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早離開殺青酒,到家也已經凌晨三點,我捧著小粽,撫順牠的羽毛,跟牠說話。小粽,
小粽,小粽,如果人間有輪迴,請你一定要再來找我……
兩個月前,第一隻鳥兒倒下,生活就來回於家、片場與醫院之間,
帶每一隻鳥去台大就診,抽羽抽束囊抽糞檢驗,
謹遵醫師所有的指示,買噴霧機,治療服藥,隔離飼養,定期回報病情,
然而餵藥困難,病情沒有改善,不停尋找解決,買葵花子磨碎,改換蜂蜜水 ,
固定曬太陽……也無能阻止病毒傳開。
穀穀走了,莎拉波娃走了,ㄅㄅ走了,烏拉走了,
每一次挖掘埋葬的墓穴,每一剷刨開土石的艱辛,都是對生活的質疑與對生命的愧疚。
醫師說,披衣菌是群聚感染,曾經同籠的每一隻鳥都要投藥。
我看著籠裡還在棲木上梳理羽毛的阿和,決定把牠帶到山上,
如果遵照醫師指示,結果沒有救活任何一隻鳥,
那麼,我要在牠仍然活躍時,讓牠回到山上。
到了烘爐地,我打開籠門,阿和站上我手指,牠沒有躁動,轉著頭看著我,
我將手慢慢舉向天空,然後,看著阿和振翅飛走,沒想到瘦瘦的牠,飛的很穩,
在山坳迴旋一大圈之後,消失在對山裡。
如果,阿和最終是死,山林會強過鐵絲囹圄,我唯一能給他的是天空。
如果生命會找到出口,那也該是在自由自在的自然裡。
過了幾周了,看著陽台的五個空籠子,悵然若失
當初為了隔離,讓每隻鳥寶可以安心養病而買的的籠子,一直空著......
不是怕花錢,但與其購買,我想先問問有沒有板友手邊有鳥要送養的,我在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