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磁石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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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高中後的頭一年過去,大野畢業,櫻井和相葉升上三年級,而二宮與松本成為了二年級
生。四個人還是會在天台上一塊兒吃午餐,只是比起天天出席的相葉,幾乎一個禮拜才見
得到櫻井一次面,聽相葉說,櫻井的目標是K大的經濟系。
某天,相葉被罰留校完成未做完的作業,他一個人步出校舍,櫻井靠在鞋櫃旁等他,看見
他一個人,還惦起了腳尖再三確認有無相葉的身影。
「相葉さん被罰留校。」他說,櫻井愣了下,接著笑起來。
「是喔。」
「翔さん呢?今天不用去補習班?」
「剛剛收到簡訊說突然停課。」
「喔。」二宮從鞋櫃中拿出鞋子,換上後抬起眼來恰好對上櫻井的眼神。
「吶,」櫻井笑著喊,「要不要去哪裡走走?」
冬日的太陽較早落下,放學時天空就已經是一片耀眼的橘色。櫻井背對校舍門口,於是二
宮就被他身後灑落進來的陽光閃得瞇起了眼睛,他看著灰塵碎屑在櫻井身旁閃著光,微微
張開了嘴巴,接著點了點頭。
買了票,與櫻井搭上和家相反方向的電車,小小的車票握在手中放在口袋裡,手心出了一
層薄薄的汗水。
在鬧區下車,櫻井盯著可麗餅的攤子流口水,二宮出聲要他想吃就買,百般猶豫之際櫻井
才終於下定決心選好口味,轉過頭來問他要什麼,二宮擺手拒絕。櫻井向店員點餐,接過
包著滿滿鮮奶油的可麗餅開心地嚐了一口,手就伸了過來。
二宮盯著被推到鼻子底下的可麗餅,草莓酸甜的香氣像花朵般綻開,咬了一小口。
他們接著到電玩中心,二宮花了五百圓夾到了一整袋的零食;櫻井邀他玩足球遊戲,結果
被二宮痛宰,他握著手把歪頭直碎碎念,二宮掩著嘴笑。
回程時路上有個算命攤,櫻井吃完他的可麗餅舔了舔手指,饒富興味地盯著攤位後的算命
師。
「要不要算看看?」
「你不相信這種東西吧。」
「嗯。」櫻井笑,「ニノ也不信吧?」
「嗯。」
可他們還是掏出了錢,乖乖地坐在了攤位前。
算命師似乎不是日本人,說話時帶著一點口音,他們依照吩咐在紙上寫下姓名與出生年月
日,算命師盯著他們的臉看了好一陣子,讓兩個人都有點不自在起來。
「首先是這邊這位,」算命師轉向二宮,「雖然是比較負面的結果……你沒什麼朋友
吧。」
「咦?」
「哈哈哈哈哈!」
櫻井在一旁笑出聲,讓二宮忍不住也笑出來,用手肘推了推櫻井的肚子要他安靜下來
,「那請問要怎麼做才可以交到朋友呢?」
「你生性就是個冷漠的人,就算想改也很快就會故態復萌的。」
櫻井已經笑到引來路人側目,二宮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肚子,把他拉到老師前面。
「老師,那他呢?」
老師沉默了一陣才開口:「這個人沒什麼缺點。」
櫻井得意地望向他,二宮將他的臉推回去,「老師,你再仔細看看。」
「硬要說的話,這個人只懂得走自己的路,不管旁人是跌倒了還是死了,都不會回頭
。」
「是冷淡的人嗎?」二宮追問。
「與其說是冷淡,該說是『不在意』比較正確。」
「好像沒有很糟糕啊……。」
櫻井咕噥著說,二宮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背起背包,拉著櫻井站起來。
「嘖。」
「ニノ你是不是嘖了一聲?」
「才沒有。走啦,回家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經過路燈底下時聽得見燈泡燃燒的滋滋聲響。兩個人的回家方向
相反,在售票口前分開。
「ニノ。」說完再見後,櫻井欲言又止地喊住了他。
「嗯?」
「我之後應該不會再上去天台了。」櫻井歉疚地搔了搔頭說道:「在教室吃飯會吃得
比較快,多出來的時間我想拿來多唸點書。」
「我知道了,我明天會轉告相葉君和潤君。」
「嗯……對不起。」
「道什麼歉啊。」二宮笑,「又不是壞事。」
「嗯……。」
櫻井笑了笑,轉身走進剪票口,二宮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月台的樓梯之上。
腦海裡一直迴盪著算命師的話。
自己是個冷漠的人,而櫻井是個就算身旁的人死了,還是會不斷向前進的人。
那時候的他還不曉得這兩句短短的話有多麼符合即將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只是感到非常
、非常失落。
一月底大學考試放榜,櫻井如願錄取第一志願,又重新回到天台來。三個人偷偷準備了驚
喜要給他,順便慶祝櫻井的生日。晚到的相葉抱著一大束白玫瑰現身,堆起笑臉祝櫻井生
日快樂。櫻井嚇了一跳,但表情透露了他有多開心,接過花束直道謝。
再一個多月過去,連相葉雅紀都有了大學可唸,校園內的櫻花含著花苞,迎來畢業典禮。
典禮之後,二宮和松本跑到櫻井和相葉的班上找他們,相葉靠在門邊,看見他們來就貼到
他們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越過相葉,櫻井被其他同學簇擁著,身上襯衫寫滿了留
言與簽名,二宮望著他的笑臉,放在口袋裡的手心握緊。
他擠進去圍繞在櫻井身邊的人群之中,櫻井瞥見他,將他拉到身邊。
「我有禮物要給你。」他挨著櫻井的耳邊說話。
「是什麼?」櫻井問。
二宮沒有回應,只是把放在口袋裡的東西塞進櫻井手中,重新擠出人群回到相葉和松本身
邊。他遠遠地望見櫻井低頭打開禮物,表情愣了一瞬,接著一抹笑容在他臉上顯現。
畢業典禮的前幾天,他問起櫻井那束白玫瑰的去向。
「裝進花瓶裡,現在擺在我家客廳,可是都枯得差不多了。」櫻井說:「好可惜。」
於是二宮買了朵永遠不會枯萎的花送給了櫻井。
櫻井高舉著手抬起頭來對上二宮的目光,那個瞬間,二宮覺得胸口像是發生了一場小型爆
炸,但漫天飛舞的不是火藥跟碎屑,而是一點一滴的甜蜜與溫暖。
櫻井手中握著那朵塑膠製的玫瑰,紅得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