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知道很喜歡你 26
回到徐穆租屋處的王小桓提著生鮮食品直入廚房，徐穆一手提著蘋果、一手提著飲料跟在
後頭，也進了廚房將東西歸位。
王小桓先處理起他不愛吃的蔬菜，反正他不吃這些東西，不怕它們涼掉。
仔細將葉片清洗後，王小桓粗略地將它們切成幾大塊，浸泡在盆子裡，才擦擦手，準備去
拿調味的配菜及醬料。
翻箱倒櫃了一番後，王小桓疑惑地道：「馬醫師，你那些蒜啊、油啊、醬油什麼的都放去
哪了？沒在我上次看到的地方。」
選了兩顆蘋果正要去洗的徐穆上了廚房的台階，先將手裡的東西擱在流理台旁。
王小桓見了，順勢拿起來洗。
徐穆的嘴角盡是掩不住的笑意，可惜王小桓背對著他，無法及時發現身後那人的詭計，只
是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越發朝自己靠近，直到徐穆結實的胸膛與他的背部相貼，王小桓才
詫異地回過頭。
「你……」迎接他的是徐穆近在咫尺的側臉，不知是驚嚇的成分居多，還是因為與人的界
線太短而讓他繃緊神經，有一秒鐘他竟屏住了呼吸。
徐穆斜眼，睥睨了王小桓一霎，才若無其事地伸手到兩人正上方的置物櫃，打開後，所有
的調味料都擺在裡頭。
他不疾不徐地一一領出，擱上流理台旁的桌面，予王小桓介紹著：「油、醬油、香油、胡
椒粉、鹽、玫瑰鹽……還有缺什麼嗎？」語畢，他轉過頭，盯著王小桓如坐針氈的側顏。
汩汩的水流仍至水龍頭綿延流出，然而兩人的距離近到他不只見了王小桓吞嚥的動作，還
能明顯聽到唾液流經咽喉部的聲音。
王小桓僵著，動也不敢動，明明此時正是盛夏，房裡冷氣也才剛開，他卻覺得自己渾身冒
著冷汗，前所未有的緊張。
徐穆重複了一遍問題：「還缺什麼嗎？我幫你拿。」
王小桓搖搖頭，倉促地關上水龍頭，將洗好的蘋果遞到徐穆眼前：「拿去。」
「謝謝。」親暱的耳語惹得王小桓一陣酥麻，徐穆這才笑笑地接過蘋果，拉開兩人的距離
。
王小桓深吸了口氣後，用手臂擦了擦耳朵，才接著清潔盆裡的蔬菜。
徐穆心情甚好，在餐桌旁邊削著蘋果、邊哼著歌。
「我的天空今天有點灰，我的心是個落葉的季節，我不知道如何度過今夜……」
王小桓的腦中，隨著歌聲，又轉起了過去的點滴。
徐穆的爸媽寄了當年火紅的隨身聽給他，當作生日禮物，然而奶奶卻不願添購CD，王小桓
只好幾十塊、幾十塊的零用錢慢慢存，直到終於夠他們合買一片CD片，當時買下的就是兩
人都喜歡的女團SHE的歌。
他們會共享一副耳機、一人一句地接力唱完一首歌，只要有人起頭，另一人就一定能接下
去唱，兩人又都正好有先天的絕對音準，唱歌雖說不上天籟，但至少不會走音。
徐穆這次，故意留了最後一句沒唱完，王小桓當然也沒接續下去，只是邊切菜邊閒聊道：
「這歌好久了，你也喜歡她們的歌嗎？」
「對啊，這不是我們那年代小孩的共同回憶嗎？」邊說著，徐穆切了一顆蘋果，端到王小
桓身邊：「吃嗎？」
王小桓瞅了眼，看了看自己忙碌的雙手，道：「我煮完飯再吃。」
聞言，徐穆低頭，直接拿了片蘋果遞到王小桓嘴邊：「張開。」
——三小！
「我待會再吃！」王小桓撇過頭，死活不肯。
「太大塊了是不是？」徐穆邊喃喃自語，邊回到餐桌旁，將蘋果切成更小塊，才又回到王
小桓身邊。
王小桓趁著這幾秒鐘的空檔，趕緊洗手、擦乾，盤算著待徐穆回來時，他正好能自己手拿
。
徐穆哪能輕易讓王小桓得逞？再度回來的他早已拿了一塊放在王小桓嘴巴的高度，待王小
桓正想開口說話時，猝不及防地成功餵食。
「唔……」被塞了食物的王小桓只得默默咀嚼起來。他盯著徐穆方才碰觸到自己唇瓣的指
尖，雙耳不自主地燥熱起來。
不懂，不懂眼前這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好吃嗎？」瞧見王小桓耳朵的那一抹紅，徐穆滿意地也給自己送上一塊。
「嗯，好吃。」有些尷尬的王小桓忙轉移話題：「對了，我沒煎過牛排，你知道怎麼料理
這兩塊肉嗎？」
聞言，徐穆往自己嘴裡又塞了一塊蘋果，才將手裡的盤子放到餐桌上，回頭接過牛肉後，
邊咀嚼口中的食物邊含糊道：「我來吧，你把菜炒一炒，先去後面幫我把衣服丟洗衣機洗
。」
「醫師，你會煮飯啊？」王小桓的眼神始終停在徐穆手上，看著他拆開保鮮膜，將肉塊移
到砧板上，動作倒真不像生手。
徐穆嚥下蘋果，笑道：「我好歹也自己在外生活好幾年了，自己煮飯很有成就感啊！」
王小桓苦笑，趕緊去把青菜處理處理。
——人家做這些，是為了成就感，我做這些，是為了生活。交我這個朋友，明明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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