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Omega,金泰亨你還真是失敗》
Alpha旻,Omega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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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一聲呻吟劃破了滿室瀰漫的信息素。
在床上糾纏著的兩人汗水淋漓、氣喘吁吁,正忙著互相噬咬對方的臉,都想要把對方活活
地吞食進腹。
他們不是朴智旻和金泰亨。他們只是單純的Alpha和Omega,猶如這世上任何一對受信息素
和繁衍的本能支配的A和O。
Omega坐在Alpha大腿上,雙腿夾著對方的腰,後穴含著Alpha的肉根,正上上下下地操弄
著自己。Alpha雙手緊鉗著Omega的腰,配合著節奏頂弄著Omega,他在生物本能的帶領下
尋找著對方的生殖腔,企圖佔領對方最後一片私密之地。
脫下了衣冠楚楚的面具,Alpha和Omega終於能以他們的真面目示人:本質上他們都是被本
能驅使的野獸,為繁衍而行的交合是他們存在的最終目的。
受生物週期所苦的Omega會在發情期自然地尋找能夠標記他的Alpha,以求滿足大自然賦予
他的使命:成為優秀的Alpha的生殖工具。Alpha也會受信息素和性衝動驅使,不斷地標記
不同的Omega,與他們交合。
如此野蠻的生物行為理所當然地受到現代文明社會的唾棄。數量漸漸減少的A和O就是一種
證明,在人類進化的歷程之中,只為繁衍而誕生的他們已不再被需要。
他們是人類亟欲脫下的野獸外皮,是即將被歷史所遺棄的人類不完美的演化痕跡。
Alpha在Omega體內再一次成結,兩人瘋狂而野性的交媾終於慢慢停下。他們互相靠在對方
肩上,正在慢慢理順呼吸。
Alpha的手指輕輕撫上Omega的後頸,指頭在腺體處凹凸不平的皮膚上留連。曾被咬破的地
方現在已經結痂,再過一段時間,待瘡痂脫落,標記的痕跡就會完全消失。
就好像標記這件事不曾在他們之間發生過一樣。
Omega的發情期已經來到了盡頭,過了今晚Omega便不再需要Alpha的幫助。
他們的呼吸已經回復暢順,被快感和生理衝動蒙蔽的大腦也逐漸恢復理智。Alpha的結已
經漸漸消退,他們的腦袋還是一動不動地靠在對方的肩頭上,就這樣抱著,好像他們真的
是戀人似的。好像他們在性之外還有愛。
Omega的腿還環著Alpha的腰,雙手抱著對方的背,似是未有意願與對方分開。Alpha也少
見地縱容著對方的舉動,感受著對方的心臟隔著自己的胸口跳動,頻率幾乎一致。
朴智旻抬起金泰亨的頭,如此接近的距離下直視著金泰亨被生理淚水潤澤的眼睛。金泰亨
眼神清澈明亮,在那幽黑的瞳孔之中只倒映了他一個人的身影。他的拇指撫了撫對方飽滿
的嘴唇,停頓了一秒,終究沒有吻下去。
也許他的手指有點過於留戀指頭上的觸感。也許他有點過於留戀泰亨身體的溫度。
但這些都不算是什麼。
在信息素的枷鎖面前,他們全都都不算是什麼。
——
「你有沒有覺得智旻最近的火氣有點大?」
上一次的節目錄影,已經是一個多星期前的事了。上一次金泰亨在後台發情的事,儘管隊
員都沒有親眼看見,但看朴智旻和金泰亨的行為舉動也約略能夠猜測一二。
Beta們雖然嗅覺不靈敏,但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用不著靈敏的嗅覺去探測。很多事情,
身在其中的當事人不察覺,在旁邊的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老實說,每天聽著大哥你的大叔笑話,我也覺得自己火氣很大。」閔玧其邊回應著,邊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玩著手機,眼睛沒有一秒鐘離開過屏幕。
要這是平時,金碩珍一定會反應極大地邊拍手邊假笑:「啊哈哈哈哈,很好笑啊閔玧其」
,但這次他卻一反常態,揮揮手,認真地說:「不,我不是在開玩笑。」
「剛才練舞的時候你看見了嗎?號錫不過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指導建議,他不聽就算了,還
反諷回去。」金碩珍像在敍述什麼違反人類認知的物理現象,一臉不可思義:「朴智旻耶
。」
「還有昨天,南俊跟他討論新曲錄音的事情,他們講不到一半就吵起來了。」
「最可怕的是今天早上,」金碩珍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柾國剛說了句要去叫醒還在睡
的泰亨,就被智旻一把推開。」
「年紀最小那幾個打鬧推搡一下,不是什麼大事情吧。」閔玧其一臉不以為然,眼睛繼續
黏在手機屏幕上。
「你當時不在,我可是清楚看見了,」金碩珍的表情像在說鬼故事般陰森,「智旻是認真
的想要揍柾國。當時智旻露出的眼神,我可從來沒在他身上見過。」
閔玧其的眼神終於離開了手機一會兒,他看著金碩珍,一臉疑惑:「因為柾國要去叫醒泰
亨?」
「我不知道,」金碩珍歎了口氣,坐到閔玧其旁邊,「但這幾天智旻真的不太對勁。」
閔玧其沈默了一會兒,眼睛又回到了手機上,不經意地問:「智旻是不是從來沒有發情過
?」
金碩珍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說:「除了剛分化成Alpha那次,之後好像都沒發情過。」
「有些Alpha也是不會發情的吧,像我小姨就從來沒有自主發情過。」閔玧其的手指快速
地在手機屏幕上敲打了幾下之後,便坐了起身,跟他身旁的金碩珍對視著說:「不過,有
一次她不小心碰到一個發情的Omega,聽表弟妹說她回家以後幾乎要把整棟房子拆了,好
像說是被誘發了發情期。而Alpha的發情……」
「具有攻擊性。」金碩珍接了下去。
兩人都沈默了。他們對於A和O的認知大部份來自以前學校的課本、以及生活中少量接觸過
的Alpha和Omega,待現實中真的遇到什麼問題的時候,兩個人都茫無頭緒。他們都隱隱約
約早有預感,總有一天會發生點什麼,在隊裡罕有地出現了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之後。
「玧其,你說這種情況,是不是先通知公司比較好?」
閔玧其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那公司就會知道智旻幫助泰亨渡過發情期的事了,公司
不會允許隊內唯一的Alpha和Omega做這種事情的。情況再嚴重點的話,他們甚至會隔離智
旻和泰亨。你以前中學的時候學校應該也是這樣做的吧?無論數量多寡,Alpha和Omega必
然會被隔離。」
把智旻和泰亨分隔開這結果是他們誰也不想看到的。金碩珍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想,那就
只能靜觀其變了。
——
偌大的練舞室除了還沒有離開的兩個人,其他隊員都已經先回宿舍休息了。金泰亨看了一
眼還在獨自練習著的朴智旻,頓了一頓,推開門的手還是縮了回去,留在了練舞室裡。
金泰亨的的發情期早在好幾天前就結束了,自那天起朴智旻和他兩個人便很有默契地沒有
再提起跟發情有關的事。縱使金泰亨有無數的問題想問朴智旻,縱使他對他的渴望並沒有
隨著發情期結束而消減,他還是選擇了壓抑自己的感情。
智旻不想要他,那他也不會強迫智旻接受自己。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他的同齡好友遇
到困難的時候,留在他身邊支持他。就像智旻無數次對他做的一樣。
這幾天智旻情緒有點不穩定,跟隊員也少見的發生了好幾次口角。雖然他一般都是笑臉迎
人的,但事實上他從來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朴智旻很了解他,但他卻並不真正了解朴智旻。
如果可以,他想更了解他的內心。他想成為朴智旻的支柱,就像朴智旻是他的支柱一樣。
「智旻,你已經練習了很久了,不如今天先休息一下吧,明天繼續也不遲。」
「不用,泰亨,你先回去吧,」朴智旻的眼睛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倒影,認真而專注,「我
把這個舞步修正好就可以了。」
「智旻……」金泰亨擔心地上前,手輕輕搭在朴智旻肩上。那一刻,朴智旻的肩頭像有電
流流竄,他一個激靈,立刻回身一把抓住金泰亨的手腕。
金泰亨愕然,朴智旻抓住他手腕的力道之大讓他一時掙脫不開。他眼前的朴智旻緊緊地盯
著他,深棕色的瞳孔中像有什麼東西被突然喚醒,他盯著金泰亨的眼神像一頭獵豹盯著牠
的獵物。他的Omega直覺告訴他眼前的Alpha正處於危險狀態,他最好乖乖聽話,或者跪在
Alpha腳邊請求憐憫。
他深呼吸一口氣,盡量站直已經開始發軟的雙腿,勇敢地回視著不知因何原因突然反常的
朴智旻。
「智旻?」他試探地喊了一聲。
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金泰亨感到自己的後腦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讓他一陣頭暈目眩,一
時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過了一兩秒才明白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而朴智旻正向他俯下身
。
Alpha正在向他靠近。有危險性的Alpha。
幾乎出於本能反應,金泰亨抬手擋著自己的臉,怕朴智旻會向他一拳揍下來。
他沒有想到的是,落在他臉上的不是拳頭,而是親吻。是火般熾熱、幾乎要讓人窒息的親
吻。
他擋著臉的手臂被朴智旻一把拉開,按在頭頂上,柔軟又極具侵略性的唇舌隨即佔領了他
的嘴唇和口腔,對方的舌一直糾纏著他的,不讓他退開,既親暱又黏膩。他一時呼吸不順
,發出了「嗚嗚」的抗議聲。
對於這一刻的朴智旻來說,金泰亨發出的聲音與其說是抗議,倒不如說是鼓勵。他的唇舌
沿著金泰亨的下顎線、喉結、鎖骨,一直來到被衣服遮蔽著的胸口。他大手一掀,胸前兩
顆半挺立的茱萸立刻出現在眼前。
他的拇指輕柔地撫上其中一顆,身下人便發出壓抑著的「嗯哼」聲,身子還顫抖個不停。
他的唇慢慢吻上另一顆紅艷的茱萸,吸吮舔舐,另一手也不停著,食指和拇指時輕時重地
擰捏,生怕冷落了哪顆可愛的嫣紅的果實。金泰亨像是受不了刺激似的抱著朴智旻的頭,
不時有呻吟聲從他唇間逃逸。
他好甜。朴智旻吸吮著金泰亨的乳尖,品嚐著身下人毫無防備、且心甘情願地為他展開身
體的甘美。
好想把他吞食進腹,永遠融為一體。
他的下身漸漸發硬,他的本能告訴他必須佔有身下的Omega。他坐起身,看著眼前的光景
:金泰亨的上衣已被他整件退到手腕處,纏住了他的兩掌,使他的手臂被固定在頭頂上,
動彈不得。他的兩顆嫣紅已經全然挺立,胸口上滿佈水光和吻痕,看起來可憐兮兮,讓人
不忍心不給他進一步的疼愛。
他的臉色潮紅,輕輕的喘著氣,剛才的親吻和愛撫已足以讓他意亂情迷。即使他的身體還
在不可止抑地顫抖著,即使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Alpha有危險,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躺在
對方身下,跟隨對方意願去滿足他。
朴智旻腦海裡有把聲音在告訴他:他的好友,不用任何理由,便會為他獻上一切。
因為,金泰亨愛他,義無反顧。
愛?
這個字猶如咒語一樣讓朴智旻渾身震動了一下,讓他稍稍回復了一點神智。他眼中蘊釀著
的風暴漸漸退散,眼神慢慢回復清明。然後他意識到剛才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他拭了拭金泰亨濕潤的眼角,輕聲問:「泰亨?」
金泰亨雖然還是滿目迷矇,上半身一片狼藉,但他對朴智旻還是一心一意的關切:「智旻
?你……還好嗎?」
朴智旻幫他穿回上衣,解放他的雙手,再把他拉起來抱在自己懷中,輕輕撫著他的背,安
慰他說:「沒事,我沒事。泰亨才是,對不起,嚇著你了。」
在他們兩個步行回宿舍的路上,金泰亨一直緊緊握著朴智旻的手,不肯放開。
朴智旻有那麼一刻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想要抵抗,想要逃開。
但他終究屈服在某種無法解釋的力量之下。
有些東西,單憑理智無法抵抗、單憑毅力無法切除。它來自心靈深處,是在白天的時候不
見陽光的陰暗,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可見一面的幽夢。
朴智旻用細不可察的力道回握金泰亨的手,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