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太長了所以拆成三半,共有上下集跟一篇原本被刪掉的床戲XD
人物介紹請見第一章~
第十章 Non Volerli Vittime
「你進入戴爾的腦袋,然後蘇洛又進入你的腦袋。」喵喵搔著耳朵說道。「老天,你
們簡直譬喻上來了場三人行。」
「拜託別說我都快吐了。」蘇洛把差點燒到地毯的大麻菸掐熄。
「你還好嗎?」我輕拍戴爾的臉頰。
「還活著。」戴爾聳了聳肩回應我。「你也看到了吧?剛才那些東西?」
「對,但那又把謎團帶向更難解的方向…」我無奈地搖頭。那道門打開後並沒有影像
浮現,保險箱裡只有一件染血的藍色襯衫和一張貌似與別墅地下室那座梳妝台裡一樣的信
紙,不過是空白的。「還有一道聲音。」我想起那些東西出現眼前時,有道人聲在我耳邊
迴盪。
「『我知道。』是這句對吧?用氣音說的?」戴爾不安地看著我。
「對。」
「話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洛瞪著我們發楞。「還有哈雷你腦袋裡裝那什麼
猥瑣東西?」
「欸欸欸你剛才看到什麼?!」喔不,這實在太糟糕了,蘇洛跑進我腦袋時到底看到
什麼碗糕啦?!
「一堆亂七八糟的幻想,比方說你想在大宅裡所有家具上上老爺一遍。」
「喔幹拜託不要說出來!!」
「原來你這麼愛我。」
「戴爾你也是…」很好,我的紳士形象全毀了。
「你們還是去休息好了,畢竟也累了好幾天身上又都是傷口,而且你們這樣亂搞會被
阿福看到會完蛋喔。」喵喵不置可否地看著我們。
「榭爾溫,可以抱我回房間嗎?」戴爾坐在地上看著我。
「你這是在撒嬌嗎?」
「不然我叫蘇洛幫忙。」他指指正在打哈欠的蘇洛。
「好啦好啦。」我把他拎了起來準備走回他的房間。
「保險套在床邊櫃第一格抽屜裡。」蘇洛幸災樂禍地對我說道。
「閉嘴!」
當然,我腦袋裡的確想著這件事,但一回房間梳洗完畢後我們就直接癱在床上了,醒
來時太陽正緩緩升起。
「榭爾溫?」戴爾瞇眼看著趴在他身上的我。
「喔嗨…早安。」
「我們很少一起起床。」
「是啊,不是我一早去練球不然就是你徹夜未歸。」我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說得我像什麼夜行動物一樣。」他半躺在枕頭上看著我,我吞了口口水湊向他,雙
手已開始摸索睡衣鈕扣想要解開它們。「對了,昨天我因為太累少講一個東西,除了聲音
外,你那時有聞到一股味道嗎?」他止住我不安分的手指。
「味道?經你一說我有點印象。跟那張信紙類似,就是寶玲說的焚香味吧?等等,我
想起來了,那味道在我祖母的香水裡也有!」我想起祖母生前總是散發一股類似的氣味,
某天我在機場免稅店才知道那是款叫做「一千零一夜」(Shalimar)*的法國香水。
(*作者註:嬌蘭[Guerlain]在1921年推出的女用香水)
「我猜那是乳香或沒藥之類的味道,經常出現在香水原料裡,男用和女用香水都有,
但為何會出現在信紙上?」戴爾皺起眉頭喃喃自語著,我不禁伸手想撫平那些皺紋。
「或是曾經有香水沾在上面?甚至浸泡過香水?」
「但經過這麼多年?那款香水的持久力也未免太好,不過這倒可提醒你的前女友在分
析時考慮這個可能性。」戴爾輕戳我的臉頰說道,然後看著我的胯下笑了出來。「沒阿福
在場就不會把你的晨勃嚇到軟掉嗎?」
「你也不相上下喔。」我也笑著把他推回床單上吻著,不過在我終於摸到他的內褲時
有人在門上用力敲了幾下。
「早餐外送來惹!」蘇洛沒好氣地在外頭大喊然後闖了進來。
「喔幹你是在戴爾房間裡裝監視器不成?!」該死!蘇洛一定擁有打斷別人親熱的超
能力!
「只是順便而已,不吃拉倒。」他把早餐擺在窗邊。「哎呀,該不會是打斷你們的好
事才這麼生氣?」
「你看不出來嗎?」我把棉被拉起來將戴爾裹住。
「竟然用我說過的話嗆我。」蘇洛遞給我一個馬克杯。「拿去,你總知道老爺喜歡吃
什麼吧,自己幫他弄,管家先生。」
「嘿!」
「你們怎麼一早就這麼有精神?」戴爾從棉被裡鑽出來把睡衣穿回去。「一起吃吧,
蘇洛,我們三人竟然會一起吃早餐,這還真是特別。」
「是啊,希金斯通常一早就把我挖起來做苦工了。」蘇洛把餐盤連同床上小桌一起擺
上來,我們三人就這樣窩在床上吃起早餐直到那隻透明鴨子跑進來搗亂,牠顯然會試圖闖
入大宅裡的所有衛浴設備。
接著是動物本能仍不幸戰勝理智這檔老戲碼,吃完早餐後我們還是轟轟烈烈地幹上一
場,而且連蘇洛都加入了,幸好阿福還沒回來不然他鐵定會氣到再死一遍。對不起了喵喵
,這已經不是比喻上而是實際上的三人行。事實上我並不介意蘇洛和戴爾的關係,我甚至
沒有資格批評,畢竟情感事業像沼澤泥巴一樣稀稀糊糊爛成一團的人是我,我甚至要對戴
爾和珍妮好好道歉才是。但承諾呢?我仍想把自己的承諾給予戴爾,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
去。或者是,他也不在乎承諾?該死!我到底在想什麼?!
「搞得像在打分手炮。」蘇洛拎起剩下的培根塞進嘴裡。「不過也是啦,我想認真追
一個女人,你們就好好照顧彼此吧。」
「你終於有這個念頭了?」戴爾一臉嘲諷地看著他,手指仍興致盎然地在我的胯下摩
娑著。
「我…我其實很傳統。老婆、小孩、一個安全的家,親眼看我的孩子活著進入大學然
後畢業。」蘇洛有些怯弱地回應他。「我很抱歉,老爺。」
「你不需要道歉,你對我的付出我完全無法等值回報。該道歉的人是我,我把我們的
關係變得這麼複雜…是我搞砸了一切。」戴爾看了我又看他一眼。
「別這麼說,戴爾,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當初也不該拒絕你。」我抓住他的手吻著
。「我愛你。」
「我愛你…」他看著我覆述我剛才說過的話,淚水開始在眼眶匯集。
「嘿!別哭啦!」我連忙把他拉進懷裡摟著。
「我真的很高興!榭爾溫,我從來沒這麼高興!」戴爾蹭著我的臉頰嚷著。
「噢…真是可喜可賀,不過我也該出發了,有事在身無法久留,下次要開道歉大會請
選我有空的時間。」蘇洛爬下床撿起衣服。
「話說你最近到底在幹嘛?一副神祕兮兮的樣子。」我好奇地看著他。
「頗麻煩的事。你最好照顧好老爺,不然會每天晚上被阿福鬼壓床。」
「好啦,但…」
「哈雷聽好,我不能告訴你們,但不是壞事就對了,有空再見!」他匆匆走出臥房。
「就聽他的吧。」戴爾撫著我的臉頰說道。
「我很擔心他,畢竟蘇洛到你家之前的經歷是…」
「希望那反而成為他的保護傘。如果是與黑幫對抗,我想他應該沒理由這麼做,他搞
不好已經被警方吸收了。」
「線民?你是指這個意思嗎?」我不禁想起洛文對他的態度。
「很有可能,但他會想辦法活著,他向我保證過。」
「說到保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看著他的冰藍色雙眼,內心不斷湧現對自己,
甚至是對他的懷疑,但我努力壓下這些想法。「這不是必要,但我能和你承諾對彼此的情
感嗎?」
「雖然聽來諷刺,但我並不是喜歡多角關係的人。對你我情感的承諾,那是絕對不變
的。」戴爾有些期待地看著我。「這算是求婚嗎?」
「謝謝你…我真的非常感激…」現在變成我在哭了。
~*~
這幾天寶玲依舊沒有消息,而戴爾再次嘗試冥想他的記憶宮也沒有新的線索出現,不
過他似乎學會如何把我一起弄進腦袋的訣竅,我們每晚就像兩隻血獵犬在記憶宮裡搜索,
然而什麼都沒找到。冥想後我們通常會做愛,他的身體真的非常柔軟,我想我才是那個需
要練練瑜珈的人,喔對,還有聲音,那簡直讓人升天,我感覺自己變回對著海報打手槍的
好色高中生。
「林子和溫室那邊是格姆林的工作,你平常管好大宅的日常所需和收支就行了,光這
兩樣就能讓你忙得七上八下。」一大清早阿福帶著我在大宅裡邊逛邊交代工作事項,咪咪
跟在我後頭悠閒地漫步。
「這代表我不用修剪草皮吧。」我看著不常經過的長廊上一幅幅的肖像畫。
「有個姓史密斯的老園丁定期會來,他不在乎看見鬼魂。」
「太好了,不然我還真好奇之前是誰在整理花園。」我停留在一幅年代久遠的畫像前
,裡面是個戴清教徒頭紗的女人。「這是誰?她看起來…和其他西裝男很不搭嘎。」
「據說是1693年被指控為女巫而遭到火刑的茹絲‧霍特伍德(Ruth Hautewood),但油
畫本身是十九世紀末的作品。」阿福看著窗外回應道。「你聽過撒勒姆獵巫審判(Salem
witch trials)*嗎?」
(*作者註:Salem witch trials為發生在1692-1693年於現今美國麻州的一系列巫術指控的
審判,最後造成二十多人遭到處決與監禁)
「歷史課本有教,根本沒有女巫,那是過去無知與集體恐慌所造成的悲劇。」
「對…也不對,但行使巫術之人不一定是邪惡的。」
「像你們通靈者一樣嗎?」我看著油畫裡的年輕女性發楞,她留著淺栗色長髮,和戴
爾有著類似的眼神但更為銳利。
「巫師通常是通靈者,也是治療師和經驗老到的接生人,在西方世界基督教化的過程
中他們吃了不少苦頭,許多傳統社會中的職業在近代以來各學科於大學設立學院後被貶為
無知和迷信。醫藥、天文,甚至歷史,即便它們有些是對的。」
「我知道這些,所以這位茹絲‧霍特伍德女士也是被審判處決嗎?」
「是的,在他們的家族傳說中據說過程極為殘忍,最後連她的寵物貓都被一起活活燒
死。」
「你是指畫裡這隻貓嗎?」我指著油畫裡窩在地上形似喵喵的大黑貓,在我看來黑貓
長得都一個樣。
「是啊,可見那位畫家非常重視細節,把貓也一併畫進去了。」阿福示意我繼續往前
走。「你應該已經搞懂之後的工作內容了吧?」
「大致上。」
「很好。這裡是主書房,最初大概是為了抽煙之類的用途設計成兩個房間,而我的起
居室就被順勢安排在原本是吸菸室的隔壁。」阿福打開一扇布滿灰塵的大木門,一扇巨大
的落地窗映入眼簾直通大宅門口,裡面的陳設看起來從十八世紀就沒更動過,而且牆上還
掛滿動物頭和鳥獸魚類的標本(靠杯那是大象嗎?我不想被幽靈大象踩過去啊)。「這是歷
代主人的書房,但老爺並沒有繼續使用。」
「你是指戴爾嗎?」我快被一堆老爺搞混了,我可不想每天對著戴爾老爺來老爺去的
,那有夠詭異,搞不好會變成「老爺別這樣阿福正在看」的日常劇碼。
「如你所見,他只使用大宅的東翼,像是他小時候的臥房和書房。」
「原來那叫東翼。」
「圖書館有很多建築方面的書籍,身為新任管家你必須多加閱讀,不然年度整修時會
被海削一頓。」
「感謝提醒…」
「隔壁房以後就是你的起居室,裝備齊全而且空間寬敞,你總不能一直睡在客房,那
是要留給客人用的。」阿福盯著我說道。「成為管家就像成為別人的家人,家人擁有自己
的空間。」
「但那不是你的房間嗎?我可不想和你擠同一張床。」我真的很想跟阿福說事實上我
的稱謂應該是戴爾的男友而不是管家。
「我已經死了,墓園才是我的家,我只是放不下心才留在這的,平常我都待在廚房。
」阿福飄出書房往樓下的方向前進。「你是老爺未來的家人,請好好照顧他,接著我們去
林子那裡巡視一下吧。」
「你對戴爾父母的了解如何?」我在溫室裡看著正在梳理西班牙水草(Spanish
moss)*的阿福問道。
(*作者註:一種空氣鳳梨,另一種常見譯名為松蘿鳳梨)
「我和他們相處四年左右,雖然不長但擁有許多珍貴的回憶。」阿福把一段枯葉扔給
下面的格姆林,但馬上就被咪咪抓去咬著玩了。「剛到霍特伍德家時我39歲,戴爾的父母
才三十初頭,而戴爾只有4歲。在紐約的上流社會中他們相當年輕,不過待人處事已相當
老成,恐怕是那個社會階層的特色吧。」
「聽起來真是美好。」
「大老爺馬修在事業上相當成功,不過個性其實相當衝動,這和戴爾有點相似,比較
不同的是馬修喜歡打獵,雖然槍法不太好。」
「我聽戴爾講過這件事。」嗯,除了槍法不好這段。
「可能是因為家中沒有兄長的關係,馬修把我當成他的哥哥一樣對待,甚至不顧主僕
關係老叫我別用老爺稱呼他,這讓剛從戰場回來並遭受大眾異樣眼光看待的我相當感激。
」阿福揚起悲傷的笑容回憶道。「馬修私底下像個被寵壞的小孩子,連夫人都有點受不了
,其實他在家庭方面不是個負責的男人,而且有輕微酗酒的情形。有次我們整晚都找不到
他,直到清晨我才發現他睡在車庫,手上還拎著酒瓶和海涅詩集。」
「聽起來你們是頗為親密的朋友。」我不禁莞爾一笑。「那戴爾的母親呢?」
「她嗎?她是個優秀的植物學家。你看這些蘭花,都是她大學時環遊世界帶回來繁殖
的。」
「這…我倒不知道。」
「翠西亞…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女人。她相當仁慈,深愛她的家庭,接納我的存在並允
許我教導戴爾如何控制他的能力,我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
「呃…阿福,你要哭了嗎?」
「沒,只是你突然問起這個而我們又在溫室裡,有點觸景傷情罷了。」阿福飄了下來
把我手上的盆栽放回原位。
「他們能有你的陪伴真的非常幸運,聽起來你是個相當忠誠的朋友,我覺得不該只用
管家稱呼你。」我敬畏地看著他。
「不,哈雷先生,我沒那個資格,我甚至沒能拯救他們。」阿福聳了聳肩。
「那不是你的錯,是搶匪殺死他們的不是嗎?」
「是…是的,哈雷先生。」他輕輕點了頭。「你先回大宅吧,我會在這兒待上好一陣
子。」
傍晚我把行李搬到阿福原本的起居室,接著便開始整理數年沒有使用的房間。我把一
箱文具從床上搬下來想要塞進床底,不過卻不小心把它給打翻了,我一邊咒罵一邊收拾那
些掉出來的東西,但一個花俏的紙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這什麼啊?」我看著上面奇怪的文字發楞,好奇心驅使我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瞧
瞧。「什麼嘛只是一疊白紙?收集白紙塞在花不溜丟的紙袋裡面,原來阿福有這種嗜好喔
呵呵。」我模仿他帶有英國口音的腔調*嘲諷著,不過下一秒紙張上的氣味讓我不禁寒毛
直豎。
(*作者註:因為阿福來自二戰結束後移民美國的英國家庭)
那張信紙的味道。
手機響了起來,我一屁股跌坐在地後掙扎著爬起來一把抓住它。
「嘿大帥哥,分析出來了。」原來是寶玲!太好了真是謝天謝地!
「如何?妳發現了什麼?」我對她大喊。
「安息香樹脂(benzoin resin)!那張信紙浸泡過高濃度的安息香樹脂,用酒精作為
溶劑!」她像機關槍似地快速回應我。
「哇喔等一下寶玲講慢點!那是什麼東西?」我著實愣了一下。
「安息香,常見的香水原料和古代宗教儀式用的焚香材料。」
「怪不得聞起來像東方廟宇。」
「是的,這種產自熱帶植物的樹脂在東西方都被廣為使用。」翻閱紙張的聲音從手機
傳出。「但這種香料做為紙張添加物的確頗不常見,至少在我的研究生涯中沒有見過。我
稍微尋找一下為何安息香會出現在製紙原料中,但找到比較常見的做法是香紙(Armenian
paper)*,例如法國產的亞美尼亞香紙(papier d'Arménie)。」
(*作者註:Armenian paper是用紙浸泡香料製成的燃燒型芳香劑)
「香紙?」
「用燒的芳香劑。如果我把這一小段信紙拿去燒就會飄出更濃烈的安息香氣味,十九
世紀晚期的法國便有人生產這種紙張用來當除臭劑和居家芳香。我也是查到這段資料時才
想起以前聽過的一首香頌裡就有提到這種東西。」
「對齁,我想起來了,妳後來到法國念書。」
「是比利時啦你記性真差…Laisser brûler / Les p’tits papiers / Papier de
riz / Ou d'Arménie / Qu'un soir ils puissent / Papier maïs / Vous ré
chauffer*」她哼起那首歌的片段。「意思大概是『燒些小紙條吧,米紙或亞美尼亞香紙
,讓它們同夜裡的香菸般溫暖你』。」
(*作者註:這首歌是Régine的Les Petits Papiers)
歌曲影片: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K8xOxuhYMQ
「原來那種紙是這樣使用的,但信紙呢?」
「我想可能是有工匠用相同的方法製作香氛信紙,你們找到的就是證明,但很遺憾這
東西年代太近我無法判定製造時間,我只能分析出這張紙可能來自東南亞而已。」
我看著花不溜丟的紙袋上寫的那些奇怪文字發楞,該不會這些白紙和那張被當作信紙
的紙來自相同的地方?
「我問你喔寶玲,我念一段奇怪的文字給妳聽,妳查得出這是哪國語言嗎?」我對著
手機問道,她的笑聲馬上從裡面爆出。
「拜託榭爾溫,有種東西叫做網路!」
「好啦我知道啦!我唸給妳聽…但不包括上面的重音符號!」我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把
奇怪的文字唸出來。
「我查一下…嗯…應該是越南文但不知道意思,你要知道這個幹嘛?」她狐疑地問道
。
「我找到一包裝著可能是相同紙張的袋子,上面寫了那段文字。」
「真假?那我的分析可能就沒錯了,那張信紙來自東南亞,如果有生產香紙的技術我
也不意外,畢竟像越南就曾經是法國殖民地。」
來自越南的香紙?該不會寫信給戴爾母親的人其實是阿福?天啊…
「真是太感謝了!我該怎麼感謝妳?」我對她說道。
「不用謝我,這種天外飛來的挑戰我最喜歡了,有空再給我一些吧。」她笑著回應我
。「我還有事要忙,你們能有空來找我聊聊天我就感謝萬分了!」
我看著那堆白紙發楞,最後決定拿起它們衝出大宅,跳上勞斯萊斯火速趕往博物館。
「哇靠你還真的跑來?!」寶玲看到我時嚇了一大跳。
「這個!」我把那疊紙連同袋子掏出口袋。「如果燒下去和那張信紙有一樣的味道是
不是就代表它們是相同的東西?」
「真的可以燒嗎?但那不是你室友的東西嗎?」她遲疑了一陣。「噢…可惡!我好想
燒看看!但這樣真的OK嗎?」
「只燒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我指著放在她桌上的那一小角信紙。「而且我有這麼
大包。」
「話是你說的喔,不要到時惹那傢伙生氣。」寶玲從抽屜掏出打火機。
信紙一角接觸火焰後散發一股比先前更為濃烈的香氣,我手上的白紙在燃燒後也有相
同的氣味。
「應該是相同的…材料。」我不安地看著燃燒中的紙張。
「顯然是,你要告訴你室友嗎?你們總是在搞些神秘兮兮的東西,別跟我說你們暗地
裡開了間徵信社之類的。那信紙上寫了情書對吧,我那天有拍照。」
「是也不是啦…不過我和戴爾的確…唉沒錯!我們兩個現在是私家偵探,專門幫人處
理一些狗屁倒灶的鳥事!」我只好撒了個與事實差異不大的謊。
「事業未免也做太大,他不是大老闆嗎?」
「大老闆都是很神祕的,像布魯斯‧韋恩一樣。」
「那你是羅賓還是阿福?不管是哪個你也未免太大隻!!」寶玲差點笑倒在地上。
「可能都有吧…」我真是個不會比喻的笨蛋。
戴爾走出公司後驚訝地看著我。
「榭爾溫?這就是你打給我的原因?」他走向我問道。
「寶玲已經分析出信紙原料和那股香氣的來源了。」我把大外套披在他身上。「我也
在大宅裡找到一些東西,能載你回家嗎?」
「當然,老朋馳就讓它停在公司裡吧。」戴爾開心地笑著。
回到大宅後我把信紙的事情一一告訴戴爾,也順便燒了一張我找到的紙給他看,他驚
訝地直瞪著我。
「阿福?喔…老天…」他摀著臉倒回沙發上。
「我知道這會讓你很難受,但…」
「是的我很難受,他們竟然…我一直把阿福當作父親一樣,這真的難以置信。」戴爾
咬著嘴唇說道,我搓著他的後頸想安慰他,而他像隻被嚇壞的小狗在我身上竄動。「我無
法親自問他,我做不到。」
「或許我們不用這麼做…但是…你父母死亡的謎團仍尚未解開。」我深怕此時提起這
件事會激怒他,不過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的確,總不會我父親知道這件事抓狂和他打了起來然後阿福不小心殺了他們吧?或
是倒過來,那其實是寫給我父親的然後我母親抓狂?」戴爾揪著我的衣領碎念。「我竟然
想得到這麼荒謬的劇情?這種劇本鐵定票房超差!」
「還滿像歌劇會有的劇情,就像你把我抓去看的那些東西。」
「真的。」他抬起頭親吻我,舌頭在我的唇邊試探地舔著。「榭爾溫,今晚你能留在
我房間嗎?我一定會睡不著的。」
「求之不得。」我已經迫不及待伸手搓揉他的跨下。
「但我們還沒吃晚餐…」戴爾努力擠出這句話。
「等會叫外賣如何?」我把他拎起來快步走回房間。
「那就太好了。」
當我踢開戴爾的房門把他放下時,床上有隻玩具熊躺在那裡,我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那
東西,四周氣溫彷彿降至冰點。
戴爾倒了下去,我連忙抓住他,卻被一陣暈眩擊倒在地。
當我痛苦地試圖起身時,我發現自己又和戴爾回到記憶宮。
「這是怎麼回事?!」我驚訝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戴爾也同樣驚訝地看著四周。那個鑲在牆上的大保險箱
突然自己打了開來,裡面已無襯衫和信紙,一段影像在我們眼前浮現。
~第十章上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