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樂乎的最新靖蘇連載，現代AU，蕭警官vs.黑道老大蘇
本章應該叫「蛇蠍嫂子」…
#原本用ABO寫了個1.0版但寫不順，所以用原標題重寫
#在靖蘇前我是站藺蘇的，本文正式向藺蘇道別，所以前幾回微藺蘇
#請大家不吝提供建議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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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透窗微曦
15.
警局裡臨時有事，待蕭景琰處理好再赴約，踏進咖啡店時已經遲到半小時了，不
過穆霓凰與穆青不以為意。蕭景琰注意到穆青的臉有些浮腫，嘴唇也破了，就問
他怎麼回事。穆青支吾其詞，反倒挨了穆霓凰一陣排頭。
「學藝不精嘛，跟拍時被逮到，沒逃掉給人打了一頓，相機跟記憶卡也被砸了。」
「姐啊，都跟妳說那只有最後幾張照片而已了，我把大部份的照片存在另一張卡
裡面，沒被發現。」穆青連忙拿出一疊放大的照片轉移話題，「琰哥我跟你說啊
，我跟了梅長蘇一星期，他的路線蠻固定的，他有自己的房子，不過也常待在琅
琊閣大樓，他的公司就設在琅琊閣大樓裡的。基本上他不會單獨出門，要嘛都有
保鑣跟著，要嘛是跟藺晨…」
「那是誰？」
「琅琊閣醫美集團的現任總裁，」穆青把梅長蘇與藺晨的合照抽出來，「風流倜
儻年輕有為，跟梅長蘇一樣很上相。說真的，梅長蘇長得真好看，難怪琰哥你這
麼緊張…唉唷！姐別踢我！」
蕭景琰把那疊相片全撈過來，一張一張仔細看，獨照、與保鑣、與藺晨、與其他
人。梅長蘇與藺晨絕對關係匪淺，所有照片裡的梅長蘇只有在藺晨相伴時才有真
正的笑容，放鬆自在甚至有些俏皮，那種以前只專屬於他的表情，顯然現在…
他的視線最後陷溺在一張梅長蘇的回眸裡，應該是轉頭要看什麼東西時，恰好對
上相機的焦距，那防備冷漠的眼神直直刺進蕭景琰心裡，令他頓時無法呼吸。
穆青看著姐姐，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繼續講，而穆霓凰搖頭。穆家在T市擁有說不
定是全國最大的私人保全公司，專責維護委託人的人身安全，而從中衍生的業務
則與一般所謂的偵探相似。當家的兩姐弟與蕭景琰熟識多年，很明白他的脾性，
深知他們調查的這個人絕對重要到超出他們的想像，否則蕭景琰早就在電話裡講
清楚了不會特意約出來，所以他們也傾盡全力來查梅長蘇、查梅嶺與江左盟。
過了好一會兒，穆霓凰才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總算把他的魂給召回來了。
「琰哥？」
「抱歉。你們查到什麼？」
「分別看來沒什麼關聯，但是合在一起看就很詭異，我慢慢跟你說。第一，梅嶺
大車禍，最後是以車輛故障結案，這個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穆霓凰見蕭景琰頷
首，繼續說道：「我找到保險公司存檔的乘客名單，再拿你給我的傷亡者名單做
個比對，是少了一些人這沒什麼奇怪的，但其中…譬如有個李重心，是江左盟的
公司職員…」
「我知道他。」
那個人曾是林殊家的司機，車禍後就不見人影了。
「還有一個是束中天。」
「前任峭龍幫主？怎麼會在乘客名單上？」
「不只如此，還有其他四個名字，當時跟束中天算是有交情的，車禍後都發達起
來了，但是幾年前卻一個接一個失蹤。道上盛傳是一起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報應
找上門來。」
這說法令蕭景琰全身一凜。
「妳的意思是說，可能是李重心與那幾人，一起做了梅嶺車禍？」
「有可能。據說李重心好賭，欠了一屁股債。而束中天那一批人都不是江左盟的
員工，也不太可能是員工家屬。」
「做這件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以前的車禍傷亡保險金不高，他們顯然也拿不到
…除非是有人指使…」
而且被小殊發現了，他死裡逃生改頭換面成了梅長蘇，成了地獄歸來的惡鬼一一
復了仇。
蕭景琰撫上回眸獨照裡梅長蘇的臉頰，他得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才能阻止自己
打電話問梅長蘇還有誰？讓你走到今天這地步的，還有誰？
「梅嶺的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你說的另有主謀不是不可能，但目前我們只能
查到這麼多。再來是江左盟。江左盟現在是梅長蘇的公司，做進出口貿易的，這
個你也知道，可是…」穆霓凰滑著手機筆記本，面有難色，「當年的江左盟可是
你姑丈林燮的公司，車禍後散了，被梅長蘇重組起來，但我直覺他不怎麼乾淨，
只是行事低調還沒被抓到把柄罷了。梅長蘇這個人很奇怪，完全沒有背景，比白
紙還要白，我連他從哪裡來、以前念過什麼學校都查不到！你要不要說說他跟你
姑丈有什麼關係？私生子嗎？」
「妳先說妳發現的。」
「好吧。當年江左盟表面上做進出口貿易，但實際上可能還涉及洗錢、軍火買賣
、藥品走私等等等等，當年已經被有關單位盯上，但一直找不到證據，我只能說
林燮很小心。」穆霓凰見蕭景琰瞪大了眼顯示他不曉得這件事，總算有點成就感
了，接下來要說的鐵定更令他坐不住，「江左盟的業務主要在C國與A國，林燮死
後，你的另一個姑丈謝玉就把這兩條路線吃下來，但他長年都在國外，後來怎麼
發展我就不曉得了。」
「琅琊閣呢？」
「琅琊閣的歷史至少可往前追溯好幾百年，以前主要是做情報買賣的，後來是醫
藥比較突出，所以現在的琅琊閣專攻醫療與醫學美容，這也是表面上啦！其實呢
，現任的琅琊閣主花了不少心力在搞老本行，你絕對想不到，有多少人上琅琊閣
除了整形之外，還肯捧著白花花的鈔票問事求解…哦對了對了，林燮與前任閣主
是好朋友…」
回應穆霓凰的是蕭景琰砸在桌面上的一記重拳，把穆家姐弟與鄰近幾桌顧客都給
嚇一大跳。
「妳的結論是？」
「這幾件事都與林燮有關，至於梅長蘇…」
「梅長蘇就是林殊，林燮的兒子。」蕭景琰以掌根揉著雙眼，「梅嶺車禍時他重
傷失蹤，原來是被琅琊閣救了，後來變成梅長蘇重組江左盟又找到那幾個人…」
「等一下等一下，不對呀琰哥，」穆青聽得滿頭霧水，「林燮沒有兒子呀，他沒
有小孩…」
「梅長蘇動了手腳。」
蕭景琰把前些日子在警局發生的事說給兩人聽，聽得他們目瞪口呆。他不需要說
得太多，穆霓凰心思通透，光看他反應就不難猜出他與梅長蘇，或是林殊，曾經
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在臨走前語重心長地說：
「琰哥，我覺得他要做的事還沒完，他要跟你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吧，你別再去
招惹他。」
蕭景琰不語，只是又把視線放回桌上的獨照。
16.
某日，刑警隊中隊長高升把蕭景琰叫進辦公室，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髮色較淡鼻
樑高挺，十足的混血兒樣貌。那是另一個姑姑蕭蒞陽的大兒子蕭景睿，但一看就
知道不是謝玉的種，他成年後就出國去與生父待在一起了，說起來也是一段複雜
的往事。畢竟太久不見，蕭景琰愣了一下才說：
「景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在這裡？」
「表哥，好久不見。」蕭景睿在國外待得久了，說得一口混洋腔，「我現在是調
查局外事處的探員。」
高升讓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就把話題拉回到蕭景睿前來的目的。
「外事處正在追查一名用假護照入境的國際通緝犯，是本國人叫卓青遙。」
「卓青遙是殺手危險得很，但我們人手不足，所以來請市警局協助，局長就跟我
推薦你了。」
蕭景琰點頭應下，但高升還有話。
「本來我是不答應的，因為這個…」
高升從一疊資料裡抽出一張放大的照片遞給蕭景琰，是卓青遙在機場出境處大門
口，旁邊還有個人。
「梅長蘇？跟卓青遙一起？」
「中隊長跟我解釋了表哥跟那個人好像有點關係，可是那個人並不是我們的目標
，所以我覺得不必迴避，只要表哥你謹慎一點就好了。」
有個正當的理由去找梅長蘇，蕭景琰再樂意不過，但這就表示梅長蘇也可能存在
著什麼犯罪事實，讓他心裡百味雜陳。他花了點時間與蕭景睿討論合作方式，末
了便回到組裡說明整個案件狀況。聽說要去找嫂子，柳沁嫻當仁不讓，興奮得雙
眼發光。
稍晚，在江左盟梅長蘇的辦公室裡，黎綱接聽了自大廳打來的分機，臉色一變，
匆匆掛了電話便說：
「老闆，樓下說蕭警官來訪，要迴避嗎？」
梅長蘇皺眉想了二秒鐘，拿起話筒撥了藺晨的分機。
蕭景琰與柳沁嫻步出電梯後，在迎賓區看了一會兒自三十樓俯瞰外面的美景，黎
綱才出現將他們帶往左側。
「右邊那區是什麼？」柳沁嫻問道。
「那是琅琊閣總裁藺醫生的辦公室以及診療室。」
「一人一半，感情真不錯。」
蕭景琰聽出柳沁嫻話中帶刺，便回頭瞪她一眼，嚇得她趕緊縮回脖子。
黎綱將他們帶到了梅長蘇的辦公室，又躬身說道：
「老闆本來已經在辦公室裡等候兩位警官了，不過他突然感到不太舒服，就先找
了藺醫生過來看看，所以得請兩位稍候片刻。」
梅長蘇的辦公室不大，布置得簡單俐落，但家具擺設都是好東西，像他們坐著的
這套沙發就不能以「舒適」二字概括了。但梅長蘇並不在這裡，若依黎綱的說法
，應該是在辦公室的隔間套房裡吧。蕭景琰像是要把那遮住房門的屏風盯穿一個
洞，而黎綱則面無表情站在沙發旁。
直到貓舌的柳沁嫻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慢慢喝完了，還沒有人出來，蕭景琰便向
黎綱要了杯水，然後趁人暫離時，起身一把推開了隔間套房的門。柳沁嫻緊跟在
他身後，卻沒料到他倏地停了腳步，沒煞住就撞上他的背，她摀著鼻子從他背後
探出頭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時，倒抽了一口氣。
是兩名堪比電影明星的男人在接吻，身形很好，畫面很美。可是柳沁嫻寧願不要
看到這一幕，她根本不敢去猜老大此刻臉上的表情。面對他們坐在床緣的是梅長
蘇，而背對他們跪在梅長蘇腿間的，應該就是黎綱口中的藺醫生。梅長蘇托著醫
生的下巴，醫生抱著梅長蘇的腰，兩人的吻細細碎碎輕輕浮浮的，調笑的成份居
多。
梅長蘇很快就發現有人進來，趕緊推了藺晨一下。藺晨轉過頭掃了他們兩眼，並
不急著離開，反而回頭貼上梅長蘇耳朵，狀似親暱溫存，熱氣噴得梅長蘇的臉蛋
一下子紅了起來。
柳沁嫻怕老大衝過去，便把他拉得死緊，但蕭景琰毫無反應。
距離有點遠，所以藺晨附在梅長蘇耳邊時低聲說了什麼，兩人都沒聽到。
「幫你把戲做足了，你答應這個月要多給琅琊閣百分之二的紅利，別忘記啦。」
「知道，你可以出去了。」梅長蘇故意以臉頰磨蹭藺晨的唇時，如此回應。
於是藺晨好整以暇走過鐵青著臉的蕭景琰，甚至挑釁似地撞了他的肩一把。蕭景
琰恍然不覺，只是直勾勾瞪著梅長蘇不放。
而梅長蘇一點都沒有害臊的意思，仍舊坐在床緣，微笑地說：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我有些頭暈還起不來，兩位警官有什麼話要問，就在這邊
問吧。」
「他對你好嗎？」
「這不關蕭警官的事吧。」
蕭景琰問得突兀，但梅長蘇毫無慍色，一派風輕雲淡。
「也是。抱歉。」蕭景琰此時才如夢初醒，上前把卓青遙的照片拿給他看，「這
個人你認識嗎？」
梅長蘇並不接過照片，只是傾身瞄了一眼。
「都拍到跟我一起了，我還能說不認識嗎？他怎麼了？」
「他是國際通緝的殺手，身上背了不少人命，據報已經回國，是你接的機。」
「原來他這麼兇狠，我還真不知道。」
「你們怎麼認識的？」
「網路上，我們是網友。他說想來玩幾天，我去接機、招待一天，之後他就離開
了。」
「他有說過要去哪裡找誰嗎？」
「我不記得他說過，應該沒有。」
「他怎麼離開的？有人來接嗎？」
「不，是搭計程車，路邊攔的，車號我沒記住，也沒注意到是哪家計程車行的。
還有，我是上星期六中午接的機，星期日傍晚他就離開了。這樣可以了嗎蕭警官
？」梅長蘇的手搭在自己頸側，轉了轉脖子，「我有些累了，還有其他問題嗎？」
這姿勢自然卻充滿誘惑，連柳沁嫻都覺得臉上莫名發熱，她簡直要把老大推上前
而自己到門口把風了。但蕭景琰繃緊下巴，眼裡盛滿了梅長蘇寧可看不懂的哀傷。
「沒有了，謝謝梅先生的合作。如果你再看到他，請務必通知我們。」
17.
幾天後的某個晚上，梅長蘇到妙音坊去招呼卓青遙。
「你那未來的大舅子，根本就是想把你大卸八塊嘛，一入境就盯上你。」
被梅長蘇這麼揶揄，卓青遙一陣苦笑。
「誰叫我聲名狼藉，配不上他妹妹呢，可是愛情呀…就是這麼沒有道理。梅先生
，你懂我的意思嗎？」
再懂不過了。梅長蘇喝了一口氣泡水，不置可否。
「現在你們這對羅密歐與茱麗葉打算怎麼辦？」
「等綺妹他們一家省親結束回A國去，我也溜回去就沒這邊的事了，我們說好要在
她生產前到鄉下的小教堂結婚。」
「真浪漫呢。」
「是累人吧。要不是綺妹身子不太好，我放心不下，才不會冒險溜回來，搞得現
在被蕭景睿追殺。」卓青遙晃晃手中的龍舌蘭，盯了梅長蘇一會兒，才收起笑容
換上一身專業殺手的冷靜與危險，「我都還沒問，梅先生為何幫我？」
「算是看上你的身手吧。」梅長蘇坦承，「我覺得要是能收買你的心，也許日後
你能幫我。」
「也許？為了一個不可期的未來，你也太大費周章了。」
「我喜歡事事都有準備。」
黎綱此時低頭跟梅長蘇講了幾個字，讓他露出一副無奈的笑容。
「好吧該散了，你大舅子殺來了，黎綱會帶你離開。」
然後又對甄平說：
「我去引開蕭景琰，你們見機行事。」
外事處與刑警隊的組合還有些生疏，被黎綱等人挾地利之便，在狹窄複雜的巷弄
中金蟬脫殼聲東擊西之下給沖散了。梅長蘇站在暗處，見那該死的身影朝他的方
向跑來，便站出去一些，確定蕭景琰看到了追來了才往後退去。
「小殊！梅長蘇！等等！」
蕭景琰加快步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秒鐘、二秒鐘，他抓住了梅長蘇的胳膊，
猛地一拉撞上自己的胸膛，兩人滾進旁邊的小巷裡。
「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何包庇卓青遙？」
面對蕭景琰的問題，梅長蘇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哪怕是這麼近距離令他聞到了
這人身上遙遠又熟悉的味道而頭昏眼花，哪怕是此刻氣得要命，因為自己被夾在
粗糙的壁上與銅牆般的胸膛之間，雙腕被緊緊扣在牆上，雙腿還被擠開懸空簡直
是坐在蕭景琰腿上了，根本無法動彈。
「你…都是這麼壓制人犯的嗎，蕭警官？」
蕭景琰不知該說什麼，他原意只想留住梅長蘇，現在卻成了這種曖昧的姿勢，可
是他捨不得放開，一放開這人又要跑了。
兩人緊貼著彼此，不知是誰的心跳牽引著誰，是誰的眼神勾纏住誰。
以及，是誰先吻了誰。越過漫長久違的時空，兩人竟然沒有任何陌生與生疏，四
唇交貼燎起星火，跳過了試探的步驟，唇舌直接交纏深入如膠似漆，就像他們年
少時常做的那些。
不知不覺間，蕭景琰放開了梅長蘇的雙手，緊捧著他的頭，毫不饜足地吸吮著他
的唇舌直到他呻吟掙扎。梅長蘇被弄得既麻又痛總算恢復了理智，重獲自由的雙
手在那人身上又推又抓，終於在他腰間摸到了槍套，便倏然抽出槍往他頭上猛力
一敲再用力推開人，毫不猶豫拿槍直指著他。
「小殊…」
蕭景琰跌坐在地，頭疼得有些暈眩，但這都比不上被推開的心痛。
「槍放下！」是柳沁嫻的吼聲，她不知何時趕到的，也拔出槍指著梅長蘇，「槍
放下！不然我就逮捕你了！」
離了蕭景琰，梅長蘇又回復到那般從容優雅，連用手背抹淨嘴唇也盡是風情。
「罪名是什麼？襲警？好啊，妳逮捕我吧，順便我也告他性騷擾，妳意下如何？」
「你！槍放下！」
柳沁嫻為難的很，眼神不斷在梅長蘇與蕭景琰之間游移。
梅長蘇笑靨如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而蕭景琰也是，他的目光只死死釘著梅
長蘇。
「蕭警官，看來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是不行的。」
柳沁嫻眼看著蛇蠍嫂子走近老大，而老大舉起手不准她靠近，讓他有恃無恐，一
抬腳就往老大頭上招呼，再來是肋骨與腹部，皮鞋重踢在骨肉上的悶聲令人全身
發痛。教訓夠了，才把手槍與子彈一起丟在他身邊。
「現在真的是襲警了，柳警官不抓我嗎？我可要走了。」
柳沁嫻淚眼汪汪，不是不想逮捕人，而是她的後腦現在被另一把槍壓著，是嫂子
的手下。
蕭景琰頹然坐在地上手摀著腹部，視線被額上冒出的血與冷汗遮蔽住而有些模糊
，柳沁嫻走過來要扶起他，但他搖頭拒絕了，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梅長蘇拍拍衣
服，接著跟手下交代著什麼事，而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暗夜裡。
「我都沒哭了，妳哭什麼？」蕭景琰咬牙站起，給了柳沁嫻腦袋一個爆栗，「別
哭了，回去別人問起，妳就老實說吧，被外事處終止合作我也認了。」
老實說什麼啊？說老大不抓人跑來親嫂子？親了嫂子被嫂子揍一頓嗎？柳沁嫻怎
麼想怎麼怪，嗚嗚咽咽地跟在一拐一拐的蕭景琰後頭，委屈得要命。
18.
那天午夜過後，萬籟俱寂之時，言豫津在睡夢中被人從床上拉起來，雙眼被膠帶
貼住，又被膠帶綁在椅子上，劈頭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只要一開口發出聲音就被
打。滿頭霧水的他又痛又害怕，此刻抖得以為自己要吐了。
他聽見有人開了他的電腦，滑鼠鍵盤聲響個不停，以及那個人似乎在與誰說著話。
「對…這個資料夾沒有…嗯，找到了，有密碼…好，進去了，對，他的確有拍到
…要刪除嗎？好的…」
然後他又被敲了腦袋，一個硬殼子蓋上他的耳朵，而一陣熟悉又冰冷的聲音鑽進
了耳朵裡。
「言先生，你的胃口變大了，嫌我餵得不夠多嗎？」
「梅先生…」言豫津聽見了梅長蘇的聲音，頓時痛哭流涕，「我不是有意跟蹤你
，只是碰巧經過…」
「當時要不是被我的手下發現你偷拍，想必你就會拿來威脅我吧。」
「不不不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絕對不會！照片我立刻刪、立刻刪！」
合該是言豫津倒楣，自從前些日子梅長蘇發現被人跟拍後，他們變得更加小心，
出門時黎綱甚至在周圍多放了幾個暗樁，這才抓到言豫津躲在路邊鬼鬼祟祟。但
上頭有交代，若無命令或是攸關生死之事，不得輕舉妄動，所以才全程監視著這
隻小松鼠確認他在幹什麼。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讓言豫津抖得全身松鼠毛都要掉了，卻沒想到梅長蘇輕笑一
聲，說：
「那種花邊照片，你就先留著吧，也許以後用得上。不過，在此之前要是流出了
…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但是我會親自過來，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懂嗎？」
「懂…」
而後又是一陣拳腳相向，來人才把言豫津從椅子上拔起來。等關門的聲音響起，
他才依言把眼睛上的膠帶撕下，邊揉著疼痛的身體邊看向閃著不祥光芒的電腦螢
幕。
那是梅長蘇被人壓在牆上強吻而後掙脫桎梏揍人的一系列照片。
他發誓真的不是故意要跟蹤梅長蘇，真的是在與朋友聚會的路上碰巧遇到的！當
時他認出從酒吧裡閃身出來頻頻回顧的是梅長蘇，原本要上前攀談的，卻在還沒
叫人時看到照片裡的另一名主角跑出來追，才有機會拍到那些香豔養眼的鏡頭以
及之後劍拔弩張的畫面。
剛入行時前輩曾說，再怎麼有良心的記者，偶爾還是會遇到動搖的時候，可能為
名利，可能為性命，也有可能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但就是莫名奇妙會被誘惑，當
時年輕的小松鼠還嗤之以鼻。果然愈鐵齒愈會碰到鬼，真的是鬼迷心竅了…現在
好了吧，嚐到苦頭了吧…

嫂子好帥啊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