財。爸爸因為自己的名字一點也不旺、聚不了多少財,媽媽希望我能給
家裡轉運添金,於是兩人一同取了個他們覺得很棒又響亮的建財。這個名字在八年級生當
中屬於土到爆的等級,但是透過柳姨這輩分的對象喊出來,卻有股土土的親切感。
我上前向柳姨和她身旁幾位長輩問好。太陽斜斜地照亮半座水泥地停車場,我就站在
光影交接處靠陽光這面。話不過三句,柳姨便從她的板凳上站起來,伸出黝黑纖瘦的手,
把我拖進陰影處。彼此距離一拉近,柳姨身上的味道宛如搔中癢點的那根手指,觸動了我
在這裡留宿的回憶,腦海浮現出過去種種的剪影。
在門口簡單寒暄過,我跟著柳姨進入屋內。這裡幾棟房子格局大同小異:一樓進去正
面是用玻璃門隔開的房東家,玄關右手邊有條細長陡峭的樓梯通往二樓,上去二到三樓就
是一間間獨立雅房。由於我現在身分並非房客,柳姨直接領我進她家。
「唉唷喂,這麼多年沒看到你內!啊你現在過得怎樣啦?怎麼會到這裡來啦?」
柳姨的房子採光良好,室內明亮得和她的好客之情互相輝映,好像我們已是認識多年
的老友。這種感覺像是畢業後回到母校與老師見面,彼此從單純的師生關係晉升到亦師亦
友,距離感稍微不一樣了。不管怎樣,她那連珠砲似的提問還是一點都沒變。
坐在鋪了兩張正方形軟墊的藤沙發上,喝著溫涼的麥茶,我和柳姨說明今天是來學校
附近跟幾個同學聚聚,順便造訪這間伴我兩年的宿舍。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再嚐一次柳
姨的手作料理。柳姨前面微微笑著,後面聽見我說想吃她做的菜,馬上揚起嗓子大笑。
「夭壽喔!大白天跑來說要吃晚飯,啊是有沒有這麼餓啦!」
柳姨的笑聲爽朗有勁,或許是因為她的個子小,才讓聲音聽起來格外洪亮。我隱約能
從她這句話感覺到視線──隱藏在話語和笑聲中的目光,輕輕地盯了我一下。
說實話,柳姨的家常菜就是那樣。
優於自助餐,等於或劣於吃慣的家裡。
一旦有了這個認知,那麼大白天特地來提這事兒,用意也就再明顯不過。
「你嘛幫幫忙!現在是學生放暑假的七月內!半桌都湊不滿的七月內!」
我覺得自己被看穿了。也許柳姨本來就會趁機多聒噪個幾句?無論如何,我更頻繁地
舉起茶杯、把下意識舔了好幾遍的唇貼到杯緣上,啜吸或假裝喝個幾口,然後重覆;直到
柳姨的笑聲收束成笑意,緊張顫動的雙眼才又回到她明亮的臉龐上。
柳姨那副看似溫柔的微笑說明了一切。
「傍晚提早過來,來幫我提菜。知道沒?」
我紅著臉,很快地點了幾下頭。
「啊要不要再喝一杯?」
暖掉的麥茶有種很難膩上的滋味。
§
我在附近網咖待到傍晚,中午隨便吃了碗泡麵,等天色轉橙便帶著十足饑餓感前往柳
姨那兒。她的樣子比上午多幾分疲倦,馬尾解開來了,改用花綠髮箍固定住披散的頭髮。
我才來到門外,她就抓著折好的茄芷袋快步走出來。那不知是碰到水還是出汗的胸口浮現
一片接近乾掉的水漬,在動作變快時推動小小的胸部輕輕顫晃。
「動作很慢內!三點半就該過來啦!」
柳姨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弄得我不曉得她是否話中有話。稍後我們過了橋、踏入
市場內,我才明白這純粹是關乎挑菜。
「唉唷!我晚一點又怎樣!顧尪(老公)啦!又不是你單身沒人要!啊你這邊還有什
麼上等貨啦?」
柳姨和她認識多年的攤販買菜像在嗆聲,不管是賣葷的素的、男的女的,雙方見面就
是一陣吼,內容倒是很稀鬆平常。我像個保鑣站在小個子的柳姨身後,戴著口罩的攤販們
彷彿私下說好似的,總會在柳姨買好菜的時候不經意地與我對上眼,笑笑的沒說什麼。
夏天傍晚的傳統市場氣味層次分明。靠近攤子是一片濃濃的菜肉海鮮味,遁入人群則
是複雜交錯的汗味。我在過橋前聞到的柳姨的體味──約莫午後殘留的洗髮精、乳液,參
雜一些樟腦油的汗水味──在人流之中化身輕盈的黃線,牽引著幾度試圖用嘴巴換氣的我
。
抓著黃線來到柳姨身後,我幾乎能嗅出她髮根浸了汗水後產生的濕氣。
「來,提好!」
十幾分鐘前空空如也的袋子,已經變得和放學後趕著上補習班的高中生書包一樣重。
魚菜豬雞樣樣來,搞得好像小過年一樣。不過柳姨說,她都是一次買三天左右的量,要我
別奢望一晚就吃上每樣菜。我想聳肩表示我沒差,可是置身氣味混雜又悶熱的人群中、提
著這麼重一袋,還有點頭的力氣就不錯了。
逛上近半鐘頭,總算是回到空氣相對清爽的橋對面。我的樣子就算稱不上周章狼狽,
至少也是疲憊不堪。柳姨還用她瘦瘦的手肘頂了下我,挑著眉毛虧一句:
「啊你拿不拿得動啊?不行要說內!」
我自然是鼓起胸膛、盡可能展現社會男兒可靠的一面。過橋時柳姨一直笑,笑聲好像
長了腳,一路跟著我們進到昏暗的小公寓。柳姨邊笑邊打開客廳的燈,轉頭就往裡面柔聲
喊道:
「清欸!別靠電視那麼近啦。來,阿財你把東西放到廚房去。順便幫我洗三個摳補(
CUP)的米──不然放著我待會洗。來!清欸!我們往後坐吼!」
老清,柳姨那大她二十歲的老公,從我還住在這的時候就像半個植物人,現在似乎又
更痴呆了。我還沒仔細端詳那顆白髮稀疏的匏仔頭,柳姨就連珠砲似的下達指示,接著抬
高音量、但很溫柔地把坐在地板上的老清邊哄邊扶著移往沙發。
「清欸!今天燉你喜歡吃的紅燒肉嘿!好不好?好吼!那就給它燉下去吼!」
待在和客廳只隔一個轉角的廚房裡,聽著柳姨用哄孩子的假音照顧她老公,心情不由
得感到複雜,而後輕快。或許正是因為老清那若有似無的存在感,才為掛著人妻標誌的柳
姨添了幾分性感。
我把袋子裡的菜肉全部放到桌上,打開流理台旁邊的木櫃,從橘色米桶挖出三杯滿滿
的白米,倒進洗得很乾淨的飯鍋。這時柳姨踩著答答答的拖鞋聲走過來,站在門檻後方探
頭說:
「啊你當兵有沒有學做菜?切東西可以不可以?」
雖然我是個連菜味都來不及去掉就結訓的四月兵,很遺憾並沒有接觸這方面的經驗。
為免食材被我切得亂七八糟、弄到柳姨事後還得重切一遍,我輕咬下唇搖了搖頭。
「好啦,那你去客廳休息一下,順便替我顧人。他會自己跑到電視前,你再把他拉回
去就好。這樣可以吼!辦得到吼!」
我其實更想留在廚房,可是總有股感覺還沒到位的預感,這使我心慌意亂地點點頭;
沒有更進一步思索的空間,就在柳姨笑笑地目送下轉戰客廳。
這下我有充足時間可以看清楚老清這號人物了。
但,有那個必要嗎?
從我離開廚房到落座藤椅,那顆匏仔頭始終沒有轉向我。他偶爾會像想起什麼似的抬
起頭、仰望電視機上方的時鐘,不一會兒又呆滯地盯著電視看。
「清欸!他叫阿財啦!以前在這邊住過的阿財啦!後來去做阿兵哥的阿財啦!」
廚房傳來的宏亮嗓音幾乎沒有動搖像個呆子的老清,卻弄得我坐立難安,戰戰競競地
準備跟隨時可能轉頭的老清打招呼,結果他老大的反應只有抬起頭、呆愣幾秒鐘,又繼續
看他的電視。大概是看客廳這邊沒反應,穿起白色圍裙的柳姨答答答地快步走來,帶著一
陣淡淡的油煙味,雙手搭在我身後的椅背上。
「清欸!這邊啦,這邊!看這邊喔!這個就是阿財啦!」
啪!
柳姨忽然打了下我的肩膀,嚇我一跳。老清被她的聲音喚向這邊,又嚇我一跳。
「對對,阿財啦!不是阿賢喔!阿賢是上次那個瘦瘦戴眼鏡的喔!」
比起和老清無言以對的尷尬感,更讓我感到不安的是,柳姨用乍聽之下十分自然的聲
音說出了根本就沒必要提起的名字。她還刻意用打我肩膀的那隻手,意有所指地按了下我
的肩。當然我不認識那個阿賢,只是柳姨這麼一講,好像把我和那個人放在一塊看待。
所以說,除了我以外,還有人會在畢業後特地回到這邊找舊房東、說要吃她做的飯─
─思及至此,雞皮疙瘩整個都冒起來了。
我吞了口口水,抬頭看向柳姨。她笑笑地用假音哄著老清,也像在告訴我:她從早上
第一眼就知道我心裡圖的是什麼。
「阿賢」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猶如一記巴掌,往我臉上震出一道清響的熱痕。我再次
深覺自己被看得透徹,因而無地自容,身體的某個部位卻在柳姨幾度按揉肩膀的力道下絕
地重生。
我勃起了。
聽著柳姨哄她老公的聲音,給她黑瘦的手心揉著肩膀,在萬般羞愧中挺起了雞巴。或
許是從早上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忍耐,此刻我的胯下像灌滿氣的氣球鼓脹起來,雞巴硬得直
接在褲襠上隆起一大包。
老清目光依然呆滯,他眼中的柳姨卻不時往下瞥,貼在我肩上的那隻手隨之深捏後放
鬆。很奇怪,明明她捏的是肩膀,我卻覺得陷入掌心內的是雞巴中間那一段,深捏下來的
爽勁有種打手槍快射精時的滲透感,從肩膀廣泛地滲入全身、但未噴發。
要是柳姨再繼續捏下去,我絕對會忍不住的。也許直接起身拉她到隔壁去。也許直接
解開褲子、挺起被她故意挑逗的老二。不管怎樣,呼,幸好她只捏這麼一回。
柳姨回去廚房忙她的,老清繼續用六神無主的臉龐盯著電視,蠢蠢欲動得很明顯。在
柳姨的觸感與體味離開客廳後,我的褲襠就逐漸放緩下來,老清卻開始頻繁地往前挪移。
待股間的衝動降到不至於尷尬時,我才起身將他扶回藤沙發。
老清身子相當虛弱,白襯衫下的胸膛根本沒肉,手臂抓起來乾硬乾硬的,幾乎是皮包
骨。他身上有著淡淡的樟腦丸味道,這氣味不像是從房裡或哪兒染上的,比較像是自然散
發出來的味道。我帶他回沙發後沒多久,他又開始往前移。我總共扶了他三次,那具宛如
受到電視吸引般的乾枯身體才安定下來。
飯快煮好的時候,柳姨喊我上樓去敲兩個暑假還留在這的學弟妹房門。我將杯裡的溫
麥茶一次喝掉,把聽見柳姨聲音就蠢動的老清帶回沙發上,走出玻璃門,左轉上了二樓。
二樓樓梯出去的牆壁上貼著一張熟悉的再生紙,上頭有著每天塗改的日期和晚餐預約
格,五個房號有三個畫了叉叉,剩下兩間房都打勾;表格底下印有一排字「每餐酌收20
元」。我想起柳姨今天買菜就買掉五六百,就算分成幾天煮,這頓飯也未免太實惠了。
留在這裡的學生分別是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內向有禮貌的男生,以及把頭髮綁成
沖天炮馬尾的土氣女生,兩人都像剛從大一升上去的樣子。聽說他們倆是為了趁暑假打滿
工好存點積蓄,女生還被號稱瘋婆子的系主任當成打雜小妹、三不五時前往系辦報到。這
些填補空虛的閒話很快就消失於飯菜香氣裡。
「來來!阿明你坐過來,小惠坐那邊,阿財你坐小學妹旁邊。碗筷老地方,飯要多少
自己盛嘿!」
我們圍繞比流水席桌子要小一點的圓桌,順時針按照柳姨、老清、阿明、小惠、我的
順序就坐。坐我右側的小惠靦腆地對我笑了下。阿明已經裝好一碗半的飯。我正對表現得
有點害羞的小惠禮貌性回笑,桌面下的左腿突然給柳姨摸了摸──然後啪、啪地輕拍兩下
。
「來啦,阿財你要多少,姨幫你裝!」
柳姨明知我現在站起來會讓場面尷尬,於是笑笑地幫我裝了和阿明那碗一樣滿到凸出
來的飯。我的肚皮不爭氣地對著小山般的米飯響起綿長的腹鳴。稍後又給摸上腿的那隻手
逗得倒抽一口氣。
柳姨的餐桌固定三菜一湯,用餐時間不開電視,不能翻書滑手機,坐在位子上就是專
心吃。
今晚的菜色有稍嫌油膩的紅燒五花肉,醬油加多的黑菜脯蛋,一大盤炒芥菜苗,放了
點排骨和很多海帶貢丸的蘿蔔湯。柳姨說豬肉就是要吃肥一點,有油才好吃,可是我吃兩
塊就覺得膩了。黑菜脯蛋對吃慣重鹹的我來說則是特別下飯。青菜的話,因為柳姨會盯每
個人的碗,得隨時夾一點省得她碎碎唸。熱湯對於只有老舊電風扇相伴的夏季夜晚就非常
惱人了,只挑料吃也會惹來一聲嘮叨。
「嘿,舀點湯啦,哪有人只吃料。」
才剛說,坐我對面的阿明就中獎。
「小惠妳怎麼都不吃肉?來來,這塊夾去。啊?不敢吃肥肉?那妳肥的那層夾開,夾
給妳阿財學長。」
小惠面帶苦色地用筷子剝開肥瘦分明的五花肉,我將扒去大半碗飯的碗湊過去,她便
怯生生地把肥肉夾進我碗裡。說實話我已經很膩,何況還是純肥的這一層。可是柳姨手伸
下去輕摸我的腿,還用指尖刮兩下,像在提醒我別漏氣。於是我喝了口溫麥茶,和著油膩
的肥肉吞下肚,在只有柳姨關注的舞台上表現一番。
餐桌上充滿了碗筷聲,扒飯聲,咀嚼聲,啜湯聲,還有凌駕其上的碎唸聲,以及隱藏
其下的安撫聲。柳姨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去哄老清,她餵老清吃飯時也會用哄小孩子的嗓音
,同桌幾次後大家都習慣了,沒有誰會特別注意飯桌一端的奇異光景。而柳姨偷偷摸我的
動作也越來越頻繁──每次餵老清吃上幾口飯、狀似開心地給予鼓勵後,她就假裝擦手或
整理衣服,手探下來撫摸我大腿,再抬上去拿起碗筷。
吃著柳姨燒的菜、給她三不五時摸個腿,盤踞胃袋的血液都不安分地灌進雞巴內。整
頓飯下來,只有一次阿明轉身添飯、小惠低頭吃菜的時機點,慫恿著我大膽放下碗、伸下
去握住柳姨的手,與她親密地十指交扣。我那不時蠢動的雞巴,就在這一刻硬到極點。柳
姨很快放開我的手,嚼著紅燒肉的嘴角泛著油光,妖魅地上揚。
用完餐,學弟妹把各自碗筷拿到廚房就上樓去。我將各有所剩的鍋盤端進廚房時,柳
姨正幫老清擦拭嘴角與衣服,再扶著他起來走一走幫助消化。我照柳姨指示把剩菜裝成一
盤,喝不到一半的湯鍋就放在瓦斯爐上。這些剩菜剩湯是她和老清明天的午餐,蘿蔔湯大
概會吃到下一頓晚餐。
「清欸,來,吃飽飯動一動唷!我們從這邊走到門口好不好?還是要走到外面停歐兜
敗(摩托車)的地方?來,我扶好你了,慢慢走嘿──」
我看柳姨那邊要再忙一會,擅作主張替她洗了堆在洗碗槽的碗盤筷匙。雖然我不會切
菜,在家裡倒是洗過不少次碗。柳姨扶著老清走到外頭再走回來後,特地過來笑著給我拍
拍手。她沒有笑出聲,拍手只有掌心肉輕輕拍打的細微聲音,有股偷偷摸摸的雞皮疙瘩感
。
我雙手往身上隨便一擦,脹著根雞巴,正欲大步上前,柳姨旋即豎起食指於輕輕噘起
的唇前,然後攤開掌心示意稍等。她對我眨了下眼,笑吟吟地轉過身去,踏著答答答的拖
鞋聲進房。不到一分鐘,她就以近乎原狀的樣子走出來──放下的頭髮紮回清爽的小馬尾
,小小的胸部走動時搖得更明顯,無袖黃襯衫的胸口浮現兩枚性感的點。
「建財,來幫姨洗碗好嗎?」
柳姨晃著她的黃色小胸部和帶有濕汗味的小馬尾,邊說邊踏進廚房。乍聽之下好像不
對勁的用詞,其實是過去她曾對我說過的話,一模一樣。
『建財,來幫姨洗碗好嗎?』
還記得當年,柳姨就像這樣若無其事地問我。我想她也對其他男生這麼問過。沒有人
會想替房東做白工,這是很直覺的反應。可是有的時候,直覺會隨著注意力的變化發揮在
其它地方。
那時候我所看見的,就是柳姨穿著裸肩背心、胸前出現激凸的樣子。
「這裡,沒洗乾淨。你看,還有油漬……」
柳姨輕快地來到我身旁,隨意拿起一塊白到發亮的盤子,拿到水管前淋濕、用乾淨的
菜瓜布擦幾下,再把盤子放回瀝水架。接著,她用沾水的手指往那對小而渾圓的胸部一抹
,濕痕以兩枚激凸點為中心擴散開來,透出小巧迷人的深色乳暈,乳頭形狀變得非常明顯
。
「阿財,姨跟你說哦。姨的老公變那樣已經好久了……」
柳姨轉過身,用她瘦弱的背靠向我,口中喃喃著似是當年哄逗我的話語。她語氣中的
不甘與孤單感十分強烈,幾乎不像是刻意模仿當年情境。我忍不住從後頭抱住她,用我的
身體來溫暖這副小小的軀殼。
「姨總是一個人,好寂寞……」
聽著她似是哭訴的低沉嗓音,結合濕襯衫帶來的視覺刺激,使我決定──硬著雞巴決
定──至少今晚不會讓柳姨一個人寂寞地度過。
「阿財……可不可以用你這麼暖和的身體,給姨安慰……」
我右手抱緊柳姨的腰,左手往上輕握她的右乳,臉湊到冒了點汗的脖子上深深吸嗅。
柳姨那身帶有乳液和樟腦味的體味,在汗水催化下濃郁而極富魅力。
「啊……!」
我對著柳姨細細的脖子大力吸聞好幾口,讓她的汗味深入體內,放鬆全身,任憑柳姨
的氣味牽引四肢,隨心所欲地抱緊她、揉撫她,伸長舌頭舔舐她鹹黏的汗頸。柳姨雙手貼
在我使勁到血管隆起的臂膀上,時而來回撫摸,時而以發汗的掌心抓緊我。
「嗯……嗯呼!」
柳姨的身體對於體格大她兩號的我來說非常柔弱,稍微施力就能把她往前壓下去,讓
她身體伏在涼爽的不鏽鋼流理台上,襲向胸部的冷氣令她柳眉輕皺、咬唇出聲。我整個胸
膛往柳姨的背壓上去,鼓脹的褲襠緊貼她短褲下的小翹臀,像條迫不及待的公狗,老二都
沒插進去就急著擺腰。柳姨毫無反抗,隨我壓制她連擺好幾下,皺著眉毛的側臉放鬆笑了
下。
「甘那告港款。」(跟狗一樣。)
看到柳姨笑,額間浮現汗珠的我不禁跟著發笑。我垂首吻向她的後頸,嘴唇往汗味濃
厚的脖子兩側蓋了幾下,然後朝上親向她的右臉。狀似猶豫的柳姨用鼻子噴了口氣,頭翻
另一邊去。這回我不親臉頰了,臉壓得更低,說什麼都要親上嘴。
「唉唷,賣阿內啦。」(別這樣啦。)
柳姨又翻過臉去,眉頭橫著,嘴巴抗拒著,手指卻誠實地搔弄我的手臂、我的臉。我
像打地鼠般瞄準她的唇繼續親,柳姨繼續躲,越躲越遲疑,最後放棄似地咧嘴而笑。
「來,親我……不可以喇喔……啾、啾、嗯啾。」
柳姨在我懷裡用她微不足道的力氣撐起上半身,壓在她背上的我配合著抬高身體,雙
手有如兩條滑溜的蛇,從她悶熱的腋下往前摸向小而柔軟的乳房,隔著濕黃的布料摳弄她
敏感的小乳頭。
「哦、哦哦……!」
我的手指像雨刷般在黃色車窗上嘶嘶地來回掃動,逗弄奶頭的同時,與柳姨相吻的嘴
唇越敞越開,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舌頭。柳姨動作迅速地也伸長她的舌頭,在她流下口水
的唇內滋滋舔舐我的舌,眉毛越皺越低,鼻孔熱氣斷續急湊地噴出。
指尖從逗弄到輕捏,再以夾住乳頭的兩個指腹慢慢地來回磨蹭。舌頭從互舔到互吸,
我們輪番吮吸彼此的舌頭,柳姨那邊出力逐漸轉弱,最後整個身體像洩了氣般放鬆到底,
隨我掌控。
「啾嚕、啾、啾、啾咕……啊!」
只要對夾在雙指間的奶頭施點力,柳姨就皺著眉頭鬆開嘴、仰起脖子輕鳴。哪怕那張
充滿兩人口水味的嘴一下子就回到我的吮舔下,輕捏兩粒甜甜地脹起的奶頭,她馬上又抬
起臉龐喊出聲。
「吼,欺負人……」
柳姨在我懷裡轉過身來,像個小女孩似的低聲對我撒嬌,雙手隨著腳尖墊起而繞上我
的後頸,交扣後繼續獻上她的吻。她的小胸部圓滾滾地壓向我,在我倆身體之間壓扁成橢
圓形,猶如兩塊小太陽餅。我抱住她背的手鑽進黃襯衫底下,撫摸柳姨微濕的裸背,掌心
慢慢下移,來到她的短褲裡──她沒有穿內褲──就這麼用掌心輕輕掐著她的屁股蛋,配
合接吻動作揉幾下。
我們彷彿在跳社交舞,從流理台來到冰箱前,拍一下屁股;從冰箱轉著圈來到廚房門
檻,稍微用力捏一下屁股;跨越門檻之後,繼續維持唇貼唇狀態,如膠似漆地朝向他們夫
妻倆的寢室前進。
客廳電視依然開著,我以眼角餘光確認老清仍舊失神般盯著電視機,也不在乎他已經
窩到電視前面,只管抱著渾身發熱的柳姨前往我們的砲房。
「等、呵呵、等等啦。呼,你在這等一下哦。」
柳姨把我擱在房門口,似乎想先整理床舖。我直接在門口脫了衣褲、扒掉四角褲,挺
起給她逗了好久終於能夠解放的雞巴,又硬又上翹,早已迫不及待要操翻眼前的女人。不
曉得我已蓄勢待發的柳姨還晃著她的小馬尾、慢條斯理地收拾床上衣物,東西都沒放好,
我人已出現在她背後,快速脫去她的黃襯衫與短褲,把這隻裸體後體味加倍濃厚的小妖精
緊擁入懷、倒向泛黃的雙人床。
「不是說了等等嗎?」
等不及啊──我用頂住柳姨背部的雞巴猛顫兩下,代為回應。
「至少,把清欸的衣服……」
我抓起柳姨擔憂的那件白襯衫,還沒洗過,上頭有著老清獨特的樟腦味。柳姨指了指
旁邊堆著衣物的椅子。我沒有照她指示做,反而把襯衫拿到她面前,就在老清的味道前索
取柳姨的唇。
「嗯嚕、啾、嗯啾……別這樣……啾、啾咕……你會害我對不起清欸……啾、啾、啾
嚕……」
柳姨嘴上說著對不起老清,嘴巴動作卻越發激情,還主動抓我的手去摸她奶。她的奶
頭從勃起的那一刻,就一直維持堅挺剛直的姿態。深褐色乳暈上有著小小的疙瘩,舌頭舔
過去分不出什麼差別,但她似乎格外有感。
我把柳姨雙手往上推,貼耳露出光裸的腋窩,臉埋上去舔弄騷味正濃的腋肉。柳姨喃
喃著「不要舔,有味道……」聲音聽來害羞得很,反而使我更激動地把她雙腋舔個徹底。
柳姨的身體在床上顯得特別嬌小,她身高一五快一六,躺在床上輕輕扭動身體的樣子
給人感覺像是一四出頭。看柳姨羞著臉夾緊雙腋、彎起嘴唇誘惑著我,我既想保護這個嬌
弱的女人,又想用雞巴狠狠教訓她。錯覺衍生的溫柔自是壓不住澎湃慾火,最後我還是粗
暴地推開這個小騷貨故意閉緊的大腿,把硬得像根棒槌的火熱雞巴送到她氣味濃厚的陰戶
前。
「嗚嗯……」
柳姨的私處和她的腋下一樣乾淨,只有陰蒂上方長了片修得很短的陰毛,比乳頭顏色
更深的褐黑色小陰唇像張歪曲的嘴,含著閃閃發亮的汁水閉攏於味道最濃的部位。撥開濕
淋淋的陰唇,外黑內粉的唇肉蝴蝶展翅般敞開,小小的肉洞飄出一陣好像剝開蚌殼後撲鼻
而至的鮮腥味。我兩手貼在平滑無毛的深色大陰唇上,揉麵團似的前後輕壓,指頭游走於
撥開後就在穴口旁蜷曲捲起的小陰唇,一步一步往陰道上面的肉豆推進。柳姨的陰蒂宛若
尚未盛開的花苞,蒂頭半縮在薄薄的包皮內,沾了些淫水的指腹輕輕觸及,她就像被電到
般顫了下。
「哈啊……!」
我一邊以指腹輕蹭柔軟的陰蒂,一邊伸上去摳弄背光挺立的乳頭。柳姨抓著老清的白
襯衫,表情從壓抑到放鬆,唇間流瀉的呻吟越來越頻繁。反倒是不知不覺就力求表現的我
,因為股間越發灼熱而焦躁起來。愛撫沒多久,我就按捺不住想用老二幹點什麼的衝動,
重新把這根加熱過的棒子挺向柳姨大腿內側。龜頭瀰漫的腥味和柳姨私處的味道有著異曲
同工之妙。我握住發燙的莖身,肉棒往前一擠,用硬梆梆的龜頭壓住柳姨的陰蒂磨蹭。
「哦嗚……!哦……!哦哦……!」
我兩手撐在床上,前後擺動著腰,讓灼燙的龜頭緊密地壓著柳姨的敏感小肉豆,前後
擦弄了好幾個一會兒。即便是裏筋這片敏感帶,在柔弱的蒂頭蹭弄下也激不起太多快感,
必須得靠我施力來增加磨擦強度。到了稍微可以解雞巴渴的強度時,對柳姨來說又太大力
了。
「嘶嗯……!輕……輕點……!」
我偏不。
不管柳姨的請求是否口是心非,我仍持續用雞巴前後擦弄她的陰蒂,把她皺起的眉毛
蹭得更彎、嘴角口水都流出來了。肉棒停止磨擦後,她的表情很明顯地鬆懈下來。我又握
住雞巴,用龜頭輕拍她那放鬆不到十秒的陰蒂,柳姨整張臉再次皺緊。接著是一連串又拍
又蹭的稍加欺負。待柳姨看似快受不了,我才放過那粒已完全脫皮而出、脹得圓鼓鼓的小
肉豆。
「呼……要進來了?戴套哦。有沒有帶套子?旁邊櫃子第二層有……」
我今天上門就是要幹柳姨的,保險套當然有帶,還帶三個呢。可是說真的,我連一秒
鐘都不想放開柳姨,硬燙的老二也不願離開她的身體。所以我既沒有到房門口拿地上褲子
裡的保險套,也沒翻房裡的櫃子,直接就壓在柳姨溫暖的身體上,雞巴挺直了送往她的穴
。
「阿財,聽話,戴套子。先戴套……呼嗚!」
我沒有理會柳姨的話,強行將雞巴塞進她濕透的肉穴,在一陣咀嚼似的收縮中緩緩深
入,把她濕熱的陰道撐鼓起來。插到底這一瞬間,積累於莖身的壓力總算釋出大半,下意
識屏住呼吸的我呼了好大一口氣。柳姨的表情先是恍惚,然後皺起眉頭,有氣無力地打了
我的手臂。
「叫你戴套,你不聽……」
汗水凝聚在柳姨額頭上,慢悠悠地落至側臉。我垂首親吻她臉上的汗珠,吻她鬧著小
彆扭噘起的唇,我們的舌頭像交配中的蛇互相纏繞,舔食著水乳交融後的唾液。令人感到
輕鬆自在的舌吻中,我緩慢地擺動身體,幹起柳姨。
「嗯啾、啾、啾呼……嗯!嗯嗚!」
柳姨的陰道汁水很多,雞巴動起來可以清楚感覺到肉壁貼合莖身的黏熱觸感,但一點
也不費力。她扶著我肩膀的手慢慢往下滑,最後掉到床上,兩手分別抓住床單和白襯衫。
柳姨發汗的脖子高高仰起,像是被雞巴給頂上去,用她濕潤的唇喊了出來:
「啊……!啊……!好棒……!」
我在柳姨頸前呼一口氣,挺起上半身,抱住她的大腿快速抽插。柳姨的小胸部伴隨抽
插動作晃動,奶頭依然脹著,上面口水已經乾透。不只如此,從她身體到臉龐都看不出汗
水痕跡了。會是因為肉穴濕得太過分,把她身上的體液都吸過去了嗎?
抱著柳姨瘦瘦的腿、挺直雞巴猛操她的屄,爽勁幾乎和記憶裡的第一次重疊,快感的
形狀卻截然不同。我比初次上陣時更有耐心、也更持久,不用柳姨一步步引導,也無需她
刻意配合我。雖然我懷念給年長阿姨帶的滋味,從真槍實彈中互相磨合的感覺也不賴。
柳姨的肉穴不只多水,還很會吸。每當我幹累了、改用深頂來按摩陰道深處,穴肉就
像漲潮般擠上來,一陣一陣地纏絞莖身。大部分時間抓緊床單和襯衫的她,會在深頂時空
出一隻手下來揉弄陰蒂。當肉穴纏得特別緊──柳姨高潮的時候,從她快速愛撫陰蒂的手
下面,我看見了被雞巴擠壓的屄肉射出黃黃的尿水。
「嗯呼……!呼……!啊……!宋……揪宋……!」(爽……好爽……!)
看柳姨一臉恍惚地高潮還漏了點尿,我不禁放下她的腿,整副身體壓上去,打樁機般
啪啪地擺動下半身,把被我壓制在床的柳姨幹出響亮的聲音。突然加劇的力道讓柳姨額間
皺紋擠得更深了,濕唇織出的叫床聲越喊越高昂,終於達到連客廳也能聽見的程度。
「揪宋ㄟ……!揪宋ㄟ內……!」(好爽……!好爽哦……!)
柳姨雙手撲上來抱緊我的汗背,像台壞掉的收音機,不斷用台語喊著好爽、好爽……
我曾聽她說過,老清不喜歡她講台語,所以她只有情緒上來偶爾講個一兩句。如此聽話的
柳姨,現在卻給老公以外的男人幹著濕透的膣屄、用老公討厭的台語叫床,還叫到整間屋
子聽得一清二楚。
我用汗濕掌心輕摸柳姨熱燙的臉頰,和她哀求著什麼似的濕潤眼神相望,雞巴一次又
一次地猛搗她那火熱又柔軟的肉穴,速度越來越快,喘息重得像在百米衝刺。忽然間,柳
姨主動吻住我的嘴,裹著唾液的滑溜舌尖鑽進我嘴內,將我所剩不多的力氣吸了出去。
「嗯嚕!嘶嚕!嘶啾!啾、啾呵……賣潤啊啦,瞎裡來……!」(別忍了啦,射進來
……!)
柳姨眉毛深深地往內彎,牽絲的嘴角上揚,噴出熱氣的鼻孔兩側起伏著,臉紅得非常
厲害。她吸走了我最後的力氣,我只好當回聽房東阿姨話的傻傻大學生,將熱到冒煙的臉
埋向黝黑的汗脖,衝刺過後深深一頂──備受肉穴擠吸的龜頭湧現熾熱的酥麻,強烈衝勁
自硬梆梆的莖身一路向上推,最終往熱情收縮的陰道噴出滿滿的精液。
「揪宋內……」(好爽哦……)
我用盡餘力把所有精液射進柳姨體內,整個人像跑完好幾遍百米衝刺,滿頭大汗地癱
軟在柳姨嬌小的身體上。柳姨在我耳邊低語著好爽、好爽,即使我不再動了,她的呻吟依
舊是那麼銷魂。
我們就這麼賴在被汗水浸濕的雙人床上,奢侈地將再生的力氣浪費在狂野的舌吻和愛
撫,誰都不想讓激情就此斷開。精液從插著雞巴的肉穴裡流出時,柳姨濕黏的陰道又掀起
陣陣收縮。她抬起手把汗濕馬尾放下,一頭汗髮凌亂披散,富有光澤的雙唇從好爽、好爽
改口幹我、幹我……插在她體內的半軟老二沒多久便重振雄風,冷卻到一半的身體再度發
燙。
「幹姨ㄟ雞掰……!幹姨ㄟ雞掰……!」(幹姨的膣屄……!幹姨的膣屄……!)
我像條饑渴的公狗壓在柳姨這條母狗背上幹她時,她幾乎從頭到尾都喊這句話。
「雞掰揪宋ㄟ……!姨ㄟ雞掰揪宋ㄟ……!」(膣屄好爽……!姨的膣屄好爽……!
)
我抱著柳姨側躺後入、架高她的大腿猛烈衝撞時,她開始連喊好爽、好爽。
「哦吼……!哦吼……!雞掰擱背操咖以哭啊啦……!金價揪宋ㄟ啦……!」(膣屄
又要被操到洩了啦……!真的好爽啦……!)
我伏在床上抱緊渾身是汗的柳姨、全力幹給她爽的時候,從她口中聽見了夾雜日文的
台語。事後回想有點好笑,當下只有把柳姨這個女人操得面目全非、爽到她全然不顧形象
的巨大滿足感。
就在柳姨化為野獸、吼到沙啞的連綿叫床聲中,我再次傾全身之力壓制她瘦小的身體
,把又濃又熱的精液從鼓脹發燙的睪丸射進她的淫濕屄穴。射完精仍繼續壓著她,不准她
逃開。等到這發精液好好地流遍陰道頭尾、挾著腥鮮味流出穴外,我才鬆開已經喊到沒力
、呈大字狀癱在床上大口喘息的柳姨。
即使全身發汗、口乾舌燥又疲憊不堪,我們只稍事休息個幾分鐘,很快又抱向彼此,
生怕這晚過後就再也見不到似的。沒力氣就溫吞地愛撫,感覺到了就側躺69幫對方舔弄
。我舔著柳姨那被操過兩輪後腥味更濃的膣屄,柳姨也張大嘴巴吸吮我這味道變得很重的
雞巴,只要把我吹硬了就開幹。保險套什麼的完全拋在腦後,有一發子彈就打一發子彈,
每發都要確實射進柳姨的肉穴。
待在床上接連幾個鐘頭,夜都深到不曉得過午夜了沒,我又滿足又疲累,腦袋都暈了
。柳姨還有體力蹲在我腰上,雙手撐著我的膝蓋,要我硬著雞巴給她騎。她自己明明也累
到不行,還像個新手上路的女牛仔騎著雞巴、扯著啞掉的嗓音哦吼哦吼地叫著。隨著騎乘
動作一張一縮的深褐色肛門毫不掩飾,三不五時就漏一聲屁;爽起來就憋不緊的尿道口,
也經常會射出一小段的尿。
就在這教人昏昏欲睡又忍不住想窺伺下去的過程中,我似乎看見了老清站在門口、睜
著血絲滿佈的大眼,一手扶牆壁,一手握緊雞巴賣力套弄的身影。當時我已接近昏睡邊緣
,印象最深的是柳姨背對著我、拿我努力硬起來的屌繼續享樂的背影。我不確定柳姨是否
面向門口,不確定老清是身影抑或幻影。這個夜晚的最後記憶,是伴隨沒什麼快感的射精
迅速睡去的解放感。
隔天,柳姨做了早餐給我吃,老清則是令人安心的呆滯狀態。她比我早半個鐘頭醒來
,卻沒有去洗澡,身上都還瀰漫著和我相同的騷味。豔陽穿透玻璃門照亮了擺滿清粥小菜
的餐桌,老清緩慢地吃著碗裡的粥,我把醬瓜、素肉醬與豆腐乳拌粥和來吃,柳姨蹲在餐
桌下漱漱吸著我那薰了一夜的雞巴。我看著雙眼無神的老清,放下吃完的碗筷,右手下去
按住柳姨紮著小馬尾的頭頂,肉棒在她溫暖的嘴裡噴出了精液。
臨走時,柳姨抄給我她家的電話,要我跟她保持聯絡。我們兩三個月通一次話,聊些
無關緊要的近況,為下次見面做蘊釀。每逢夏季,我都會找一天回到柳姨身邊,重溫這場
逐年褪色的舊夢。
事隔多年,聽柳姨在電話裡說那邊市場民宅深夜起火,橋老頭是第一個發現的。他衝
進火場救出兩個孩子,剩下一個來不及逃,被他死命地護在懷裡撐到消防隊抵達現場。後
來居民們在橋上立了塊老子碑,旁邊放著一張紅色塑膠椅,既沒獻花也沒獻酒,彷彿還有
誰正揚著下巴、了不起地坐在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