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靈能] 有罪推定-下 (靈茂)

作者: aceokp12 (Dionysus)   2017-05-19 18:35:21
1. R-18
2. 嚴重OOC設定
3. 真‧犯罪者靈幻 (不是淫行XD)
4. 年齡操作:靈(33) x 茂(19)
5. 推薦BGM:BTS - Save M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Zjt_sA2eso
〈有罪推定〉下
「……真是多謝你了,花澤同學。嗯嗯,真的好久不見,下次再一起吃個飯吧……那就拜
託你了,下回見。」
見茂夫結束通話,小酒窩連忙問道:「如何?」
「花澤同學說他會盡量幫忙打聽的。」前裏番長的人脈廣闊當然不是邊緣人茂夫所能媲美
,若說一般社會人士可能還不好打聽,尋個年輕混混倒是不在話下。
「所以我說嘛,如果你成為神什麼的,哪需要這麼麻煩?」小酒窩恨鐵不成鋼。
「我要除靈囉。」語氣聽來倒是沒有任何認真意味存在。
茂夫一邊用手機傳送幾張學姐弟弟的照片與基本資訊給花澤,一邊與小酒窩閒扯,走在回
租屋處的歸途上。
「請問您是影山茂夫嗎?」
聽聞人聲,茂夫轉過頭看著眼前兩名身著西裝卻沒有半點上班族氣質的陌生男人,「……
你們是?」
年紀較輕的那位從胸前暗袋中掏出皮套,上頭的警徽映著微光。
「方便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嗎?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
──最近私下尋他談話的人莫名地多啊。湯匙輕輕地沿著杯壁攪動,金屬劃過陶瓷規律地
發出細微聲響,茂夫無關緊要地想。
三人又在同一間家庭餐廳坐定,年長的警察拿出名片、簡單地自我介紹後,口中吐出熟悉
的人名並出示一張生活照,上頭的青年帶著與年齡相符的桀驁神情。
「警方目前正在尋找這名男子的下落,對您而言,我想應該不用詳述他的身份吧?」禮貌
性的微笑也無法掩蓋不容拒絕的強勢語氣。
「我方便過問相片裡的人發生何事……或是涉入了什麼案件嗎?」茂夫問。
「抱歉,涉及偵查原則,非相關人士不便透露。」
年輕的刑警接道:「稍後我們的問題會有些繁瑣,請你盡可能詳細回答。」
「請問你與相片中人的關係?」
「毫無關係。學姐請我幫忙尋找他行蹤不明的家人。」
「喔?為何她要請你幫忙?你們交情不錯?」
「不,我和學姐不過點頭之交……她做了一個不祥的惡夢,聽聞我曾在相關行業打工,於
是前來諮詢。之後便如您所見,我同意幫忙協尋。」
年輕刑警發出嗤笑。
「我不明白剛才的話哪裡可笑。」打從年輕刑警開口說話,對方的惡意便不曾掩飾。
年輕刑警譏諷:「『相關行業』?你們『靈幻相談所』的業務範圍倒是挺廣的嘛,請問『
大師』打算怎麼幫她?淨化惡夢?通靈尋人?」
茂夫面無表情,未作回應。
「被我說中了?你們這些『靈能力者』不都這樣斂財?啊、不好意思,忘了你只是個計時
人員。鼎鼎大名的『靈幻相談所』誰不知曉,幾年前靈幻新隆那場記者會直播我也看過,
根本就是他和電視台串通好的橋段嘛。」
這傢伙……!小酒窩暗忖,眼前這兩名警察擺明已將茂夫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此時明知
故問,難道警方認為茂夫有什麼可疑之處?出言相譏是為了觀察茂夫的反應,以獲取更多
線索?還是……?
「既然你這麼清楚,我想也沒有繼續談話的必要了。」茂夫起身欲離。
年長刑警終於出聲打了圓場:「影山同學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後輩說話有些不中聽,有什
麼得罪之處我代他向您道歉。您真的沒有任何相關情報嗎?小事情也好,請您務必仔細回
想。」
茂夫沒有回座的意願,視線由上而下,烏沉沉的雙眼吝於給予溫度。
年長刑警被睨得苦笑,「若之後您有任何消息,請務必透過名片上的號碼連絡我們,非常
感謝您今日的配合。」
茂夫不願多言,轉身離去。
「影山茂夫的相關資料我們不是早就查清楚了,也知道他的尋人結果目前同樣一無所獲,
何必多跑一趟?」盯著青年離開餐廳,年輕刑警相當不滿。
「你對『靈能力者』有過心理創傷啊?這麼激動。不用套招就能上白臉黑臉,有前途啊你
!」年長刑警將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影山茂夫看似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但我有種感覺
……在他身上肯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沒禮貌的後輩嘟嘟囔囔:「『老刑警的第六感』?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連續劇。」
警方上門後沒兩天茂夫便接到花澤的來電。
「影山同學,你拜託我調查的事有些眉目了。」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相當安靜,花澤似乎
是特地獨自一人從自己房裡打給他。
「這麼快?」
「因為事情鬧得太大,調味市這邊的小混混們幾乎都有所耳聞。你要查的人──應該說那
個小團體──先前就常幹些隨機洗劫的勾當,聽說最近變本加厲,擄人監禁凌虐取樂,連
條子、喔、抱歉抱歉,不小心就用了小混混口吻轉述了……總之鬧出人命了,現在警方也
相當積極地搜查他們的下落,搞得近來風聲鶴唳,野小子們都夾起尾巴了。」
「難道是這陣子常在新聞上看到的……?」
「八成是他們。不過,那夥人簡直像從人間蒸發,以往時常徘徊的場所、較為相熟的朋友
,半點蛛絲馬跡也無。連我都只打探到這點消息,你打算怎麼找?」
茂夫無言以對。
見過警察後茂夫就立刻連絡學姐,得到的依然是無止盡的悲泣與歉言,卻是同第一次會談
時完全不同的語境了。濃重的無力感與淚水沿著電波向茂夫攀爬而來,落入耳中、墜入四
肢百骸。
「對不起,影山學弟,是我不好、不該把你捲進來,連警察也找上你……都是我的錯!這
件事你還是放手吧,別管了。」
別管了?要他就此放棄?如果、如果……茂夫想起當年他中了暗招導致遍體麟傷的律被「
爪」幹部帶走,若非眾人幫忙,事後還能圓滿收場嗎?律甚至可能就此成為失蹤人口中的
一員。
「影山?喂?茂夫、你還在嗎?」花澤的聲線蓋過學姐的幽幽泣語,將茂夫拉回現實。
「……抱歉,剛走神了。」
「影山,你還好嗎?」花澤的關切之意,縱然隔著話筒,茂夫也能感受到字語的溫度。
「我沒事。」茂夫抹了抹盡是冷汗的手心,指尖逐漸溫熱。只有他單獨一人能做的實在太
少了,這樣陰沉的他、除了超能力外沒有其他特長的他,竟能獲得如此真摯的情感。
「謝謝你……一直以來,真的非常感謝你,輝氣。」
電話那頭倏然沉默,「我也有一樣的心情唷,茂夫……哇、莫名其妙超難為情的啊!總之
,好友之間互相幫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嘛!」
彼端傳來茂夫的低笑,向來爽朗的花澤害臊地恨不得立刻掛斷電話。
夜半輾轉難眠時,靈幻除了在陽台上抽菸發怔,有時喜歡趿著拖鞋去便利商店閒晃。
月晦星稀,偷雞摸狗的最佳時機,他總能在路途上瞧見些有趣的玩意兒,比如身手老練的
竊賊、自以為行事隱蔽的變態跟蹤狂、暗巷裡幹得起勁的情侶檔,比如前些時日碰上的、
亂丟「垃圾」的人們──看上去便知是負責跑腿做衰事、食物鍊底層的傢伙──扛著大包
,怕別人不知裡頭是屍體,若非懶得沾染是非,靈幻真想大吼「今天不是收垃圾的日子」
嚇嚇那兩隻驚弓之鳥。
他靜靜地盯著兩人將大包丟入排水溝,跟了一小段路,認清是哪些人幹的好事,哼著小曲
踏上歸途、心滿意足地想:老天真待他不薄,總有人湊上來替他找點事做。至於之後的工
程,經驗豐富的靈幻表示,觀察習性、耐心等待、個別下手,不過是一名優秀獵人該具備
的美德。
靈幻向來對神神妖妖的東西沒有太多敬畏之意──從他自稱靈能力者便略知一二──他亦
曾輕蔑地認為,那些怨靈索命的傳聞,不過是心志不堅的人死於自我暗示與終日惶惶的驚
懼之中。況且自從認識茂夫、經歷諸多事件後,他更加堅信若有惡靈禍害之事,其生前必
是天生能者,然世上終究遍地凡骨,真成了幽靈能有多大本事?經手的那些人渣們生前沒
有任何價值,死後依舊是欺軟怕硬的貨色,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靈幻曾經閒來無事暗自琢磨,所有淵源大抵來自學生時期讀過的某本舊書,其中一段出處
不明的文字記錄:死於非命的靈體最懼奪其性命之人,縱然怨仇滔天,恨不得啖其血骨,
猶不敵死亡刻下的印記,絕不敢在那人面前直接顯露形影。
他原以為是本民俗記錄,殊不知平實的記述中天外飛來一筆,被那小說似的口吻給逗得樂
不可支,印象深刻。
多年過去,他終於用自身證實了那段文字所言為真。
幼時無窮無盡的奇思妙想,一點一點將潛藏體內的好奇心豢養成龐然大物,最終暴烈地破
出牢籠、扶搖直上,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拘束它了。
今日的靈幻依然窩在陽台上頂著寒風抽菸,遠方的月亮在重重雲後時隱時現,不知從何而
來的犬吠嗚嗚咽咽,好像有什麼已經不似以往,卻又恍若錯覺地一成不變。
撣撣菸灰,靈幻又想起了茂夫,掏出手機滑著相片(戀人的容顏有助消除負能量),厭世
的念頭隨著吐出的菸霧消散在空氣中。
「唔,殯葬業好像太過嚴肅了……?」靈幻笑了笑,螢紅火光在黑夜中點點熠熠。
突地,手機響起,音樂鈴聲在靜謐的夜晚格外響亮,螢幕上顯示的人名倒是讓靈幻有些意

──是茂夫。
「龍套,怎麼了?這麼晚了還沒睡?」停頓一會,靈幻連忙熄菸、轉身回房,迅速衝到玄
關應門。
門外的茂夫挾著一身夜風而來。
「外頭冷,先進門再說吧。」靈幻直接提過行李袋,心中無限歡喜卻想到已是夜半時分,
於是低聲問;「今天才星期三,怎麼突然半夜回調味市?」
「上次提過的尋人請託有些進展。」
「是嗎?」回到屋裡,靈幻替茂夫掛好外套,「洗過澡了?」
「嗯。」
「明天有規劃的話,換過衣服就直接睡吧。」靈幻在茂夫凍紅的頰邊輕輕一啄。
靈幻面著牆闔眼假寐,衣物磨擦、刻意放輕的腳步,然後床沿一沉,溫暖的人體逐漸靠近
,手臂橫過他的腰腹,腳底被相同的部位劃磨──「師傅的腳好冰。」茂夫總這麼說著,
柔軟的腳掌緊緊貼合──原想嘗試看看凝望戀人寢顏入睡這種肉麻情事,沒料到茂夫溫軟
的身軀竟讓他的多日無眠成了場笑話,身後的呼息穿過衣物、滲入後背,化作一片汪洋,
他無法抗拒意識緩緩下沉、下沉……沉到深海之中。
於是,躁動不安的巨獸退回熟悉的牢中,蜷著尾、發出淺淺地呼嚕聲。
左手小指上繞著一條細絲,不自然的纏縛方式,粗細不勻,蠕縮扭曲,飄盪在空氣中,時
而拂過路人的臉頰、在臂上爬走,卻無人查覺,一直延伸到前方街角、轉了個彎。
茂夫已經順著絲線的指引走了二十分鐘,步伐不疾不徐。他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此時堆積在
他心中的龐大情緒。
這條細絲的另一端,便是他所找尋的人。
「茂夫,別擔心,不過是個尋人的小術法,先前我已經試過幾次,成功率挺高的,使用方
法也很簡單,順著絲線走便是了。不過有個小缺點,就是無法得知實際距離,得親自走一
趟。就我的能力來說,搜尋範圍大約能覆蓋半個調味市,我相信茂夫一定可到達更遠的地
方。」花澤拿出早已在紙上畫好的咒陣,抬頭便望見茂夫好奇的目光,「怎麼了……覺得
恐怖?」
「不。我在想,輝氣果然很厲害,竟然連術法也會。」茂夫直率地說。
「沒什麼,都是認識的朋友那學來的小玩意兒。」花澤淺笑,「好了,你先試試吧,東西
帶來了嗎?」
茂夫從背包中拿出夾鍊袋,裡頭裝著幾根學姐從弟弟遺留衣物上撿取的落髮。他依照花澤
的指示,將頭髮置於咒陣中央,靈光在手上浮現、迅速注入陣中。
一根、兩根,咒文與頭髮化作細絲,不斷朝茂夫小指捲去,小爪般地攀附纏繞。靈光散去
,原先紙上的咒陣與人髮皆消失無蹤,僅餘黑色絲線在茂夫指上蠕蠕而動。
見狀,花澤神色大變。
茂夫連忙問道:「怎麼?我失敗了?」
「不,術法成功了。但連結兩端的絲線應該是血色的,而黑線……。」
──是死物。
絲線的另一端已然是個死人。
花澤顯然沒有想過這樣的結局,而茂夫早已心裡有數。
小指上纏繞的絲線頓時重如千鈞。
茂夫問:「所以,另一端是……屍體?」
「……就我所知,活物一旦死亡,他的靈體若無執念多半不會繼續存在;術法成功代表黑
線的另一方不是屍體,便是徘徊的幽靈。」花澤沒有把握,前幾次實驗尋的都是活生生的
人,「抱歉,是我思慮不周。」
茂夫搖搖頭,安慰道:「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輝氣。」
拒絕了花澤的同行提議,茂夫決定自行前往。
擁有超能力近二十年,茂夫不曾認真檢視過路上的幽靈。或許幼時還被嚇哭過,看久也就
習慣了,而習慣是件恐怖的事,他未曾像現在清楚感受到的生者與亡者間巨大的鴻溝,超
能力已經模糊了他對生與死的界定。
「小酒窩,你還有當人時的『記憶』嗎?」
「……沒有。」當然是騙人的。
「那、當幽靈是什麼感覺?」
小酒窩沉吟許久,久到茂夫以為他根本不願開口,才聽見小酒窩的答案。
「孤獨。」
「不是所有因執念而停留人間的靈魂都能保有心智,像本大爺這樣上級靈體的少之又少,
低等幽魂在世上遊蕩,渾渾噩噩,日復一日,最終能量減弱、連執念也忘卻就消散在空氣
中。」成了靈體,和人類便是不同意義的存在,對多數人而言,看不見等同不存在的東西
,幽靈不過其一。
人死了,無論是否仍舊眷戀世間,過往一切皆已成灰。
黑絲彎彎繞繞,熟悉的街道,繁華的鬧區,噪雜的人聲,越是朝著絲線盡頭前進,小酒窩
心中的不安越是強烈,長遠歲月磨砥出的本能發出警告,可他知道茂夫這傢伙有多固執,
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堅定得無法動搖。
「回去吧,茂夫。」小酒窩忍不住說,「既然委託人要找的人已經死了,我們也沒有必要
再繼續。她一開始不過想求個心安才找上門來,如今警方介入,外人插手反倒不妙。」
茂夫拒絕:「做事得有始有終。」
小酒窩不以為然:「你想怎麼『有始有終』?將那人的死訊回報委託人或是警方?別傻了
,不管哪一方結果都很糟糕。」
茂夫不語,繼續前行。他知道小酒窩說的對,如今進退兩難:黑線彼端無論是屍體抑或幽
靈,都不是他能收拾的場面,但他不想讓此事停留在這種不上不下的情境裡。
當兩人站在靈幻相談所樓下時,小酒窩悔之晚矣。
黑絲輕飄飄地連在一團灰霧上,那團灰霧緩慢移動著,在事務所大樓的陰影下流連,彷彿
為一層透明的膜阻隔、不得其門而入。
「茂夫,回去吧……。」小酒窩最後的勸言。
茂夫沒有回應,直向灰霧走去,小指上黑絲一點一點如塵土般化去。
「……為什麼……那傢伙、殺掉……好痛。」灰霧對外界毫無反應,在破碎的細語以及前
行、被阻擋中無限輪迴,每碰觸到能量形成的防壁,灰霧便越發透明。
「那傢伙遲早會被芹澤的能量削減到一分也不剩。」
夢中的惡靈如今也只剩這一點執念了。小酒窩道。
他的執念是什麼呢?他執著的對象又是誰呢?
毫無知覺,茂夫已經越過那團灰霧,上了樓、站在事務所門前,邁不出腳步,腦中一團混
亂,想不清來龍去脈,心中有了答案,他卻不願承認。
惡靈的由來、有時宛若死水的靈幻。
茂夫多麼希望系在小指上的,是與靈幻相結的紅線,心意相通的兩人才能擁有的紅線。
隔著門,似乎聽得見靈幻與芹澤的聲音。
他沒有開門的勇氣,唯有乞求靈幻能聽見門外他的心聲、前來應門,然後笑著對他說:
「你來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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