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竊賊裡的一段自白

作者: Natalia (紅顏只為有情人老)   2003-04-21 04:52:33
肉體竊賊裡面,黎斯特認識了修女葛麗卿。葛麗卿在十六歲的時候母親生病,
病的毫無由來、厭厭一息,於是她發誓如果母親的病能夠好,
她絕對不碰她心愛的鋼琴一下,而且會立刻進修道院。
她對黎斯特說:「琴我是彈不下去了。也許我是利用母親的生病,我也不知道。
我只能當個護士吧!沒有什麼別的出路。事實很簡單!面對世界上的災難不去救助,
我就無法活下去。當別人受苦受難時,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追求舒適和快樂。
我不知道居然有誰能視若無睹。」
讀到這裡的時候,很不舒服,我覺得自己是滿有同情心的,
可是無法像葛麗卿那樣完全過著為了奉獻別人、服侍主的日子。
甚至有時候我都不太願意認識這種人,會有一剎那讓我對自己的自私感到自慚形穢。
也因此,後面黎斯特對葛麗卿說的話,讓我深深感動,
起因是因為葛麗卿也要黎斯特像她一樣完全的奉獻,黎斯特說道:
「喔!當時還有其他或好或差的演員;有其他歌手,其他小丑,
在這前後也有過或將要有其他千百萬的演員。但我們之中的每一個都以其特有的、
無雙的演技放射異彩;我們每個人都以獨一無二的精采表演贏得觀眾;
每個人都有機會在觀眾眼裡戰勝其他演員,獨領風騷。
這才是我能真正理解的唯一成就,一種徹底張揚和宣洩自我、
完全實現自我價值的成就。
「是的,你說得對,我本該當個怪人。不過那樣的話,我就應該創立一個教派,
或率領一支大軍投入戰場;我就該在那些領域創造出讓全世界嘆為觀止的奇蹟。
我是個即使完全錯了也得勇往直前的造物。葛麗卿,
既然上帝給了我一個獨特的靈魂,我就不能將它埋沒。」
「你是寧可在地獄稱王,」她小心地問,「也不在天堂服務囉?」
「喔,不。有可能的話,我寧願把天堂建在地上。但我一定要提高嗓門;
我一定要張揚;我一定要追求被你拒絕的那種狂喜,
尋覓你避之不及的那種熱烈!對我來說這才是超越!當我創造克勞蒂亞,
雖然鑄成大錯,但那是超越。當我創造卡布瑞時,雖然看似邪惡,
但那也是超越。這是種一舉成功,威力強大的駭世驚俗舉動,
用掉我全部獨一無二的威力和膽量。我說過,她們不會死的;
對,你對那些鄉村兒童或許也說過這句話。
「但當我說這句話是為了把她們領進我這個超自然的世界。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拯救,
而且還要把她們創造成我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可怕怪物。
是為了把我十分珍視的個性和獨特性賦予她們。我們將活下去,
即使處在這種所謂行屍走肉的境地;我們將談情說愛,感受七情六慾,
藐視那些裁判我們和毀滅我們的東西。這就是我的超越,或超凡。
而自我犧牲和贖罪在這裡沒有容身之地。」
看到黎斯特說:自我犧牲和贖罪在這裡沒有容身之地,有種複雜的感動,
這麼赤裸裸的宣揚著一種完全的自我,討厭他的會很討厭,
願意追隨他的卻有可能至死不渝。強烈的感情總是能夠吸引眾人的目光。
這幾段是我最喜歡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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