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風團。相二竹馬。
2.18禁防爆。基本就是個從頭18禁到尾的肉文(掩面)。
大丈夫だ(上)
他打開飯店房間的門,看見了不知道該說意外還是不意外的那個人。
意外的點是這是他們來到這裡的第二天……或是第三天了,那個折騰人的長途飛機讓
他喪失了時間感,他也不想承認那是他除了工作以外都窩在飯店房間裡,沒去接觸海灘陽
光棕櫚樹的緣故。
這兩天還是三天他們除了工作以外幾乎沒有見面。被安排住在不同飯店在他意料之中
,他也沒有特別失望還是怎樣。畢竟在日本時那個人就先告知了他「會和家人一起來渡假
」,換成是他,也會想和家人共渡更好的隱私空間。
他甚至以為這十天他們都不會見面了……當然是私底下的,在這個可以說是蜜月與戀
人培養愛苗的盛地,像普通的同事一樣Private no Touch。
雖然他在日本看見事務所交給他們媲美某主播旅遊規畫的工作排程時就有心理準備了
,到海外渡假衝浪什麼的……也只有眼前這種陽光笨蛋會認真地期待這種「假期」吧。
而不意外的點是……門外這個人,其實是他的戀人。
「快點讓我進去啦……」
他只打開了門縫,露出半張臉,一如他對待早上那些Staff的小心翼翼。但即使如此
他也看得清那個細瘦高大的身影,戴著墨鏡、頭上頂著鴨舌帽,帽沿壓得低低的,上半身
穿著低調的黑色V領T恤。
戀人用那雙骨感的手抓緊門框,緊張地壓低聲音。「……カズ?」
他已經放棄去猜測這人是怎麼跑來這裡卻不被任何工作人員或是路人察覺了。這幾天
他二門不邁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因為太麻煩了。他並不想挑戰自己在海外的人氣。
走廊上經過的女服務生瞥了戀人的背影一眼,眼神寫滿好奇。
二宮和也嘆了口氣,才伸手拉掉門鍊,那雙骨感的手指便抓緊門框,敏捷地鑽了進來
。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被發現了。」
看著戀人脫掉鴨舌帽,一屁股坐在剛剛自己還躺著打遊戲機的床上。
他在戀人泛著淡金黃色的鬢邊上流連片刻,這人的頭髮是不是又去剪了……?最近發
現戀人越來越注意時尚,指甲、鬢邊,不經意的小挑染,當然都是私底下的。而他一如往
常對這些小小的觀察保持沉默。
「バカ。」
接近抱怨地、他在唇邊嘟嚷了一下,躺回床頭繼續拿起手上的連線遊戲。
戀人脫掉了腳上的鞋,在鏡子前面揉著額前的頭髮,房間裡忽然安靜下來,陷入一種
微妙的沉默中。但問對方「你來做什麼?」也很奇怪,畢竟以他們的關係,對方來找自己
根本無需理由。
他眼角餘光瞄到梳妝鏡旁的戀人,發現戀人的眼角也正瞄著自己。查覺和他的視線對
上,才迅速把目光放回鏡前。
二宮和也在心中嘆了口氣。
「……做什麼?」
最終他還是開口問了,問的同時有種莫名的挫敗感,好像因此輸了什麼似的。
但戀人似乎沒有感受到他的挫敗,從鏡前回過頭來。
「來找你。」
戀人的直白讓他不知所措。這個人就是這樣,大多數時候都過度常識,小心翼翼地讓
人心中有氣。但直白起來卻又措手不及得令人心臟發緊。
……就是因為這樣,他二宮和也大師十九年的演藝人生,才會被這個笨蛋牽著鼻子跑
吧。他想。
「媽媽大人還好嗎?」他問,假裝自己的視線從未離開遊戲機上。
「他們?很興奮呢,超嗨的喲,老媽他一下飛機就拉著爸去shopping mall,昨天還
跑去大街上的酒吧喝過夜,我打電話都沒人接。也不想想自己幾歲了,有夠誇張的。」
戀人笑著,摸摸被鴨舌毛壓扁的髮沿,「這樣也好,工作多得要命,根本沒時間顧到
老媽。他們能夠自己玩得開心最好,本來很反對他們跟來的。你看那個行程表,根本沒法
顧家人哪。」
二宮吞下了『就是怕你顧慮他們,才故意沒打擾你』的吐嘈,漫不經心地打開次一個
關卡:
「你不用陪他們嗎?」
「誰?老爸老媽嗎?不是說了,他們自己就玩得很瘋了。」
「難得的家族旅遊,你也好久沒回千葉了。」
「還好啦,之前老媽有到東京找過我好幾次,經常跟他吃飯的。上次翔君還有遇到她
。」
「難得來夏威夷一趟,媽媽總是會想跟你聚聚吧,全家人一起。」他說。
「反正有老爸陪著她。而且,除了我以外也沒其他家人陪著來,只我一個人陪家人,
總覺得……」
戀人欲言又止,他瞄了他一眼,發現他又重新把鴨舌帽戴了起來。
「我是說,他們沒問題的啦。老媽跟你一樣,很擅長照顧自己。」
他「喔」了一聲,話題忽然中斷下來,房間裡再次變得安靜。一種說不上是尷尬,畢
竟他和戀人之間十七年,早已沒有了所謂尷尬。但至少是種讓他二宮和也心口發悶的氛圍
。
他想了幾個話題,但都不大適當在這種時候提出來。和那些上了年紀的朋友聊天時,
他總能不假思索地延續話題,就算是初次見面也一樣。仔細想起來,他有這種技能,有一
半要歸功於這個人。
當怕生的戀人詞窮的時候,只有他能出來救場,久而久之,這也彷彿成為他理所當然
的任務。
他感覺戀人也在偷偷瞄他。比說話這個任務更讓他頭痛的是,以戀人的纖細敏感,總
是能很快地查知這種片刻的氛圍,這大概是怕生的人共通的特質。
「……櫃子那裡有夏威夷豆,Tさん從購物中心買回來分送給大家的。」
他說。戀人「嗯」了一聲,卻沒有下一步動靜,只是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他。
有話就說出來啊。他心中幾乎要對戀人這麼輕喃,如果是在節目上,他現在肯定已經
毫不猶豫地吐嘈出來。
要是現在房間裡有臺攝影機就好了,他不禁感慨起來。
說起來諷刺,比起這種私密的空間,在攝影棚裡、在觀眾注視下,他還比較能夠隨心
所欲地說出心裡的話,壞話也好、好話也罷,一些會讓粉絲尖叫的私密話也是。
——「你這傢伙是笨蛋嗎?」、「我最討厭你了啦!」、「相葉桑他……」在鏡頭前
說什麼都行。對他們這兩個在攝影鏡頭前活了十五年以上的專業偶像,有個鏡頭在那裡,
至少就有個藉口,什麼都可以寄託在那上頭。
他抬起頭,發現戀人在他眼前。那個人不知何時終於脫掉了鴨舌帽,長手長腳爬上床
邊,一支膝蓋就壓在他的床上。
床墊凹陷下去,他身體一傾,剛好便靠到戀人的肩牓上。他發現戀人的體溫異常得高
。雖然一向如此。
「想做。」從戀人高熱的唇間吐出的話同樣令他身體發熱。他終於把視線從遊戲機上
移開,和那雙黑得看不見眼白的眼瞳對在一塊兒。
「やりたい,いいの……?」那雙眼睛用氣音這麼說著。
二宮和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僵住,「……誰と?」
他一出口就知道問了個蠢問題。戀人的身體欺上來,鼻尖埋進他的髮叢裡,貪戀似地
深深吸了口氣。
「和你。カズ……想和你做。可以嗎?」
他感到吃驚,雖然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應該說、這種事情在戀人之間本來就沒什麼
好大驚小怪的。但令他驚疑不定的是戀人的態度,基本上戀人就是個單純直率的生物,平
常待人接物小心翼翼,但一但發起情來可比色情猩猩。
他不記得戀人什麼時候有問過他「可以嗎?」這種問題,包括他們的第一次……說到
底他根本不記得他們是何時發展成這種關係。
好像是相葉有天牽他的手,他沒有拒絕、有天親吻他的唇,他沒有拒絕、有天撫摸他
的私密之處,他沒有拒絕、有天他們喝醉了,或沒有喝醉,對方說了喜歡他……而他一如
往常沒有辦法拒絕來自這個人的任何請求。
仔細想起來,戀人從來沒有問他「可不可以」的時候,就連兩個人在一起……這樣算
是在一起嗎?
他不記得相葉有問過「要不要和我交往?」這種制式的問題,也沒有印象自己曾從對
方口中聽見過。
「カズ沒有回答……就是指可以了?」
熱燙的唇貼上來,打斷他的思緒。但卻沒有他想的馬上攻城略地。戀人的唇蹭著他的
臉頰,慢慢游移到他薄形的唇瓣上,卻不立即接合,只是試探地、挑逗地逡巡著。
鼻尖噴出的熱氣竄進他的眼睫,讓他敏感的眼球泛紅、沁淚。
這樣曖昧的動作讓他招架不住,他往後閃避,那個對他來講總是力道過剩的臂膀立刻
逼上來,這次用手掌罩住他的後腦杓。
他感覺到戀人骨感的指節,不像他的圓潤,這男人的手像爪子一樣,深入他的髮梢、
爬搔他的頭皮。
二宮和也感覺頭皮幾乎燒起來,他只能選擇打開唇,戀人便理所當然地侵入他的一切
。他的舌頭被勾出來,被從深處舔舐,狠狠蹂躪,水份被抽乾,氧氣消失在兩人交纏的部
分裡。
有一瞬間,他有溺死在這個常夏國度的錯覺。
他直覺地想推開戀人,給自己一條存活的空間,但對方很快追上來,就只有在這種時
候,他的青梅竹馬會像個不會讀空氣的國中生一樣,即使自己再怎麼暗示甚至地表達拒絕
,他都不懂,或是假裝不懂。
……也或許是他實際上從未拒絕過。就像現在這樣,面對戀人需索的吻,他即使心底
有一百個顧慮,也只是稍微偏過頭。而那張骨感的大手掐住他的臉頰,把他壓往床板上,
便輕易拉近了這個距離。
「慢……唔……等一……あいばさん……明天還有一場……」
他試著勸阻,以最實際的方式提醒戀人的職責。雖然他清楚這在他們之間,早已是個
老梗的藉口。而且還是個用了十五年的老梗。
「大丈夫だ,我會很小心。」果然,戀人也用了最老梗的回應。
他只好用手肘撐住身體,避免被這個不知節制力道的男人逼到絕境。戀人伸出潮溼的
舌頭,侵入他的口腔,和身高一樣頎長靈活的舌尖勾住他的,略奪他所剩無幾的空氣和津
液。
二宮其實並不那麼喜歡舌吻,那會有一種把對方的氣味、連帶對方的魂魄,都一起吸
進體內的錯覺。
而且舌吻的話,對象還是胸大腿長的美女比較好……至少他一直都覺得,比起他這樣
身材乾癟還有小肚肚的男人,戀人該選擇的應該是另一方才對。
為什麼會找上他呢?十代的時候懵懵懂懂也就罷了,到了這個年紀,雙方都不是小孩
子了。他幾年前就經常在想,這男人總有一天會愛上什麼人,戀人選上他,只是他剛好在
旁邊而已。
等到有一天,這人真的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會放開他。又或者是自己找到能放開他
的理由,他們就會像普通人一樣,各自邁向自己的人生。
這想法在幾年前,他們的團體還不那麼火熱時,他就一直默默放在心底了,也自問做
了很好的心理建設。
直到這幾年,他們像開玩笑一樣地成為祖國的國民偶像,團員也從時不時地鬧些緋聞
,自覺地循規蹈矩到彷彿戒嚴一般的地步。
這樣或許也好。他這麼想過,如果說因為工作的緣故,讓這個男人無法得到普通人幸
福的話,那麼至少能從他這邊得到一些基本的慰籍,這至少足以成為一個他待在在這個完
美男人身邊的藉口。
「……カズ,我要進去了。」
對方的宣言叫醒了二宮和也的沉思,他一驚回神,對方的唇不再吻在他敏感的地方,
他的大腿被男人骨感的掌扶起來,戀人趴伏上來,視線一下子被遮擋。他感覺有什麼東西
抵住他,急燥裡帶著強勢。
這讓他略感困惑。雖然即使常在節目上虧他是不知節制的笨蛋,但沒人比他更清楚戀
人的気を遣い。就算是最急色的時候,這男人也總會顧慮他的身體情形,有時小心翼翼到
他都覺得氣悶的程度。
對方的東西沒了進來。突然地讓他全身顫了顫,緊接著而來的是無可避免的疼痛,窄
小的地方在短時間被撐開到極限,他反射地用漢堡手抓緊戀人帶著煙花刺青的肩頭。
「うん……。」他把呻吟吞進喉嚨裡,用咬緊薄唇代替。
太久沒和這人發生這樣的關係,身體和心裡都措手不及。內壁的灼熱不適感難耐得令
他數次想推開身上的人,躲到一邊稍事喘息。
畢竟這人已經很久不曾像這樣來找他了……就算是偶而到他家裡,也只是蹭個飯、聊
聊近況的程度。他甚至不記得他們上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有陣子他甚至以為相葉有了戀人……真實的那種,不是像他這種身邊找來臨時代打湊
數的。
前段時間他還試著主動疏遠他的竹馬,目的是給他一個更換隊員的藉口。
雖然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但這是戀人久違的、對他做出像是戀人般的行為。他
怎麼也不願意因為自己身體狀況,而讓對方失望,甚至打退堂鼓。
「カズ……」對方用喉底的聲音喚他的名字,俯下身來吮吸他的唇。同時深沒在裡面
的東西也跟著動了起來,熟悉的緊窒感逼得他往後挪動,卻被戀人抓住了腰枝,身體被正
面拉進。
他感受到男人的東西長軀直入,深深埋入他的體內,不顧一切地擴張。異物和伴隨而
來的疼痛感讓他不由得叫出聲來。
「ああ……!」
他閉上眼睛,感覺相葉骨感的指尖撫過他的眼瞼。「痛い?」對方居然還這麼問他。
他意識有幾分模糊,戀人的器官卡在他體內深處,讓他的腦袋無法通常運轉。即使知
道眼前的男人有哪裡不對勁,他卻無暇去思考。
兔子般的利牙咬進他的脖頸。琥珀淡色的眼瞳泛上溼氣。熟悉了好幾天的飯店天花板
變得模糊。
他感受到戀人試圖在他留下痕跡,體貼地從衣物能夠遮蔽的頸根開始、然後是鎖骨、
然後是胸膛、然後是……於此同時下身的結合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他的腿不自覺地抵住
床單,膝蓋夾在戀人強韌的腰身上。
夏威夷的飯店品質果然很不錯哪……他感受著些微搖晃但穩穩承接著他體重的床板,
有些失神地這麼想著。
但床的品質很快又遭受到了考驗,多半是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走神,深埋在他體內的器
官懲罰似地又漲大了一輪。
而戀人沒有因為如此而有絲毫手軟,腰身往更深處挺進,精力旺盛得程度讓二宮有種
他們彷彿還是二十出頭少年的錯覺。
「……あいば……さん……」
五指緊抓白色床單,他忍不住喚了一聲。枕頭套上隱約可見他披垂汗溼的黑髮。還有
戀人輕笑一般低沉的吐息。
「ニノ、最近都不叫我まくん了呢,名字也是……」
他聽見戀人小孩子一般的嘟噥。與此對比的是更加生猛的腰部動作,他拱起背,卻仍
然無法完全承受戀人逐漸加快的衝擊。
「……已經是……成年人了、あ、いや……都三十代了,叫小名什麼的,不是、很…
…あいばさん!」
他尖叫的原因沒有其他,戀人惡意地頂了下腰,東西重重地撞擊他體內戀人熟悉的敏
感點,電流酥麻的快感夾帶疼痛,侵蝕著他所剩不多的知覺。他不得不放棄質問,專心在
承受對方的重量上。
他這下確定相葉一定是故意的,雖然不知道箇中原由,但他感知得到,這個敏感纖細
的摩羯座男人,內心肯定有某個結虯結在一塊。
而這個結的原因就算不是全針對他,也有部分歸因於他。
但即使二宮和也這次再怎麼冰雪聰明,也猜不透戀人對他不滿的原因。
埋怨他待在房間裡?但早在來這座夏日小島之前,這人應該就知道他有戲在身的事,
他也不覺得暈船怕魚怕水又怕曬的他會是海灘的好伴侶。
因為他沒有主動聯絡對方?但這幾天他們五個天天見面,光是工作一天相處的時間就
超過一半,感情再好都有點老夫老妻的膩味了。說起來今天從他們分開到他來找他,才過
不到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
還是自己忘了什麼節日?但九月沒有他們之中任何人的生日、也沒有什麼值得情人慶
賀的日子。
或是被Staff抱怨了什麼、在鬧彆扭?忘記借他JUMP?不小心覆蓋掉他的遊戲紀錄?
在雜誌上的姿勢太過撩人?……?
還是……二宮和也承認自己沒餘裕思考。戀人的東西深深地頂進來,沒進深處、搗在
讓人從身體到腦子都混亂的地方。劇烈的動作讓他腰枝酸麻,不得不把腰身往後,細瘦的
手臂往上攬住戀人的脖頸:
「但我會叫你カズ呀……」
他隱約聽見戀人的抱怨。但他已無暇去顧及戀人的情緒。
「あ、ああ、あん……」
他發出在水底一般低沉的吐息,報復性地用尖牙咬上戀人綻放著煙花的肩頭。
「あいばくん……もう……」
或許是受到這樣的刺激,戀人的吐息忽然低沉起來。還沒來得及叫停,一股熾熱的暖
流伴隨著黏膩充填入兩人器官的交合處。
潮濕的氣味透過戀人打蛇隨棍上的吻,瀰漫在房間的空氣裡。就連這樣的氣味,二宮
都覺得有點陌生了。
他推開還壓在身上的相葉,大腿的黏膩感讓他忽然有種羞澀感。明明他們所做的事,
是對天底下戀人而言最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