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田強撐著笑,對徐蘊白說:「蘇英他醉了,亂說話,真拿他沒辦法。」
徐蘊白壓根沒看出蘇英酒醉,畢竟蘇英還是那副面無表情,舉止如常的樣子,說話的
口條也很清晰,哪裡醉了?自己看不出來,而城田卻好像多了解蘇英似的,還替他解釋是
酒醉,這算什麼?
徐蘊白又疑心蘇英故意在他面前這麼說,難道蘇英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這麼一想,
他臉色忽紅忽白,
兩人在這裡尷尬沉默,蘇英倒是把一瓶酒喝完了,對徐蘊白說:「我繼母託你的事,
不用再提,我自有打算,你若是為難就叫她直接找我吧。」
徐蘊白聽到他斬釘截鐵的拒絕,更加難堪,心裡又羞又氣,又要在城田面前強裝沒事
,便苦笑:「罷了,倒弄得我裡外不是人,你也多體諒阿姨的辛苦,她對你其實是很好的
。」
蘇英把玻璃杯放在桌上,發出刺耳的一聲,徐蘊白坐不住,便起身說:「你們早點休
息,我回去了。」
城田也站起來,送他到門口,關上門,嘀咕說:「這個徐先生是傻白甜嗎?竟然說唐
後媽是為你好?不是瞎了吧?」
蘇英嗤笑了一聲,城田沒好氣,到他身邊坐下,罵道:「你故意的是吧?在徐先生面
前亂講什麼東西?這樣他會怎麼想我們?」
「我是說實話。」蘇英凝視著他。
城田哼笑一聲。「你這醉了就什麼話都講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實話也要挑場合講……
嗯,不對,你有什麼權力叫我不能去夜店?」
蘇英眼神沉沉的。
「現在還沒有」
城田愣住,不由屏息,心一慌,眼睛朝他瞪過去。「這什麼意思?」
蘇英卻是直接動了手,大掌捏住城田的下顎,硬是把他逼得仰起頭。
「意思就是我想擁有這個權力。」
城田左手去攀著蘇英箝制著他的手腕,連眨了幾眼,這姿勢該不會又想吻他?想質疑
出口又怕現在的蘇英口無遮攔,什麼都說得出來。
且蘇英看著他的眼神深不見底,黑幽幽的,城田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竟有點怕了,試
著說:「我不去夜店,就不會在市中心待到這麼晚,以後自然也不會這麼常來你家住喔?
」
蘇英當真遲疑了一下,隨即又不在意的說:「那就事情忙完了來這裡,做什麼都可以
。」
城田好氣又好笑。「我沒事來你家待著幹嘛?」
蘇英另一手摸上他的腰,竟是把他摟住,才說:「我喜歡你在我的範圍裡待著。」
城田一聽,心臟亂了拍子,身體半麻,而且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他都能清晰感受到
蘇英的呼吸,耳根悄悄泛紅起來。
他自己一手攀著那大掌,一手擋在蘇英胸前,防著他忽然做出什麼事來。
「你就這麼喜歡我的臉?連我的行動都要管?」
蘇英的大拇指腹還在他臉上摩娑幾下,說:「嗯。」
城田臉色卻不好看,嘟囔著:「你不是也喜歡徐蘊白的臉嗎?每次遇到喜歡的臉就這
樣,你要管得還真多!」
蘇英微蹙了眉,認真的說:「他的臉是還能看,可你是不同的。」
城田好奇,眨著眼睛問他:「什麼不同?」
蘇英輕輕綻開一個笑。「我每晚都夢到在上你,當然跟他不一樣。」
城田聞言,像一顆驚雷在耳邊炸開,時間凝滯,還不及反應,蘇英就低下頭來,攫住
他的唇。
卻不像上回那樣循序漸進,他強勢的撬開唇瓣,舌尖纏住了他,城田一時無法呼吸,
攀著他跟擋著他的兩手,不由自主變成抓住他衣服,蘇英還收緊了摟著他腰的手,讓城田
緊緊貼著他。
「嗯……」城田措手不及,蘇英又扳著他臉,不讓他逃離,只能被迫承受這個吻。
縱然曾有經驗,卻從來不似這樣狂風暴雨,蘇英好像要將他拆吃入腹般,不停與他的
舌尖糾纏,城田難以喘氣,趁著空隙呻吟出聲,卻惹得蘇英愈加深入。
城田只覺越來越熱,明明喝醉的是蘇英,城田卻沒有力氣推開他,蘇英把身體的重量
壓向他,城田怕跌,抓著他衣服更緊。
蘇英食髓知味,一點不膩,貪婪的擷取城田的津唾,還覺得很甜似的,在城田嘴裡舔
著他舌尖。
終於,城田被他壓的倒在沙發上,被禁錮的更不得動彈,直到感覺大腿上有硬物囂張
頂著,才回過神來。
他慌張的把聲音斷續擠出來:「蘇……蘇英……你停……停一下……」
蘇英竟還聽得進去,頓了頓,沒像方才那樣深吻,卻是親著城田的嘴角。
城田終於能喘口氣,滿臉通紅,斥道:「你發什麼瘋?」
蘇英望著他,一絲愧悔也沒有,還不時吻著他唇瓣,說:「聽到你又去夜店,我很不
高興,就想吻你。」
這什麼爛理由?城田在心裡罵他個祖宗八代,卻羞得無法回嘴。
半晌找回語言,質疑道:「別親了!你什麼意思?剛才還說每晚都想上……難道你一
直用那種眼神看我?」
蘇英一手撐在城田耳邊,微支起上身,卻悠哉的啣著笑睨視。
「確實如此,我也控制不了。」
說完,那物還在城田大腿上跳了跳。
他怎麼沒看出蘇英是這麼寡廉鮮恥的貨?城田覺得自己被調戲了,恨恨的打了蘇英胸
口兩下。
「虧我還把你當朋友,誰知道你竟然不懷好意,你這小人!」
那兩下對蘇英來說不痛不癢,反倒像享受,他想起剛才的對話,便說:「你怎麼知道
我覺得徐蘊白長得不錯?」
城田很不高興,沒好氣道:「杜思鈴說的啦,怎樣?」
蘇英直盯著他的表情,問:「難不成你是在吃醋?」
城田氣得都笑了出來。「吃你的大頭醋!你喜歡誰的臉干我屁事?」
蘇英卻不信似的,看著他只是微笑,城田氣極,略動了一下,發現大腿上那物還不知
死活跟著頂了頂,他赤紅著臉罵:「還不快起來?」
蘇英想了會兒,把城田盯得全身防備起來,怕他圖謀不軌,才一下子放開了摟著他腰
的手,自己先起身。
城田沒了箝制,立刻跳起來,離他離得遠遠的,狠瞪了他一眼才逃著進了客房。
大力關上門,還在門後罵道:「你晚上敢闖進來我就……我就……」
想了半天,沒想到能對蘇英做什麼,難道要報警不成?只恨自己剛才怎麼不是逃出公
寓,氣得在床上捶個不止。
蘇英在外面半晌等不到城田的後話,摸著自己唇瓣,又看著自己下半身,露出可惜的
表情。
倒是他先走近客房,在門口說了句:「來日方長。」
城田在房裡聽到,嚇個半死,愣愣的盯著房門,直聽到蘇英走回自己臥室,才鬆了口
氣。
他也摸著自己嘴巴,這下好了,之前還惋惜沒記得第一個吻,現在馬上重演一回,還
更激情,果然人不能胡思亂想,想什麼來什麼。
冷靜下來,又想到客房沒浴廁,在客廳裡,他哪裡敢出去,邊忍邊躺在床上,又把蘇
英祖宗八代罵個沒完。
*
唐若婉沒想到徐蘊白不能幫上忙就罷了,每次徐蘊白去找蘇英,隔天唐若婉就會收到
那張五百萬的帳單還加上利息,恨得她一口牙差點咬斷。
還寄望也只有徐蘊白能在蘇英面前說上幾句話,哪裡知道他這麼不中用!
不得已,怕蘇英真把蘇惟珠的影片散布出去,唐若婉只好找上認識的熟人,拿自己那
張無上限的信用卡,買了幾樣收藏品,都是贗品,給蘇德清看過一次就鎖到保險櫃去了。
她就拿著熟人幫她洗出來的現金,匯到蘇英指定的戶頭去。
她一直不想用這辦法,被蘇德清識破贗品還是小事,主要是這熟人慣會討人情,幫她
這一次,就要她把自家兒子塞到蘇氏裡謀職位。
唐若婉是蘇氏貴夫人,可在集團裡一點主都沒辦法做的,她必須維持柔弱單純的形象
,插手了蘇氏的人事,蘇德清還不懷疑她?
唐若婉只好找上現在身為董事長特助的兒子蘇惟正,蘇惟正甫知道蘇惟珠闖出的禍,
還冷笑著不想幫忙,說蘇英敢散布出去,他就敢以牙還牙。
唐若婉急得不行,蘇惟珠一個女孩子家,影片洩露出去還怎麼嫁門當戶對的那些少爺
們?她不能冒險,哭著逼兒子一定要幫這個忙,不然就把自己信託基金拿五百萬出來還這
個錢。
蘇惟正最是自私自利的人,怎麼肯?便讓那熟人的兒子做了自己秘書之一,而其人萬
事不懂,每天上班都在滑手機玩遊戲,就不消說了。
唐若婉把事情處理告一段落,徐蘊白才扭扭捏捏的上門,跟她道歉說沒幫上忙,卻天
真的說讓唐若婉別把帳單當真,讓蘇惟珠去道個歉就行了。
唐若婉心裡恨徐蘊白幫倒忙,卻礙著他還有利用的價值,不便撕破臉,硬是裝出和善
的微笑,對徐蘊白說:「也是我不好,讓你白跑好幾趟,誰知道阿英連你的面子都不給。
」
這話卻觸中徐蘊白心事,以為自己在蘇英心中尚有幾分地位,誰知卻被後來什麼城田
捷足先登,徐蘊白臉上就不好看,悶悶不樂。
唐若婉故意要多刺激他,又說:「阿英這孩子就是太孤僻了,看他一副工作狂的樣子
,以後肯定會為了公司發展選擇結婚對象,我就擔心沒有個知心人勸解他,這樣下去說不
定心裡會生病的。」
徐蘊白囁嚅了下,想問問唐若婉知不知道城田的事,可心裡又不服氣,不願承認蘇英
對城田另眼相待,只好說:「我也擔心英大哥長久這樣不好,可又不知道怎麼勸他。」
唐若婉微微笑了下,撫著徐蘊白的手背。「傻孩子,阿英他是還沒開竅呢,大家都知
道,阿英只願意跟你說話的,可見阿英心裡你有多重要。」
徐蘊白紅了臉,心裡又升起一股優越感,只城田的臉在腦中閃過,他不禁咬唇。「阿
姨別這麼說,英大哥他只是把我當……普通朋友罷了。」
徐蘊白說完,自己黯了眼神,唐若婉便笑咪咪的裝作逗他:「可你只把阿英當普通朋
友嗎?」
徐蘊白一驚,慌張的抬頭看她。
唐若婉心中冷笑,外表卻極致溫柔。
「你就不想把阿英變成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