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x戰國BASARA的crossover
※燭台切光忠x伊達政宗
你做了場夢。
那個人喚你名字的尾音如記憶中一般上揚,既是溺愛又是放縱。他的指尖撫過刀身,
長年握劍帶繭的手指動作卻是輕柔,熟練地打粉、上油,你閉上眼享受他透過來的體溫,
幾乎想就著人型往他身上靠。
啊啊,真是幸福呢。
如果能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
睜開眼的時候,燭台切光忠其實還帶點如夢似幻的恍惚。
他眨了眨眼,本丸熟悉的天花板逐漸清晰,伴隨著對於夢醒的失落,略微自暴自棄地
撐起身子,耳邊則在此時傳來了帶笑的招呼:「呦,醒了啊。」
猛地轉過頭,看來心情不錯的青年正收拾著手入用具,手邊則擺著狀況很久沒那樣好
的自個兒本體,燭台切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些糾纏已久的疼痛早已消失,但於他來說身
上原本的傷口怎麼樣都好,再也沒有什麼事比眼前的人重要了,他想他是還在作夢嗎,如
果是的話,這夢未免也太異想天開至於愚蠢。
「……政宗……公?」從聲帶擠出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看他這副模樣政宗笑了笑,
伸手揉亂那頭藏青色短髮,揚起眉道:「嗯?」
這下更是完全無法控制了──他又怎麼能控制得了呢。溫熱的液體自眼角滑落,燭台
切第一次知道這模仿人類模樣的身體也是會哭泣的,卻是既不瀟灑也不帥氣,與他始終奉
行著的堅持相去甚遠,還是在最想表現完美的對象面前,他只能遮掩著把臉埋進政宗肩膀
,留壓抑的嗚咽聲在外頭。
從布料透過來的溫度毫無虛假,燭台切緊緊揪著幾乎想就這樣永遠不放手,他想起當
年被帶離伊達家的無能為力,若是那時也像現在這般能真切碰觸就好了,那麼他肯定會不
惜一切代價只為抓住這個人。
「政宗公……」他再次喚了一聲,帶點壓抑的確認,政宗的手順過他的髮絲,像在安
撫撒嬌的大型犬,語尾有著寵愛的笑意:「怎麼?就在這裡啊?」
就在這裡、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哪兒都不會去的,他燭台切光忠摯愛且唯一的主
子。
終於能相信這一切的他抬起頭,儘管還有些對於哭過的難為情,但這事對他來講可拖
延不得,執起政宗的手,燭台切鄭重地將嘴唇落在指尖道:「這次請再將我置於您的身邊
,直到最後吧。無論是什麼樣的道路,我定會作為您最忠誠的刀,為您鏟除一切障礙。」
政宗對他突如其來的行為眨眨眼,而後覺得有趣似地笑了出來,再次揉上他的頭放柔
音調:「那就麻煩你啦,光忠。」
燭台切則又讓那聲呼喚惹得鼻頭發酸。
沉浸在重逢的時間並無法持續太久,這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政宗去善後。他從竹中那
得到了可以暫時不用獲得戰果的特權,一切以讓本丸的刀劍們恢復正常生活為重,那還是
暫時盡量避免直接接觸,畢竟仍算是不被歡迎的身份,整天把氣氛搞得劍拔弩張終歸不是
什麼好事。
本來他是想讓燭台切和五虎退也少幫他些,省得他們立場尷尬,但別說是立刻大力反
對的燭台切了,連五虎退都沒有讓步的樣子,倒是政宗被他淚眼汪汪地問是不是幫不上忙
的模樣弄得無法再多說什麼,最後逼出一句他可不管了。
「政宗公的話,肯定很快就會被大家圍繞著的,因為您就是有那樣魅力的人啊。」被
任命為近侍的燭台切微笑說道,政宗瞄了他一眼,從剛見面他就在想了,這傢伙明明是把
日本刀,卻從衣著、肢體接觸到用字遣詞的直白度都活像從西方來的……啊,該不會是自
己的影響吧。
思緒微妙偏離的政宗因此沒聽見對方接著的輕聲嘆息:「……反而是因為太容易被喜
歡上而令人困擾呢。」
把從燭台切那聽來的本丸詳細情況整理成報告送給竹中,政宗伸了個懶腰環視遠離刀
劍們房間的審神者寢房,前任審神者的痕跡已經在下午的打掃中完全被抹去,變成他偏好
的布置。思忖著整個本丸是否也該來個大掃除,不說那些空氣中仍散不去的血腥味,把舊
有的糟糕回憶洗清掉不失為轉換心情的一種方法,就是不知道能叫到多少人來幫忙——但
也都是明天的事了。燭台切早已被他趕回去休息,老實說政宗以為照對方那寸步不離的模
樣會乾脆把房間也搬了,卻是意外地只叮嚀了他要早點睡便回房了。後來想想大概又是個
嚴守主僕關係的死腦筋性子,其實禮節那些的政宗從以前就不是很在意,不過不知怎地身
邊盡是那種個性的傢伙,他也就聳聳肩隨他們去了。
然而雖然沒同房,突襲查房倒是不無可能,政宗乾脆地開始鋪床省得麻煩,而且他的
確是有些睏了,畢竟也是久違地動真格,身體難免會提出抗議。
啊——果然還是過得太平和了呢。他半瞇著眼看向頭頂亮晃晃的燈光,伸手拉下開關
,任由視界陷入一片黑暗。
對政宗來說,從上輩子留下來的習慣有很多,而早起就是其中之一。即使身為作息普
遍最不正常的大學生,他還是天天早起練劍順便為自己打理早餐,頂多回頭再睡個回籠覺
。
這天他也是早早就醒了,盤算著趁刀劍們還沒起床的時間趕緊替自己弄點吃的,打理
好後往昨天燭台切告知的廚房位置走去,沒多想便拉開了門,卻是和一對淺藍的眸子撞個
正著。
彼此的動作都停頓了幾秒,又幾乎是同時將手伸向腰間的佩刀,按在刀柄上相互對峙
著。政宗瞇起眼打量著對方,那瞬間空氣似乎緊繃得一觸即發,下一刻他卻鬆開了手,聳
聳肩道:「好好的早上就暫時休戰如何?你也不是愛惹事的那種類型吧。」
對方——堀川國廣盯著他半晌,最後手也離開了武器,嗤笑著勾起嘴角:「是呢,如
果沒有兼先生的話,審神者什麼的倒真的怎麼樣都好。」
接著轉過身繼續原本的工作,看來是懶得再搭理他,政宗瞄了眼他的動作,似乎是在
做煮飯的準備。想想雖然原本是刀,擁有肉身後應該也是要進食的,所以平常都是這傢伙
負責嗎?不過本丸內人數也不少,應該……
邊思忖邊拿過平底鍋,打算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可用的食材時,門外傳來了輕巧的腳步
聲,跟著紙門的喀拉喀拉聲響。
「抱歉堀川,稍微有些遲了……喔?」原本低著頭拉開門的少年抬眼望見了政宗,停
頓一下後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這就是……傳說中新來的大將嗎?」
燭台切光忠現在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中。
一早他本來打算趁著平常進廚房的時間前到政宗房間一趟的,出於久別未見的神經質
,他總覺得不定時親眼確認主子的情況就無法靜下心來,就算對方還未起床只能透過門縫
看一眼也好,他仍是加快腳步往審神者專用的臥室走去。
然而面對沒有回應的房間輕手輕腳拉開門時,燭台切幾乎是頭頂冷到了腳尖,眼前空
無一人,而他幾乎是同時猛地大敞房門往室內左右張望,內心拚命說服著自己在的在的,
卻是仍無法在房內找到熟悉的身影。
他衝出房間——其實稍微冷靜想想早上政宗可能會去的也只有那幾個地方,但顯然燭
台切此時並沒有這種餘裕,腦內已經模擬了好幾種最糟糕的劇本,是不是被哪個看他不順
眼的刀偷襲了,或是歷史改變主義者入侵了本丸,政宗又亂來地一個人去對峙。他像無頭
蒼蠅般在本丸各個偏僻的角落尋找,但只是愈找愈著急,最後幾乎想去敲每個人的房門問
有沒有看到政宗公,也不管實際上這本丸還沒接受新的審神者,而此刻也不過卯時出頭。
幸好他還保有點理智,先往廚房向平時一同準備早飯的堀川和藥研尋求幫助,兩人相
對也是本丸中較明事理的人——堀川那兒排除掉和泉守的話。
燭台切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急促的腳步聲蓋過了廚房內那明顯是三人的嗓音,挾著驚人
的氣勢拉開了門,喘著氣問:「堀川、藥研,你們有沒有看到……」
房內三人一齊轉過頭,政宗眨了眨眼看愛刀一臉狼狽,思緒轉了一圈好像能猜出原因
,略顯心虛地出聲:「呃……光忠、good morning?」
燭台切定格幾秒,立刻就衝上前往政宗身上抱,被比自己高上不少的身形這樣撲上來
饒是政宗也踉蹌了一下,第一直覺腹誹著這傢伙到底去哪生出這個子來的,卻在察覺頸側
細微的顫抖時忍不住無奈笑道:「Hey、光忠,calm down,沒事的。」
燭台切沒回話,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甚至還隱約有手臂收緊的傾向,他深呼吸了好幾次
,用自己的身體去確認政宗好好地站在面前的事實,最後終於肯稍微鬆開手抬頭,帶著安
心下來的脫力感:「請不要……突然不見啊……」
「Ah——sorry。」語氣聽來輕佻,但手確實安撫地拍著燭台切的頭,政宗反省了下
自己的思慮不周,再怎麼說對象都是分離已久帶著神經質過保護的愛刀,一聲不響地便從
房裡消失這衝擊恐怕大了點。
然而此時的燭台切忘了一件事。
「燭台切先生……是這種角色啊?」堀川揚起眉,難得露出可以說是驚訝的神色,但
並不是在多好的意義上。
「誰知道呢。」藥研笑了笑,卻多少可以猜到一些,獨眼龍天生就有種可以讓人追隨
他的魅力,而若是讓死心眼的付喪神認定了,那可就成了幾百年的時間都無法撼動的執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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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忠好呆( ′・ω・`)(關愛
堀川打打覺得本丸少數的常識人又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