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蹦夏卡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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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抗力/瑞文】十年之約04
心疼小白
覺得少爺是個很會套路、周到,但是對感情太理智的人
把控得太好,意識不到自己真正的感情
就一直把小白往外推
小白就是很認真單純,又彆扭,只好一點點試探
把小白說的要寫給少爺的歌給寫了,可惜少爺也沒聽懂 (T T)
九
其實孟瑞是個感情挺豐富的人,他從小學畫,自然有點藝術家的敏感,再年輕的時候也
常常被粉絲感動到掉眼淚。但碰上王博文,他向來沒什麼辦法。他的情緒藏得太深,又
帶著股削不去的倔勁,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為什麼生氣,又為什麼較勁。
他回味著王博文睡前那個問題,卻也想不懂他到底在問些什麼,加上有點認床到後半夜
才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廁所悉悉索索的,孟瑞起身要去小解,迷迷糊糊地就把浴巾解了趿著雙拖鞋往廁所走。
推開衛生間門就看見王博文低著身子在洗手台洗衣服,洗手台很矮,他努力弓著背看起
來很艱難。
「早啊,小媳婦兒。」孟瑞還沒睡醒,下意識打了個招呼。
王博文一轉過身就看見渾身赤裸的孟瑞,胯下那幾兩肉還直挺挺地戳人眼。
「流氓!」他抱著一堆擰乾的衣物,路過孟瑞出去的時候還甩了條內褲在他臉上。孟瑞
抓下內褲攥手裡,看了眼自己胯下搖搖晃晃往馬桶走:「小孩兒這麼大人了,沒見過晨
勃啊?」
灰色內褲已經用吹風機吹乾了,解決完人生大事,孟瑞把褲頭拽上。剛往外走一步就覺
得渾身不太得勁,他叼著牙刷,走到門口看外面王博文正在熨他昨天穿的那件深藍襯衫
。
他一邊刷牙一邊支支吾吾地跟面前的人說話:「我怎麼覺得這內褲小了,給你洗縮水了
?」
「你那兒還沒縮下去吧臭流氓。」王博文看也沒看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嗨,你一口一個臭流氓叫得挺歡啊,」孟瑞回頭吐了口牙膏沫,上前去從後面抱住人
就玩鬧著要去解他浴袍,「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流氓!」
「孟瑞你煩不煩!」王博文急了回頭就要揍他,沒想到孟瑞一伸手真把他浴袍給解開了
。
「嘿嘿,」其實孟瑞也是失手,真解開了戲也得演足。王博文身材很好,上下沒有一絲
贅肉,他的眼光下意識下移,瞥見他那條灰色內褲,這才有點明白過來,「咱倆穿錯了
吧,這內褲一塊兒買的。你比我小一個號,我說怎麼勒得慌。」
「誰樂意穿你內褲似的,撐得像個老爺褲。」
「拿什麼撐的?」孟瑞笑得很賤,跟沒骨頭一樣靠王博文肩膀上,看他繼續熨襯衫,還
不忘繼續刷牙。
「拿你頂著我屁股那兒,」王博文踩他一腳,「你能不能起開點,牙膏全蹭我身上了。
」
「不能。」孟瑞故意逗他,還往前蹭了蹭。
王博文熨完襯衫推開人,孟瑞才去廁所漱口。等他出來的時候,王博文穿好了襯衣長褲
坐在床上像在等他。
「等我呢?」
「誰等你?」
「那你幹嘛呢?」
「坐下。」
「那還不是等我呢,」孟瑞失笑,拿過櫃子上的長褲套上才走過去坐他旁邊穿襪子,「
什麼吩咐?」
「鬍子太長了給你剃點。」王博文半起身,跪坐在他面前,膝蓋擠進他兩腿間。他將泡
沫抹在他臉上,拿刮刀一點點地蹭他臉。這距離有點太近了,孟瑞能看到他臉上的汗毛
,甚至能看清他嘴角向下抿的角度。他有點不自在,開口問:「你明天什麼時候去天津
?」
「今天下午就走,」王博文的動作很專注,睫毛太長隨著眨眼一閃一閃的,撓得孟瑞想
把它剪了,「待會回家拿點衣服。」
「這麼急?」孟瑞看著他,「我得明天跟著導演的車走。」
王博文的動作頓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但孟瑞看出他有點失望,睫毛的靈活度似乎都
下降了。「嗯,綵排。那……你活動完直接去天津體育館吧,我結束得早先過去。」
十
孟瑞送王博文到火車站,想了想,還是買了張下一班車的車票。畢竟影帝,偶爾放個鴿
子耍大牌也是人之常情。他到了天津,先打車到一個荒僻的小巷子,找了半天才找著王
博文喜歡的那家煎餅果子鋪,吩咐了好幾遍不放榨菜生菜。在附近的超市裝了一後備箱
的便當飲料和水果,才出發去城郊。
下車的時候竟然下起雪來,冷不防兜了孟瑞一臉雪渣子。他要往裡面進,卻被工作人員
攔下來,說是裡面在綵排。
「我知道,來探班的。我孟瑞。」孟瑞有點不耐煩地摘下墨鏡,打開後備箱給他看。王
博文參加的是個音樂節,地方偏僻,風雪交加地凍得孟瑞都有點抖。
沒想到這保安大哥根本不買他的帳,說是大明星也要走程序得進去請示領導,而且車不
能進。孟瑞本來就是想給小孩兒一個驚喜,又不好叫人出來接他,只好在外面乾等著。
司機急著去拉別的活,孟瑞只好把東西都堆在腳邊,在一小塊伸出來的屋簷下躲雪。他
怕煎餅果子冷了,就捂在大衣口袋裡。
等保安出來領他的時候,孟瑞覺得自己幾乎被凍成了雕塑。他的皮鞋濕了一大半,腳凍
得像塊冰磚,幾乎是挪到舞台下面。幸好保安還叫了幾個人出來幫他拎東西,他進去天
已經黑了,工作人員都累得趴在器材上。
「辛苦了,」孟瑞親手把吃的喝的一份份遞到工作人員手上,摘了墨鏡跟每個人微笑握
手,「謝謝你們關照小白。」
很快有人認出他,他一個個給簽名,手指都有點凍僵。簽完名他坐在舞台一側編導安排
的小凳子上,有人給他遞了個捂手袋,他就把煎餅果子和手都塞到裡面。
王博文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他沒看孟瑞的方向,其實看過來也看不見。舞台上的燈光太
亮,從來看不清台下的人。
「大家好,我是小白王博文,很謝謝大家這麼遠來聽我唱歌。」王博文穿著件白色的高
領衛衣,下身是淺色牛仔褲和運動鞋,歲月好像沒怎麼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孟瑞瞥見他
紅紅的耳根,這麼多年了他上台還是會緊張。
先唱了一首老歌,孟瑞輕輕跟著鼓了掌。然後王博文坐在台中間的高凳上,他調整了一
下話筒:「接下來這首歌,是你們第一次聽到,可能會出現在我下一張專裡……其實是
寫給一個人的,可能他沒有聽到的機會,但是我兌現了自己很多年前的承諾。一首《銳
》,送給你們。」
舒緩的前奏響起,孟瑞看著舞台上的光影都籠罩在這個人身上,看起來有些孤獨。
「風雨總冷冷 時光總奔騰
何時何地起 我們都長成
彼此 難懂的樣子
我還在原地 像個孩子
你卻越走越遠 遠得就像
風雪的尖銳
我不敢寫 不敢把你寫進歌裡一遍遍地唱
唱你的名字
夢 一個夢 會碎的夢
銳 那麼銳 暗湧得讓人痛
笑過哭過 今天還是沉默
我努力說服自己 夢該醒了
你在我的世界放著光
光是那麼亮 亮到瘋狂
照亮我角落裡那些記憶 記憶
笑過哭過 我只能再沉默
如何分清你的話 真的假的
你曾抱著我也說愛我
期待像尖銳 尖銳的刀
刺破我深埋的那些幻想 幻想
如果可以我能不能逃
逃開你這些讓人上癮的溫柔
我不敢唱 不敢把你唱進歌裡一遍遍地想
想你的名字
銳到讓人痛」
孟瑞看著他唱歌,王博文唱歌很投入,弓著身子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在歌詞裡,唱到高
音的尾部聲音都在抖。唱完下台的時候,孟瑞等在台邊,上前就把人給抱住了。王博文
全身都是雪渣子,凍得鼻子紅紅的,他從孟瑞的大衣裡抬起臉,抽抽鼻子看他,眼睛裡
有點迷茫又有點小驚喜:「你咋來了?」
「煎餅果子!」孟瑞還沒回話,王博文就去嗅他大衣,手不安分地到處亂翻。孟瑞沒法
子,把人拽到了後台休息室,才從捂手的熱水袋裡把煎餅果子翻出來遞給他。
「髒死了不吃。」王博文嘴上這麼說,抱著個煎餅還啃得特歡。
「那歌寫給我的?唱這麼撕心裂肺幹嘛?跟我虐待你似的。」孟瑞看他吧唧吧唧的,把
手伸過去墊在他下巴下面裝著碎渣子。
「誰說寫給你的?」
「瑞來瑞去的,不是寫給我寫給誰?」孟瑞其實也沒太聽清楚歌詞,光注意他穿得太少
凍得臉通紅。
「那你不就是虐待我嘛,天天打我。」王博文兩三下把煎餅解決了,看來是真給餓著了
。
「誰打誰啊?」孟瑞氣笑了,敲了下他腦袋。
「這不是打我嘛,」王博文捂著腦袋,「你咋來的?」
孟瑞沒理他,看手機跟導演說換了行程明天直接演播廳見的事情。王博文就探過身子去
,從下往上瞅他:「坐火車來的?冷不冷啊?」
「哎,孟瑞。你頭髮掉下來了。」
「少爺?我想吃蘑古力。」
「少爺你怎麼還不理我。」
好像前幾天那股子擰巴勁過去了,這小子又變得黏人兮兮的。孟瑞談完事,一巴掌招呼
上他腦袋揉兩把毛才起身。
「別吵吵了,起來,帶你吃好吃的去。」
「小白,吃飯去!」
這兩句話幾乎是同時響起,孟瑞看向門那邊。於朦朧興沖沖地推門走進來,他視線在王
博文身上停留了很久,才像是突然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孟瑞。
「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