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好龍 之二十七
河龍族的祭司是不禁婚娶的，溫柔的年老
祭司伴侶早逝，原本育有一子，在抗魔大戰
的時候，那頭大龍為了護衛藏匿在與大河支流
相通的伏流(暗河)中的族內小龍們和母親，一
頭龍獨自引開魔龍的追擊而喪生，後來趕來
救援的海龍們，在海底找到了他，把他送回
到河龍族的母親身邊。兩百多年晃眼而過，
當年被保護了的小龍們，除了少數一兩頭龍
因為被魔龍毒焰灼傷傷勢過重而喪生，都長成
了大龍，每年送河龍燈的時候，祭司送自己
孩子的河燈的時候，並不是自己孤身一頭龍，
周圍總是會環繞著當年被保護著的孩子們，
他們會護送祭司送完河燈，陪伴祭司回到
家中，一起吃過飯，把自己準備好的一盒
月光球送給祭司，這才各自回到自己家裡頭
的宴席去，有時候這些孩子的家族也會邀請
祭司參與各家的家宴，但祭司通常會婉拒，
因為按照河龍的習俗，送完河燈之後在月光
下的夜宴，是獨屬於家人之間相處的時光，
她大概是想把時間留給她過世的孩子。
在許多龍族之中，祭司總是有些距離感的，但
河龍族的祭司卻不是，她始終是溫和的，如同
河龍們所生活的這條大河，平靜而寬闊，但仍舊
是穩定而不斷前行的流水，而水的柔韌往往發端，
續行於無人可窺見之處。經常能見到她坐在河畔，
身穿著白色，米黃或者淡藍色的衣袍，散著一頭
青裡透白的長髮，瞇著溫柔的淡黃色眼眸，吹吹
河風曬太陽，眼神遠遠淡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往事。
族內的小龍們很喜歡她，經常三三兩兩環繞在她
身邊，幫著她整理藥材，製作藥品或者搗亂(祭司
脾氣好，不太會生氣，搗亂的小龍往往會先被自家
兄姊或認來的兄姊揪到一旁教訓一頓)，聽她說那些
古老的故事，或者一起捏捏陶杯陶碗，看著祭司拿著
畫筆沾了青色或者其他顏色鮮麗的顏料在捏好的陶器
上頭慢慢繪上漂亮的花紋。
祭司年紀大了，偶爾變回龍形，十分悠哉的泊在河岸
旁邊曬太陽邊點著頭打瞌睡，小龍們也會爬到她寬大
的龍背上擠在一起午睡，大家被彼此的體溫和太陽偎
的暖烘烘的。
葉瀾這幾天也抱著幼龍，跟著小黑龍和小河龍和其他
的小龍們一起窩到祭司背上午睡過，他背靠著小河龍，
肚子上窩著蜷縮成一團，睡到流口水的幼龍，小黑龍
趴臥在幼龍旁邊，把頭悶在臂彎裡頭午睡，他背上枕著
另一頭小河龍，他也不知道睏意是否會傳染，不過那種
溫暖舒適的感覺大概是會的，眼前只朦朧了一瞬，耳邊
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慢慢同步，便浸入了暖洋洋的
如同溫水一般的夢境裡頭。
葉瀾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躺在龍背上，而四周
的景物卻在緩慢的移動中，他有幾分困惑的坐起身來，
發現祭司的龍形正沿著河岸緩慢的往前游。她似乎注意
到他醒了，側過頭來用如同茶湯一般的溫潤的黃色豎瞳
看了他一眼，咕的輕叫了一聲，因為真的很輕，聽上去
像是被揉散在河風中的水鳥的輕語，他注意到祭司不管
看著哪一頭小龍，眼神總是很專注而溫柔的，即使是
像他弟弟這樣還不會說話的小龍也一樣，深深的安靜
的注視著，大部分是笑，有一小部分他看不太懂，像是
淺淺的眷戀，而她此刻側過龍首再度看向前方時，眼下
的銀鱗被午後的日光點亮，那一對美麗的豎瞳看上去
像是含著淚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祭司緩緩游到
各家的木屋前，回過頭彎下龍形修長的脖頸，從他身側
溫柔的叼起一頭頭打呼酣眠中的小龍，送還給等在木屋
外頭的小龍的父母，然後繼續往前游，大概是她不想
吵醒睡著的孩子，所以才默默把小龍們一頭一頭給送
回家吧
這幾天加入小龍們待在祭司身邊的還有管事，他身體
還有點虛弱，不過已經能下床，氣色看上去也好多了。
小龍們對於外頭來的客人總是有些好奇的，有小龍就
問管事說，為什麼他兩只眼睛的顏色不一樣，他也是
龍嗎? 管事大概有些不好意思，又擔心他若說了自己
是半龍，對方的反應會是什麼，正猶豫著該怎樣回答時，
祭司卻將那頭問問題的小龍給抱到了膝上，溫聲說，
他的眼睛一只來自母親，一只來自於父親，他既是龍，
也是人類，龍的部分跟我們大家很像，人類的部分跟
小瀾很像喔! 那頭小龍是小河龍的朋友，是一頭個性
很開朗的小龍，這幾天也常常跟他們一起玩耍，對他
很友善，也常問他關於人類的事情，他看看他又看看
管事，一臉驚奇，可能還是不太明白，不過他顯然覺得
管事的眼睛很漂亮，絞盡腦汁用盡了他知道的所有詞彙
大大的誇讚了一番，(祭司藉此機會順便糾正了他誤用
的詞彙)，弄得管事很不好意思。後來大家一起幫陶器
畫花紋的時候，祭司就說今天的主題是眼睛，讓大家
在自己捏好的小小胖胖的白色陶杯上畫兩只眼睛，結果
大概是因為管事的關係，好多小龍都畫了兩只不同顏色
的眼睛，有的形狀還不一樣，一只是龍的豎瞳，一只是
人類的眼眸，看上去非常有趣，那頭問問題的小龍畫的
兩只眼睛就和管事的異色雙眸同色，還跟管事說等陶杯
燒出來了要送給管事呢! 管事跟那頭小龍道過謝，側
過頭看著大河沒說話，大概是努力忍著眼淚，他坐在
管事身邊一只手握著管事的手，注意到祭司溫柔的看了
管事一眼，又對他眨了眨眼睛。
那天下午說故事的時候，祭司說到了關於河龍的
翅膀的故事，提到了當時天神與河龍祖先的約定，
說是當河龍一族遭遇凶險，有滅族危難的時候，
對於河龍的雙翅封印便會解除，河龍可以真的飛上
天空。但小河龍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表情卻嚴肅
起來，始終微微低著頭，一直沒有抬頭看向祭司。
因為小河龍對於飛飛一直是很有興趣的，他總覺得
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回到小河龍家之後，便和
小黑龍一起私底下問了對方。小河龍抓了抓頭跟他
們說，爸爸和他的兩個哥哥雖然沒有責備過他想飛飛
這件事，可是卻反覆跟他叮囑過，不要在祭司面前
提到飛飛的事情，因為祭司聽到了會難過的。抗魔
大戰的時候，河龍族確實遭遇了滅族危機，然而祭司
的孩子並沒有如同古老的傳說一般生出雙翼，也因而
無法逃脫魔龍的魔爪。當然即使生有雙翼，可以飛上
天空的巨龍，也未必能在遭遇魔龍時存活下來，可是
對於失去孩子的母親來說，卻是不可承受之痛，那樣
的假設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說服力的。小河龍大概
是想起了母親，說到後面情緒也有些低落，他說，
如果要大家遭遇危險才能飛飛的話，他寧可不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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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蒼筤正坐在河龍族祭司的屋裡，同對方談天，這
幾天他常常會過來，那是布置的非常溫暖整齊的一間
屋子，富有生活的氣息，有放置在靠牆的深栗色木櫃
中的各個小格中的藥材; 有掛在牆上的，由深深淺淺
的藍色條紋所構築而成的水流圖紋的拓畫; 有屋角
擺著的圓滾滾的白色大肚陶壺中所插著的一大束紫
藍色的花，陶壺的兩側繪製了如同河龍脊背上的翅膀
圖紋一樣的金色圖騰; 圓形的淺色木頭矮桌上頭擺著
寫到一半的雪色信紙，紙上沾著的墨是深藍色的;
還有他身下厚實的舒服的暖紅色坐墊和他手中捧著的，
裝在淡藍色陶碗中的溫暖的熱湯，是方才祭司盛給
他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家。這對他來說，是很
新鮮的體驗，跟一個女性的溫柔的長者談話，說說
他自己，說說他的過去，還有無緣的雙親，他沒有
像當時在病中見到祭司時那樣激動，只是慢慢說著，
哽住的時候就停下來，可以說話的時候再繼續，心中
安定又踏實。而祭司，則跟他談到了自己過世的孩子。
「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孩子。那個時候，魔龍
不知道為什麼察覺到我們的氣息，開始噴出毒焰，
破壞暗河上頭的地面，只要藏身之地曝露，族內的
小龍們會非常危險，幾乎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性，
據說那些毒龍們特別愛好啖食龍族的幼崽，當時我
本來要自己衝出去的，我的孩子已經是大龍了，有
能力保護其他小龍們，我是祭司又是母親，本來有
義務要保護其他族人們和我的孩子，我當時已經有了
些年歲，而我的孩子還很年輕，我捨不得。」
「他平常是很溫柔的孩子，可是那天聽完我的想法，
卻氣的渾身發抖，他哭著問我，問我說，我怎麼可以，
他顫抖著聲音說，小孩也會心疼媽媽，他不要我為他
犧牲，他最後用力抱住我，然後推開了我，就這樣，
衝了出去。他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大概是怕我
難過，或是怕我忍受不了去追他，他奮力游過大河
衝出海的那一段路上，他都忍著疼沒有叫過一聲，
明明他小時候最怕痛，跌倒破皮都要大哭半天的。」
祭司說這些話的時候，淚水從她淡黃色的眼眸中湧了
出來，滑過她的面頰，流淌過臉上的皺紋，墜了下來，
可是她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只是靜靜看著他，神情
悲傷又溫柔。
「說來慚愧，我恨過好多好多，恨過很長的時間。
恨天神沒能遵守約定，給我的孩子翅膀，讓他能
存活下來，甚至恨我身為祭司，有義務保護我的
族人們，不能追上去保護他。我也恨我自己，沒能
保護我的孩子，這些念頭反反覆覆纏繞在心頭，總
讓我傷心又愧疚。可是最後，我發現其實我有點生
我孩子的氣，我明白他愛我，可是我承受不了他
這樣為我犧牲，就跟他承受不了我的犧牲一樣。
我們對於彼此的感受，是共通的，這樣的話，我
活下來，至少我的孩子不用受我如今所受的苦，
那種肝腸寸斷的折磨，這也是我作為母親，對於
他的所能做到的，最後的保護，慢慢的，我也就
不生他的氣了，他只是個傻孩子，我能明白他的心。
可能只是我們這輩子所能相處的時光比較短暫，
只是有時候，真的很想他，很想再抱抱他。」
「蒼筤，當一頭龍感受到別的龍的疼愛的時候，
常常會變的很勇敢，覺得自己無所畏懼，可以
拼命多付出一些什麼。可是那樣的犧牲，除了
傷害自己，同樣會傷害到愛你的龍，所以，如果
你愛惜別的龍，也要記得多疼惜自己一點。你是
個很好的孩子，是一頭很好的龍，也是很好的
人類，和我的孩子，一樣的，內心柔軟又溫柔，
我希望你能活得安穩、快活。」
「以後，我可以經常過來探望您嗎?」葉蒼筤看著
眼前的老河龍，眼前模糊又清晰，大概又不知不覺
流了滿面的淚，可是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低頭或轉
開頭，而是認認真真的凝視著對方。
「當然可以。」年老的祭司含著眼淚望著他，溫和
的笑了，可是很快卻用一只手摀住了臉，把頭低垂
下來。
******
祭司認了管事當孩子的事情，根據當事人的意願，
除了告知族長之外，並沒有廣而週知，只是在族長
的主持下，在祭司家裡頭舉辦了簡單的儀式和小宴。
儀式之中，祭司把一枚繫在銀繩上，上頭繪有銀色
圖紋的圓盤狀的青色圓石，小心掛在了管事的脖子
上，慢慢替他將一頭長髮給撥出理順，掛在管事
胸前的青色圓石，在河龍族中寓意是平順圓滿，而
上頭纏繞著金色絲線的一大一小的繩結，則比喻
親情，繪有圖紋的青色圓石，表示是家族的傳承，
聽說祭司手裡有兩枚，一枚給了他過世的孩子，
一枚給了管事。而管事則顫抖著手，噙著眼淚，
小心翼翼的替祭司在髮際上簪上了那種藍紫色的
花朵，那是給予母親的花。然後祭司端出一盤她
自己做的熱騰騰的淡黃色小糕(河龍族的一種甜食)
擺在了管事面前，管事慢慢一口一口將那盤小糕
給吃光了，他一邊吃一邊哭，大概吞下了不少
眼淚，也不知嘗起來是甜是鹹，而吃完糕點之後，
管事跪在祭司面前，將一碗盛了「落在河水裡頭
的明月」的白色陶碗，雙手捧過頭頂，遞給了祭司，
祭司顫巍巍地伸手接過了陶碗，慢慢的，涓滴不剩
的飲完了一碗酒，她雙手捧著陶碗微微仰頭閉目，
飲下最後一口酒液的時候，眼角幾不可覺的滲出了
淚來。而其淵殿下，他和大龍，白先生一家，還有
小河龍和他的家人們都在一旁靜靜陪著。
後來河龍族的族人們似乎還是默默得知了此事，
紛紛安靜的送來了各種賀禮，經常是聽見咕的
一聲輕鳴之後，跑到木屋外頭察看，就會發現
有禮物被留在了木屋外的高台之上，細看附近
的河水水面上還留有未及散去的波紋，還能
看的見隱在水面下的龐然大物咻的一下游遠
了呢，大概是河龍們送完禮物之後，潛到水中
溜走了(也有跑得比較慢的龍，通常是小龍，
鑽進水中的速度不夠快而露出半截尾巴的)，
其中也包含了祭司的孩子當年保護的小龍們，
他們沒有送禮物，而是合寫了一封信，裡頭
只留了簡短的文字，上面說祭司是他們的
家人，而現在他也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就來找他們，任何一頭龍都可以，下面是
他們每頭龍的署名。除此之外，有好多小龍
把那天畫了兩只眼睛的小陶杯送給了管事當
禮物呢! 葉瀾幫著管事挑出了幾只畫得特別
漂亮的，打算放在祭司家裡頭，讓她老人家
招待客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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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日子總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的溜走的，
就這樣，他和大龍的旅程也終於暫時來到了尾聲。
那天他同大龍和管事乘上了其淵殿下的龍背，和
坐在大黑龍背上的白先生和小黑龍準備一起離開
河龍族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趣事。因為管事
收到了很多禮物，裡頭有不少是食物，便一起
收在了一只大木箱中(因為箱子很大，只裝滿了
半箱，有半箱是空的)，準備在返程途中跟大家
一起分享，而其他禮物則好好收到了他的儲物
戒指中。其淵殿下飛到了大河出海口的上方時，
葉瀾也不知怎麼忽然聽到了咕的一聲，他和大龍
對看一眼，找了半天忽然盯住了管事的箱子，
小心掀開一看，果然發現他認的弟弟，那頭
幼龍正開開心心窩在箱子裡頭，懷抱著食物
吃的正香，看到他還瞇起了圓滾滾的黃色豎瞳
開心的咕咕直叫，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進去的，
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行人(龍)只好暫時返航，
將幼龍給送回家裡去。
被強制遣返的幼龍發現葉瀾要扔下他走了，一時間
連食物也忘記了，衝過來撲倒葉瀾窩在他身上不讓
他走，急的咕咕直叫，圓滾滾的豎瞳裡淚花都冒
出來了，委屈極了，周圍圍觀的大龍(人)們都笑到
不行，後來還是幼龍的另一個哥哥，小河龍出馬，
拿了一只烤雞腿半哄半引誘，這才把他給勸了下來，
好好摟在了懷中，不讓幼龍再奔過去撲倒他。他則
認真蹲在幼龍身前跟他說之後有機會一定會過來
看他，又摸了摸他的頭，把他脖子上掛著的，管事
帶來給他的其中一枚玉珮拿了下來，小心掛在了
幼龍的脖子上頭，還給他留了不少點心和零食。
而另一邊，管事則被他的母親，河龍族的祭司拉到
了一邊，又塞了一大包食物給他(裡頭便是那種熱
騰騰的淡黃色小糕)，溫聲囑咐了許久，他隱約聽到
管事輕聲跟祭司說，明年送河燈的時候，他會回來
陪在媽媽身邊的。
後來再次起飛的時候，葉瀾低頭盯著那頭正窩在祭司
懷裡邊吃雞腿邊朝空中咕咕叫的弟弟，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像有點捨不得呢! 他身旁的管事則默默跟他一起垂首
看向同樣的方向，眼神平靜而溫暖，而此刻成為他的
牽掛的，大概是他的母親吧
真的是一場很棒的旅程呢
他側過頭看向大龍，發現大龍一對琥珀色的眼眸正
溫柔地注視著他，他對著大龍眨了眨眼，而大龍也
眨了回來，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謝謝觀文 : )
這是新年開始po的第一篇文~
希望大家 新的一年平安順心~ : )
河龍族的部分告一段落啦~
故事緩慢進行中~(抓頭
有什麼想法可以推文告訴我喔
想知道大家的想法~(奔
關於下次更文的時間，目前還不是很確定(抓頭)，
如有更文，會再po到版上(噗浪上會貼更新連結)，
抱歉跟大家說一聲，很謝謝跟著這篇文的大家! < _ _ >
也很謝謝留言的朋友們~(抱住)
抱歉我回覆推文的速度比較慢，如果時間允許的話，
有看到都會回，想留言的話，隨時歡迎，感謝~
我的噗窩: https://www.plurk.com/corgifox
最近發現的留言網站: https://corgifox.sarahah.com/
(可以留言什麼的嘿嘿~)

管事和祭司可以慢慢讓對方好起來的QQ

好溫暖的一段文，謝謝作者大人讓我感受到那份溫暖

管事跟祭司都太好了

太溫馨了QQ 管事跟祭司媽媽能一起真是太好了

管事的缺憾被填滿了，感覺溫馨~~

祭司和她的孩子的故事讓我QQ了....管事和祭司媽媽能成為彼此牽絆，這樣很好。PS.幼龍呆萌呆萌的，可以拿雞腿誘拐他嗎

我看祭司跟管事那段看到哭，內心好奔騰呀

好想跟祭司一起午睡啊 內心暖暖的一篇

推，祭司和管事這樣太好了QQ小龍躲箱子好可愛XD

哭到發抖眼睛好痛嗚QQ祭司媽媽好溫柔～能認管事當兒子互相療傷真是太好了T__T覺得自己被作者大大治癒了

推推!!

這篇超好哭的 QQ 祭司好溫柔，即使自己痛，也能去愛別祭司跟管事能做彼此的支持，真是太好了！喜歡被救的小龍們，始終陪著祭司，也把管事當家人！瀾的弟弟太貪吃

最近當了媽 對於孩子出意外甚至死亡的想像實在太痛苦但祭司能夠遇到另一個兒子真是太好了:"(

對祭司失去孩子那段記憶的描述真的是悲傷到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