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全職] 熱病 限

作者: sanaetuki (阡草)   2017-06-25 23:51:12
・休了段時間,練手
・雙鬼,軒策
・學生PARO
・R18
〈熱病〉
  第一次細看彼此的臉的時候燈光很昏黃,他們並肩坐,兩人都穿春季的薄牛仔褲,
腿,布料,布料,腿,曖昧也不曖昧地貼著。那位置甚至算不上什麼包廂,只一個方桌
搭一張卡在角落的小沙發,頂上的吊燈暖橙色的,有時明些,有時又模糊,捲上一抹不
知誰呼出嘴的淡菸,吳羽策想,就像往他們實驗室那些裝著溶液的玻璃瓶子裡點燃一只
打火機,可能燃燒,可能爆炸,或是吐黑煙,都不知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應,和這燈一
樣。可他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次把李軒那張臉看得格外清晰。
  吳羽策舔了嘴角,不知道名字的調酒挺苦的,還帶澀,他不大喜歡,學校販賣部的
便宜瓶裝水都好喝一些。就只有那冰塊特別漂亮,他想,圓圓的透明東西貼到唇上那凍
得有些生疼的感覺,只有這一點他喜歡。「怎麼,很難喝?」李軒湊近他的臉,「和你
換吧。」說著一杯填著橙子和菠蘿的淺色飲料遞了過來,吳羽策看了看,最後是沒有拒
絕。
  接過他那杯的李軒抿上杯緣,吳羽策看著,沒說話,呼吸卻是重了些,那是他的唇
幾分鐘前貼著的地方,然後就見李軒皺起眉:「媽的,這麼澀怎麼弄的?真夠嗆。」
  一旁李迅笑了出來:「哥啊你指望這兒的酒多高級,不弄死人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他說完,身旁哥們也跟著笑。沒事沒事,從沒聽說過什麼人掛了之類的破事,只聽
過喝到沒錢付帳的。一群人邊垃圾話著又去拿酒,一人一杯地勸,李迅的水平大家都知
道,說不上太好,真正好的,是他喝多後那些沒完的八卦。
  小酒吧在離宿舍十分鐘路的地方,往地下打的間,空調開大還是有淡淡的黴的氣味
,鵝毛色的壁紙,也早染上了屬於年輕的、生生的欲望的味道。
  他們在這城市唸大學,在酒吧劃掉月曆上的一夜又一夜,太頹廢?那話怎麼說的,
不真正瘋一場才是做作,十八歲,活的愛的都該像一首搖滾。誰都知道該上課,實驗,
像一個個扭緊的發條,但又怎可能抵得住更理所當然的輕狂呢。
  吳羽策沒放心思管一旁的人說些什麼,誰進女宿舍睡、誰讓銀色賓利送到校門,和
李迅同房間的他聽得不能更多了。他咬著杯裡的橙子轉過頭看李軒的側臉,眉眼是溫柔
的,鼻樑很直,薄薄的嘴角勾起來的嘴唇──方才帶走玻璃杯上他的唇印的嘴唇──說
不上什麼理由,反正看著,吳羽策就覺得李軒的一切都很好。
  他突然想起他們的小樂隊,不上小酒館的日子才練,沒個正經,爵士鼓啊鍵盤都沒
有,抱一把吉他或貝斯卯起來唱,也不知怎麼好意思叫的樂隊。開始是誰拉他去的,記
不清了,吳羽策只記得那天下雨,他沒來得及抖乾雨傘上的水珠,就聽那充當練習間的
空教室裡一個溫沉的嗓音唱起了情歌。
  那人大他一年,吳羽策卻從沒喊過一聲學長,甚至進去了就拿出一把同樣的吉他自
唱自的,像要和對方爭主音。
  吳羽策不曉得李軒當時究竟生沒生氣,到現在都沒問過,那時候他也不是要爭,只
是改玩鍵盤什麼的不喜歡罷了,沒什麼好多解釋,人不樂見他去他就少去而已。
  後來,又一個下雨的午後,他走進教室,發現只有李軒一個人在。今天就我們?他
隨口問,得到一個嗯,也不知道是對節奏還是答他的話。吳羽策也沒再開口,挑了順眼
的空位放背包,結果剛把吉他袋放下,就聽調完弦的李軒自然而然地彈起一首合唱曲。
  會唱不?哼了兩句之後李軒停下來問他。吳羽策沒答話,一雙白皙的手靜靜地調好
了吉他,刷出下一個和絃。
  呵呵。李軒笑了笑,跟上他的節奏,像是一直以來都這麼做似的,給他合起了音。
  下意識地,他微啞地唱了句:「......在我心裡。」
  「什麼?」
  「......沒什麼。」吳羽策回神,發覺自己竟然就這樣低聲哼起了那首歌。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哎?」被酒精侵襲思考的李迅側身,看見那張臉,忍不
住笑,「我靠吳羽策你這不會是醉了吧,才喝多少,一杯不到?」
  一直望著台上樂隊的李軒回頭,就撞上那雙顏色偏淡些的眼睛,比平時濃了的茶色
,霧霧的,下面染了兩片不清不淡的熱度。他笑一笑,「你什麼時候水平變這麼差了,
幾週沒喝而已。」說著一面伸手摸上對方左眼下的紅。
  好涼。吳羽策的腦中閃過的只有這個念頭,像患了突如其來的熱病,能降溫的東西
以外什麼也看不進眼底一樣。
  哎喲,搞曖昧啊李軒你真爺們,動作這麼撩,哪個妹子能不動心啊哈。不知誰說了
這句,也不知誰先吹起了口哨,想想平時吳羽策總冷著一張臉,不說玩笑,就擔心說錯
一個字也能惹起他那硬脾氣,現在倒好,表面上弄著李軒,效果卻自動往吳羽策那去,
幾個哥們自然是抓緊了機會鬧他。
  無聊。吳羽策說著別開臉,很遲地躲掉那手,心底明白溫度早已燒上了耳尖。李軒
沒跟著鬧,滑開的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髮尾,還是微笑。那麼好的一張臉,怎可能笑得不
好看呢,弄得他想發作也發不起來,硬脾氣瞬間成了沒脾氣。
  「等我一會兒。」
  靜了好半晌突然就聽見這麼一句。走了心神的吳羽策抬起頭,見李軒站起身,話是
對著自己說的:「去去就回。」
  李軒端了杯酒走向舞台──也就是塊墊高的地擺了兩張高腳椅,一套舊爵士鼓一套
鍵盤──舉起手一笑說:「借個場子,行不。」
  貝斯也是大學那樂隊的人,酒吧裡演出,有時也拉上李軒,早都已經混了個臉熟,
聽他這麼說,麥也不關地喊吉他抬個屁股給軒哥讓位吧,台上幾位頓時笑成一片。
  酒給玩吉他的青年了,李軒翻上台,抓過吉他和麥架,朝他那群嚷著李軒你幹什麼
呢的哥們揚起了嘴角。
  他壓低了嗓,似笑非笑地說:「也沒什麼事,就告個白。」
  那頭氣氛瞬間就爆了。
  李迅幾乎是立刻貼上吳羽策的耳邊:「尼馬李軒他玩真的啊,也沒先跟我說聲,夠
不夠意思!」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吳羽策不怎麼強硬地頂回去。他根本沒法把話說得多凶狠,底氣都沒了,能怎麼凶
狠呢。
  他看著台上,亮晃晃的燈打上面照下來,李軒半張臉都埋在陰影裡,眉眼啊嘴唇什
麼,這距離根本不可能看得多清晰的,可他錯了,那張臉,還是他見著的一如往常的好
看。燃起的菸、蒸起的體溫、揮發開的酒精的霧,都在小酒吧裡,在方桌和小沙發之間
,在他們與舞台之間,卻怎麼樣也阻止不了自己看清那張臉。
  李軒打著拍子,撥弦,開始的時候唱得很輕,唱了一段,聲音漸漸穩住了,而不知
什麼時候,鼓手也點起鼓面加進了鬆軟的節拍。
  ──我遇見一個最懂我的人,我會提醒自己,把這份愛收好。
  他是聽見了?吳羽策不敢再往下想,臉上的溫度早已熱辣得收拾不了。那個下雨的
午後就是這首歌,他唱主音,李軒給他合音,那之前他沒思考過和另個人一起唱起情歌
會是怎樣的感覺,那天後,卻也沒有機會多思考了。
  喜歡上給一個人唱歌,和喜歡一個人,究竟一樣不一樣,吳羽策沒有弄得很明白。
唱過的歌就只是歌而已,過了便過了,他一直這麼認為,不想其實那些嗓音他早就錄起
來,放進心底,而或許對方也一樣。
  ──我早已經沒有任何缺少,因為我擁有你。
  「在我心裡。」
  最後四個字,吳羽策輕聲跟著唱出來了。這首他沒聽李軒唱過主音,也幸好他平時
不唱,他想著,拿起酒杯,恍惚間又起了一身的熱。
  ──有你真好。
  就在那盞掛著水晶珠子的燈下,最後一個和絃,襯著李軒哼著的尾音,柔軟而堅定
。人群是在過程中漸漸安靜下來的,這一回神,才發現他們熟悉的吵吵鬧鬧的小酒吧,
在這分分鐘裡,安靜得分外陌生。
  從台上下來的李軒往座位走回去,依然是他對吳羽策說去去就回時的那表情,走到
他近前也不說話,就笑著,看他手中的玻璃杯,和裡頭薄得看不出顏色的最後一口酒。
  哎喲軒哥唱得還行不?行吧!誠實點,不說話罰酒呢。李軒不出聲,旁觀者們倒不
甘寂寞地又鬧起來了,按住了吳羽策,往他前面推上又一杯酒,頗有徹底逼供的架勢,
卻不想吳羽策一個字不說,含了片萊姆,沒有猶豫地乾了那杯水一樣的透明。
  他動作實在突然,又快,五六個人居然都來不及伸手去擋。
  李迅撓著頭髮大叫:「不是吧,那純的啊!」這傢伙方才只半杯橙子菠蘿調酒就紅
了臉了,現在一口乾,他們真有些擔心他等會還能不能走好路,「怎這衝動呢是喝脫了
還是真醉了你!」
  「沒事。」吳羽策推開遞上來的冷水,「我去下衛生間。」
  發音清晰,神色也正常,就是站起來走兩步走成了一個弧形的大交叉,弄得一群人
又大叫:「沒事你大爺!」
  李迅下意識地就想去扶,急急起身,卻忘了沒多久前自己也是酒當水喝,膝蓋還沒
打直,重心倒先跑了,踩上一隻不知誰的腳,一個踉蹌撞得坐他兩旁的人跟著狼狽。
  「得了。」李軒笑著說,拉住吳羽策手腕,空著的那手則把李迅按回沙發,「你這
貨也別逞強,留力給哥們說八卦吧,我和他去,真不行就先打車回宿舍了。」
  酒吧小,衛生間自然不大,兩個男人就把走道占了個實。
  李軒伸手,把半壓在身上的人拉到洗手台旁,難受就吐一下,比較舒服,他說,一
面摸著吳羽策的背。然後他的視線就突然被欲望填滿了,嘴裡也很快嚐到帶著鹹的熱辣
味道。
  衛生間裡掛的是白色燈管。在外頭糊得可以的東西,紅耳朵,吻痕,糊了的唇膏醺
了的眼睛,一個都躲不掉。
  欲望也一樣。
  吳羽策的嘴唇貼上去的時候,眼睛裡的東西就只有欲望。我說了沒事,還沒醉呢,
不夠醉,他開口,氣息吹到了李軒的臉上。
  接著他們都不說話了,沒空說。
  手沿著背脊向下,摟住吳羽策的腰,李軒接過了主動,把吻加深,逼著不夠醉的他
嚐自己嘴裡的酒精,頭髮被伸進髮間的手指弄得一團亂了也沒有停。
  去誰那兒?被往安全門拉的時候,吳羽策喘息著問。
  只能去你房間了,得照顧你才行,誰讓我灌醉你了呢,李軒說,語氣像是使壞得逞
了的貓。
  也說不清是誰把誰弄上的床,唯一記得的,大概只有門好好地被鎖上了。
  學校宿舍是那種雙層床,位不寬,兩個男人上去連上下空間都滿滿的。床墊便宜貨
,不怎麼舒服,被壓住的吳羽策想,然後他就聽見李軒抱怨了一句膝蓋疼。好過我,我
腰背都疼,媽的你真是重死了,吳羽策說,啃咬著吻上去。
  李軒沒躲開,卡在兩人之間的手解了吳羽策的皮帶,長褲連著內褲一把扯下去。他
自己的牛仔褲早在方才的混亂中給踢下了床。
  硬了啊,李軒用下腹蹭蹭那根翹起的東西說,溼得真快。
  你還不是,吳羽策回,一手探進李軒的內褲,另一手從枕頭下摸出一盒安全套。
  「媽的,怎麼會有?」李軒笑罵。
  「自己解決的時候用,怎麼,你不會?」吳羽策睨了他一眼,「我可沒興致三兩天
就洗次床單。」
  「也是。」抽出一個安全套看了看,李軒戲謔地問:「是說這玩意,我用會不會不
合,比如,尺寸太緊之類的,我怕疼呢。」
  「你妹。」收緊握著他器官的手,吳羽策罵,「你試試看。」
  插入的時候,李軒伏上去舔了吳羽策的嘴唇,腥甜腥甜,咬破了。他想起宿舍的隔
音確實不是太好。
  緊貼著的下身已經一片溼。吳羽策皮膚白,怕太陽,什麼曬後潤膚露的買了好多瓶
,效果怎麼樣李軒不太明白,只知道和安全套一起用那肯定沒問題的。於是半瓶東西全
抹進了吳羽策腿間,接著,那勃發的器官也插了進去。
  沒等人喘過氣,李軒直起身,分開夾在他腰側的一雙大腿,一下一下地頂,進得很
深,幾近粗暴,折騰得吳羽策眼睛都溼了。
  「很疼?」他緩下來沙啞著嗓子問。
  吳羽策卻不領情,「讓你廢話這麼多,動就是了。」
  那柔軟的地方突然絞了個緊,李軒忍不住悶哼,理智一下子就被燒成了灰,扣住他
的腰,比方才更大力地把自己往裡頭送,呼與吸變得淫靡,整張床搖晃得厲害,顫抖似
的。
  吳羽策抖得更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又來了,那燒得人失去思考能力的熱病,
恍惚間他拉了李軒的手過來貼上臉頰,卻發現也是燙得兇。
  啊,所以他也和我一樣,吳羽策笑了,甚至說出了你操死我吧這樣的葷話,然後把
腿分得更開。
  只一句葷話就像過量的催情劑,李軒控制不了,發瘋一樣地進出他。沒一下就感覺
抵在腹上的欲望洩了,很快又硬起來,他的手滑下去想摸,卻被推開。
  「專心。」吳羽策半瞇著眼睛說:「我還要。」
  高潮前他想起自己沒用套、太多的潤膚露、還有床單是前天才換的。他討厭三兩天
就洗次床單,天氣預報說今夜開始連三天都是雨天,可是,是李軒啊,想想好像怎麼樣
都沒所謂了。
  凌晨真的下起了雨。
  窗沒關上,涼涼的雨的氣味流進來,沖淡了性愛的味道。
  李軒摟著吳羽策,撩開他汗溼的瀏海,額頭頂著他的額頭,輕輕吻他。
  「你去拿我的吉他。」昏暗中,吳羽策突然說:「靠牆那邊。」
  「嗯。」
  沒問理由,李軒撈過掉在床角的內褲穿上,下床,拿了吉他後坐回床邊。吳羽策也
坐起來,靠上那赤裸的背脊,「剛才酒吧裡太吵了,沒聽清,再給我唱一次吧。」
  「好。」李軒說。
  ──我遇見一個最懂我的人,我會提醒自己,把這份愛收好。
  那什麼,因為顧著弄懂你,所以才一直沒弄清自己抱持怎樣的感情,這話我是不會
說的。吳羽策想,可是即使不說,也阻止不了自己患上治不好的熱病啊。
  「喂,我有沒有說過你唱歌的時候很好看?」
  「沒有。」李軒放下吉他,轉身摟住他。
  「那你現在知道了,以後多唱吧。」吳羽策把頭靠上他的肩膀,閉起眼。
  「嗯,會多唱的,就唱給你一個人聽。」
  雨還在下著,李軒閉上眼睛吻了吳羽策的耳朵。涼的嘴唇,熱的耳朵。
End.
‧沒頭沒尾的微糖
‧思考接下來該選哪一對練手(於是大神們立刻開路退走)
作者: icq696969 (橘子果醬)   2017-06-26 01:23:00
好棒,是雙鬼
作者: fouroclockam (凌晨四時)   2017-06-26 01:43:00
好驚喜,喜歡雙鬼
作者: soulismylove   2017-06-26 09:34:00
喜歡這種氛圍!!好棒!!!
作者: rinshe (喵咪凹)   2017-06-26 12:18:00
雙鬼好吃!大大繼續吧!都吃!
作者: line01270522 (炩)   2017-06-26 21:39:00
推雙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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