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零元購入
　　「兩萬三！」
　　在一陣競價過招後，獨角吹雪已經來到了令許多人望塵莫及的價位，一隻金丹靈犬頂
多也就一萬五靈石，這一隻不擅長戰鬥、妖丹又沒啥屁用的野兔子，居然喊得比狗還貴，
還有沒有道理可言？
　　道理？眾人看看那幾個喊價喊到額頭都爆出青筋的修士，誰敢上去跟他們講道理？競
價往往爭的就是那一口氣！
　　「兩萬五！」我自然也是額頭猛爆青筋的群眾之一。
　　譚步屈面露嘲笑盯著我狼狽的模樣，估計他心裡肯定在想：「叫你跟我凹那四百靈石
，現在好了，讓你荷包再多流點血出來！」
　　「兩萬六！」
　　「兩萬八。」
　　「兩萬九！」
　　趁著我和譚步屈以眼神交心的瞬間，另兩個競價的男修又抬高了些許價錢，我惡狠狠
地盯向那兩人，牙都快咬碎了：「三、三萬！」
　　「四萬。」三人之中，一個氣度沉穩的青年波瀾不驚地喊道。
　　另一位打扮很闊綽，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嘴角抽了抽，仍然在猶豫著，臉上的神
情不言便明，他也不懂為何一隻兔子能喊到這種價碼，我閉上眼睛甩了甩頭拋開猶豫，搶
在他開口前道：「四萬三！」
　　「四萬三一次！」
　　「四萬三，兩次！」
　　「四萬五。」氣度沉穩的青年嘴角微微笑道。
　　「五、五萬！」媽的，我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全身家當搬出來，就為了把這隻眾人
口中沒啥屁用的兔妖帶回家雙修，這冤大頭老子今天說什麼都當定了！
　　譚步屈得意的砸了砸嘴，望向在場一片沉默的眾人宣布道：「五萬一次……五萬兩次
……」
　　「沒有人了齁？五萬三次！恭喜這位豬妖老弟再次得標！」譚步屈伸出食指，霸氣地
指向我宣布道。
　　在場約莫還有一百多人，然而鼓掌聲卻是稀稀落落，這筆交易實在太不符合商品定價
，稍微懂行的都知道，這隻豬因為太過上頭，這次可真的是被坑慘了！這種成交，除了收
錢的賣家方之外，根本不值得眾人賀喜。
　　我硬著頭皮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包布袋，緩步走向譚步屈，那死老頭一臉得逞的模樣盯
著我嘿嘿直笑道：「豬妖老弟，方才不是說身上沒錢了嗎？老夫看你手頭還寬裕得很呢！
」
　　「拿去。」
　　譚步屈笑盈盈的接過錢袋，臉色隨即沉了下來，那重量根本不是四萬靈石該有的量，
不過他沒有急著翻臉，裡面也可能是裝了四顆上品靈石或其他等價物。
　　譚步屈拉開錢袋束帶，取出裡面的物品，是一面寫著三七的銅製令牌，他瞪大了眼睛
，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要……典當這東西？」
　　典當錢氏的令牌，自然是有人這麼做過，而且還不少，不過那些人最後都會被錢氏列
入黑名單，輕則老死不相往來，重則被人偷偷除掉，可不是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事情。
　　我面露微笑，心平氣和說道：「譚管事說笑了，我是要請管事找市集的主辦方來主持
公道。」
　　「公道？主持什麼公道？」
　　「這場拍賣會，有賣方派來的暗樁在哄抬價格。」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放你娘的狗屁！」譚步屈揚起右手，直接要朝我轟來，我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
，往後一個踉蹌坐倒在地，媽蛋，縱使我已有心裡準備，也沒料到他竟大膽到在這麼多人
面前直接出手！
　　譚步屈的手掌還沒揮下，一個人影已經閃身而出，將我拖出好幾丈外並擋在我倆中間
：「譚長老！莫不是要在梨安市集殺人？」
　　把我救下的男子面容清秀，聲音很熟悉，正是方才與我傳音之人，此時的我彷彿一個
弱女子般被他擋在身後守護著，媽的，超帥！連我都不禁對他有些動心了。
　　譚步屈嚥了口口水冷哼道：「林公子，沒聽到牠方才出言不遜嗎？」
　　「若無憑無據指控人，自然是出言不遜；可他既然亮出三七令，肯定是有所依據，你
若執意傷害持令之人，休怪我太乙宗對你不客氣！」被稱作林公子的小鮮肉，正氣凜然地
說道。
　　與此同時，我發現有好幾名築基期以上的修士也紛紛飛往這裡聚集，他們浮在半空中
，雖然修為皆不及譚步屈，可臉上皆無半點恐懼，反而露出肅殺神情，一看就知道是來協
助處理事情的。
　　譚步屈嗤了一聲道：「那他若拿不出什麼證據來，你們太乙宗可會放過他？」
　　林公子瞄了我一眼後正色道：「定是不會輕饒！」
　　「好！」
　　林公子擺了擺手，接下譚步屈扔過來的三七銅令交還給我道：「朱有度，現在可以說
說你遇到的狀況了。」
　　我將三七令收回儲物袋後點頭道：「梨安市集守則我已仔細拜讀，買賣雙方一旦達成
交易協定後，不得反悔；但倘若發現商品有瑕疵、或對方驅使詐術，得上報市集執事主持
公道。」
　　林公子頷首道：「確有此規，可你若無法證明對方驅使詐術，這筆靈石你還是得付，
且要吃上栽贓陷害的罪名賠禮道歉。」
　　我拱了拱手尊敬地詢問林公子道︰「若在拍賣會中，主辦方暗藏樁腳、哄抬價格，敢
問這是否算詐術？」
　　「你少在那邊血口噴人……」譚步屈直接朝我破口大罵，急切地想讓我閉嘴的模樣，
那陰謀簡直明顯得令人發笑，但我估計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普通修士想指認他恐
怕不是件易事。
　　林公子對譚步屈豎起一根食指制止道：「譚長老，念您修為在我之上，還能給您幾分
薄面，但若繼續妨礙調查，休怪我們太乙宗無禮了。」
　　浮在空中的修士們紛紛擺好架勢進入備戰狀態，譚步屈見狀只得冷哼一聲往後退開，
背靠著裝有獨角吹雪的囚車，雙手抱胸冷眼望向我這。
　　林公子對我點頭說道：「賣方故意派人哄抬價格，自然是一種詐術，可你也得有辦法
證明才行，就算吧、就算，哄抬價格的嫌疑人與賣方屬同一宗門，我們這也很難認定那人
就是你口中的樁腳，畢竟大一點的宗門人數多達數萬人，派系也有十幾個，很難證明他們
真的有所勾結……我們頂多看在你持有三七令的份上，宣布此筆交易無效，不過這已經逾
越了令牌的權能，因此我們將會收回令牌以示懲戒。」
　　我深吸一口氣，對他的答案還算滿意，反正最糟的情況就是讓他收走令牌，靈石我肯
定不會輕易交出去的：「林公子可還記得，方才最後競價另外兩人的衣著與長相？」
　　林公子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點出那位穿著闊綽的公子哥，然而另一位波瀾不驚的青年
，他卻是左顧右盼，遲遲找不到人：「奇了，另外一個青年呢？」
　　我低頭稍微清理了一下指甲縫，淡定微笑道：「他已經變裝完畢，身穿碧綠色長衫、
配戴長劍，現在位在東南方三百公尺外的法器攤旁。」
　　林公子雙眼略微睜大，抬頭望向飛在空中的同門傳了幾道命令，那些修士憑藉視野優
勢很快便找到了人，將其抓到我面前對質。
　　「幹、幹嘛！？」
　　林公子冷哼一聲道：「說，為何突然更衣？」
　　那青年嚥了嚥口水，神情緊張地說道：「我、我愛穿啥就穿啥，你們也管得著？」
　　「我是管不著，也懶得管，但現在有人指控你是譚長老派來的樁腳，那可是關係到我
們梨安市集的名聲、紀律，我不得不管！」林公子本有些嚴肅，神情突然轉為陰險的冷笑
道：「既然你不承認，那把儲物袋裡的東西亮出來看看。」
　　梨安市集的執事是有權要人打開儲物袋供查驗的，不過除非人贓俱獲，否則不會隨意
沒收東西，做生意本就是要以和為貴，他們也不敢隨便得罪人，誰知道一個陌生人背後會
不會隱藏什麼龐大的勢力撐腰。
　　青年長吐一口氣，沒做什麼抵抗便打開了儲物袋，我聳聳肩，他還沒打開我就已知道
結果：「衣服不在儲物袋內，已經被他燒成灰了。」
　　林公子望向儲物袋內窮酸得可憐的幾樣物品，看得有些愣神了，完全就是一個煉氣期
雜魚正常持有的家當：「你身上明明沒有那麼多靈石，為何出如此高價參與競標？」
　　「我、我的靈石……歸還給宗門了……我是代宗門高層出來採買的！」
　　「你離開拍賣會場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把靈石還回去了？那好，叫你宗門高層出來解
釋解釋。」
　　「呃……他、他……拿完靈石就坐法器跑了……」
　　聽完那青年的狡辯後，林公子對我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臉上表情像是在說：「早知
道會這樣，你還能怎麼辦？」
　　我面露微笑，慢悠悠地走到了青年身後，那青年轉頭盯向我，對我懷著十二萬分的戒
心，然而林公子將手按在青年肩上，示意他不得亂來。
　　我將手伸進那青年盤好的長髮中，由上而下輕輕的理了一遍，看得在場許多人忍不住
起了雞皮疙瘩，一隻雄性豬妖用手溫柔地為一個男人梳頭，媽蛋，這什麼令人作嘔的場景
？
　　我將梳理下來的手掌平伸到林公子面前平靜道：「請公子開法眼瞧瞧。」
　　林公子神情凝重，立刻將法力注入雙眼緊盯我指縫，只見上面卡了不少根毛絨絨的銀
絲，當中還散發著淡淡的白芒，林公子隨即大吃一驚道：「這是……獨角吹雪的毛！怎麼
會出現在你頭上？」
　　「啊！？」
　　「這……」
　　「真的假的？」
　　在場眾人齊齊發出驚呼，本以為這豬妖又想沒事搞事，想不到這次又把事給搞成了，
青年面露驚疑連連後退道：「我不知道……一、一定是這豬妖，偷偷拔了兔毛藏到我頭上
的！」
　　林公子制住青年右手，一掌拍向丹田直接在他身上下了禁制：「胡說八道！那獨角吹
雪可是有金丹修士看守，他一個煉氣散修哪有辦法靠近？」
　　譚步屈連忙走上前兩步插嘴，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逞強：「林公子啊，估計是我方
才掀開囚車黑布時揚起的風，將兔毛吹得到處都是了……」
　　我順勢接話道：「公子大可去梳梳其他前排的人，看看兔毛有沒有像他身上那麼多。
」
　　林公子為人正直認真，自然不敢馬虎，分別又在我、譚步屈、還有幾位觀眾身上採樣
，我和其他觀眾身上基本沒沾到兔毛，我盜竊兔毛的說法也就不攻自破了，甚至就連一直
待在囚車附近的譚步屈，身上兔毛也沒有這個青年多。
　　這時代的男人大概是３到７天洗一次澡，雖說修士只要用個淨身術連澡都不用洗，不
過除非有潔癖，大部分男人基本還是維持著這個清潔頻率的，青年會沾到這麼多兔毛，自
然與他好幾天沒淨身有關了。
　　我冷笑一陣後道：「此人可是連續三天整日照顧獨角吹雪，身上的兔騷味重得很，要
說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豬的嗅覺是人類的六百多倍！」
　　我點了點自己的鼻尖微笑道：「你只要張張嘴，我連你肚裡裝了塊燒餅當早餐都聞得
出來。」
　　在場不少驚得目瞪口呆的觀眾聽我這樣一說，便同時閉上了嘴。能聞到別人肚子裡還
沒消化乾淨的食物？這什麼奇葩神通？修煉這種能力的人懂不懂禮貌啊？
　　我只能在心裡跟眾人說聲不好意思，這是豬妖與生俱來的天賦。
　　林公子望著全身一陣惡寒的青年發出冷笑，看來是接受了我的指控：「將他押進大牢
聽候審問！」
　　「什……譚管事！譚長老！！」青年急得向譚步屈發出求救，但他也是愛莫能助，現
在的譚老頭恐怕也是自身難保了，總之還是先假裝沒聽到。
　　御劍浮空的執事弟子將青年抓走後，林公子隨即朝譚步屈拱手道：「譚長老，此事確
實有諸多疑點，恐怕得請您來樓館一趟，另外，獨角吹雪也得作為證物扣押。」
　　譚步屈鐵青著一張臉，估計他現在全把希望寄托在那位弟子身上了，「拜託就算被審
死了也別把老子招出來啊！」
　　這種牽涉到犯罪事件的審訊，就算是名門正派也少不了嚴刑逼供的，說到修仙界的審
問，那可是深入骨髓般地讓人不寒而慄啊！修仙界的靈丹妙藥不少，只要別把人弄到斷胳
膊缺腿，基本上都還是可以治好的。
　　皮肉傷嘛，自然好治；留下的心理陰影，那可是一輩子的。
　　林公子轉過身來對我行禮道：「朱有度，剩下的交給我們處理，你放心，此事定會給
你一個交代！」
　　我趕忙鞠躬回禮，林公子可是金丹初期修為啊，對我這種煉氣雜魚施禮，我哪受得起
：「不敢當！晚輩真不敢當……」
　　林公子對我露出讚許的微笑低聲傳音道：「譚老主持的拍賣會並非第一次遭人投訴，
先前不少人都苦無證據，所以我才再三提醒你、要你小心……既然你這次能讓他受點教訓
，在下身為市集執事，自然是樂見其成。」
　　「言盡於此，在下接著還有事要處理，麻煩有度兄弟先別離開梨安市集，待事情水落
石出，會傳喚你來宣布判決。」
　　兩人一陣寒暄後，這場拍賣會便在眾人的議論中不了了之，而我也立刻朝著樓館回去
休息，鬧出這麼大的騷動，估計很多商家都不敢賣東西給我了，暫時先避避風頭吧！
　　在房裡乖乖修煉兩天，終於等到樓館執事在公告欄公布的判決預告，說是與當初舉辦
拍賣會的同時間、同地點當眾宣布。
　　這段期間，墨言並沒有來房找我，看來只能對她死心了，也罷，前世看過的網路正妹
比路邊野狗還多，最後還不是娶了個黃臉婆回家，再說，這修仙界可是美女如雲，駐顏回
春的靈藥如此之多，還怕找不到適合我的妹子嗎？
　　在市集獲得的小勝利，加上自身心態的轉變，我很快又可以回歸正常心態來修煉了，
在此期間，我也一一對收購回來的煉氣小妖進行了滴血認主儀式。
　　令我感到有些無語的是，除了開場被我標下的鳥、狐、貓三妖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
兔妖，估計是那隻獨角吹雪的家人吧？依我看，譚老頭原本就有打算把這些兔妖打包出售
，畢竟兔可是僅次於鼠難賣的商品。當然，這只是在講大部分的情況，有些特定品種的鼠
妖具有尋寶神通，那可就稀有多了！
　　望著眼前這群嗷嗷待哺的小妖怪們，簡直像是一次領養了十三個孩童似的，我不禁額
手嘆息，距離他們能驅使法力至少還得大半年的時間，這段期間也只能由我來為他們覓食
了，幸好普通的魚肉供應無虞，也不須為他們進行烹調，算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將小妖們收進靈獸袋後，差不多也是宣布判決之時，我出發前往市集拍賣會空地，現
場早已有近千人聚集於此，不少商家皆暫停營業前來觀看，畢竟這將會很大程度地影響賣
家在梨安市集的經營方針，如果判決過輕，那將來割韭菜定是不會手軟；如果判決夠重，
至少短期內大家都會安分許多。
　　空地中間擺了一個站臺，上面站了個金丹執事長在觀察太陽走向，似乎正在確認時間
，以便準時宣布：「差不多了！傳受害人：煉氣期散修──朱有度，可有在現場？」
　　我縱身躍起，飛過在場修士們的頭頂，以便直接來到站臺前：「在。」
　　「嗯，」金丹執事放出神識確認我身分後，轉頭望向旁邊對同門弟子道：「把人帶上
來。」
　　一名執事押著充當樁腳的青年走來，後面還跟著譚老頭，以及負責壓陣的林公子，兩
名犯人身上衣服都髒兮兮的，除了塵土外還沾了大片灰紅色、已乾涸多時的血漬，面色看
起來很是憔悴，看來沒有少挨皮肉之苦，本以為譚老頭可能躲過一劫，此時見他並沒有什
麼特殊待遇，我心中頓時大喜，兩人被押到我面前站著，聽候執事長發落。
　　「獵妖門金丹期長老──譚步屈，在拍賣會安插樁腳，惡意哄抬價格經查屬實，其共
犯，同為獵妖門，煉氣期弟子──陸孟青，乃哄抬價格之樁腳。譚步屈行使詐術達四年有
餘，涉案者不計其數，故判處全獵妖門連坐懲罰，今宣布判決。」
　　「凡獵妖門之人，十年內不得於錢氏市集從商；譚步屈、陸孟青兩人，十年內不得踏
入錢氏市集，且終身不得於錢氏市集從商。」
　　「此外，獵妖門需上繳罰款五百萬靈石，過往曾與譚步屈行使交易之人，可持商品來
樓館核實，核查無誤可返還交易額一半，從其上繳罰款中扣除。」
　　「至於昨日與朱有度之交易乃欺詐未遂，販售商品將歸朱有度所有，並額外支付詐騙
金額五萬靈石以示懲戒，以上判決宣布完畢。」
　　在場眾人先是一陣譁然，隨即是來自顧客們的掌聲，如此嚴厲的判決，很大程度地說
明錢氏偏袒消費者的立場，對顧客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朱有度。」
　　「在！」
　　金丹執事長遞給我一個上品靈獸袋及下品儲物袋道：「這是裁判團決議，已經屬於你
的東西，請查收。」
　　「執事長明察，多謝執事長！」我伸手接下執事長遞來之物，順勢查探內容物，確認
與判決相符後便拱了拱手退下。
　　喜悅之情湧上心頭，不只零元購入金丹修為的獨角吹雪，還讓譚老頭倒貼五萬，簡直
爽翻了！
　　不過接下來的處置，倒讓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安，譚老頭與他的弟子終究是被放回去了
，罰款之後能找獵妖門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自然沒有繼續扣人的理由。
　　這也表示，一旦我出了這梨安市集，恐怕埋伏在外的獵妖門人，巴不得想親手將我分
屍洩恨，這梁子結得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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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兔子…主角要被榨乾了？2.人妻/媽媽屬性…曹家軍集結？3.小兔妖…親子丼？4.惹到抓妖特化門派，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