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的防爆
盧宗皓轉過去面向呂睿昀,可是沒有抱他,只是亂摸他的頭髮,「怎麼了?」
「我們常在這張床上做愛嗎?」
盧宗皓愣了一下,結巴地說:「沒……沒有……很常啦……」
「是嗎?」這個回答令呂睿昀有些訝異,「看到你側躺的背影,我覺得好熟悉,我以
為我們常常躺在這張床上……」
「是蠻常,」盧宗皓點頭,「我們天天一起睡覺,也一起做夢啊。」
「沒有做愛嗎?」
「呃……是、是有啦……」
呂睿昀覺得盧宗皓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實在好笑,噗一聲笑出來,「你害羞什麼?」
盧宗皓看著笑起來的他,用手把他的瀏海往後梳,好能更清楚地看著他笑彎的眼睛,
「好久沒看你這樣笑。我一直以為我失去你了……好怕你再也想不起我……」
不一樣的名字,拘謹又客氣的態度,讓盧宗皓一度認為呂睿昀其實只是長得很像剝比
的人,不是他那個開朗愛笑的剝比。
「我是沒想起來。」呂睿昀毫不掩飾地點頭,「可是我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很熟悉,
從你叫我『剝比』開始,總覺得你應該是我很親密的人,只是我……想不起你的事,問了
幾個朋友也沒人知道,我怕萬一和你只是普通朋友,表現得太親密會嚇到你。」他縮起脖
子,開心地笑,「所以聽到你說我和你發生的事時,我毫不懷疑就接受了,而且我很高興
原來我們是情侶,還有原來我沒有劈腿……真是太好了呢!」
看到和之前的剝比一樣活潑的神情和語氣,盧宗皓感動地抱住呂睿昀,「是啊,太好
了……」
「不要離開我……」呂睿昀小聲地說。他今晚聽到盧宗皓說無法常常見面,內心就不
受控制地慌張起來,甚至冒出用身體留住盧宗皓的想法,所以才提出來這裡的要求。
他好愛盧宗皓,在知道他們是情侶之後就更愛了,他不能忍受盧宗皓離開,他認為自
己一定是為了要留住盧宗皓才返回身體,因為醒來之後到再度遇見盧宗皓的那段時間,他
常常想為什麼自己沒死。他實在討厭他的家人。這次事件,讓家人知道他之前把八成的保
險金設成前男友的名字,爸爸氣得要命,在家裡不給他好臉色看,哥哥也對他冷嘲熱諷;
媽媽還好一點,但也是和以前一樣,絕口不提男人的事,裝做不知道他是同性戀。
他還一度埋怨前男友下手不夠狠。活著真是太累了。
「那句話是我要說的才對吧?」盧宗皓笑著親一下他的額頭,「不要再一聲不響就跑
掉,你都不知道我多著急。能再看到你,我好高興……」
呂睿昀仰起頭,用柔軟的雙唇堵住他的話,舌頭在交合的濕潤口腔中纏綿,情意與唾
液同樣交融,再吸取成為自身的一部分。盧宗皓宛如快渴死的人遇上甘泉,一心一意吻著
呂睿昀的唇,害羞悸動的心跳使呂睿昀需要更多空氣,所以最後他不得不推開盧宗皓。
盧宗皓自己也差點呼吸不過來,他離開呂睿昀的嘴唇後,不由自主大口吸氣,但才吸
幾口氣,嘴巴又覆蓋上呂睿昀的嘴。
「唔嗯……你……吻太久……了吧……」呂睿昀勉強在舌頭的攪弄中開口。
盧宗皓趕忙放開,「抱歉。我、我太想你了……」
呂睿昀用手背擦掉滿嘴的口水,掩著嘴巴笑說:「那,不做嗎?」
盧宗皓張大嘴巴,又結巴了,「做……做……?」
「做愛啊。」
這三個字和呂睿昀可愛俏皮的笑容,讓盧宗皓的下體一瞬間挺起,可是他還保有一些
理智,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可是……你根本不記得我們的事,和一個才見面不久的人
上床好嗎?」
呂睿昀不意為然,「腦子不記得,說不定身體記得啊。」
他的手悄悄拉下盧宗皓的褲子拉鍊,探進去撫摸硬挺的陰莖,同時隔著衣服輕咬乳頭
一帶,衣服被口水沾濕了一塊,濕了之後變得粗糙的布料輕輕摩擦皮膚,與指腹與手掌配
合得恰到好處的壓力,使盧宗皓的慾火燃得更旺盛。
盧宗皓的呼吸聲愈來愈粗重,他簡直無法再忍,想當場扯下呂睿昀的褲子,插進令人
流連的小穴裡,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做夢,一切得照現實的規矩來。
「好了……」他也揉搓呂睿昀的胸口,又親吻幾下,「我去拿潤滑……」
他忙不迭爬到床邊,伸長了手在櫃子的抽屜中摸出潤滑液,一轉頭看到呂睿昀微笑著
咬住下唇,慢慢地把褲子脫到膝蓋,一寸寸露出白嫩的大腿,再扭一扭腰,把褲子褪到腳
踝。
盧宗皓壓抑餓虎撲羊的急躁,手掌在纖瘦的大腿上游移,摸到突出髖骨上的內褲,一
面拉下來,一面親呂睿昀的頸側,「……你瘦了。」
呂睿昀喘著氣,沒閒著的雙手繼續按揉盧宗皓的乳暈,「躺那麼久……當然瘦……你
還不是……」
盧宗皓的手伸進呂睿昀半脫的內褲,在穴口擠了大量潤滑液,手指隨之滑入,稍微撐
開穴口的快感,使呂睿昀以略高的語調哼了一聲。
明明不是第一次做愛,盧宗皓卻是第一次幫呂睿昀擴張,有種奇妙的新鮮感。呂睿昀
掀起他的上衣,不甘示弱似地吸起他的乳頭,手也握住他的陰莖,姆指指腹不時摳挖漏出
前液的馬眼,或搓著圓滑的前端,令他也發出輕微的呻吟。
「輕點……輕點……」盧宗皓閉著眼睛,一面感覺手指進入的地方,一面享受呂睿昀
的挑逗。有點淘氣的剝比老是喜歡弄到他叫,說是呻吟的一號看起來也很性感。
「我喜歡……聽你叫……」呂睿昀仰頭咬住他的下巴,慢慢往上舔,接著舔咬他的下
唇,含入口中。
「唔、嗯嗯……」兩人重疊的口中洩漏出呻吟,盧宗皓拿出手指,皺摺縮小的剎那,
呂睿昀的身體輕輕顫了顫。
「剝比……」盧宗皓舔著從呂睿昀唇邊流出的唾液,「我要進去了。」
呂睿昀還沒回應,微涼的物體抵著他的後庭,接著頭部一口氣進入。
「啊!嗯……」呂睿昀仍然放鬆,讓肉棒穩穩地深入他的身體,「啊……啊……狗狗
……」
盧宗皓吻著他,撫摸他又硬又濕的陰莖,「你還是一樣騷……」
盧宗皓之前早已品嚐過呂睿昀的身體無數次,但肉棒被溫熱的肉壁包覆讓他感動,這
次不是做夢,他是真正與呂睿昀交合,他的雙手抱起那雙溫暖的大腿,腰桿往前推,貼著
呂睿昀的肌膚,讓他感到踏實的滿足,不知不覺動得快一些。
盧宗皓抱著呂睿昀的腿,也把他的臀部抬得稍高,盧宗皓清楚這個角度最能刺激到他
的敏感處,他也不辜負期待,更加淫蕩地叫著。
「怎麼樣……覺得熟悉了嗎?」
呂睿昀的手肘撐起上身,讓他能看到肉棒抽插自己的模樣,「啊……啊……幹……你
……真的很懂……啊嗯……啊……」
「你裡裡外外早就被我摸遍了……騷穴都被我幹到合不起來……」
「你騙我……還說……不常做……嗯、嗯……」
快感流往下腹部,呂睿昀忍不住自己擼起來,盧宗皓原本想阻止呂睿昀自慰,但他現
在有點力不從心,怕不能滿足呂睿昀。之前窩在房間裡墮落太久,陽氣遭到奪取後的虛弱
感也還沒恢復,他不禁感慨還是在夢裡好,怎麼做都不累。
可是在夢裡,就不能完全擁有剝比。他現在可以摸到、感覺到呂睿昀,不會在醒來就
變成像立體投影一樣虛無的形象,他們可以一起牽手、一起吃飯、觸摸彼此的溫度──
「呼、呼、呼……啊、嗯……嗯……」沉浸在感動中的盧宗皓,一個不察就洩了,他
貪心地想把每一滴都擠在裡面,結果射完之後,運動過度的雙腿開始顫抖,他只能趕緊用
手撐著床。
兩人靜靜地喘息幾秒,呂睿昀笑說:「比我想的……還久呢,我以為,現實中的你會
很虛……」
「哼,我是這陣子身體不好,看我以後把你幹得求饒……」對比夢裡的激烈和現實的
無力,盧宗皓有點懊惱,但他馬上驚訝地張大眼睛看呂睿昀,「等等,你想起來了?」
呂睿昀不明所以地向他眨眨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知道啦!你別一
直在意我有沒有想起來嘛……」他撫摸盧宗皓胸口被他咬出的淺淺齒痕,「我只是覺得,
我們應該做過很多次……」
「是,做過很多次,超多次。」盧宗皓抽幾張床邊的面紙,幫呂睿昀擦掉濺上腹部的
精液,「你都被我幹得超爽,一直喊著不要不要,要死掉了──」
「你不可以因為我沒記憶,就給自己灌水。」呂睿昀笑著推他一下。
「我才沒有灌水!」盧宗皓抗議地嚷嚷之後,小聲地補充:「因為……是在夢裡嘛…
…」
他要拉呂睿昀起來,但呂睿昀暫時累得不想動,只用面紙先塞在股溝裡擋住溢出的精
液。
「聽起來,做夢很棒的樣子。夢裡好玩嗎?」呂睿昀躺著看他。
「好玩,我們去過很多地方,都不會累。」盧宗皓側躺在他身邊,抹去他額頭上的汗
水,「可是……還是很空虛,雖然摸得到你,卻好像又少了什麼……」
他和呂睿昀凝視彼此,接著很有默契地吻著對方。夢裡感覺不到氣味和溫度,讓他覺
得呂睿昀的汗味很香──應該說,呂睿昀的一切都好香,好好聞。
「你好溫暖。」盧宗皓輕捏呂睿昀的手臂。
呂睿昀也捏捏自己,「明明很涼,我流很多汗。」
「不,還是好溫暖……」盧宗皓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們找一天去海邊走走吧。
」
那時候,他曾為了自己無法再感受到海水與沙灘的溫度而感慨。
「啊?」呂睿昀發出疑問聲,「在夏天?」
盧宗皓點頭,「是啊,大家都在夏天去沙灘吧?」
「你神經病啊,夏天沙灘超熱,沙子也超燙的!雖然海水很涼啦,可是光是要走去海
岸線,就夠你燙到腳底脫皮了。」
「啊?」這次換盧宗皓呆了。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啊?「你……你之前說,好想踩在
有溫度的沙子上……什麼的……」
「我說過那種話嗎?」呂睿昀不可置信,「還有啊,夏天海邊人很多,密密麻麻地,
光用想的我都要煩躁起來了……如果你真的想去海邊,不如冬天比較好。」
「喂,不是我想去啊。而且冬天吹海風不會太冷嗎?」
「冷才好,最好大家都冷得不想去,我們就可以獨佔沙灘,手牽手散步囉!」
盧宗皓差點要大喊「把我的感動還來」,不過呂睿昀後面說的話,讓他體認到這真的
是活生生的剝比,在意的觀點和以前截然不同。他忍不住抱住呂睿昀,呂睿昀連忙夾緊屁
股,「等等,衛生紙要掉了……會流出來啦!」
如此現實面的煩惱也令人感動,盧宗皓哽咽地在他耳邊說:「我愛你……剝比……」
雖然活著很麻煩,但是,活著真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