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答案顯而易見。
但具體要如何行動,旖橙毫無頭緒。
「——你先睡,姊姊只是——呃、腳有點抽筋,姊姊去喝點水,馬上就回來了,別擔
心……」旖橙隨便編了個藉口先讓繼雨安心,然後立刻走進廚房。
她喝了不只一點水,而是整整三大杯。但依舊感到雙頰發燙,冷靜不下來,於是她又
到了浴室,把水龍頭扭到底,直接用最大最冷的水替自己洗臉。雖然水珠在沾上臉的瞬間
似乎就被高溫蒸發了,但好歹是讓她冷卻了不少。
旖橙目不轉睛地看著浴室鏡中的自己,自問下一步該怎麼走。她知道不能拖太久,繼
雨隨時都有可能擔心地跑出來查看狀況。鏡中人好像也拿不定主意,手足無措、衣著一片
凌亂,兩顆乳球大喇喇地從沒扣好的軟緞睡衣間裸露出來,乳暈上還有著淺淺的齒痕。
總之先把睡衣穿好,以後再也不能把繼雨當孩子看待了。她手忙腳亂地將鈕扣扣緊,
但隨著鈕扣一顆顆扣上,她的心也漸漸地感受到陣陣失落感。
才剛說不能把弟弟推開,如今又要拉開距離劃清界線,擺出一副拒絕的態度。
妳這口是心非的騙子,鏡中人如此譴責她。
「…………」
「沒事的……」
「沒事的……一切、都跟往日一樣……」
旖橙回到房間,繼雨依舊坐在床上等著姊姊回來,沒有入睡。一看旖橙進門,他立即
跳下床想去扶旖橙,同時問道:「腳還好吧?」
「沒事的啦,就輕微抽筋而已,這麼緊張。」旖橙摸了摸繼雨的頭,「我們睡吧。」
旖橙從繼雨明顯鬆一口氣的表情判斷自己表現的跟往日一模一樣。
她與弟弟一起躺回床上、拉上被單,再度將弟弟抱在懷中。她將領口敞開,刻意忽略
來自胸前蓓蕾甜美的刺激跟下腹部火燙的觸感,在整夜未曾間斷的微弱快感折騰中沉沉睡
去。
出乎意料地,旖橙睡的非常好,連作夢都沒有一覺到天亮,最後居然還是被繼雨叫醒
的。
「……姊姊。」
「唔、嗯……?」
「姊姊……」
「小雨?早安……呼啊啊——幾點了?」旖橙還有點低血壓,但一夜好眠讓她放鬆很
多,心情也變得很不錯,「想吃早餐了嗎——等等你好重唷,先起來啦。」
繼雨整個人壓在旖橙身上,害得旖橙動彈不得。不過她自知怨不得人,因為繼雨這個
壞習慣是她寵出來的,繼雨從小就喜歡趴在她身上這樣睡,睡午覺時常常把臉埋在她的乳
溝間睡得不醒人事,她也從來沒糾正過繼雨,完全是自作自受。
但繼雨以前個頭嬌小,體重輕也就算了。如今他的身形已跟旖橙不相上下,這樣子從
上面壓在旖橙身上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這麼重我居然還睡得著,話說回來我們兩個睡相好差。』旖橙心想。
「姊姊……」
「好啦好啦聽到了啦,乖,別撒嬌了,趕快起床。」
然而繼雨沒有反應,只是一直「姊姊」、「姊姊」的低聲呢喃著,當中還夾雜著含混
不清的低吟。
「別鬧了,姊姊要生氣——咦?」
旖橙這才發現繼雨根本還沒醒來,從剛剛到現在全都是在說夢話。
——弟弟是在做著跟自己有關的夢。
似乎不是一場單純的美夢,只見繼雨皺著眉頭、滿身大汗,似乎在拼命忍耐著什麼,
渾身上下輕微地抽搐著。
旖橙並不是沒有經歷過房事的黃花姑娘,在得知自己不孕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幾乎
是沒日沒夜的在跟前夫行淫做愛,慾望強到那負心漢時常招架不住。所以她一下子就看出
來弟弟那苦苦忍耐的樣子背後所蘊含的意義。再說了,繼雨勃起到極限,要不是有衣物阻
隔不然就會直取她的玉門的肉莖,也給了她再明顯也不過的提示。
「姊姊,好舒服……」
——夢中的自己正和弟弟極盡顛鸞倒鳳之歡,行悖德亂倫之事。
「不行——!小雨,快起床!醒醒!快起床啊!」
旖橙嚇壞了,不斷扭動身軀,想要把繼雨推開。但這起了反效果,受到刺激的繼雨反
射性地緊抱著她,不讓她逃脫。
可以的話,若是能夠選擇的話,旖橙會衝進繼雨的夢中,叫夢裡的自己住手。但她做
不到,彷彿她唯有一個選擇:無能為力地從現實世界中望著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跟自己
別無二致的另一個旖橙,對她拋出勝利者獨有的笑容,然後轉頭沉溺於跟弟弟的情愛之中
。
明明應該只是繼雨夢中的鏡花水月,但在旖橙眼中卻比什麼都還真實,她好似誤入一
個她不該窺探的禁地。
「——嗚……姐姐、呼——哈——」繼雨的喘息聲變得越來越厚重,他還沒經歷過變
聲期,但聽在旖橙耳中弟弟的喘息聲已可跟成熟男人相比。她知道,夢中的自己正和弟弟
做到欲仙欲死的緊要關頭。這讓旖橙的危機感一口氣飆到最高點,她開始拼老命掙扎。
然而繼雨只靠一句台詞,就讓她瞬間停下動作。
「我愛妳。」繼雨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
「姊姊,我好愛妳。」弟弟字字清晰地對姊姊說著夢話。
同時間繼雨的腰肢開始扭動,動作大到他穿的睡褲都滑落了。旖橙構築的最後一道防
線僅剩她身上薄薄一件的內褲,而繼雨就隔著內褲執拗地磨蹭旖橙的私處,要不是好在有
這件平凡無奇的棉質內褲阻擋,只怕旖橙早被繼雨在睡夢間佔有。
雖然物理的防線尚在,但內心的防線被弟弟在毫無防備之下說出的真心話擊潰了。
「我愛妳。」這三個陳腐卻又直接的字,殺得她內心丟盔棄甲。
弟弟連在夢中都深愛著她,連那男人都未曾做到過,自己卻連好好回應弟弟的感情都
沒辦法,這算哪門子的姊姊。
「我不會走,我們永遠在一起,所以、姊姊不要哭……」
繼雨輕聲安慰著她。
「別哭……」
像是印證著自己所說的誓言般擁抱著她,連力量都跟著放鬆了,轉變為充滿柔情的擁
抱。
究竟繼雨口中的姊姊到底是現實世界的她,還是夢中的她,旖橙無從得知。她只知道
一件事情——她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是夢中人。
『沒關係的,小雨只是在作夢﹐他什麼都不知道。對,這只是一場夢……我們還沒有
越線……』旖橙低聲喃喃自語,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現實世界無法成真的戀情,至少在夢裡滿足他吧。
旖橙不再抵抗,放鬆身軀任憑繼雨發洩。但僅靠著反覆摩擦私處的單調刺激,顯然不
足以紓解男孩的肉慾,搞得繼雨硬是撐著沒有解放的跡象。反而讓好幾年沒嘗過肉味的旖
橙小高潮了幾回,內褲頓時濕了一大片。
她舒服的好幾次都要叫出聲來,卻又深怕吵醒浸淫在春夢之中的弟弟,只得緊掐著枕
頭,苦苦咬牙忍耐。
『小雨——小雨會把我玩壞!這下糟了,要讓他快點射出來——不行——又要、又要
!』
旖橙心知像條死魚般躺在床上是沒辦法讓弟弟解脫的,但她被快感折騰得全身酥軟,
腦漿也差不多煮成了一鍋稀爛。情急之下,她使出最後一絲力氣伸手環住繼雨後頸,將唇
貼在繼雨耳邊低聲哀求。
「小雨,不要欺負、欺負姊——嗚——姊了。射出來,全都射給姊姊……」
耳畔間的低語似乎成功打開了繼雨的開關,他吃力地低吼一聲,尚在發育的軀體大力
抽搐好幾下,旖橙頓時感到一陣挾帶著濃厚腥臭的黏膩濕暖從她雙腿之間蔓延開來。隨後
繼雨有如斷了線的人偶攤倒,沿著她肉體曼妙的曲線緩緩自她身上滑落至床上。
『射了好多……』
旖橙垂目看向自己的下半身,內褲跟大腿上全沾滿了繼雨的精液,量多到她難以置信
。她伸手沾了一點精液,可以感受到鮮活的雄性氣息在指尖上躍動。
十分溫暖。
『這些全是小雨的……小寶寶……』
毫無來由地,她的內心湧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又要歸往何處的憐愛之情。
「他的孩子——」
旖橙比誰都還痛切地明白自己沒有生兒育女的可能性,也明瞭這些孩子就算在其他女
人的子宮中也僅有一位——了不起兩三位——擁有長大成人的機會。然而她還是想讓這些
孩子消逝在母親的懷抱中,而不是死在棉質布料上或橡膠製品裏面。
『我在想什麼蠢事啊,這種事情可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把鬱結於胸的哀愁硬是塞進角落,旖橙替繼雨蓋好棉被,在他臉頰上烙上輕吻後起床
梳洗。等到什麼都不記得的繼雨起床的時候,她已經擺出一桌豐盛的早餐,恢復成像往日
一樣溫柔又有點愛跟弟弟撒嬌討抱抱的姊姊。
*
忘記是日本哪位古代高官曾問過母親:「女人到幾歲還有性慾?」;「直到化為灰燼
。」母親則是如此向兒子答道。
果然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旖橙心想。
三個禮拜過去了,姊弟之間的相處並沒有惡化,但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姊弟倆的
日常相處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膜似的。繼雨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表現出對旖橙的戀心,他謹
守本分,從不逾越那條模糊的界線,可說是拚上性命去扮演一位體貼、從不讓姊姊困擾的
弟弟。回過神來,旖橙心痛地發現自己竟在逼弟弟說謊。
然而真心是難以被扼殺的。
每當深夜至凌晨這段時間,繼雨的慾望時常會在他熟睡之間無意識地爆發出來。那時
旖橙又會滿懷罪惡感地用肉體去承接一身濃濁。
「腦袋都快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