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孟以德、顧悅誠。
建議先看過《小西嚮東》、《以德服人,心悅臣服。》再食用。
其餘相同主角篇章依大致時間序排列如下:
《一二三四事》(上)、(下) (下)篇有涉及婚後事。
《合二姓之好。》
《子不語怪力亂神。》
《夫夫某日日常。》
沒想到在自家地頭上竟然會被輕易制服的他大怒,一腳踢向沙發上的秘書,「
去叫Ricky來!」
秘書連滾帶爬的跑出去,沒多久一群保鏢衝進來,偌大的起居室擠滿人,管家
帶著醫護箱上來為五房長老治療耳朵的傷,就連被氣走的林敬潔也聞風而至。
「表哥您怎麼來了?欸,您怎麼……剛剛那個小么是您?」林敬潔臉色蒼白,
愈說愈小聲,不知所措的看著被圍在中央的孟以德與高頭大馬的Ricky。
孟以德姿態輕鬆的站在原地,倒是孟問易模仿起拳擊教練又是水又是毛巾的遞,
興奮得幾乎看得到亂搖的尾巴,被孟行之狠狠巴了下頭才收斂一點。
「怎麼打?」孟以德的聲音在一片叫囂聲中不大,卻十分清楚。
「死活不論,敢不敢?」五房長老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說什麼也要置孟以
德於死地,於是有多危險就要把他往死裏推。
孟以德神色不變,甚至微微一笑,「我要是贏了,你也是死活不論隨我處置嗎?」
起居室的氣氛一凝。
五房長老看眼Ricky,後者頷首,他於是點頭。
「口說無憑,我們還是讓推恩錄一下影,當個公證吧!推恩是二房長孫,您應
該信得過。」
有鑑於方才孟推恩幫孟以德混進來,五房長老現在是誰也不信,他指指孟行之。
「行之錄。」
「也可。」
孟行之面露嘲笑,拿過孟推恩一直開著錄影沒關的手機,「好了。」
雙方三人各自立下宣言。
「表哥,Ricky很厲害的,您不要跟他打好不好?」林敬潔終於擠到孟以德身
邊,結果他們已經進行完錄影公證,她還是拉拉他的衣服,雙眸含淚,想讓孟以德
打消念頭。
孟以德沒反應。
她遲疑了下,咬咬下唇,「您……想想大嫂。」
提及顧悅誠,孟以德終於賜她一眼,「他會尊重我的選擇。」
「萬一您怎麼了……死了……怎麼辦?」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要
拼命?
孟以德笑容更盛,毫不在意的說:「一起死囉。」
林敬潔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回答,只能愣在原地。
「大哥,」孟問易把孟以德叫走。
她望著孟以德的背影,看著他鬆握拳頭測試手指的靈活度,然後看他花不到十
分鐘便將她印象中很厲害、打遍無敵手,可以一拳擊倒敵人的Ricky一腳踩壓在地,
吐出一地穢物與血,而從頭到尾Ricky竟然一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
十分鐘裏,她只見到孟以德單方面的屠戮。下手又狠又快,每一拳每一腳皆擊
中要害,Ricky只能護住頭部,勉強維持尊嚴站著,偶爾出手也像柔弱小貓出拳撓兩
下根本沒有殺傷力;孟以德也沒問他要不要投降,就像是在揍沙包練拳,又像是在
揍假人,總之是完全不把Ricky當人看,怎麼暴力怎麼來,周遭的保鏢們全數靜默,
有幾個還像是受不了武德的殘暴摀住嘴往外跑。
孟以德直到Ricky受不住倒下才停手,停手的時候大氣不喘,汗都沒流幾滴,
漠然的神情像剛剛不是殺人而不過是把一個沙包打破。
「大哥又變得更兇猛了。」孟問易摀住臉頰,彷彿在幫Ricky痛。「他的MMA*
到底怎麼練的?你看他,臉不紅氣不喘,MMA一局五分鐘一場才十五分鐘是有道理
的,這是超高強度的生死運動,那個叫Ricky的我看廢了吧!」
※MMA:Mixed Martial Arts,綜合格鬥、自由搏擊、綜合搏擊。允許用多種格鬥術進
行搏擊的運動,EX:巴西柔術、泰拳、跆拳道、散打、拳擊、柔道、以色列近身
格鬥術、摔角……等。早期是沒有規則的打,所以一開始被稱為Vale Tudo(意為
無限制),打到對手沒有行為能力為止,近年來比較有規範,比方不能攻擊對手
眼睛等等。最有名的職業格鬥賽事為UFC。
「你之前不是跟他住過幾天?」孟推恩小聲的問,還住到大哥發脾氣趕人,因
為太黏大嫂。
「就是沒見過他練才覺得奇怪啊!他都只跟大嫂做一些基礎的體能訓練,有時
候還只有慢跑而已。」孟問易低聲辯解:「我觀察過大嫂,大嫂只打拳擊,還是最
近才學的。」
孟推恩雙手一攤,「我看你還是跟二堂哥學比較快,他比較有系統,而且他真
的是當一種運動在練,大哥那種怪物級的格鬥搏擊你根本沒辦法學習。」因為孟問
易沒有孟以德冷酷與狠勁。
孟推恩與孟問易的對話漸漸在耳邊飄遠終至無聲,林敬潔聽不見周遭人突然安
靜下來的錯愕,也聽不見如擂鼓般的心跳,感受不到背上涔涔滴落的冷汗,更辨不
清此時窒息般的心痛是源於對表哥另一面的恐懼還是因此歡喜。
漸漸地,她感覺到僵直發硬的雙腿正在微微顫抖,終是明白恐懼大於歡喜,多
年來對於表哥的癡戀竟然有種幻滅感。
眼前這個殘酷的男人不是她的表哥。不是那個她在涼亭邂逅的表哥,也不是即
使對她感到厭煩卻總是對她手下留情的表哥。
她聽到砰的一聲,往聲源看去,竟是曾祖一臉慘白的跌坐在地,正試圖起身,
卻因腳軟不停滑坐。她順著曾祖的視線回望,只見孟以德正慢條斯理的拆開拳擊繃
帶,那雙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看不出剛剛才差點把一個人殺掉。
那些保鏢默默讓開一條路給孟以德走,孟以德走到五房長老面前,蹲在他身前
看他,五房長老喉嚨發出不知名的呻吟,向來淺笑吟吟,總是頗具君子風流的臉此
時寫滿「恐懼」兩個字。
「我贏了。」孟以德的聲音輕飄飄得像空氣中被太陽照得飛舞的塵埃。「關於
如何洗刷妻子污名,我已經想好方法了,長老有興趣聽嗎?」
五房長老根本無法說話。
「大哥,他得交給我。」孟行之提醒,真怕孟以德失去理智把爺爺給殺了。
「放心,我不會殺他,給我三天。我想讓長老享受到什麼叫『被所有孟家人欣
賞裸體的感覺』、『我看了連做三天惡夢』、『給以德下了什麼蠱,這種樣子也吃
得下手』、『讓人瞧瞧他淫蕩不堪的樣子』、『讓他身敗名裂』、『以德真是沒眼
光』、『壓成光碟送給所有的孟家人,就算以後他真能當上主母,大家看見他就會
想起他在光碟裏的模樣』、『就算有穿衣服也跟沒穿一樣』、『男的又怎樣?他是
主母就該照著主母的規條來』……的滋味。」孟以德微涼的指尖輕撫過五房長老的
臉頰,溫柔,幾乎是一字不漏地將五房長老曾說過的話背出來。
背出來的一字一句聽在其他三個堂兄弟耳裏無不面露忿慨,孟問易更是在那邊
大罵五房長老為老不尊。
孟以德每說一句,便遊戲似地戳戳五房長老的頭頂、太陽穴、頸子、手腕……
全是動脈所在的位置,配上他罕有的微笑以及專注的目光,就像沒麻醉接受活體解
剖一樣,而五房長老則渾身有若針在刺,脈膊每跳一下就像針在戳一下。
孟以德那看似極輕的手勁卻讓他碰到的每個地方都像針在刺,痛得他涕淚直流。
「就三天。既然我妻子讓長老做了三天惡夢,我便有責任讓長老做三天美夢來
彌補。長老,這三天,就讓您告訴我身為長老該怎麼照著長老的規條來行事吧?」
孟以德忽地聞到一陣異味,微皺眉頭,低頭一看,原來是五房長老嚇到尿褲子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