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 Me!!!
2. Summer Fever
※勇維
※ABO
長谷津部份結束，接下來要去比賽了XD
　　「勇利，我說你們啊……」小優偷偷往維克多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們早上練習完剛好接上冰場開門的時間。今天是從小優開始值班，現在還沒有什麼
人來，還算清閒的時間，就連櫃檯處的空調都還不夠冷。她一邊整理著置物架上的護具，
一邊跟勇利聊著天。
　　「嗯？」勇利正低頭鬆開冰鞋的鞋帶。「怎麼了嗎？」
　　「沒有，總覺得最近氣氛好像不一樣了呢！」小優從櫃台裡笑著回答。「練習狀況應
該還不錯？」
　　「最近喔……」勇利抬起頭想了想。「應該還算正常吧？」
　　將冰鞋收好塞進背包，背包裡層是長曲Yuri on ICE的光碟片，深怕壓壞光碟，勇利
的動作小心翼翼，眼神也不自覺柔和起來。
　　直到他拉起背包拉鍊，發現小優還看著他。
　　「沒事啦。」小優雙手撐著臉頰，笑咪咪地說。「加油！」
　　「小優Bye-bye！」維克多也揹上背包，朝小優眨了眨眼。
　　「維克多Bye-bye！」
　　長谷津冰堡的女神微笑著，對一前一後離去的人影揮了揮手。
　　他們前後走下階梯，維克多牽起停靠在門口的腳踏車，除了他平時揹著的藍色背包，
今天車前置物籃裡還多放了一個裝食物的保冷袋。
　　「今天有要去玩嗎？」勇利好奇提了提袋子的重量。
　　「當然！」維克多的嘴巴變成了心型。「寬子幫我們帶了好多點心！」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今天早上有一隻小豬在賴床喔。」
　　「……真的很抱歉。」勇利瞬間結巴起來。「維、維克多今天想去哪裡玩？」
　　「去海邊野餐好了。」維克多笑著。「勇利上車吧。」
　　勇利這才注意到維克多騎的不是平常那輛黃色單車，是另一輛有後座的。他本來以為
要跟平常暖身練習時一樣跑在維克多旁邊，但維克多只是笑著，要他上來後座。
　　「這怎麼可以啊。」他抗議著。「不然也是我載維克多吧。」
　　「等回程再讓你載吧。」維克多掛著一貫的微笑。「我不想載人騎上坡路。」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他們去海邊。靜悄悄的馬路上車輛不多，勇利不時抬頭看著天空
，跟平常跑步時看到的視角不同，樹梢以輕快的速度倒退，樹葉之間露出藍天。間續吹來
的海風驅走了夏季長谷津的悶熱，到海邊還有好一段路，但他們都可以聞得到海的味道。
　　海，簡簡單單，無可比擬。聖彼得堡也有海嗎？他有次這樣問，問完才發現自己的愚
蠢。聖彼得堡跟長谷津一樣都是港口，勇利。維克多大笑著說：看來你對我的背景資料還
掌握得不夠透徹。當時他有點惱羞成怒，最後這個話題結束在一次親吻當中。
　　勇利坐在後座，忍不住嘴角上揚。
　　「啊，松樹。」維克多在前方說著。「到底有多少棵？」
　　綿延不斷的松樹在他們眼前延展。這裡就算是夏天也很陰涼，強勁的海風造就了樹林
如舞者般搖曳的優雅身姿。十萬棵？五十萬？勇利從小到大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知道若
從山上往下看，這邊的松原足以連成一條如彩虹的壯觀弧線。
　　「我也不知道。」勇利在後座說。「這邊從幾百年前就這麼多樹了。」
　　「Wow，好厲害！」維克多歡快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松樹香氣迎面撲來，直到最後跟海洋的鹹味融在一起。等到視線豁然開朗時，遠處深
淺不同的藍映入視野，一邊是天空，另一邊是海。他們停好車，往海灘的方向走。
　　一時之間，他們都沒有說話。勇利擔心維克多怎麼了，卻發現他只是默默望著海天一
色。最後他們在海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一起在餐袋裡挑挑揀揀。寬子準備了足以讓
他們不用吃午餐的食物份量，還有裝著滿滿麥茶的水壺。
　　「哇，好多點心喔！我愛寬子！」這次維克多連眼睛裡都出現了愛心。「那個粉紅色
有葉子的是什麼？」
　　「這個是櫻餅。」勇利伸手拿起一個。「要吃嗎？」
　　「要！」維克多張嘴湊了過來。「勇利餵我——」
　　「……那你小口一點喔。」
　　勇利小心拿著櫻餅，害怕維克多噎到。仔細咀嚼一番之後，維克多整雙眼睛睜圓了。
　　「Вкусно！」
　　「下面還有第二層喔。」勇利掀開餐袋下層，看到一排糰子。「怎麼都放這種賞花點
心啊……」
　　「勇利，我想喝茶。」維克多滿嘴櫻餅，口齒不清地戳了戳他。
　　「好、好，等我一下。」勇利開始手忙腳亂。
　　一開始有幾隻黑尾鷗飛來，在發現搶不到食物之後又識相地飛走了。等到他們都吃飽
喝足，維克多吐出一口長而滿足的氣，整個人以不甚優雅的姿態躺在沙灘上。
　　「維克多都不會覺得無聊嗎？」勇利忍不住問。
　　他指的是長谷津。這樣一個鄉下小地方，除了有海有松樹，有忍者城堡跟一座冰場之
外，沒有什麼太多可以說的。聖彼得堡的海肯定更壯麗吧，勇利心想。維克多又去過那麼
多地方，許多地方肯定也有美麗的海。
　　「怎麼會無聊呢？」維克多轉過來看著他，眼睛閃閃發光，看起來美得驚人。
　　「這裡最棒了。」
　　這裡。
　　勇利一瞬間明白維克多指的是整個長谷津，他知道自己正在想什麼。這樣就算維克多
回去聖彼得堡，他也還是會記得這裡的，勇利的耳根熱燙起來。
　　回程的路果然不好騎，尤其是在後座有個人緊緊抱住自己的狀況下。
　　他希望這會是個沒完沒了的漫長夏天。
×　×　×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隔著冰場圍欄，勇利緊緊抓住維克多帶著手套的雙手。他的教練露出了微笑。
　　他站在冰場中央，閉著雙眼。一開始是鋼琴的獨語，永不止息的三連音自成循環，雙
手掬起，彷彿將滿溢著的情感收進心底。勇利想起第一次站在冰上的心情，如新雪般翩翩
飛落的，則是電視上維克多獲得世青錦金牌時的美麗姿態。
　　這是一場迴圈裡的單人華爾滋，是他追尋著維克多身影的漫長道路。
　　從肩膀延展至指尖，勇利看見自己在過去的日子裡反覆回放著電視上拷貝下來的錄影
帶、反覆模仿著維克多的招牌動作，直到眼睛裡充滿他的身形，舉手投足全是他的影子。
　　勇利點冰躍起。聯合跳躍後，鋼琴敲下盤旋在上的高音，像是港口早晨的黑尾鷗，借
力在冰上滑行。自由自在地滑，勇利心想，像羽毛一樣輕盈，像雪花一樣墜落。
　　弦樂加了進來，小提琴帶著柔和的旋律跟上鋼琴，勇利深吸一口氣，按照尤里奧教他
的跳法跳後內四周跳，換來一個軸心完美的落冰。
　　勇利調整呼吸，讓音樂帶著自己跳接旋轉、聯合旋轉，進入鮑步時看著場館屋頂，讓
身體停留在最優美的弧度。
　　他的感情一直壓抑著，像在暗夜的海裡潛泳，從來沒有想過任何有出口的可能性，直
到維克多在一個大雪的四月天出現在他的生命裡，而他因此發現自己的人生枝葉豐滿。
　　無關任何淺顯的愛意，這是根深蒂固的羈絆，是他的滑冰人生，也是維克多與他一起
編的曲子，絕對會成為他競技生涯的最佳代表作。
　　勇利向場邊伸出右手，將目光停留在維克多身上。樂音結束，維克多以最令人動容的
美麗神情看著他。
　　屬於他們的賽季開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