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和B是一對情侶,從國中認識到大學,大學畢業才正式交往,直到A遇上車禍過世,總共交往了五年。
A車禍那天跟B約好要一起去水族館買鬥魚,傍晚時,B才剛踏進店門,就接到A姐姐的電話:「A出車禍了,快點來!」
告別式當天B站在場外沒有進去,A的爸爸媽媽並不認同他。後來A的姐姐走出來,抱著B哭了很久,他們幾乎沒有交談,B知道過了今天,無論是跟A、或是A的姐姐,都只能是陌生人了。
「對不起,辛苦你了。」
最後A的姐姐這麼說。
「謝謝你。」
B回答。
回到車上,B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忽然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了,B還來不及抬頭,就聽見熟悉的嗓音說道:「我來了。」
那人的手放上B止不住顫抖的身軀,明明隔著衣物,B卻能夠清楚感受到溫暖的觸感,他不可置信,但也不敢抬頭,他害怕、害怕只要一抬頭,那人就會真正消失。
「鬥魚買了嗎?」
「怎、怎麼、怎麼可能買啊!白癡!」
B邊哭邊大吼,「白癡!」眼淚鼻涕全吃進嘴裡,鹹的不得了。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拍拍B的肩膀:「還是這麼愛生氣。」
B想回答,那人又接著說:「嘿,我愛你喔。」
B噙著眼淚想要回答,還來不及說出口,那人就消失了。
溫熱的觸感消失了,時間又開始緩慢流動。
B抬起頭,從後照鏡看見滿臉倦容的自己,雙眼腫的像饅頭,鼻涕甚至掛了兩條到下巴。
他完全可以想像A嘲笑自己的模樣,沒心沒肺、狼心狗肺、衣冠禽獸.....
「你這世界大白癡!誰管你什麼鬥魚啊混蛋!」
B大哭也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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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B買了兩隻鬥魚,意外的養在一起居然不會打架,還順利養了五年,兩隻在同一天一起翻白肚。
B將他們埋在同一個小盆栽裡,小盆栽越長越茂盛,陪著B過了很久很久一段時間,最後B把盆栽移植在A的墓碑旁,然後笑著說:「白癡,你要的鬥魚來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