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要變成半月更男友了(住手)
不過好消息是他們總算可以好好談戀愛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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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該是休假日的早晨,他會獨自站在街頭的原因。
循序漸進的鋪陳關係,相較毫無章法的吐露好上太多,前者總是比較容易取信於陸女士。
他們需要的只是改變一下陸謹然的作息,談話中再狀似不經意的表現出細微的差異,關注
著小兒子的陸女士肯定會察覺到不同。
「那你想怎麼做?」陸謹然記得他這樣問。
「啊。」虞放叫了一聲,聲音帶上濃濃的笑意。「那我們來約會吧。」
陸謹然簡直要痛恨起多嘴問了一句的自己。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還是應下了虞放的
邀約。
「抱歉,等很久了嗎?」倏地,身後傳來聲音。
陸謹然回頭,就看到虞放站在不遠處,他穿著簡單的印花T和五分褲,看上去不像二十四
、五歲的大人,反而有著學生的青春活力。
比起小吃店時的正裝打扮,一副社會成功人士的模樣,陸謹然發現他更熟悉這樣子的虞放
。
「看傻了?」虞放雙手插著口袋,斜倚著牆壁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那雙總是盛滿笑意的
和溫柔的眸子此時此刻只有他。
陸謹然搖頭否認,而虞放依舊不動。
「你不過來?」兩人隔著好幾步的距離,虞放不上前,陸謹然也沒踏過去。
「你不覺得我這樣看著特別有魅力?」
正經的陸先生看著胡亂散發荷爾蒙的虞放,打個光上個妝,的確很適合放在型男雜誌封面
,但這些前提是他不認識這個人的情況下。
陸謹然不由得慶幸虞放約在他家附近,除了晨運的人們,幾乎沒什麼人經過這邊,畢竟他
知道虞放是不怕丟臉的。
「……是。」見他遲遲不應,虞放還真打算在那邊靠一上午的牆,陸謹然無可奈何,勉強
的誇讚承認。
虞放這下才滿意了,踏著像在走伸展台的步伐,從容的走到陸謹然面前,自然的牽起了對
方的手。
「走吧,男朋友。」虞放說著,讓陸謹然沒有甩開他的機會。
陸謹然的手稍微緊了緊,是啊,現在的虞放可不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沒什麼大不了的。
趁著陸謹然握緊的瞬間,虞放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回以同樣的力道。
他總有一天會把這變成真的。
雖然是假日,但陸謹然下午還得去監督分店的進展狀況,畢竟下禮拜就要正式營業了,馬
虎不得。兩人真算下來,也只有不到半天時間相處。
虞放卻是一點也不著急,前幾天掛上電話後,也沒再提過怎麼跟陸女士坦白的事情。陸謹
然想知道要怎麼開場,虞放卻擺擺手,讓他不用擔心。
「這事急了也沒用,只會弄巧成拙。」虞放說著,讓陸謹然走在內側走道,握起的手像是
在思考什麼似的,食指輕點著規律的節拍。
「我們只有兩個月。」陸謹然提醒。
「我知道。」虞放衝他一笑,拇指按了按對方的手背安撫。「別這麼傷感情嘛,三公子,
這事本來就不太符合我工作內容,總是需要多花點心力的。」
「--工作內容?」不知怎的,陸謹然心中有點不太舒服。
他逃避似的把一切歸咎於『男朋友』提起前任的感覺,而虞放也沒有避諱,談論起一般是
怎麼進行流程,給客戶一個完美的戀愛體驗。
「我們會讓客人填問卷,好方便進行接下來的工作。」
講著講著,兩人也走到一家中式早餐店,虞放讓陸謹然先坐著,自己去櫃檯點了幾樣早點
。
一回來,陸謹然就追問。
「問卷?」他倒是沒經歷這環節。
「因為你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才改為面談。」虞放解釋,拉開椅子在對面坐下,「不過也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主要是針對客人的喜好和理想類型,去表現出對方想要的模樣。」
陸謹然想了想,又道,「我不用填嗎?」
虞放回的迅速:「不用,我知道你的理想型是我。」
「……大言不慚。」
「不是嗎?我理想型也是你呢。」
「是嗎?」
「不然我怎麼會成為你男朋友呢?」虞放調皮的眨眨眼。
陸謹然放棄的別開眼,而在一來一往的談話間,早點很快的就上齊了,虞放掰開免洗筷,
夾在掌心間來回摩擦了幾下,確認沒有竹屑,才把筷子遞給陸謹然。
平心而論,虞放這個男朋友真的做的很稱職,他愛吃什麼,習慣加什麼配料,在自己還沒
動手前,虞放就準備妥當,自己只要安心的讓對方照料,享受這無微不至的溫柔就好。
只是一想到這些事情,虞放也曾對別的男男女女做過,陸謹然就有點不太舒坦,又想到自
己現在也是虞放的客戶之一,瞬間更悶了。
「怎麼了?不好吃?」見陸謹然停筷不動,虞放夾了對方盤裡一小塊蘿蔔糕試味道。
陸謹然搖頭,低低的說了聲「不是」。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矯情,工作歸工作,自己跟虞放也沒有明確的關係,更沒有立場去說虞
放什麼,甚至自己還說過不要讓虞放把自己當作他的客人對待,可他還是拎不清。
「你這可不是沒事的臉。」虞放越過桌面,捏了下陸謹然的臉頰,觸感挺好。「想問什麼
就問吧?男朋友我可是個大度的人。」
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陸謹然知道他不可能憋著這情緒兩個月,索性全說了開。
「--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聽著這明顯越界的話,虞放不以為意,反而笑的欲發燦爛。
「查勤呢,三公子。」
「我是認真的!」陸謹然忍不住低吼。
說完卻又覺得不妥,吁了一口氣,忍不住撐住額頭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兇你,但
虞放,你這樣讓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面對你。」
「像以前那樣就好。」虞放望向他,像是要看進陸謹然的內心深處。他斂起了笑容,溫聲
的一字一句說明。
「兇我也沒關係,這是你的權力。」
「我不會否認之前工作對多少人逢場作戲過,但你要知道,我同樣也是認真的。」
「但--」陸謹然想說話,虞放卻是豎了根食指底在那雙唇前,制止了他的開口。
「就跟上次說的一樣,我會解釋的,只是,還不是時候。」虞放撇開了所有的偽裝,眉眼
像是高中那樣的肆意飛揚,卻多了成年男人的穩重。「兩個月之後,我會給你當初的答案
,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吧,當作我的補償,讓我真真正正的追求你,嗯?」
「……話都讓你說完了。」陸謹然閉上眼。
「哪是,還有你說的時候。」虞放否認道,陸謹然感覺對方碰上了他的手指,再睜開眼,
虞放握住他的食指,在掌心細細摩娑著,「兩個月之後,你可以對我說願意。」
儘管如此,陸謹然還是抿了抿唇,固執的追問:「現在不行嗎?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想知道你為了什麼離開,又因為什麼而丟了我六年。
虞放搖頭,話裡帶著歉意,但更多的是堅定。
「我現在還做不到沒有後顧之憂的去許下承諾,這樣對你而言太過輕率。」
「等到之後,我全都會說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到時候你想生氣想打我--甚至
想斷了聯繫都沒關係,這是我的過錯,我承認。」
那個印象裡總是神采飛揚的男孩低下了頭,陸謹然現在才發現虞放多了幾根白頭髮,握著
他的手似乎比高中還要來的粗糙,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追問,又慶幸自己多問了一句,否則
依虞放的個性,他就是時間到了也不肯說個明白。
「我很抱歉我離開,但我不會後悔。」
語畢,虞放想收回手,卻被陸謹然抓個正著。
「你說完了?」難得的,陸謹然沉著聲問,看不出喜怒的目光直視虞放。
陸女士和陸大哥都是商場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身為上位者需要的是精準的眼光,以及殺伐
果決的手段,能在陸大哥手下討生活,又在這般年紀坐上了管理階級,陸謹然早不是那個
古板的高中生,只是不想讓虞放覺得高中那個陸謹然變的不再守舊,不再是他記憶裡的樣
子。
「虞放。」他喊出對方的名字,同樣的咬字清晰,字句鏗鏘有力。「你招了我還想走掉,
沒那麼容易。」
隔著一桌的早點,虞放在熱豆漿裊裊升起的熱煙中對上陸謹然的眼,他吸進了蘿蔔糕和蛋
餅混在一塊的香味,揚起一貫自信的笑容,在那之中好似還多了點忐忑過後的輕鬆。
「陸謹然,三公子……你怎麼知道我走掉過?」虞放緩緩的說著,「說不定我從未離開。
」
虞放是個聰明的人,但面對陸謹然,他笨拙的像個還在讀幼稚園的小孩,用著最鱉腳的招
數去吸引心儀之人的注意,一次兩次,直到徹底進駐了對方的生活裡。
高中是最青春肆意的時光,只是現在的他早已褪去了那層不羈,他瞻前顧後,害怕著自己
只是陸謹然的過客--還是最不想提起的那種,用著曖昧模糊的態度去試探,再一次的靠
近,而陸謹然的失控是他最好的答案。
虞放想,他自己大概是有點變態的,連陸謹然對著他擺出強硬的姿態都可愛的不行。
「不走?」陸謹然又問,他骨子裡還是那個固執回答的人。
「不走了。」虞放承諾。
看著陸謹然放鬆下來的眉眼,虞放有點心酸,不敢想陸謹然在這幾年獨自熬過了什麼,又
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讓這樣優秀的一個人等他。
不過是他的,就該是他的,陸謹然走了沒關係,他還能夠把人追回來第二次第三次。
等到陸謹然是真的不想要他,他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