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故事內容皆屬虛構，請勿模仿！
人誰無錯 (六)
　　張齊閉著眼睛想睡，但是怎麼樣也睡不著。他不是那種會跟別人攀談的性子，寧願自
己在病床上翻來覆去也沒再開口。倒是陳阿姨有些看不下去，輕聲地問他要不要請護理師
過來看看。
　　陳阿姨不是很意外又被張齊有禮貌的拒絕。有些事情不須要護理人員說明張齊就已經
了解，身體裡面那種一點一點流失精力的感覺，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他明白現在就只能一
點一點地熬，看熬不熬得過去。
　　這時候李旭跟徐特助進來，徐特助手上拿著一個旅行袋，他把旅行袋放在張齊旁邊的
陪床上，低聲地陳阿姨說了一會兒的話後，陳阿姨跟徐特助就一起出去了，看樣子李旭今
天晚上想要親自守夜。
　　李旭也不再跟張齊攀談，坐在張齊病床旁的陪床上，他安靜地平板處理事情。
　　這個晚上就這樣過了，李旭大概是做足準備，隔天早上起來沒有太嚴重的不適感。陳
阿姨依舊準時地進來病房，也順便幫李旭跟張齊帶了早餐。
　　張齊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不知道是因為李旭陪床還是他心情不穩定，早上起來後的精
神反而沒有昨天的樣子好，李旭抿著嘴，臉色也跟著不好起來。
　　十點多的時候，張齊的主治醫生終於來了，這次就連陳阿姨都有點感激地看著醫生，
病房裡面的氣氛真的太陰翳，就是經驗豐富的她都有點承受不住，她起身給醫生讓了位置
，自己走出去。她可以理解張齊現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身體狀況的心情。
　　張齊的主治醫生是一個中年人，作為醫生他就只專心治療，其它的一概不管。他進病
房後張齊終於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李先生，麻煩請你出去吧，要診療了。」
　　李旭馬上就回決他：「不行，主治醫生來我也要在旁邊。」
　　張齊也不跟他爭，就直接跟主治說：「那就請醫生明天再看吧。」
　　李旭在旁邊瞪著眼睛，張齊的意思這麼直白。
　　主治林大夫問李旭：「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李旭一陣尷尬，答也答不出來。
　　「如果你不是病患家屬，那就真的要請你出去了，我們有責任為病患保密。」
　　最後李旭因為不想拖延張齊的治療，他妥協走出病房。正當他想著要如何才能知道林
大夫跟張齊說了什麼的時候，張齊的兩個哥哥被徐特助帶過來。
　　三個人匆忙地在醫院的走廊上疾走，張家的大哥跟二哥只來得急看李旭一眼，就馬上
進病房。
　　徐特助也沒有打算一起進去，張齊的大哥二哥進去後病房後，他就與李旭坐在病房外
面的長椅上。
　　「早上李秘書打給我說，張大哥跟二哥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今天一
早就衝到公司去了，好像在找您。」徐特助像李旭報告。
　　「大概是沈靖吧！」李旭揉揉眉心。「你最近要盯緊沈家，不要再讓他們弄出什麼事
情出來，小齊最近不適合再去操勞這些事情了。」
　　徐特助：「是。」
　　李旭又說：「我先在醫院這邊，下午再去公司。你要再加點人手過來醫院守著，絕對
不能讓小齊離開醫院，就算是他大哥、二哥要帶走他也不可以。」
　　徐特助微微低頭又說了聲是之後，就起身離開去安排事情。
　　李旭坐在醫院的連排塑膠椅上，他頭靠著牆。他極力想聽病房裡面的談話，但是醫院
隔音做得太好他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張齊本來面無表情的坐在病床上，等著醫生跟他說話，突然他大哥跟二哥衝進病房。
他完全愣住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林大夫反應很快，有點打趣地說：「這次進來的是家屬吧？」
　　張齊的大哥張正，馬上回答：「是，我們是病人三等親以內的家屬，我是他大哥。」
　　林大夫點點頭，「張齊前天因為高燒昏倒被送來醫院，送來的時候有簡單的做了幾個
檢查，也有調他在其他醫院的就醫紀錄。雖然說人體構造原本有兩個腎，摘除一個影響不
會太劇烈，但是張齊又割除了一部份的肝臟，這個對他的身體機能就影響得很大了。而且
他營養不良的狀況很嚴重。」
　　張正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張齊的二哥張智說：「那他現在要怎麼辦？」
　　林大夫盯著張齊的資料看，「張齊，前面幫你做手術的醫院病歷上寫你是因為車禍所
以才摘除器官，但是真正原因是什麼，我想你應該自己知道。作為醫生我給你的專業意見
就是，現在開始好好靜養，你的身體至少半年內不再適合做任何手術。」
　　林大夫頓了頓又繼續說：「還有，你的左眼……，昨天眼科幫你換藥的時候說了，就
算以後再有適合的角膜也無法移植，前面幫你摘除角膜的醫院技術不佳，你的左眼球有永
久性的傷害，無法復原。」
　　張正大驚，昨天沈靖打給他的時候說的很含糊，只說他三弟為了要還債，要把自己拆
散了，卻沒有說張齊究竟做了什麼。
　　張正看著張齊的臉，慘淡蒼白又毫無生氣。
　　張齊從他大哥、二哥衝進病房後就微低著頭，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開口說話，剛剛林
大夫跟他說的那些話好像也沒聽進去。
　　林大夫也不介意張齊沒什麼反應，幫他量了體溫跟血壓，又照例做了些檢查，開了單
子讓張齊去檢驗科做詳細檢查。
　　「你燒還是沒怎麼退，暫時不能出院。血液跟檢體報告下週會出來，你跟你兩個哥哥
商量一下。」林大夫一邊在板子上紀錄一邊。
　　張齊聽到暫時不能出院幾個字像是突然醒過來一樣，他說：「醫生，我想出院了。我
不能住院，我沒有錢。」
　　林大夫盯著張齊看了一會兒，這位病患住在醫院的VIP病房，可是他卻說他沒有錢…
…？
　　「嗯……出院啊 ……」林大夫沉吟了一下。
　　張齊的二哥說：「不能出院，小齊要不我們轉到健保病房吧。」
　　張齊對他大哥、二哥只有愧疚，他低著頭不說話，但是也不想妥協，說沒錢是真的，
為了還債，他身上一點點多餘的現金都沒有。
　　「你先把身體養好一點吧，昨天沈靖跟我說，他說你身上現在所有的債務債權全部都
歸李旭。李旭要真想要你還錢，是不會讓你住在這裡的。」張齊的大哥說話很有威嚴，從
小他對他的兩個弟弟都是說一不二的。
　　張齊搖搖頭，他撐了這麼多年，這些年來也都撐得好好的，現在要再把他的兄弟拖進
這個渾水裡，他做不到也不忍心。
　　「大……」，張齊連忙把到嘴邊的稱呼吞下去，「張大哥、張二哥，很感謝你們百忙
之中來看我，但是現實的經濟問題也是需要考量的。債主是誰都是一樣要還債的，我不會
逃避。」
　　張齊的稱呼一說出口，他大哥二哥就楞了一下。兩個月前父親的喪禮上，因為大哥情
緒太激動，脫口就叫張齊滾出去，不准參加告別式，不僅又揍了張齊一頓，還說這輩子就
當作沒有他這個弟弟。以後是死是活，都不要再去找他。
　　張齊把那些氣話聽進心裡，而且認真執行著。
　　林代夫嘴角抽了抽，內心歎一口氣，覺得他好像不小心捲入什麼豪門情仇中。作為醫
生他還是要給病患最適當的建議：「張齊，我非常不建議你這個時候出院，你現在還在不
明原因的發燒。」
　　張齊看著林大夫的眼神都透露出乞求，林大夫感受到，頓了頓又說：「但是你真的非
出院不可，我們同仁會請你簽切結。」
　　「我簽切結。」張齊毫不猶豫。
　　林大夫看著張齊，作為醫生都有仁人之心，但是病患要是不願意配合治療那他也不會
強求。
　　林大夫說：「那好吧……」
　　張正跟張智怒瞪林大夫，但是依舊沒辦法改變張齊的決定。
　　護理師拿切結書給張齊簽的時候又再三地確認是否真的要出院，以及出院後的一些照
顧問題，張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大哥跟二哥倒是聽得非常認真。
　　林大夫在病房外面遇到李旭。林大夫跟李旭說：「張齊是你朋友吧，你勸勸他，別讓
他出院。健保病房可以等等看，真的沒錢也可以先回急診室住。但是他現在這個身體，出
院很危險。」
　　李旭聽了一嚇一大跳，怎麼張家的大哥二哥進去沒多久，就馬上要辦出院了。他立刻
站起來衝進病房，徐特助匆匆跟醫生到了謝，也跟著進去。
　　李旭一進病房就看見已經換好衣服的張齊跟他兩個表情很差的哥哥。
　　張齊看到李旭就禮貌的欠身跟他道謝這兩天對他的照顧，因為真的無力負擔醫療費用
，他要先出院。
　　「那個……李先生，請問這幾天的住院費用可以請你先墊付嗎，我現在沒有現金可以
付……」
　　張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大哥打斷，張正說：「小齊的住院費用我跟我二弟負擔就好
，不勞李先生掛心。」
　　張齊微微低下頭抓緊自己的衣角，深吸一口氣後跟他大哥說：「張大哥，謝謝你的好
意，但是李先生現在是我的債主，我想債主一個就夠多了。」然後張齊轉頭看向徐特助說
：「徐先生，再麻煩你告訴我匯款的方式還有你們希望的還款計畫。」
　　徐特助站在李旭旁邊，不知道怎麼作反應。
　　張齊又再度對這一屋子的人欠身一次，就轉身離開病房。他大哥馬上追上去，張齊的
二哥也追在旁邊說要不就搬去跟他們一起住，兄弟三人這樣也可以互相照應。
　　李旭站在病房裡面沒有吭聲，他太震驚了。剛剛張齊看他的眼睛裡是空的，什麼也沒
有。
　　張齊在走廊上看見林大夫，又禮貌地跟林大夫到了謝，然後他就盯著地板，沒管他二
哥在他身邊一直不停的勸著他搬過去兄弟三人一起住。
　　林大夫剛剛在走廊上也聽到的一張齊這個病患目前遇到的問題，他還是有些心軟，隨
手把他私人的電話號碼寫在紙上撕下塞在張齊的手裡。
　　林大夫說：「這是我的手機，基本上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真的有什麼狀況可以連絡我
。」
　　張齊感激地看著林大夫，又再度誠懇地向他到了謝，大方地收下了那張紙條。張齊瞭
解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非常不好，這種雪中送炭的關懷，他也不再拒絕了。

這...感覺很難有進展阿

張齊脾氣好硬啊，沒有攻入點那種生疏的稱為真令人難熬QAQ

Q.Q

李旭可以振作一點嗎？只會震驚愣在那是不行的（用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