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被紫電抽中,強烈的電流刺激的他靈台一明,身墜一瞬,頓時就覺自己氣海凝窒,
一絲陰冷之氣若有似無的衝擊著他的神識,藍曦臣立時便明白,自己居然有了入魔之跡象
?
救人救到已經成本能的藍忘機,在藍曦臣拉開自己後,立時又轉個身撲回藍曦臣身邊
,但還是來不及擋下紫電,見兄長挨了一鞭失去重心的跌下屋簷,藍忘機也立時的跟著縱
身而下,比江澄快了一步的將兄長攬著,身形翩然的落地。
「兄長,你……」
「忘機……破障……」電流流貫全身,藍曦臣單手覆額,全身刺疼的讓他頻冒冷汗,
但更疼的,卻是那天靈之處傳來的脹痛之感。他揪著藍忘機的衣襟,溫潤的瞳眸已變成紅
色,勉力說了這四個字之後,便閉上眼,調動靈力開始對抗體內被紫電激發的魔障之氣。
藍忘機立時便明瞭了兄長這段時間來的異樣原因,他扶著藍曦臣盤腿坐下,取下忘機
琴連續撥出了三道琴音貫入藍曦臣體內,隨之躍下的江澄沒想到他還是誤傷到了藍曦臣,
看著他臉色蒼白的盤腿而坐,含光君還貫入琴音為他療傷,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著含光君跟他那麼親密,不知為什麼的,他就是看的刺
眼,看的不爽,看的心頭一把火燒起,等他意識到時,他竟然已朝著含光君揮出了紫電。
不想讓人碰他!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碰他!就算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江澄沒想到,自己的獨佔之心會強烈到如此變態的程度。
「江澄你幹什麼?幹嘛對著藍湛揮紫電?」沒想到江澄會突然的對藍湛揮出了紫電,
護夫心切的魏無羨衝上來就是一陣罵,藍家的二個小輩雖沒說話,但也一臉冷怒的看著江
澄,連金凌都不知該如何替自家舅舅說話,只能皺著眉的看著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的舅舅
。
「舅舅,你幹什麼呢?好好兒的,幹嘛對著含光君用紫電?」以前有糾結時都不會用
紫電了,現在都能坐一起吃飯講話了,居然在背後抽了人家一把。
「……」沒回應的,江澄只是臉色鐵青的死死盯著藍曦臣看。魏嬰見他這副樣子,又
猛然想到他自藍曦臣房中走出,腦海裡竟冒出了一個打死他都想不到會發生的情況。
「江澄,你……」
「魏嬰,我需要安靜,兄長入魔了。」揚手再貫入二道琴音,藍忘機專注的看著藍曦
臣,隨著他的變化輔以琴音之助,但這只能應急,他需要安靜的場所替兄長破去魔障。
「怎麼可能?紫電是一品靈器,怎麼可能會打得人入魔?」金凌一聽立馬就叫了出來
,結果被藍思追伸手直接摀住了嘴,藍景儀還瞪了他一眼。
「嗚嗚嗚!」怎樣怎樣怎樣啦?他又沒說錯,摀他嘴幹啥?
魏嬰一聽便立刻明瞭了藍湛的意思,也明白了藍曦臣近來的問題所在,他看向江澄說
道。
「蓮花塢可有僻靜不被打擾的地方?」
「金凌,帶他們至斷蓮湖的密室,我們先走。」
一聽藍曦臣居然是入魔,江澄心一沉,自懷中抽出了傳送符,和藍忘機對看了一眼,
在對方一個頷首後,隨即將符丟了出去,頓時紫色光流迸射,待煙霧散去,江澄和藍氏兄
弟已不見人影,魏嬰立時轉身拉著金凌喚了聲走。
三人跟著金凌在九曲蓮花廊上快走,金凌實在是按奈不住好奇,他走到魏嬰身邊問道
。
「紫電不可能把人打到入魔的,藍……」
「噤聲!」魏嬰難得嚴肅著張臉冷喝,金凌被他這麼一喝居然倒抽了口氣,嚇到了。
「……金凌啊,你就快要接掌蘭陵金氏了,說話還是不知輕重分寸嗎?」看著金凌嚇
到委屈的模樣,魏嬰嘆了口氣,叫他換條僻靜的路走,金凌連忙帶他們轉往另一條更窄的
,只能容許兩人並行的廊道,魏嬰這時才繼續開口說道。
「澤蕪君是什麼人?他可是姑蘇藍氏的家主,一個堂堂家主居然入了魔,這事傳出去
,對一個仙家之門會有多大的傷害你不知道嗎?你剛剛喊的那麼大聲,若是被有心人聽了
去,說了去,姑蘇藍氏宗主在雲夢江氏的地盤入了魔,一旁還有一個未來蘭陵金氏的掌門
人在,你覺得,你們三家會不會出大事?」
「……」被魏嬰這麼一說,金凌頓時冒了一身冷身,他完全沒想到這一層利害關係。
「思追跟景儀就算沒想到這麼多,但他們兩人當下的反應就比你好太多了,你要多學
著點,至少要沉穩些。」回頭對身後的兩人眨了眨眼,兩個小輩對於能被前輩稱讚,臉上
都難掩害羞興奮。
「魏前輩言過了,我跟景儀只是覺得入魔這等大事,關係重大,自是不可喧嘩,何況
含光君在,我們也不敢太放肆。不過,為什麼宗主會突然入魔?」藍思追跟藍景儀當然也
抱著跟金凌一樣的想法,被紫電打中怎麼可能會入魔?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想含光君跟我想的應該也差不多,你們知道,你們宗主自
觀音廟事件之後,就一直神思鬱鬱,心事重重嗎?」
「是覺得宗主閉關時間多了,也不太說話了。」想了想,思追回應道。
「聶明玦跟金光瑤的事,在真相大白那時起,應是給了澤蕪君不小的衝擊,這件事一
直壓在他心底,又無法抒解,久了,就成了一個障,開始影響了他。含光君查覺澤蕪君有
異,但他只知兄長不開心是因聶金二人,卻不知此事居然會成了澤蕪君心中的一個魔障。
」
「所以紫電沒有變回銀環,反而攻擊了澤蕪君?」想到紫電的異樣,金凌立刻接話回
問。
「沒錯,紫電對魔邪之氣做出了反應,江澄這一鞭,恰恰激發了澤蕪君體內邪氣回應
,讓澤蕪君發現了自己身體出了異樣,真可謂歪打正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