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被這樣的狀況嚇壞了,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手足無措,他學著秦錦以前安撫他
情緒的方式,乾巴巴地說:
「錦……不哭……不哭了。」
秦錦還是哭,壓抑地喘著大氣,以他看不見的姿勢,無法克制的哭。
秦錦的難過傳染給秦代,他為自己無法安撫秦錦而感到無力,陪著他一起哭。
他用他蒼白的語言與少數的詞彙,一字一句安慰他:
「不哭了,錦,不哭了。我會乖的,你不要哭了。我以後都會乖乖聽話。」
不,他不需要他聽話。寧願他大鬧一場,吵著不想治療自己的腳,寧願殘廢一生,也
不要辛苦復健。
秦錦明白自己這樣的想法太過自私了,但他無法不奢望,他想獨佔秦代,他希望秦代
能一直依賴自己,像孩子一樣,永遠不用長大。
此時此刻,他能體會親生母親的心情。
想要他永遠依賴自己,不能離開自己。
「如果錦不喜歡,我去求爸爸,別把我送去看醫生。」秦代向他說了很多話,唯獨這
句觸及到問題核心。儘管他並不清楚秦錦為什麼不開心,但他隱約感受到秦錦似乎不希望
他去復健中心。
「不可以!」秦錦鬆開擁抱,不顧自己有多狼狽有多難看,他抓住秦代的肩膀,對他
說:「你必須去。」
「可是你很難過……我不希望你難過。」秦代眼一眨,眼淚就掉。
兩個人都在哭,臉上全是淚水,面對面,心疼對方的樣子。
「我不難過,我開心。」秦錦牽強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才不開心。」秦代看他這樣,並沒有開心,反而心裡更難過。
「我開心,真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媽媽給你找的機構,一定是最好的。爸爸也
已經辦妥了。絕對不可以任性不去。為了媽媽,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我。」秦錦說服他
,也在說服自己。
「你希望我去?」秦代問清楚。
秦錦緩慢點頭:「是的。」
說謊。秦代輕易看穿他,就像秦錦能讀懂他的每一個小心思,他也能看懂秦錦。
「你希望我去,我就去。雖然你不能陪我去,但你要經常來見我。每個禮拜放假都要
來找我。」秦代天真要求,還沒搞懂國內外的距離,他以為就跟他在公寓等秦錦學校放學
回家,兩人假日還能待在一起。
「距離太遠了。」秦錦緩慢搖頭:「我沒辦法像現在這樣,每個禮拜去找你。只能在
寒暑假的期間……」
「那是多久?」
「一個學期要五個月左右,得隔五個月才能去找你。」秦錦算給他聽。
「一年才十二個月!」秦代算了算,大聲驚呼。
是啊,一年才十二個月,隔五個月才能相見,實在太久了。秦錦也很難接受,但他更
希望秦代能接受治療。
他選擇沉默。
「我不想去了。」秦代退縮了,終於明白秦錦為什麼難過。他不要那麼漫長的分離。
「不可以。你必須去。」秦錦咬緊牙關,狠下心,堅決地告訴他:「就算只有一個人
,你也必須去。」
「我不要。」秦代又哭了。
兩人角色對調,秦代哭得很慘,秦錦卻已經振作起來,反過來安撫他的情緒。
然而,不管秦代如何不願意,秦錦始終沒有鬆口答應他可以不用去。
秦代只好繼續哭,直到哭累了,昏睡過去。
他睡在秦錦的懷裡,沒了意識。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秦錦的懷抱,兩人共坐同一張
椅子。
秦錦很清醒,他抱著瘦弱的秦代,雙眼卻呆滯地看著遠方一處,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想
,唯有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的悲哀,壓在他背上,讓他直不起身來。
他爸的五指山壓在他身上,他們一塊受困其中,逃不出他的掌握。
命運不由自主,他與秦代未成年,他們年輕又渺小,縱使有所想法,卻只能遵循成人
定下的規範。
他爸掌握兩個人的現在。
不幸中的大幸,這對秦代來說是未必是件壞事。
假如秦代努力復健,遵照醫生的吩咐,興許能恢復行走的能力。
他盡量讓自己不那麼排斥分別這件事。
這樣對他比較好。他努力說服自己。
秦錦抱著秦代,站起身,回他的房間。途中,他被自己的腳步絆了一下,但他很快穩
住自己,先看看秦代,確認他沒驚醒,又繼續走路。
他得振作點,秦代依靠在他懷裡,他不是自己一個人走,他抱著秦代走,要連同秦代
的份,更加小心翼翼前進。
他的寶貝就捧在他雙臂之中,縱然一路荊棘,步步難行,他也要選擇前進,用對他最
好的方式守護他。即使,他們必須分離。
秦錦將人抱回房間,將他輕放在床鋪上,為他蓋上棉被,單手撐著床,另一手撫摸他
的臉,撥開散亂的頭髮,抹去臉上的淚痕與鼻涕。
秦錦的眼淚落在秦代擦乾淨的臉上,他趕緊把自己的眼淚擦掉,將淚強忍回去。
「我得對自己狠一點,才能堅定地送你離開。」他對著昏睡的秦代喃喃自語。
他俯身,親吻秦代的額頭、鼻尖、嘴唇,含住他的嘴唇,輕咬著唇瓣,而後以舌舔舔
他的唇。
他頭靠在秦代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香氣,他們彷彿融為一體。
他一聲嘆息,無奈中包含著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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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發現沒有翻頁,嗚嗚,但是想跟你們先分享幾件事~
1
尖端出版的宮六小陳的故事上金網排行第一名,
雖然還沒有攻克博客來,但非常感謝讀者大大,愛你們!
2
我去聯繫一位我個人覺得風格蠻符合這篇故事的繪者,
目前在洽談中~
ps.
因為我想要八月CWT出,你們之前有提到的幾位繪者大大
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啊!!!沒有時間啊!!!!
大家要現實一點(哈哈)
3
預告一下這篇文快要連載完了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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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章,我想問問讀者大大們,
十五歲的時候,大家有想過關於未來嗎?
十五歲的我每天準備基本學力測驗的考試,就已經快精神崩潰,
但當時還是維持每天一本漫畫,或是一本小說的閱讀量。
正巧是鮮網剛崛起的時候,真的很愛藍晶的魔法學徒,看書介紹
欄上面有放網站,登入後,人生第一次開啟網路專欄。
BL專欄名:愛是一隻自由的小鳥
一直到鮮網沒落惡性倒閉(?),都沒有改過一次名字。
十五歲的我就很愛BL了,一直到現在也還是很愛呢!!
真愛永無止盡啊!!!
ps.魔法學徒不是BL,當時出版BL的是花間集跟紫藤集。
當時膜拜的作者現在我也跟他同一家出版社呢!!!這真是最酷炫的一件事!!
ps.當年超愛拓人,拓人的H一直到現在看也是非常好看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