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防彈]此去經年(國旻) 41
底下的回覆都是我小小的動力(扭動
請各位不吝嗇回覆吧~
1. 配對為田柾國X朴智旻
2. 這是一篇正劇,但能跟各位保證會是HE
3. 本篇故事有肉且可能重口請注意,肉來時會特別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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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潮濕的冬夜寒冷刺骨,可朴智旻卻於晨光中熱得醒來,田柾國手臂箍在他的腰間,總是溫暖的身子緊緊包裹著他,他先是愣著忘了動作,而後卻很快地回歸平靜,安靜地仰頭看著退去曾經的稚氣全然英俊的面容。
小心翼翼地,他試著移開腰上的手,可那雙手使上了勁,朴智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增加了力氣才扳開禁錮重獲自由。
他是紅著臉的,也許是因為身體高溫,也可能是因為酒精未退,但他腦海裡卻是不住倒映田柾國肌理分明的身材。
朴智旻低頭看看自己衣物還整齊穿在身上,再看看地上內裡外翻被揉成一團的衣物,他實在忍不住笑出來。
田柾國喜歡脫了衣服再睡的習慣一點也沒變,就算睡前把衣服好好穿著,也會在睡夢中不自覺地上演脫衣秀,猜想到田柾國是如何難得地穿上睡衣入睡,醒來時發現還是功虧一簣的懊惱模樣,朴智旻的嘴角揚得更高。
他打開房門一時沒注意力道,竟讓田柾國這以前雷打不動的猛然驚醒:「智旻哥?」
朴智旻聽到呼喚下意識地轉過頭,見著坐起來光裸上身的田柾國又飛快地移開視線:「昨天麻煩你了。」
「你頭會痛嗎?」田柾國就要翻身下床,掀開被子前才尷尬地發現自己一絲未縷,只好默默地又蓋上被子乖乖坐在床上問。
「有一點宿醉,但不是太嚴重。」
朴智旻覺得自己全身酒氣實在太狼狽,對上田柾國的視線相當不自在,「那個......柾國啊,我昨天有給你添麻煩嗎?」
「沒有。」田柾國眨了眨眼,忍不住又補上一句:「喝醉的哥很可愛。」
田柾國那像是會在陽光下發光的笑容讓朴智旻羞得無法直視,他最後有些狼狽地逃離,丟下一句:「......我先回去了,謝謝你。」
目送朴智旻幾乎可以稱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田柾國往回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身子將朴智旻睡過的枕頭抱在懷裡。
他快要沒有辦法假裝只是把朴智旻當做好朋友了,他覺得自己的喜歡已經滿溢得無處掩藏。
可如果朴智旻已經察覺了卻還是跟著他一起演這齣兄友弟恭的戲碼,又是代表著什麼呢?
還是朴智旻真的遲鈍得沒搞清楚他其實是在追求他?
田柾國不敢太過逼緊朴智旻,可到底什麼樣的節奏才適合他心裡也沒底,仔細想想他們現在的和平相處,是建立在幾乎絕口不提以前的基礎上。
每次不經意說到過去,彼此都能感受到之間氣氛一瞬的凝結,轉移話題的軌跡皆是如此刻意。
他也知道事情說開了才好,總給對方一份懸念實在吊著人的心七上八下的,可他卻是不敢提,他怕知道朴智旻其實是怨他的,他怕自己知曉一切後便再沒資格厚著臉皮待在朴智旻身邊,他怕失去他,連以朋友的角色在他身邊的許可都被收回。
所以他對朴智旻的好是循序漸進而溫緩的,就怕脆弱的平衡被打破。
且讓他在一切攤之於陽光下前,摸著黑將那年殘破不堪的結局細細縫合,而不至於在光芒下決定去留的審判時刻,被丟入垃圾桶裡。
他試著拖延審判的時刻,也盡全力在審判來臨之前加快彌補他曾撕裂的一切,以求必須有個決定的那一刻,朴智旻能別嫌棄他的手。
可田柾國終究不是朴智旻,他並不真正清楚過去的一切留給朴智旻的是怎麼樣的一塊破布,摸著黑的他又怎麼可能準確地將零碎的布片密密縫回原本的模樣。
於是錯估的他,迎來比預想中還要快的審判。
田柾國在那之後好一陣子沒見到朴智旻。
朴智旻最近出差行程緊密他是知道的,到中國去時有些通訊軟體被封鎖他也清楚,但之前還能在行程的縫隙之間說上幾句話,又或是在朴智旻短暫回香港的一兩天吃頓飯。
可最近朴智旻回到香港卻總還有事,又或是表示工作辛苦身心俱疲,想要待在家裡好好休息而拒絕了他。
田柾國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突然想起他們還沒交往前時,朴智旻忙起來時也總遲回簡訊,那時候的他不會追問,甚至不再多作打擾。
朴智旻有次問過他,他也只是笑笑地說,一個人若不回訊息肯定只有兩個原因:沒有空回或是不想回。不管是出自於哪個,聰明人都該不多作叨擾。
朴智旻那時聽了後便笑了,抬手重重捏了他的臉頰,說你倒是那個聰明人阿。
明明懂得這些道理的自己,為什麼後來卻偏偏做不到呢?那時的他最後卻偏偏克制不了等待的焦急和失望,轉化成怨懟轉嫁到朴智旻身上。
只是朋友身份的他如果想維持這樣的表象,太多細節便不能問,腳步亦不得逼得太緊,必須要留給朴智旻一個適當而舒服的距離。
他心底是不安的,直覺朴智旻是刻意躲著他,但理由卻又是這麼合理明確,他又告訴自己不要心急,也不要胡思亂想。
是不是察覺到了自己其實要得比朋友更多?是不是回想起過去還是覺得無法原諒他?
可是如果他一點訊息也不透露,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會被朴智旻劃入朋友的範圍裡,從此只能看著他喜歡上別人?
但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想,還能和朴智旻做朋友已經很幸福了,想要更多的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奢求那些也許早沒資格追求的。
不過此時的他們生活裡不再有曾經那樣多的閒暇時間允許他迷惘失落,工作終究佔據了生活的一大部分,時間便也在不知不覺間流逝飛快。
轉眼他也一個月多沒見到朴智旻了,終於在這天週五晚上能夠見到。
鄭號錫和閔玧其在一起了。
他們雖然都猜想得到,但也訝異來得那麼快,更何況這兩人並不是剛交往就公佈給他們知道,反倒是瞞著大家私底下默默交往了三個月,才突然一個電話約他們幾個一起聚會,然後補上一句對了他倆其實在一起了。
雖然閔玧其表示這並不是聚會的重點,但他們還是把這場聚會的主角定成了鄭號錫和閔玧其兩人,重要級別也從普通聚會變成了有事要宣布的兄弟見面,就連金南俊都要從上海飛回來參加。
朴智旻自然也會出席的,鄭號錫和他關係熟稔,而和閔玧其雖然彼此之間話不多,還因為和田柾國交往過的關係有點尷尬,但在金碩珍約的聚會上碰頭幾次後,閔玧其倒是主動對朴智旻釋出善意。兩個人雖然話都不多,可相處也和諧得能稱得上是朋友。
能見到久違的朴智旻,田柾國是開心而緊張的。
他提早到了約定的餐廳,想著要和向來習慣早到的朴智旻先聊上幾句,不過當朴智旻走進餐廳時,身旁卻是跟著和鄭號錫也是朋友的金泰亨。
金泰亨很自然地率先和他打了招呼,田柾國也從善如流地笑著點頭回應,寒暄了幾句,問候他之前回巴黎出差是否一切順利。
朴智旻坐在兩人中間,面上帶著淺笑,沒什麼特別強烈的情緒,在主要都是金泰亨在說的話題裡,偶爾說上幾句話,也回應了田柾國對他的關心。
很快的,今天的兩位主角到了。
他倆走進來時,是閔玧其面無表情地率先走在前頭,鄭號錫則是心情大好笑容滿面地跟在後面,但閔玧其在入座前卻是瞥了一眼鄭號錫,看他選定位子坐下來才跟著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來。
這讓田柾國看得眼都直了,今天聚會鄭號錫跟他的熟悉就不必多提,而和閔玧其認識最久的大概就是他和金碩珍,在這之前閔玧其對誰幾乎都是自我優先的,就像是以前當室友時,閔玧其要去吃烤肉,田柾國說想吃火鍋,閔玧其也不會想配合田柾國,而是會點點頭說那就分開吃。
而鄭號錫反倒是那個會說:竟然你想吃火鍋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吃火鍋吧的人。
兩個個性相反的人,卻走在一起了,各自低頭研究菜單,偶爾交談討論的樣子那麼和諧。
金南俊從上海過來的班機一如平常延誤,金碩珍坐下來時說金南俊已經搭上機場快線,大概再半小時就會到,大家先點餐開動,不需要特別等他。
這群人整體來說在吃這方面都還挺隨和的,閔玧其沒什麼特別的欲求,朴智旻和鄭號錫則是吃什麼都可以,田柾國的話只要是肉的喜歡,就讓對食物最有要求的金碩珍負責點餐。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金泰亨,畢竟在國外長大,許多亞洲食物對他來說都有些不習慣,從他們的角度來說就是有些挑食,可偏偏許多他不吃的東西他還不知道叫什麼。
朴智旻倒是清楚金泰亨的口味,於是金碩珍說如果他提議了有金泰亨吃不了的菜,朴智旻就跟他說一聲,一兩道菜他不能吃倒是沒關係,但總要讓金泰亨也能吃飽。
田柾國在一旁看著心底其實是複雜的,和金泰亨坦誠佈公地聊過之後,他其實理解朴智旻和金泰亨之間的牽絆,也清楚對於朴智旻來說,金泰亨是最重要的朋友。
某種程度上他是感謝金泰亨的,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時空倒流回那個時刻,由他來做扶持陪伴朴智旻的人,不讓朴智旻的心有空隙可以予人進駐。
等待上菜的期間,話題完全集中在閔玧其和鄭號錫兩人身上,不過主要是鄭號錫在回答,閔玧其倒是事不關己似地撐著頭,啜飲著茶看向鄭號錫。
和金泰亨聊得正歡、話匣子幾乎沒停過的鄭號錫邊說邊伸長手拿過圓轉盤上茶壺,側過身替閔玧其面前空了的茶杯斟滿,又再把茶壺放回去。
「號錫哥你只幫玧其哥倒實在是太過份了。」直接目擊者金泰亨故作誇張地抱怨。
「呀呀呀你這小子,這是想叫哥哥幫你倒茶?這是弟弟該做的事。」鄭號錫配合著擺出一副氣得樂的表情,閔玧其在一旁淡淡地朝金泰亨掃過一眼。
金碩珍心情好時總喜歡攪和,點著面前的空杯對鄭號錫說:「你不也沒幫我倒嗎?我還是你哥呢。」
鄭號錫一秒吃鱉回不出話的樣子讓朴智旻笑得眼都彎了,閔玧其卻是拋出一句話解救鄭號錫:「柾國你幫碩珍哥倒杯茶。」
「哦對!我們柾國兒是老么呢!」這次是第一次朴智旻、金泰亨和田柾國這三個年紀比鄭號錫還小的同時出席,年齡順位這一下才整理清楚。
早就猜到自己會被這場年齡戰火波及的田柾國有些無奈,他嘆了口氣認命地拿過茶壺站起身給坐在圓桌對面的金碩珍倒茶,在金碩珍提高聲音感嘆老么真是乖巧可愛時,補上一句:「只有這一次的,等等南俊哥來我會跟他說你很缺人幫你倒茶。」
金碩珍回什麼田柾國才不管,他索性幫大家一杯一杯斟滿茶,最後走到坐在他位子旁邊的朴智旻時,他也不先坐下來,反而像個專業的服務生一樣站在朴智旻身邊彎腰替他倒茶後才坐下。
朴智旻帶著不自覺的撒嬌語氣,瞇眼笑著對他說:「柾國啊,謝謝。」
「不用客氣。」田柾國面上冷靜地回道,可心裡卻是被激起陣陣波瀾,一個月來對朴智旻的想念原來全攢積著,此刻如開閘般傾瀉而出。
金南俊終於在上第四道菜的時候趕到,風塵僕僕的模樣額上還帶著汗,打了招呼後對上認識已久的閔玧其和相識但礙於他工作關係不常見到的鄭號錫,他也沒想調侃太多,很快便結束問候在金碩珍旁邊的空位坐下,低頭吃起金碩珍特意先夾到盤子裡替他留的菜,一邊和金碩珍低聲交談。
他們這七個在香港工作的韓國人,有些是在讀書時認識的,有些則是出了社會,互相認識的時間並不同,可卻是逐漸被牽在一起,自成了一個圈子,甚至也像今天一樣成就了閔玧其和鄭號錫,也促成相伴多年的金碩珍和金南俊,還有曾經愛得熱烈的田柾國和朴智旻。
田柾國相信這些是一種注定,亦是珍貴的緣分,不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須於生命間能有所羈絆,都是前世的因果累計,又或是輪迴初始的新篇。
男生之間的聚會最後總要以酒精作陪襯,尤其今天也算是有值得慶祝的事,幾個人輪流向閔玧其和鄭號錫兩人敬酒,弄得像是婚禮賓客向新郎官祝賀似的,場面溫馨卻也有點好笑。
鄭號錫喝了酒滿臉通紅,容易醉就算了還越醉越聒噪,和金碩珍和金泰亨一個類型。閔玧其則是悶聲喝酒,酒量好得可怕,和金南俊邊喝邊聊,越喝越清明。
田柾國沒敢喝太多,因為他今晚有些話想和朴智旻說,所以他也悄悄注意著朴智旻的動向。
本來朴智旻是沒喝多少的,就是在一旁聽著大家聊天然後甜甜地傻笑,但聊著聊著完全興奮起來的那三人話題突然轉移到朴智旻身上。
「智旻啊,怎麼喝那麼少?」金碩珍指了指朴智旻面前的空杯,然後拿起酒瓶倒上。
朴智旻歪頭笑著,用只要染上一點酒精就會是自帶撒嬌的奶音說:「我怕喝醉了回不了家。」
「叫柾國兒送你啊,你倆不是住一起?」
「什麼住一起,他們只是住一個社區。」金南俊把拿得搖晃的酒瓶從金碩珍手上奪過來,無奈道:「真是,哥你年紀大了不要喝太多。」
被戳到痛處的金碩珍一掌拍在金南俊背上,倒是閔玧其在旁邊悠悠補刀:「年紀是大,但心智年齡大概連田柾國都不如。」
又被砲火波及的田柾國才是真正無辜,說:「玧其哥你句型用得和豬狗不如一樣,我聽上去有點不對。」
金泰亨和鄭號錫在旁邊大笑,然後鄭號錫舉杯招呼朴智旻:「來來來,智旻跟我喝一杯。」
朴智旻的個性一向不喜歡掃人興致,便也配合地舉起酒杯對碰,此刻他雙頰微紅,瞇眼笑著的樣子著實誘人,讓一旁看著的金碩珍忍不住調侃道:「智旻你也趕快找個好人嫁了吧。」
「什麼啊!」朴智旻笑起來,但卻像是不想在這話題上多打轉地,主動又拿起杯子和金碩珍邀酒。
金泰亨搭上朴智旻的肩膀,側過頭咧開嘴傻笑,對朴智旻說:「親古啊,你肯定要找個好人吶。」
朴智旻愣愣地眨了眨眼,才點頭說了聲好。
「柾國兒你也是啊......」
金碩珍目標又要轉到田柾國身上,但卻被金南俊打斷:「好了,哥你這樣好像催婚的大嬸。」
「喂,我這是關心弟弟,柾國可是你的親表弟!」
「比起找個好人,我想自己先成為一個好人。」田柾國卻是朝朴智旻瞥了一眼,這樣回答道。
朴智旻垂眼移開視線,裝作沒聽懂田柾國暗示地又喝了一口酒。
最後散會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也就田柾國、金南俊和閔玧其還算清醒著,其他幾個雖不致於醉倒,但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也得要時刻注意著。
金碩珍和閔玧其本來就住得近。
金南俊外派上海後就把之前在香港租的房子退了,回到香港來自然是跟金碩珍住在一起。
鄭號錫倒是想和閔玧其同居但還沒來得及,得等合約到期才行,不過也是成天往閔玧其家跑,閔玧其雖然嘴上嫌棄也還是放任他留下過夜,所以四個人剛好坐滿一台車。
金泰亨家則是離他們散會的地方不遠,於是田柾國先讓司機送金泰亨到家,才再過海回到奧運站和朴智旻一起。
總歸是在拿酒當水喝的法國長大,金泰亨快要下車的時候已經清醒不少了,趁著朴智旻喝醉了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他惡作劇般地使勁揉亂朴智旻的髮,笑著對他說:「我被調回法國後,你也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坐在前座的田柾國心中訝異,可卻克制著沒轉過身,只是瞧著後視鏡的反射,看醉著的朴智旻一句話也沒說,但帶點委屈意味地望著金泰亨。
「再不然就找個保姆吧。」
車停下了,金泰亨也該下車了。
田柾國回頭跟金泰亨道別時,他卻是深深看了田柾國一眼,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只是點頭示意就走了,田柾國卻懂得那眼神裡傳遞的意涵,和金泰亨這些年來最終化為一份祝福的愛戀。
朴智旻還是醒著的,只是反應遲鈍了些,田柾國攙扶著他到他家門口,跟著他報出的密碼單手輸入,開了門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光著的腳丫子踩上沙發,朴智旻像隻不安的小兔子向後磨蹭,縮進沙發的邊角,抱著自己的膝蓋把整張小臉埋進去。
田柾國看他那樣子也沒說什麼,進浴室替朴智旻準備一條熱毛巾,再去廚房倒了杯水,一起放到客廳桌上,便在朴智旻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哥,用毛巾擦擦臉喝點水吧?嗯?」田柾國聲線溫柔地哄道。
朴智旻的身子動了一下,明顯是聽見了,但卻維持著一樣姿勢沒有抬頭。
「不然我先幫你把外套脫掉?」湊近了一些,田柾國邊說邊伸手碰上那能抵禦寒風的厚重大衣。
他感覺到朴智旻的有些僵硬,雖然低著頭不過還是配合地將手臂鑽出袖子,讓田柾國能替他將大衣脫下掛上椅背。
田柾國拎著大衣,卻讓那口袋裡的皮夾掉了出來,幾張信用卡也散落在地,他彎腰撿起,將卡片一張張插回卡夾時,猛地在夾層裡面看見一樣東西,讓他瞬間鼻酸的想哭。
那是一張照片,美好的少年們臉貼著臉笑得燦爛,他眼如彎月,而他眸裡盈光,那一年青春飛揚,花樣年華的歲月是在那一天迎來百花鳴放地風光璀璨,而也是那一刻開始,迅速凋零。
那是在香港一起迎接新年的第一天,在一切的悲劇還沒發生之前,他們最初的、唯一的合照。
如果可以,他們都想回到那一天,並且發誓會更不留遺憾地活著。
可時光無法倒流,也許也是懷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朴智旻才會特別將手機拍的這張照片輸出。也或許想要銘記那一刻,那是讓瞬間永恆的一種方式,可脆弱的心臟卻無法承受頻繁的刺痛,所以朴智旻才將它夾藏在皮夾看不見的一處。
田柾國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故作鎮定地走近又回到最初姿勢的朴智旻面前,彎下腰柔聲問:「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耐心地等著朴智旻的回應,神色溫柔而噙著微笑,直到那張透著紅的小臉終於抬起,像是被欺負過,眼眶泛紅且委屈地噘著嘴,朴智旻那軟糯的嗓音叫著他:「國兒......國兒啊......」
再也無法忍耐了。
這些日子以來強撐著的理智和強裝出來的冷靜,如頹牆般被這一聲呼喚輕而易舉地傾倒。
田柾國吻上那垂涎已久的唇瓣,反覆掠奪帶著酒氣的芳香,他的雙臂撐朴智旻的兩側,被禁錮在沙發與他身子之間的朴智旻為了順暢呼吸而張開雙唇,給了田柾國深入侵略的大好機會。
「唔......」溢出唇角的呻吟令人遐想無限,田柾國眼神一黯,輕輕齧咬朴智旻豐潤的下唇。
帶著溫暖的大掌自襯衫下緣滑入,田柾國貪婪而急切地撫摸朴智旻光滑柔嫩的肌膚。
趁著親吻的迷醉,他一手勾著朴智旻的後腰,一手護在他的後腦勺,將朴智旻推倒在沙發上,自己也隨後覆上去,繼續怎麼樣也不夠的親吻。
感受到濕意,田柾國睜開眼,卻是對上朴智旻盈滿晶瑩水光的眼,正滾落斗大的淚滴。
理智全數回籠,田柾國這下慌了,緊緊把朴智旻抱在懷裡,卻不敢再看朴智旻哭泣的臉:「哥對不起......你別哭,我、我......」
田柾國一時竟找不到恰當的話語續接下去,口吃了好一會兒,笨拙的舌頭才好不容易找回功能,急急地說:「智旻哥,我喜歡你,我......我想和你再在一起!」
朴智旻沒說話,卻是抵著他的胸膛搖頭,他感受到朴智旻想推開他,可他不敢放手,他不想就這樣被拒絕......他還有話還沒說完。
他哀求道:「哥你先不要拒絕我......你聽我說,我拜託你......」
「我其實什麼都知道了......金泰亨全告訴我了......」田柾國的聲音顫抖著,面對朴智旻逐漸加重想推開他的力道,他只能使勁地緊抱著他。
「對不起、哥,真的對不起......」
「可是我還是想再和你成為戀人,我這次會對你好的......我會給你幸福的!」
朴智旻不再掙扎,可染上濕意的胸口和貫入耳裡的啜泣聲,卻讓田柾國整顆心揪緊在一起。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能將這個他愛著的朴智旻抱進懷裡了嗎?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田柾國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田柾國......」哭啞的嗓音悶聲傳來,伴隨著陣陣抽搐。
輕輕拍著朴智旻的後背,田柾國忍著淚水,故作輕鬆地說:「我在,哥你說。」
「我......」朴智旻頓了一下,田柾國也不催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我再也沒有遇過比你對我更好的人。」
「可是每當你靠近我,心底就有一塊地方痛得難受。」
朴智旻情緒逐漸激動起來,攥緊田柾國胸膛的衣料,他止不住哭泣地說:「我們當年失敗的徹底,憑什麼這次就能成功......」
「我信不了你,也信不了我自己。」
「我也還喜歡你。」朴智旻說,「但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喜歡你。」
田柾國瞬間就明白了,所以他再也無法遏制眼淚。
他又何嘗不是這樣?
面對自己喜歡卻曾親手傷害得徹底的人,他其實也備受折磨,這樣的感情複雜得使人疲累。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不想再愛朴智旻,一點感情都沒有的話,他也就不會被這些愧疚和心疼折騰得難受。
可他無法不愛朴智旻,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只喜歡他一個,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想再遇上一個比朴智旻讓他更愛的人,讓他自白紙作畫,這次絕不出一點差錯。
可就如朴智旻再也沒有遇過比他對他更好的人,他亦是再也沒有遇過比朴智旻讓他更想愛的人。
所以此時此刻只能懷著傷痕累累的心,在最愛的人懷裡淚如雨下。
——因為他們都不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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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絲:
我只能說這次FM真的很不錯XD
然後弱弱的保證以後會甜回來的
畢竟做錯事要付出的代價是很大的啊柾國(掩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