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橙趴在餐桌上唉聲嘆氣,紓壓用的薰衣草茶回沖了一壺又一壺,可惜她也知道沒有
多少效果,因為她現在最需要紓解的並不是壓力。
——而是如淤泥般在體內緩緩堆疊的肉慾。
『雖然他小時候就常常睡迷糊了貼上來撒嬌,但沒想到變成這樣,難道是醒著的時候
都努力在當乖寶寶的緣故嗎,睡著就成了壞孩子了。』旖橙心想。
三週的經驗累積讓旖橙多少抓到了規律。繼雨差不多三到四天左右會爆發一次,少部
分是單純的夢遺,此時旖橙就會裝做什麼都沒注意到,等到起床後再把衣物、床單跟棉被
拿去洗。但大部分時間會重演那天晚上的行動,在睡夢中襲向旖橙,發洩清醒時無法發洩
的慾望。
自己的雙手,這雙天天替弟弟下廚做羹湯的手,在今天凌晨時脫下自己穿著的,還帶
有體溫的內褲,用內褲包裹著弟弟的陰莖,替他手淫。
自己的雙唇,這對每天在弟弟出門上課時,都會在他臉頰獻上一吻的唇,每隔幾天就
會在深夜吐出最色情下流的詞彙,貼在弟弟的耳邊懇求他射精,也曾認真考慮是否要用唇
侍奉弟弟,替他帶來一晚最舒服的美夢。
『一直幫小雨做那種事情,害得我也好想做,想做的不得了。』
僅是要排解性慾的話很簡單,畢竟飢渴的男人到處都是。只要在網路上花花時間,或
是在晚上將自己打扮好,接著縱身投入夜生活即可。
旖橙用空虛的眼光望著窗外的景色,想著若真能像心中策劃般自暴自棄放縱自己就好
了。做不到的理由十分明顯,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蒙騙自己。
『做不到的,因為我只想跟小雨上床做愛。』
二十九歲,無法生育的女人想跟年僅十二歲的男孩做愛……
不以繁衍為目的,而僅僅只是在追求快樂的行為。
「嘻、呵呵呵呵呵呵……」
一想到此,旖橙發出一陣乾涸的笑聲。這實在是太過荒唐,除了嘲笑自己以外,她不
知道還能做什麼。
每晚每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向下沉淪,今天是用內褲替弟弟打手槍,下次呢?奶
炮?口交?素股?還是乾脆模仿夢中的自己,衣服一脫騎上去搖算了。
旖橙平時不喝酒。無論何等仙餚佳釀或是品質低下的劣酒,她都只喝得出苦澀,也品
不出釀酒人為酒所下的心思跟當中蘊含的驕傲。她只在想要大醉一場的時候喝酒,她沒注
意到只把酒當麻醉藥的功能性用法,恰恰是她從來學不會如何享受酒精的根本緣由。
懷抱著既想買醉,又不得不保持清醒的矛盾心情,旖橙大口喝下數不清第幾杯的薰衣
草茶。
『而且每晚都跟我愛的告白什麼的,也太狡猾了吧,根本是在欺負人。』
嘴上埋怨歸埋怨。但若把禮教、法律、倫理、世俗成見、個人立場等等的內外在束縛
排除後去追問旖橙如何看待繼雨的告白,詰問她的真心,她肯定會感動地又哭又笑,隨即
接受弟弟的告白,貪戀著他的愛情。
當不該有的幸福感一點一滴地注入心房,同樣快將渺小的容器撐爆。事到如今要騙自
己只把繼雨當作弟弟看待,而不是視為一個男人去愛,也不可能了。
不管到最後得勝的是肉慾還是愛戀,理智將會是唯一的輸家。
『要是能找誰談一談就好了。』
會這麼想一方面想聊一聊紓解一下情緒,另一方面也是想說搞不好聊著聊著可以找出
解決方法。
浮現在腦海中的面孔是李太太。要是把繼雨愛上自己的事情跟李太太講,李太太大概
會露出『結果還是變成這樣子了啊』的無奈神情。然後快刀斬亂麻地把繼雨抓去教訓一頓
,一口氣把事情處理好。
回想起來,旖橙覺得李太太絕對是有發現兒子對鄰家姊姊的愛慕之情。讓兒子認自己
當乾姊姊八成是想在兩人的關係間設下緩衝吧,想藉此告訴兒子:『旖橙就是你的姊姊,
是家人,不可以再無理取鬧了。』,也讓旖橙不至於失去繼雨這根心靈支柱。再怎麼樣都
是母子,李太太擁有著不遜於繼雨的溫柔,還是打心底為兩人著想。
所以旖橙做不到,要她跟李太太坦白,代表著必須將晚上她對繼雨做的事情講清楚,
等同於要旖橙親口承認背叛了李太太的好意跟溫柔。
李太太這條路走不了,也沒有第二個知道我們姊弟倆糾葛的人存在——旖橙才剛這麼
想,另一個身影倏地竄進她的心頭,那是形狀工整的嘴唇揚起的自信笑容,讓她猛然想起
其實還有第二人存在。
繼雨的老師,蘇吟螢。
那個女人是知道的,雖然旖橙提不出任何證據,但她明白吟螢知道很多,要不然不會
扔出要替弟弟輔導『兩性關係』這種高速直球。然而旖橙寧死都不想求助於那隻狐狸精,
光看到對方坐在弟弟身旁的模樣就讓她怒火中燒。
『但她在輔導青少年上,好像很專業。』
隨著課後輔導的次數越來越多,繼雨慢慢變了。
青春期的少年本就蛻變的很快,但繼雨的轉變大到旖橙可以一眼看出來,要旖橙來說
的話就是沉穩中多了一份細膩的包容。
——說的壞心眼一點,像是知曉了女人是多麼任性、自我的生物。
『才能一直溫柔對待著優柔寡斷,始終沒辦法好好跟他講清楚的我呢。』
另外,凡上完課後輔導的夜晚,繼雨都睡得十分深沉,不會夢遺也不會在無意識中暴
走。逼得旖橙不得不承認弟弟跟那個女人傾訴煩惱,可能真的有放鬆身心安定精神的效果
。但弟弟在上完課後總是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桂花香返家,讓旖橙有著說不出的反感。
『話說回來,小雨今天也要上輔導課吧。』
她走回房間,從梳妝台上拿起一瓶香水,是跟她的名字相襯的柑橘調古龍水,直覺告
訴她淡淡的中性香跟她平時給人的印象不搭,古龍水的持香也不夠久,但李太太卻說人生
就是要多嘗試新鮮組合,然後硬將古龍水送給了她。
李太太所言非虛,她出乎意料地愛上了這香味;自己的直覺也很準確,這味道確實跟
她不合。幸運的是她還是找出了用法,她總是會在繼雨熟睡的時候偷偷地搽一點在繼雨的
身上,惡作劇般地在最珍愛的事物上滾上專屬於自己的獨特氣味,帶有宣示意味的行動,
滿足了她心中小小的獨佔慾。
桂花香有如一抹不必要的雜質,破壞了整體的和諧。
「等小雨回來不努力把桂花香去掉可不行啊。」
緊握著香水瓶,嘴角勾起病態的微笑,旖橙做出獨白。
宛若天鵝絕唱。
*
「好香——」
參雜在桂花香裡面,果實成熟過了頭變得甜到化不開、即將腐爛卻又可口的香氣。
是無花果的味道。
「聞的好用力呢,這麼喜——我沒有說可以停唷、給我繼續努力——這麼喜歡我的味
道嗎?嗯?」
「嗯,喜歡、好喜歡……」
趴在吟螢的背上,下半身不斷地扭腰挺進,一次又一次地用精液澆灌吟螢的子宮,化
身為那天在螢幕上看到的狗——今天的課後輔導,也是沉溺在淫慾中的一天。
繼雨在昏沉之中掃了床頭櫃上擺的電子鐘一眼,液晶螢幕上的數字告訴他現在是晚上
八點,時間已過了四小時,這段時間全部花在做愛上。一進汽車旅館繼雨還來不及下車,
吟螢就把他扯到後座,長裙連脫都嫌麻煩索性直接往上一提,兩條玉腿之間就像猛獸垂涎
般滴落著一絲又一絲的透明漿液,泛著一股刺鼻的腥甜。她的笑容不復一直以來的妖豔甜
美,是一種殘忍的、近乎暴虐的笑容。
連一句場面話都懶得說,吟螢直接往繼雨身上騎去,將男孩的陰莖吞入花徑後死命地
吸食榨取。繼雨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嚶聲,就被扔進慾海裡面載浮載沉。兩人連接的
部位被長裙遮掩,什麼都看不見,迫使繼雨把感覺集中在吟螢靈活地上下搖擺的臀股,跟
扭動出一個又一個圓弧的柳腰。繼雨這才學到視覺上的缺憾,有時反而能帶來更大的刺激
。
吟螢今天的表現跟奪去繼雨處子之身的那天不同,主動而積極。
那日她刻意將主導權給了男孩,讓男孩從頭開始學習玩女人是怎麼一回事。男孩學得
非常快,不到一個月就把基礎學全,能在床上把吟螢幹得高潮迭起淫水四濺,甚至有一次
還成功讓吟螢爽到哭出來,表現可謂滿分。那往後要怎麼調教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交給男
孩自己的快樂去決定。
從現在開始要上的課是被女人玩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繼雨沒有辦法開口回答,連思考都做不太到。主因是吟螢今天的攻勢過於猛烈,加上
她的肉壺實在是太過美妙,害得繼雨只要稍微分心就會射出來。就像有著無數張櫻桃小口
在親吻、舔舐、吸吮的絕世名器,只留給了男孩嬌啼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