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軒哥還想送我回家嗎?」
1.送啊,怎麼不送? 2.不了 3.你現在是醒的嗎? 先存檔
小遊戲,按END可以先看結局XD
莊瑞哲,自命胃袋裝酒、腦袋裝洨的莊洨大師,藝名莊笑唯,BBS帳號是小莊的諧
音littlejohn,暱稱叫莊生小夢迷糊蝶……秦軒由酒客口中聽到的、網上搜到的,或親眼
在店裡看到的莊瑞哲,形象多半極盡胡鬧之能事,可莊瑞哲甚少對自己耍這種北爛。
莊瑞哲不會無緣無故忽然開啟邪魅MODE,就算對別人會,對自己卻絕無可能。秦軒泡
在REMOVE四個月來累積的基本認知是如此,可這會兒事出突然,秦軒來不及推敲其中是否
有詐,反射性便開口拒絕:「不……」
「那就請吧,」不送最好。莊瑞哲順勢優雅地伸手指門送客:「晚安,我們打烊囉。
」
飲酒過量時,吐一吐肯定會舒服不少,但這程度的舒服離一尾活龍仍有很大的差距。
莊瑞哲此刻最想做的事基本上是倒頭就睡,畢竟他還控制不太住自己。
他控制不住色令智昏時不小心點著的曖昧,他維持不住平時靠著理智算計編排出的從
容沉穩。
他控制不住那些流浪的日子裡纏繞心頭難以鬆解的問號。
他認份地面對了、也接受了初遇時僥倖的拾獲與後來註定的失去;然而重逢的那半年
裡,秦軒到底有沒有愛過他?如果不愛何必施捨?如果愛了又何不選擇?
他不是沒有過困惑,可他也知道秦軒此番前來必定做足了準備--你在等我問,我就
偏偏不問你。
那次大損血後耗時三年的修補,莊瑞哲磨圓了邊角,如今已能均衡地駕御自己性子裡
浮誇與蒼涼、尖銳與圓融的比重,他無意給予秦軒說服自己的機會,也無意把話說絕,只
待在主導位置擺出被動的姿態打太極,悠哉地看秦軒怎麼出招,看如今的自己還能被什麼
話打動。
莊瑞哲在打太極,而秦軒也不是省油的燈。
短短四個月內,秦軒和莊瑞哲的同事們都混了個臉熟。秦軒的造訪頻率以第一個月最
高,自然而然打聽到了莊瑞哲在REMOVE的班表和外地兼差駐唱時段。
第二個月開始,秦軒每週平均冒出個一兩次。他不刻意假裝健談,也不大參與酒客間
的八卦或垃圾話題,他只是每回花點小錢,今日請A一杯酒、明日請B一包菸,頂著那張
溫文儒雅熟男臉,說辭誠懇:我酒量平平,但光聽大家閒聊就覺得生活很有意思,介意讓
我請一杯嗎?
秦軒請客的金額不大,受惠的客人沒什麼壓力,偶爾也會回請。秦軒溫和無害好看又
好相處,氣氛熱時跟著笑,氣氛冷時也不多事插嘴。酒客們和他不熟,但也都絕不討厭他
。
秦軒回回現身時總會不經意釋出微量的身家資訊,而莊瑞哲回回不冷不熱地以拖待變
,再拖也擋不住腦袋自動吸收資訊後的歸納功能。
秦軒的老婆,莊瑞哲只見過一次的那位秦太太,真實身份是個T,綽號布魯。
秦軒和秦太太(布魯)沒有同住,秦軒的住處已經換了電子鎖,如今連秦姊和秦太太
都進不去。
當初劉翰彬拿給莊瑞哲的喜帖是假的,秦軒那時根本還沒結婚。
秦軒後來雖結了婚,但雙方協議演滿兩年夫妻後想離隨時可以離。
秦軒不知上哪弄到了男性不孕症的檢查報告,還不小心搞丟在公司,又不小心被他姊
夫拾獲,導致秦姊有陣子見他時都欲言又止,同事們也不敢再調侃他怎麼還不生個孩子…
…
秦軒的布局平穩,出招謹慎,攻勢不急不緩,示好得不緊不慢,莊瑞哲對他的出現既
不期待也不討厭,君子之交狀態維持了四個多月,直到這次變故。
所謂的色令智昏就是這麼回事。
一但氣氛陷入旖旎,再對上秦軒壓抑克制的舉止,莊瑞哲就信手拈來地想挑釁,想放
電,想作妖。
「好人做到底,想送我就要送上床。」莊瑞哲現在思維混沌,只有欲望明確而粗暴,
他只想把複雜的事單純化,於是又走出吧台,挨到秦軒隔壁那張高腳椅上,仍是那款邪魅
MODE:「如果沒這打算,那軒哥……還是快逃吧。」
你要嘛睡我,要嘛離開讓我好好睡。
「你現在,是醒的嗎?」
「你說呢?」
現在若離開,等莊瑞哲酒醒了一切勢必又得重來。他不知要再多久才能等到莊瑞哲這
麼低防禦的狀態。
秦軒耐著某股邪火逼自己冷靜,不斷推測莊瑞哲這麼做的原由。
重逢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溫不火的靠近讓兩人之間毫無曖昧,他確實也還沒對莊瑞哲
的身體產生什麼逾舉的想法,直到剛剛那一抱以及莊瑞哲的上空拉鍊秀,誘發了他生理上
的性欲。
而莊瑞哲看出他的動搖便藉機點火,他若草率上勾,一但被劃入性的範疇關係就再難
退回,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穿透靈魂的送客神曲依舊Time To Say Goodbye,兩人就這麼對著彼此相顧無言,陷
入僵局。
莊瑞哲無意解救這冷場,只半瞇著眼微笑看著秦軒,閣下還有什麼招最好一次使出來
。
目前互相吊著胃口過招姑且還算有趣,但秦軒不能被動等著莊瑞哲玩膩這遊戲。撇開
了欲,那些肺腑之言現在說了太早,莊瑞哲這時並不是真的想聽。
這考驗或許也是機會,莊瑞哲的人生究竟還肯讓自己介入多少,秦軒知道他必須展現
誠意。
「我留到現在也只是想幫忙,沒有別的想法。」
「喔?」
「我當然相信你有能力解決,我只是……」
「嗯哼,」
「唉,」好吧,他不確定莊瑞哲有沒有在聽。秦軒長嘆:「所以,還有什麼事……除
了送你回去之外,我還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沒了,你沒事的話就……」話題繞來繞去扯不出一句重點,莊瑞哲懶得再玩,這回
是真的打算送客了,他右手拍上吧台桌正要借力站起,手肘卻壓到桌邊一團報紙,頓時一
股銳痛傳來,他手一軟又坐了回去,瞪向秦軒:「很好……現在有了。」
莊瑞哲抬起泛著莫名刺痛的手肘罵了一句:「嘶,這什麼鬼?」
「抱歉,好像是我掃起來的玻璃渣……」秦軒原本趁莊瑞哲在廁所時便先收拾了這堆
東西,想倒掉又怕割破垃圾袋,這才擱桌上等著問有沒有紙箱能裝,誰知廁所門一開,他
就被一場拉鍊秀給勾到忘了。
莊瑞哲只能無言地默默捲起右邊袖子。
逢軒必衰,這該死的設定他怎麼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