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秦錦從美術老師那裡得知今天發生的事,提早半個小時與秦代視訊。
秦代接了視訊,卻遲遲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盯著秦錦的晚餐,兩份海苔飯卷,他微微
皺眉,傳達不滿。
「怎麼不說話?」秦錦覺得奇怪。
「太少了。」秦代用沙啞的嗓音,指著他的晚餐說。
「還有一份便當菜。」秦錦將打包的食盒打開,裡頭全是肉跟蔬菜。
秦代一看,放心了。
「你聲音怎麼啞了?」秦錦問。
秦代搖頭,不肯說話。
「事情我都聽你的美術老師說了。」
秦代瞪大眼睛,明顯生氣模樣,說:「她怎麼可以告訴你!你都知道了嗎?」
「我聽她說,你為了阻止她在你的圖上修正,發了一頓脾氣。」秦錦沒說生日禮物的
事,讓他誤以為自己只知道少部分事實。
「那是我的圖!她不應該插手!」秦代氣憤。
「是,你說的對,但是你因為這樣喊傷喉嚨,得不償失。明天聲音還沒恢復,就讓阿
姨請醫生過來看看。」
「知道了。」秦代拿起阿姨特地給他泡的熱茶,喝上幾口,潤潤喉。
秦錦不深究這話題了,反倒提起自己的事,前陣子意識到自己生日將近,最近他爸也
開始有所行動。他爸要幫他大辦生日晚宴,到時會邀請他們秦家長年合作的廠商,讓他熟
悉認識,順道看他要不要請幾位同學來家裡玩。
秦錦對邀請同學參加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生日宴沒興趣,反而向他爸提了個請求,希望
秦代也能出席他的生日宴。
秦先生沒有拒絕秦錦的請求,但他要保證秦代不能有失禮的舉動,生日宴可不是他能
胡來的場合。
秦錦承諾會看好他,他有自信能看好秦代,但到時候自己恐怕不能隨時陪在秦代身旁
,要是趁他不在,有心人士去招惹他,秦代失控也是必然的事。
他不怕秦代傷害到賓客,他擔心秦代會被傷害。
「哥,下禮拜爸要幫我舉辦生日宴,到時會有很多人來秦家,你想參加嗎?」秦錦詢
問他的意見。
「錦想要我參加嗎?」秦代反問。
「我當然希望你能參加,但到時候會有很多人,我怕他們會影響你。」
「你想我去,我就去。」秦代沒多想,將決定權交給他,只要秦錦希望他去,他就會
去。
「我希望你去,而且最好能一直陪在我身旁。」秦錦實話實說,同樣道出自己的擔憂
:「但到時爸會帶我去認識客戶,你可能會落單。」
「我一個人也沒關係。」
「如果待在家裡,就不用應付那些人。」
「你希望我去嗎?」秦代問他,既然他特地提起,應該是希望自己能出席。可是他擔
心自己會落單,怕他會受到賓客的影響。
「我希望你去。如果這樣的場合,你沒出席,好像我們秦家沒了你這個人。我想讓所
有人知道,你依舊在我們秦家的庇護之下。」秦錦分析給他聽,將自己的難處老實告知:
「那些人之中肯定有看熱鬧的人存在,或許會對你冷嘲熱諷,就像那天我們在馬場遇到的
事。」
「我會忍耐。」
「但我不希望你太過忍耐。」秦錦很兩難,他捨不得秦代受委屈。
「我想去。因為是你的生日宴。」秦代明確給他答案。
秦錦心中一甜,真恨不得能穿越,來到秦代面前,給他一個結實的擁抱。他不意外秦
代的答案,然而從他口中說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他停頓幾秒鐘,也不糾結了,他信誓旦旦說道:「我會安排好,不會有任何差錯。」
「好是好,但你也別太勉強自己了。」秦代也會心疼對方,讓他記得好好吃飯、好好
休息。
多聊一會,時間又到了,秦錦不得不結束通話。
結束通話後,秦代自己推著輪椅,回書房,繼續完成他的圖畫。他畫了兩三撇,停下
動作,維持手高舉的姿勢,筆尖尚未點到圖紙上。
回想秦錦的樣子,跟他畫的人物好像有些微妙的差異,秦錦的神情、秦錦的輪廓,比
他畫紙上的人更加好看。
好想他。
明明剛剛才視訊過,他的思念不減反增,他停頓很久,自己也沒料想到,眼淚奪眶而
出,哭得他眼前模模糊糊,沒辦法繼續畫圖了。
如果他也能讀秦錦的學校就好了,就算年級無法在同一處,至少他們能離得更近一點
。他太笨了,他聽家教老師說,依照他的程度,連秦錦學校的轉學考都考不上。
偏偏他又不愛學習,前陣子鬧脾氣浪費好幾堂課。
他後悔了,他應該更珍惜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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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不讀書,老大徒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