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Thor將一湯匙的布丁送入Loki嘴裡,看著他圓圓的眼睛因為滿足而稍微拉長了些,並且伸
出舌頭舔掉沾到嘴唇上的糖水,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沉浸在盲目愛情中的傻笑。
「甜嗎?」
Loki笑得拉長了嘴角。
「當然甜,傻子。」
「再一口?」
「嗯。」
Valkyrie用力放下刀叉,在瓷盤上撞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員工餐廳裡的人都回過頭來望著
他們。
坐在他對面的新同事──據說職稱是模特兒兼管線師傅的Thor,以及在他大腿上的首席設
計師Loki,愉快地轉頭望向她,臉上都掛著愚蠢的戀愛中笑容。
「夠了你們。」Valkyrie沉聲道:「滾去別桌!」
Thor為難地皺起雙眉。
「Loki還沒吃完布丁。」
「我還沒吃完布丁。」Loki點頭道。
「我先來的!」Valkyrie怒道:「你們兩個甚至沒問過我,直接就坐在我對面餵布丁!」
Thor面露愧色。
「妳也想要布丁嗎?」他將手中的湯匙遞向Valkyrie。「別氣了,我很抱歉沒注意到妳的
需求,來一口?」
Valkyrie直接將Thor手裡的布丁糊在他臉上,然後氣呼呼地揚長而去。Loki一邊拿著紙巾
幫他擦拭,一邊笑地趴在他肩上。Thor捏了他的臀部和敏感的側腰作為報復,並在Loki笑
得露出牙齒時吻過去,周圍的薩卡員工──現在算是同事了──發出嫌棄的嘖嘖聲,紛紛
轉頭避開了這一幕。
Loki將手指插入他後腦的髮叢裡,讓接吻中的彼此身體能貼得更近一些,離開Thor的嘴唇
後,他咬著下唇微笑,用左手食指捲著Thor稍微長長了些的金髮。
「我們真的不應該再這樣下去。」
「怎麼樣?」Thor低聲問,「不應該再耽誤我們回到你床上的時間?」
Loki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笑得十分放鬆,Thor愛死這個了,Loki在他身邊時覺得自己無比
安全自在的模樣,對比他平時的緊繃和冷漠,讓Thor覺得自己是個特別的存在。
「不應該再激怒薩卡的同事。」
「我們只不過是在熱戀。」Thor聳聳肩。「Valkyrie反應太大了。」
「她剛跟女朋友分手。」
「噢,」
Thor露出了真正慚愧的表情。但事實上Loki也不是真得很在乎同事的感受,只是因為他臉
皮沒有Thor厚,被同事揶揄自己撲到Thor Odinson的床上,而那個傻金毛大個還一臉得意
的攬住他的腰,實在太尷尬了──天知道撲到自己床上的明明就是對方──以及一位時尚
界大名鼎鼎的Odinson竟然為了他,跑到九界以外的公司任職。再加上宗師每次見到他們
兩人,就要擠眉弄眼並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往往讓Loki臉紅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但總之,他們現在就是這麼甜膩的一對。
Loki從沒想過自己能和某個人展開一段健康正常的關係。Thor原先的房子被Hela霸佔住了
,就乾脆搬到他家。他們白天一起去薩卡上班,在各種場合高調秀恩愛,晚上再一同回家
。Loki偶爾會做晚餐,自從他了解Thor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後,就對Thor能在廚房和超市造
成多高的破壞力見怪不怪了。
「你家有幾個傭人?」有一天Loki忍不住問道。
「他們不是傭人!」Thor嚴肅地糾正他。「他們是在我家工作的員工。」
那跟傭人可沒差異。Loki酸溜溜地想著。否則你也不會一聽見「傭人」這個詞就立刻明白
過來我指的是什麼。
「好吧,你家有多少員工?」
「大約──二十個吧,數量不是固定的。」Thor說,在他背後探頭探腦。「不過,你一定
要見見海姆達爾,他為我爸爸效力一輩子了。」
Loki正在攪拌一鍋紅酒燉牛肉的醬汁,他拿起湯勺來想試下味道,覺得仍有些過酸,高溫
的醬汁燙得他手一歪,不小心沾了一些在嘴邊。Thor在此時湊過來親吻他的嘴角,舌頭滑
過他那兒的皮膚。Loki猝然側過頭,他總是被Thor突如其來的親吻嚇到,他帥到會自體發
光的男友想靠近他時從來不分場合,有的時候Loki會聽見周遭女孩(偶爾會夾雜男性)羨慕
的尖叫聲,那能讓他的惱怒被得意取代掉一些,可能取代地越來越多了,看見Thor偷吻成
功時那滿足又迷戀的模樣,會讓任何人上癮。
「好甜。」Thor笑著說,他舔了舔雙唇,將醬汁帶進嘴裡品嘗。
「我覺得太酸了。」
「我說的是你。」
Loki用手肘撞擊了他的胸,覺得自己又氣又笑又臉紅的像個白癡。Thor取走他的湯勺,將
他轉而面相自己,抱著他的腰就一陣狂吻。Loki被親得快要缺氧,雙手不自覺地從擁著對
方的背,順著Thor的身體線條滑向腰部。
他們熱烈地吻完之後,Loki靠著他的胸膛輕喘,一邊抱怨。
「我的紅酒燉牛肉如果燒焦了,你必須整鍋吃完。」
「你煮的任何東西我都會整鍋吃完。」
「下次我要熬巫婆湯。」Loki嚇唬小孩子似的說。
Thor沒有回答,他對Loki一個勁的微笑,右手輕柔撫弄他的黑髮。室內的燈光撒在他的金
髮上,製造出一圈神聖的光暈,美得Loki心臟都揪了起來。他的肌膚飽滿健康、光澤無瑕
,彷彿就在臉上大大寫著「我是個王子,坐擁金山,家裡僕役成群,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
的東西。」他的人生擁有滿溢出來、足以潑灑到別人身上的愛,像一道能穿透任何死角的
強光,照在習慣待在黑暗裡的Loki身上,他睜不開眼,又羨慕又忌妒又痛恨,卻又被吸引
得無法自己。
「你的家人真得想見我嗎?」他輕聲問。
Thor微笑。
「我的母親和姊姊你見過了。」
Loki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接下來提出的問題噎死。
「那你的父親呢?」
「我的父親無法拒絕我的母親。」Thor答非所問。
「那代表什麼意思?」Loki說,有些焦慮。「我得想辦法討好你的母親?」
「在這一點上,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Loki失笑,如果在Odinson一家人面前甩上門,也算得上是件讓Frigga高興的事情,那他
現在在時尚女神的心中堪稱完美。
「我的母親想送你一個大禮。」Thor又像條家犬一樣把鼻子湊到他頸窩邊嗅了。「他正在
說服我的父親答應。」
Loki放在窗台上避免被烹調時的油汙噴濺到的手機,在此時響起一個收到訊息的提醒音。
他拿起一看,螢幕上顯示著收到一封郵件,寄件人是Sif。Loki面帶驚愕地讀完整封信,
默默放下手機。Thor正在偷吃他切好的蘋果,看見他的表情,便好奇地湊過來。
「發生什麼事?」
「你的父親邀請我去金宮。」Loki怔怔地說。
「噢,我媽說服他了。」Thor一點也不意外。「信上還說什麼?」
「Odin想跟我交流對時尚產業的想法,請我準備一下。」
Thor露出有些懼怕的神色。
「這可是考題哪。」他抹了抹嘴,又拿了三顆葡萄來嚼,口齒不清地說:「我幫不了你,
小時候我總是因為答錯被他追著打。」
威嚴的Odin追著年幼矮小且噴著眼淚的Thor抽打的逗趣畫面躍入Loki腦海裡,他忍不住笑
了。但隨即又憂愁滿面。
「如果我回答得不好,該怎麼辦?」
「你不會的,Loki,你有天分。不過,萬一你說的情況不小心發生了,你只需要再跟我母
親撒嬌一下。」Thor語重心長地說:「我用這招都會奏效了,你肯定也行。」
即將拜訪金宮的那一天,Loki緊張得前一晚都沒睡好,他在破曉時分就疲憊地走進浴室,
抬頭望見鏡子裡的自己時,被眼下厚重的黑眼圈嚇了一大跳。隨著設計展逐步逼近,他工
作得越來越晚,再加上面見時尚業大老外加Thor的父親Odin的壓力,把他逼得不成人形。
Loki花了一小時用完美的妝遮掉了自己的疲態。隨著Thor來到位於倫敦的九界總部金宮─
─這神奇的建築物蓋得像一座用幾億噸黃金打造而成的巨大管風琴,當年落成時收到了與
讚美同樣多的批評,但它歷久不顯老態,時至今日已成為時尚王國中的代表性地物,不論
男女老少,嚮往踏入金宮一睹風采的人不計其數,但Odin極少接待時尚圈外的訪客。
金宮的外圍被一圈高聳的石牆擋住,一般人只能看見它高於牆以上的山形外表。Thor牽著
Loki經過守衛,進入堡壘一樣的石牆後,Loki才首次見到一切猶如傳說的美麗景象。他腳
底下踏著大理石般的高台,面前是一個類似港口的環境,連接著一大片既不像湖又不像海
的水域,若真的要形容,「星海」或許是個更適合的名詞。金宮像浮在星海上的神聖宮殿
,閃爍著奪目光彩的彩虹橋從它的底部一路延伸而來。
Loki無法想像究竟要多少的資金才能造出這樣的環境,也許那排數字寫下來,Loki永遠也
算不到盡頭。Thor拉著他一起踏上彩虹橋,他從來不會出汗的手心顯得潮溼黏膩,彩虹橋
的末端被神殿般高聳的巨型廊柱包圍,兩側立滿了同樣金光閃閃、高約三層樓的雕像。從
未見過如此奢華景象的Loki瞠目結舌。
彩虹橋彷彿沒有盡頭的長度令他在走動中冷靜不少,Thor興奮地指東指西向他介紹,終於
走到金宮腳下時,Loki忍不住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在Odin手下做事的人,每次要進金宮,都必須走這麼遠?包含Odin本人?」
「彩虹橋上可以開車。」Thor興高采烈地說:「以前我還騎過馬呢!」
Loki忽然又很想揍Thor瘀青還沒完全復原的側腰。
「那我們剛剛為什麼用走的?!」
「我有問你要不要搭車。」Thor不無委屈地說:「你張著嘴一直在看前方,完全聽不見我
。」
Loki用輕咳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沒有張著嘴。」
「當然沒有。」Thor恢復成那隻回到熟悉環境的興奮獵犬,只差沒繞著他打轉。「走吧,
我的父親在裡頭等我們。」
TBC.
Valkyrie:放閃可恥!!!
不過我喜歡他們在很簡單的環境(ex:廚房)像貓狗一樣蹭彼此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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