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老公公送禮囉→ →saies21
　　很抱歉，這篇文不是甜文
　　然後BL超級無敵霹靂薄弱
　　因為太趕，覺得有點潦草
　　真是不好意思說希望你會喜歡xD|||
　　　　你在這邊上班一定很幸福吧？
　　　　過去每天、每天都會被客戶問同樣的問題，有時一次，有時好幾次，
　　一開始我總是回答「是啊，很幸福呢」。確實，在這裡工作，被美麗的衣
　　服包圍，見到許多恩愛的情侶即將踏入人生新旅程，連帶在一旁服務的我
　　也不由得幸福了起來。只是隨著生活的折騰，愛情的無疾而終，有些東西
　　會漸漸失去它原先的味道，這種幸福感就是其一。
　　　　耳畔再度響起同樣的問題，被帶上樓去認識環境的新人，在穿換鞋子
　　時問了站在一旁微笑等待的同事——曉薇這個問題。
　　　　我坐在一旁，咬著早餐變下午茶的三明治，對曉薇露出一抹彼此間明
　　白地笑。投入婚紗攝影業見識過一段日子後，同事們不約而同的生出了所
　　謂「甜蜜的負荷」這樣的感想，當然也有人是真的在這裡工作的每一天都
　　很幸福，那種神韻是不用付諸言語詢問都察覺得出來的，那是我過去的主
　　管兼老師肆紀。
　　　　「小紀老師，你缺助理嗎？」這一句話展開了我轉任部門的契機。
　　　　在懵懂年歲被父母帶去拍全家福後，從此對這門行業充滿嚮往的自己，
　　選擇進入婚紗攝影業做為人生的第一志向。
　　　　小紀老師是造型部的造型師，是我最喜歡的造型師，他幫新娘畫的妝
　　總是很美，那種美不是妝容配色，是完全凸顯出了新娘們在特殊時刻展現
　　出的自然與喜悅。而幫新娘們化妝的小紀老師也很美，有好幾次在我不得
　　以得一大早到公司服務新娘，坐在一旁等待時看著老師工作的側影直到入
　　迷，從此我就深深歡上這樣的小紀老師，和他所服務的每位新娘。
　　　　誰會不喜歡靠近這樣的人呢？就在這個時候，我意外偷聽到老師的助
　　理要離職的消息，揣懷著朦朦朧的情緒，在去造型部回收今日拍照禮服的
　　機會，順口問了老師。
　　　　「啊，消息真靈通，小几想來當我助理嗎？」小紀老師手上收拾的動
　　作沒停，化妝台上滿是用具。
　　　　「想！」聽到老師溫潤的嗓子這麼問，我一時間沒忍住激動，「我喜
　　歡老師替新娘們畫的妝，很美、很漂亮，也很自然，雖然禮服也很美，但
　　是那種親自打造幫忙的感覺很令人感動！」
　　　　然後我就被小紀老師笑了，他笑得很誇張，仰頭大笑，拉長著頸子、
　　突出的喉結瘋狂的在薄薄的皮膚底下滑動，笑得前面門市部的同仁都擠進
　　造型部來一探究竟。
　　　　小紀老師在眾人——包含我困惑的視線中撥了一通內線電話到樓上的
　　禮服部，將我的主管給找了下來。
　　　　最後現場只剩下四個人，我、小紀老師、陳總經理和我禮服部的主管
　　沈茗。
　　　　我有點尷尬，因為這件事我完全沒有先跟沈茗商量，倒是先衝動地問
　　了小紀老師。
　　　　「小茗，我可以跟妳搶員工嗎？」小紀老師露出招牌的溫雅笑容，和
　　陳總經理並排坐在對面，劈頭就是這句。
　　　　這時候我對小紀老師有了嶄新的認識，因為身處不同部門，窺探到的
　　僅只是個性的冰山一角，小紀老師對新娘的言語向來是溫柔宜人的，像是
　　新娘們最好的閨蜜，兩人一起沉浸在對婚姻喜悅的夢幻裡，所以我從未見
　　過小紀老師如此直白的一面，當然每個月初的公司例會上不算。
　　　　「小紀，你知道小几在禮服部有多麼不可或缺嗎？禮服部很缺人啊！」
　　小茗一臉苦惱，我看得出來她很想彈我額頭。
　　　　每次我做錯事，或是我的客人令她很苦惱時，她都這樣發洩情緒，畢
　　竟我的個性跟我的客人都有點難搞。
　　　　在服務業裡，可以很明顯地發覺客人調性時常與服務人員的性格有相
　　符之處，因我本身性格相比他人更優柔寡斷些，跟客戶講話時自然帶上了
　　能夠商量的口氣，以及更注意到他人的情緒等問題，接觸到的客人多數都
　　是較為敏感纖細的性格，所以其他同事老在說不喜歡接手我的客人。話雖
　　是這樣說，我倒是覺得沒什麼特殊的感受。
　　　　但我隱約覺得小紀老師也是同一類人，心裡自是生出些許——好吧，
　　是許多好感。
　　　　「我知道，很多小几服務的客人常常跟我誇讚她呢，妳也知道的吧，
　　身為男性造型師的我替新娘服務總是有不便之處的嘛，而且我的助理就做
　　到這個月底，需要個細心的人來接手。」小紀老師環著胸表露出相當苦惱
　　真摯的表情，只是盯著沈茗的眼睛像蛇鎖定青蛙的模樣。
　　　　「啊，小紀你這樣太狡猾了！居然從我這邊挖人！」
　　　　啊，成交了。看著小紀老師得意洋洋的笑容，我忍不住想著：我倒底
　　要跟著什麼樣性格的人一起做事了啊。
　　　　後來接替我工作的是在同一條婚紗街上跳槽過來的禮服秘書，沈茗告
　　訴我，她千挑萬選才找到調性跟我類似的人，那天我被沈茗氣呼呼地彈了
　　好幾下額頭，回家照鏡子時額心都還一片通紅。
　　　　雖然覺得很對不起沈茗，但投入到新領域真的很令人開心，當然造型
　　部的工時比起禮服部血淚不少，可是接觸到的人生深度變深了，也是這時
　　我才知道自己所服務的新娘究竟有多少是被排給了小紀老師，細算之下發
　　現可是整整七成的人都落入了小紀老師手中，難怪小紀老師那天決定的那
　　麼快，也一副對我深具信心的模樣。在知道這點後，我只能拿出比在禮服
　　部更多的心力去學習小紀老師的所有本領，不過我一開始做最多的還是替
　　新娘貼Nubra和穿禮服。
　　　　人生的第三個轉機就在我跟著小紀老師學習工作三年後突然來訪。
　　　　公司突然說要擴展業務，多接海外客來台拍婚紗的案子，所以要多拍
　　些作品跟廣告來招攬生意。這時候我已經學習了許多髮妝造型，老師甚至
　　可以很放心地交出他的護養出漂亮中長髮的腦袋來讓我來玩弄。
　　　　嗯，小紀老師真的這麼說：「小几，來吧，我的頭讓妳玩，我喜歡黑
　　啾啾腰帶的那件白紗，想要去真理大學拍照，走自然甜美的造型，捧花是
　　綠白緞帶的滿天心，但我討厭逆刮澎的造型，也不喜歡髮棉跟太老氣的包
　　頭。」
　　　　小紀老師的考試跟言語就是這麼直接，在我梳畫不好的時候也是這種
　　路線。
　　　　「小几，妳服務客人的貼心跟細心去哪裡了？妳看看我的腦袋，我是
　　誰，我是肆紀嗎？不是了對不對，沒有掌握好客人特質的造型師是很失敗
　　的，妳還記不記得客戶看見妳抓錯禮服風格時的表情，我好難過啊！」說
　　著，小紀老師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但做得好的時候的小紀老師——好吧，也是這麼可愛的。
　　　　「小几，在這個產業工作很幸福對吧。妳把我打扮的這麼美，新娘一
　　定也會超愛妳的！」小紀老師纖手一翻，撩起輕飄飄的空氣裙襬，在造型
　　部裡轉了好幾圈，像隻小雀鳥一樣的跳躍，然後在我臉頰上啾了一下。
　　　　小紀老師是老師，也是主管，比起哥哥他更像個姐姐，但只有我自己
　　知道，當年被小紀老師吸引時，就非常非常喜歡他了。
　　　　所以當小紀老師要我負責其中一本相本的造型時，我耗費了比往常更
　　多的心力，準備了好幾個日夜的資料，甚至回家不惜每天犧牲兩個小時的
　　睡眠時間練習。
　　　　一定要讓小紀老師刮目相看！這樣的念頭推著我拚命前進。
　　　　找來合作的男女主角那天第一次來到公司進行討論，他們不是情侶，
　　一個是攝影師女朋友的朋友，性格非常直爽的女孩子，叫Ophelia，另一
　　個是攝影師的朋友的朋友，外貌很看似穩重，但據說是Gay的男人，叫Evan。
　　　　小紀老師一下子就和Evan聊開了，兩個人像是失散已久的兄弟一樣熟
　　稔，小紀老師甚至在選定了Ophelia的五套禮服後，親自帶著Evan去西服
　　店試裝。
　　　　我想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警訊，但我沒注意到，我只知道從這天起我
　　不太喜歡那個叫Evan的男人，也不喜歡Evan這個名字。
　　　　之後他們開始頻繁出現在公司，老闆非常重視這個廣告，他希望可以
　　在不景氣的市場裡開闢出新的收入，所以我跟小紀老師常常在空檔的時候
　　替Evan和Ophelia做造型定妝。
　　　　通常新郎的造型都很簡單，一白一黑的西裝，兩套便服，加上短髮和
　　男性的雙重因素，事前討論中甚至不存在跟新郎商討造型的俗成習慣，但
　　這回小紀老師完全異於平常，對Evan的造型十分用心。
　　　　「老師，好難得看你這麼用心在新郎的造型上耶。」忍不住想一窺究
　　竟的我大概是皮癢了，心底的騷動一直無法平緩。我知道小紀老師的性向，
　　如果跟了這麼久還無所察覺，那我也別想幹造型師這個行業了。
　　　　結果小紀老師的反應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像個害羞的孩子一樣說
　　出了掩飾真相的話語，「就重要企劃啊，讓人熱血沸騰呢！」
　　　　就在這一刻我知道我失戀了，不過沒問題的，如果小紀老師也可以因
　　此獲得幸福，那麼我也會很幸福。
　　　　來到這個地方工作，就是因為愛上了這種幸福感，即使累，每天沉浸
　　在這種氛圍裡也是很充實。
　　　　很快的外地拍攝的日子來臨，這是公司的大企畫，老闆頭一次慷慨的
　　讓整個團隊住在飯店裡，當然為了節省員工往來上下班的時間。我跟小紀
　　老師被分配在隔壁間，即使小紀老師的性向是公司公開的秘密，老闆
　　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讓我跟小紀老師住在同間房裡。真是幸好。
　　　　我們整整進行了七天的跟拍，完成整個大台北地區不可能的任務，選
　　錄了所有名點，挑戰各種風格，被找來做為男女主角的Ophelia跟Evan被施
　　予一次次的魔法，最後也是最大的魔法是那天晚上，大家在KTV喝掉了好幾
　　箱的啤酒，小紀老師將他的主打歌四季唱完說要去外面抽菸透氣，我看見
　　Evan後腳跟著離開包廂。
　　　　一開始我還能鎮定地坐在位置上喝酒，可不知誰又點了一次四季，抓
　　著麥克風在包廂裡胡亂喊著「小紀老師你的歌來了」，我終於坐不住的站
　　起身一邊吼一邊往外跑去，「我去叫他，會唱先唱，不用等老師！」
　　　　小紀老師沒有外面抽菸，又或許是他已經抽完了，但我猜那點時間是
　　不夠用的。
　　　　此刻我靠在轉角，只消翻過九十度就可以讓自己的身影進入小紀老師
　　視線裡，但我也知道小紀老師此際的眼中、心裡只有滿滿的Evan。
　　　　我走不動，無論是往前還是往後，整間KTV裡瀰漫著慾望的味道，菸、
　　酒和各種慾望的氛圍包裹著我，左手邊的包廂門沒有掩實，裡頭飄盪出成
　　串音符，「我不捨得，讓你孤單單的。我愛你的，心牽掛著。」
　　　　下個路口，我會看見愛，有美麗笑容。我在心裡跟著唱，仰起的頭依
　　然沒忍住眼淚。
　　　　全公司都知道小紀老師跟Evan陷入了熱戀，老闆甚至為此沾沾自喜，
　　說這次企劃替他最擔心的員工找到了好歸宿，直嚷自己果然是最幸福的公
　　司。
　　　　這次的企劃確實很成功，等到相本製作出來，擺放在店外、網站上，
　　或是婚紗展上招攬客戶都非常有效果。海外客的要求跟包套都相對簡單，
　　但那是相對而不是絕對。總之，我被小紀老師推出去主做海外客造型，我
　　也樂於如此，畢竟我陷入了兩難，即使心裡不斷告訴自己小紀老師的幸福
　　就是自己的幸福。
　　　　我沉浸在工作的忙碌裡，沒有海外客案子的日子，我依然跟在小紀老
　　師身邊工作，這時候我無比萬幸小紀老師是位男性造型師的事實，因為他
　　一定要有個女性助理替他打理為新娘著裝的工作。
　　　　然而熱戀中的人都是不理性的，就好比那年過熱的夏天，那股熱度一
　　直持續到冬季的來臨。
　　　　小紀老師圍著圍巾與我並肩站在下風處的轉角抽菸，我自己是不抽的，
　　但小紀老師抽菸時總會喜歡有人陪他聊天，我也樂得這時候偷個閒。
　　　　吐出一串菸霧後，小紀老師忽然說，「小几，我跟Evan住在一起了，
　　他真是個很會談戀愛又溫暖的傢伙，妳也知道我不好睡，他居然每天都熱
　　一杯睡前牛奶給我，妳不覺得這太過分了嗎？」
　　　　完全就是熱戀人會有的苦惱啊，面對小紀老師心直口快的次數太多次
　　了，這回又沒忍住，「老師我也覺得你太過分了啊，我還孤家寡人呢，你
　　跟我說這個，是要我羨慕死嗎？」
　　　　「小几，二十一歲很年輕啦，很快就能找到了！」小紀老師完全忘記
　　一件事，在這裡遇到的男人除了攝影師之外，會踏進來的男性都已經死會
　　了。
　　　　「算了算了，老師你幸福我就幸福了，他人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嘛。」
　　我話真假參半的說，小紀老師還真的開心的笑了。
　　　　我以為小紀老師真的遇到了好對象，畢竟真正契合的對象是很難找的，
　　說替小紀老師開心是真的，我也一直以為他們會這麼好下去。只是生活哪
　　有這麼順利，在這裡工作久了，聽到的人生也多是千奇百怪，那種前一天
　　甜甜蜜蜜來聽包套下定，後一天就打電話來說分手的也不在少數，這種事
　　情即使知道了聽多了，也無從防範。
　　　　寒流突然說來就來。
　　　　小紀老師的笑容突然就少了，眼下的陰影也變深。一開始我沒有多問，
　　感情事嘛，問多了不好，尤其聽過去喜歡的人的愛情總特別傷神，以至於
　　我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在那個不放假的聖誕節凌晨，朦朧睡意中我接到一通電話，我這輩子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接到自稱警察的來電，電話嘟一聲被掛斷時，我還傻楞
　　楞的確認手機上顯示的日期並非四月一日，而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昨天下
　　班前還跟同事們互說聖誕快樂，而那最重要的人也說了。
　　　　那時小紀老師臉上已經完全沒了笑容，只餘滿臉疲憊。我想問卻不知
　　從何問起的好，就這樣從此錯身而過。
　　　　但什麼是快樂呢？
　　　　日陽的霞光穿透城市高聳的稜線，這是我遇過最為寒冷的日出了，在
　　這樣理應溫暖的光線中，我滿腦子盤旋著快樂與幸福的定義。
　　　　小紀老師的遺書上寫著我一直以為自己很清醒，聽過那麼多的人生放
　　棄了做夢的權利後，才讓我做了一場美夢，接著殘忍的要我清醒。我累了，
　　睡了，再見。
　　　　可是這樣一睡又能再見到什麼呢？
　　　　我不明白。
　　　　警察會聯絡我是因為小紀老師留了封信給我，他說在第二格抽屜裡的
　　鑰匙鎖著的東西都要給我，我知道那是什麼，全是老師吃飯的工具，他要
　　我帶著這些技能繼續走在這條路上，他說我是吃這條路子飯的人才，善於
　　觀察、體貼新娘的焦慮，付出溫柔的同理，親切可愛的笑容，又不過於突
　　出的性格，非常適合從事這樣的工作。
　　　　可是小紀老師，這些也是你啊。
　　　　我聽過最極端的例子是客戶來這邊拍完婚紗照，之後因為婚宴種種事
　　情的折磨兩人分手了，只是愛情從來不是個容易的關卡，無法過去的人殺
　　了他的伴侶，上了社會新聞。
　　　　我應該要發現的，漸漸失去笑容的小紀老師也是這樣的人，他追求幸
　　福，就像我被幸福吸引而來，都是一種極端。
　　　　如果毒品令人上癮，愛情與幸福又何嘗不是呢？
　　　　「你在這邊工作一定很幸福吧？看著這麼多漂亮的禮服，我光看就覺
　　得好幸福呢。」客人繼續這樣說著。
　　　　我想要一直都感覺幸福，真的，小紀老師我沒有騙你，我依然在這條
　　路上走著，用著向你學習來的本事創造、增加人們的幸福感，但被問到我
　　幸不幸福，我回答不出來。
　　　　我聽曉薇在替客戶端上咖啡時說：「是幸福啊，只是偶爾會有點累，
　　停下來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決定在今天結束後帶著一份聖誕禮物去小紀老師的墳前，在那裡
　　看著日出，看著天際翻白，渲染出一片夢幻漸層天色的天空，我想問小
　　紀老師，你現在幸福嗎？

是BE啊...

Q_Q嗚嗚

先謝謝詠大願意送禮給我！（哭好久沒人送禮XD）我的關鍵字跟詠大很契合（？）覺得好榮幸～關於BE，其實沒關係，因為當初填上這些關鍵字就大概知道……嗯，會BE。而且我也不是很在意有沒有BL點的人（爆）這個故事雖然有點迭宕起伏，但是以小几的角度來敘述，卻給人一種很平穩的感覺，而且加上是自己寫的關鍵字，這樣讓別人呈現出來我覺得是個很奇妙特別的經驗～

喜歡女性視角，心疼小紀老師.. 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