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勿上升真人>
字數太多,所以分上中下貼。
一直很想寫這樣的故事。
也許會有傷痛,也許會有恐懼,但總能攜手一同走過。
而碩珍就是一個能這麼溫柔包容的人。
希望你永遠幸福。
祝我們家碩珍生日快樂!
暖かな場所を用意しておくよ
愛してるから
我會為你準備溫暖的港灣
因為我愛你
───伊藤由奈《守ってあげたい》
一、
『2015年末和2016年初半對我來說是非常痛苦的時期。無論是心理方面還是對外關係方面
。在北京的首次演唱會最初出現了中斷舞台的狀況,因為我的原因。我突然開始害怕舞台
,當時的景象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經歷過一次那樣的事之後,我對本應該喜歡的事物失
去了興趣。音源公開的那一天雖然聽說反響很好也登上了榜單,但我不敢上網去看,怕挨
罵。』
──Burn The Stage EP5 I can’t Stop
又是那個夢。
又是那個動輒皆不能自主的夢境。
比起身陷無從尋落出口的迷宮,預先被告知結局的感覺更令人難受。他想。一旦知悉結局
對他而言就彷彿被宣判死刑定讞,而那不得不深涉其中的身不由己和無計可施的壓力所疊
加而出的恐懼,在此時更讓他深切感受到被逼入絕境的痛苦與絕望。
像是一切都安排妥當,夢中的他強行被押入這個透明的密室,明明手腳沒受束縛卻動彈不
得,只能束手無策地任憑恐懼如洪水般洶湧而入。
而他一次又一次妄想著逃脫,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掙扎裡發現抵抗始終徒勞,損耗的時間之
中水波逐漸升高,由踝至膝而浸潤至肩膊,很快地那刺骨的寒意便籠罩全身,就連精神也
被凍鎮其中,無一處不感到寒顫和刺痛。眼看連可獲得的氧氣都已失去,他奮力地朝著頭
頂最後一絲微弱光線伸出手,試著想掙出一方可供喘息的空間,卻只感到自己更加緩慢地
往下沉去,連一絲呼吸的餘地都不被允許擁有——
二、
金南俊再次無聲地睜大眼從夢裡驚醒。
相較於前幾次的餘悸猶存,此刻的他已然能夠習慣夢境和現實之間的來回拉扯——雖然這
不代表不會就此感到疼痛,但至少比起剛開始的驚魂未定,已然是好得太多。苦笑地自嘲
的同時,他強迫起自己將注意力放至天花板,再驀地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彷彿要藉由這個
動作來提醒自己他還活著。
他還是,可以活著。
即使沉重無比的身體也證實著這一點,方才夢境的觸感卻仍殘留著,彷彿洞悉了他想要忘
卻的念頭而刻意地與他作對一般,非但不隨時間淡化,反而隨著時間跌宕在輾轉寤寐間刻
劃地更加鮮明。明知這是一齣早已安插好的戲碼,他卻只能跟著走上舞台,身不由己地迎
合所有的情節和橋段,只因他是主角也是配角,是焦點也是陪襯。而他清楚,這齣戲誕生
的契機本因他而起,幕幕場景也為了他因應而生,如此他便再也沒有拒絕配合這一切的理
由和藉口,只能目送這一切執意地演到最後。
而自從結束公演行程回來後,這個夢境就從來沒有一日中斷過,就像是提醒著獨獨只有他
還停留在原地,失去了區隔現實和過往的功能。甚至令他懷疑起是否自己把一部分的自己
給遺留在那,要不怎麼會無論如何也彌補不過來。
諷刺的是明明夢裡的他也清楚這並非現實,卻還是拼了命地想要掙扎阻止這一切,卻苦無
發不出半點聲音,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在舞台上的身影如同被囚於網裡的獵物,左衝右
撞卻仍舊突出不了束縛的困境,榨乾僅剩的氣力後力竭倒下的樣貌更緊掐住他的咽喉,讓
他喘不過氣。醒來的同時總也覺得恍恍惚惚,彷彿這一剎那夢境和現實重疊在了一起,就
連白日黑夜也快要混淆地令自己無法加以分辨。
起初他只以為是壓力太大,是以總也不怎麼在意,不料橫亙出現的次數多了,總讓他在疑
懼之中驚醒過來時,他才發現一切只不過都是用來說服自己的藉口。
真正的黑暗一直都存在他的心中從未離開,誰也驅逐不了。而這個意外,只不過是恰巧成
為催化一切的關鍵罷了。只要還需踏上這個舞台一日,他就注定要一遍又一遍地在夜深人
靜時咀嚼著那令他痛徹心扉的台詞,一遍又一遍地重溫那無聲鞭笞的痛苦,就像穿上了永
不停止的紅舞鞋般,直到他倒下為止,這齣戲、這個劇本,都將永不落幕。
再次意會到這個事實時已然汗濕後背。金南俊艱難地轉過身取過枕邊的手機,一如他費力
地想要揮去夢裡那些渾身猙獰,無時不在蠕動欲朝他撲擊而來的惡意。它們無端地嘗試著
曲解自己那些正向的念頭,每一處無不帶著貪婪地舔拭而過,彷彿是無時無刻不在伺機而
動的毒蛇,昂首吐信之際逮住機會便朝著弱點注入淬鍊的毒液,待火燎的疼痛在血管四處
竄過,很快地夢魘將會隨之襲來,而他便會成為被這恐懼牢牢支配的囚犯,很長一段時間
走不出籠罩的陰影之下。
一旦被掌握住弱點,就再也脫逃不了。而他並不希望自己落入這般窠臼。金南俊比誰都清
楚地了解,如果就這般任由痛苦肆意橫行下去,他內心深處那片始終未曾消失的黑暗便會
以挫折作為燃線,很快地將會引發一場燎原的大火一路蠻橫地燒遍所有,直至成為廢墟殘
垣為止,一點不留。這種被強行剝奪所有的空虛感,無異於一條最快將人導向絕境的捷徑
,再向前踏上數步便即刻能墮入萬丈深淵。
正是因為如此,當這樣的警訊出現時他便會選擇後退並下意識地保持距離。但這次將自己
逼向懸崖邊緣的卻是自己,眼見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退讓了。
沒關係,不要緊,不需要驚慌。雖然已經這麼重覆告訴自己,理智卻不加允許地啟動防衛
機制,如同繃緊的橡皮筋般扯疼了神經發出警訊,讓他只能一邊極力抵禦,邊不斷地遍遍
在腦海裡說服自己,他會掙扎,是因為他會思想,他會恐懼,而且還會疼痛——
不要再想了。他轉而將半張臉深深埋進枕間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用著有些自暴自棄的方
式強制阻斷負面的情緒。
以往若是來自別人的攻擊,他都能笑著若無其事地接過,揶揄著「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
」,可如今當午夜夢迴他尋覓不著那為自己開釋的說詞時,他才察覺過來那夜不成眠的罪
惡感源頭竟是來於自己。
大家都和他說不要責怪自己。但是怎麼可能呢。
他總是能夠清晰地憶起台上的每分每秒,空氣流動著的緊繃感每每斥責他的意志薄弱,竟
不能和大家一同撐到最後;燈光照下來的角度銳利地能輕易剖開他那花上時間武裝起來的
外殼,讓他了解到自己的心是多麼地脆弱且不堪一擊。彷彿只要再多想一秒再多回顧一眼
,心臟就會不聽自己控制地狠命地抽痛起來。
心靈的傷害就是這樣,有時感覺只在表面劃下淺淺刮痕,內裡卻是深刻疼痛著的鮮血淋漓
。有多痛,是怎麼樣的痛法,也許用言語、以音樂尚可大致暢述,但是傷的程度和痛楚的
深度只有自己懂得。而因他身為隊長,穩定團隊尤為至上,更不能因自己的動搖而給成員
帶來太大恐慌的前提下,最後的解答便是毫無選擇地獨自嚥下這一切。
強迫吞嚥的感覺並不好受,而即使他刻意不提起,畢竟是朝夕相處的成員卻也察覺得到這
種細微的情感波動,而這種流動促使他們在眼神交流和日常互動之中構築起一種心照不宣
的默契。金南俊不說,而他們也就不問。畢竟這種情況大家都曾有過,但論起要過多久才
會有好轉的跡象,卻是誰也沒有把握。
於是這造就了現在的結果:除了討論工作的事情之外,他就像是徹底和外界斷絕聯繫一般
,誰也別想踏進自己劃下的界線一步。表面上雖說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而不得不使出的
手段,可只有金南俊自己知道,這種徹底隔絕和外界的聯繫,其實是一種他設定的自我防
衛機制。
在這片絕對的寂靜之中和無法可逃的孤寂覆蓋之下,雖然他竭力地想表達出和日常一般無
異,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這只不過是勉強維繫住日常的平靜而已。剩下的所有和那些不為
人知的負面都需他自己面對,沒有人能與他分擔,就連至親也不能夠。
沒有人不是孤獨的。雖然他這麼告訴自己,此刻湧上心頭的罪惡感卻仍無法熄滅,在不眠
的夜裡張牙舞爪地隨著混沌的思緒漫延開來;無法言喻的痛楚以鬱悶灌養後竟也滋長地如
此猖狂,變本加厲地充滿了他的心,讓他遍尋不著宣洩方向,一度虛弱得想要伏首投降。
他試圖想要藉由呼吸來平撫情緒,卻沒想到這次的發作來得又急又狂,不由得被席捲過場
的疼痛給逼得蹙起了眉頭。卻在這個當下聽得門鎖一響,有人輕手輕腳地邁著步子走了進
來。
他下意識地闔上眼睛裝睡,耳朵卻還是靈敏地接收到了那自言自語的叨念。
「睡著了嗎……」隨著瑣碎氣息灑在耳際的同時,一隻溫柔的手替他撫平了眉間的皺褶、
理好了被窩。而後又在自己額上印了枚如同他的語氣般溫潤的吻,掠過耳邊的叨念,像是
禱祝,又像是掛念。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有個好夢。」
但得腳步聲逐漸遠去至門輕聲關上後,金南俊這才睜開眼撫上額間,彷彿順著那枚含著祝
願的印記便有暖意緩緩流將開來。而凝滯在胸口的疼痛不知何時竟也緩解了許多,再也不
覺得那麼無法忍受了。
三、
「……南俊哥還是老樣子嗎?」剛從金南俊房裡出來的金碩珍正巧遇上了刻意輕手輕腳經
過門前的朴智旻,對於他的細心舉動,對方會意過來後報以感激一笑,不由自主地便也跟
著放緩了動作。「他還好嗎?」
這話問出口時朴智旻便感到有些後悔了。只覺得一股氣從胸腔直衝上來和著難言的沉默,
比那些不著邊際的問候或是展露出的關心都還令他覺得難受。
「……嗯。他剛睡下,我去看過了。」面對他明白的發問,金碩珍卻只是簡單地答了幾句
,而後悄悄地比了個手勢。
朴智旻心下明白,點了點頭便跟著在對方後頭進了廚房,在餐桌前拉了張椅子坐下,瞧著
對方不發一語地轉過身去擺弄著,不一會便端出杯熱氣蒸騰的牛奶放在自己面前。
「不好意思,智旻。」不知是否因為杯身熱得過頭令他險些拿捏不住,還是強自鎮定的情
緒已無法壓抑而開始作祟,霧氣氤氫之間朴智旻彷彿看見對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面對攤
平在面前這眾多複雜且不安定的因素,他只能勉強搪塞自己是因為過度擔憂而導致的幻覺
。「這些日子委屈你們了。」
「沒這回事,我看柾國和泰泰根本就玩瘋了,有人陪著一起通宵打電動怎麼不開心?」朴
智旻下意識地便出聲溫言安慰,像是要撇除金碩珍的不安:「等到習慣了要他搬回原來房
間,搞不好還要噘嘴抱怨不願意呢。況且南俊哥又不是24小時都待在宿舍,談不上是什麼
大問題。」朴智旻抬起頭來對上對方感謝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只要能幫上南俊哥的忙
,這都算不上什麼。」
「你們的關心,他一定都感受得到。只是他最近過得實在不怎麼好,所以也顧不上跟你們
表達什麼。」想起方才金南俊臉上的憔悴神氣,金碩珍心口一陣疼痛,不覺皺眉嘆了口氣
。「……實在抱歉。」
察覺空氣突然變得敏感許多,朴智旻這才意會過來看向對方,眼神含有歉意:「碩珍哥,
果然還是……」
隔著水氣之間金碩珍的面龐看來也有些模糊,朴智旻揣測許久後意帶躊躇地剛要開口,卻
被對方溫柔地給堵住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智旻。但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金碩珍說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刻意要藉著這個動作來平復些什麼:「南俊近來工作
上的事情都算處理得當,沒讓大家看出什麼問題,也沒出什麼太大亂子。如果是這樣,我
實在是沒什麼資格,也不好意思……對他說些什麼。」
即使數度欲言又止,金碩珍卻也明白朴智旻的掛心和他之所以只對自己說出這些話的原因
,全都是其來有自。但他清楚地明白,即使他和金南俊之間的關係再過親密,有些領域卻
還是無法容他涉及太過,就算只有片言隻字的涉足也不能夠。他知道這條界線是無論如何
也不容他人置喙,是對金南俊的信任,也是尊重。
「但萬一這只是南俊哥表面上維持的樣子……我們是不是也該適當地介入一下了解狀況會
比較好?」對比金碩珍拾回平靜的面容,朴智旻內心的躁動卻遲遲平復不了。「畢竟我們
並不知道他是否嘗試著在振作,也不明白他是否真的在逐漸復原不是嗎?」說出口的同時
朴智旻才察覺到自己有多麼憂慮,就連語氣都挟帶了份急促的壓迫感,導致語句竟有些破
碎地連接不全:「我的意思是,讓南俊哥就這麼一直下去未必是件好事。」
「沒事,你也知道你南俊哥從以前開始就是個無論發生什麼事能不說就不說,通通都愛往
心裡放的人。」金碩珍似乎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對著朴智旻的質疑並不感到慌亂,反
倒平淡中更多了份釋然:「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好。」
「但要是南俊哥仍然是這個樣子的話,我們該如何是好……」話雖如此,朴智旻的疑慮卻
仍是揮之不去。金碩珍卻察覺了他語氣裡參雜的焦灼忙亂,語氣不慍不火地像是能撫平這
無邊無際的負面情緒:「他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會慢慢好起來的。再者……」
察覺到金碩珍語氣中的停頓,朴智旻看向他,眼神中頗有些不明就裡的意味。卻見得對方
眉眼之中溫柔如斯,就連聲音也洋溢著透徹的溫柔。
「給他一點時間,他不是那種不明究理便會一直消沉下去的人。他不會允許自己一直這樣
下去的,他可是金南俊啊。」
「不管是防彈少年團的RM,或是我們的隊長,他都從未讓我們失望過,而我相信這次也不
會的。」那份暖意如同煦煦冬陽漫溢出來,融化了朴智旻心中凍結的不安,而他知道如今
眼前之人的眼神之中不含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我們就相信他吧。」
四、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並未如金碩珍所言出現一絲轉圜的餘地。心照不宣的低氣壓依舊籠罩宿
舍,就和遮蔽驕陽的烏雲一般,不透出一絲希望的微光。
不只是金碩珍,就連其他人都隱約感覺到金南俊的狀況越來越糟了。
即使新專輯的製作、宣傳的行程安排,甚至於該參加的定例會議,金南俊樣樣不假手他人
,該參加的工作也盡數參加,一項也不落下。但只有金碩珍看得出來,為了克制自己隨時
可能爆發的情緒,以及在截止期限內必須要完成工作的壓力,金南俊把自己壓得愈發緊了
。
在心靈和外在的雙重壓力之下,金南俊待在宿舍的時間就和他說話的時間一般愈發稀少,
沉默的時間卻是愈發漫長。起初在餐桌上對於弟弟發出的話題還會簡短地回答幾句,到後
來愈發緘默,竟是一句話也不說了,只是在進行一連串沉默地咀嚼動作後,便像是結束例
行公事般地打道回房。而對著不明就裡的弟弟們,朴智旻倒是和自己口徑一致,說你們南
俊哥每次要回歸前處理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餐桌上難得是他能夠放鬆的地方,別打擾他。
「可我看南俊哥最近也太少笑了吧。」金泰亨用筷子夾起一口飯卻不立刻送入嘴裡,而是
用著若有所思的神情朝向朴智旻問道:「我們的話題他也都不太參與,是不是我們太吵了
啊。」
「你們要吵還差這點時間嗎。」一旁的閔玧其剛冷冷地開口,田柾國卻毫不留情地從旁插
了進來:「南俊哥應該是真的太累了。宣傳前往往需要準備的工作又多又瑣碎,正是壓力
最大的時候。你就安分點別再熬夜打電動吧,省得哥還要為你擔心。」
「呀田柾國!」沒料到被對方一番搶白,金泰亨氣得飯也顧不上吃,放下筷子憤憤地看向
田柾國。「明明就是你說想玩我才開的電腦!」
「我說只玩10分鐘,又沒說要通宵。」
「怎麼可能只玩10分鐘,你當我第一次接觸這游戲嗎?」金泰亨鼓起腮幫,以一種心有不
甘的語氣道:「那好,今天你就別在我房間待著了,玩夠10分鐘就給我出去!」
「都說了要你們保持安靜,這樣吵吵鬧鬧是幹嘛呢。」閔玧其的一席發言讓原要一觸即發
的兩人頓時住了嘴。「要吵就回房間吵,長大了就連你們碩珍哥說的話也不聽了?」
「我不是……」剛想要再說些什麼,閔玧其的眼神卻讓金泰亨把話嚥回肚子裡,生硬地撇
開了頭。
「今天誰都不准再打電動了。洗完澡就給我上床睡覺。」閔玧其說完掃了一眼默不吭聲的
二人:「要是今晚誰被我抓到就讓他來和我睡一間,聽懂了嗎?」
「……聽懂了。」經閔玧其這麼一說,金泰亨重又端起碗胡亂地配了幾口菜塞進嘴裡後,
便賭氣似地放下了碗:「我吃飽了。」
「泰泰!你要去哪裡啊?」朴智旻著急地喊他,卻只得到對方含糊不清卻又簡短的回覆:
「去洗澡。」
「可是你不是才吃沒幾口……」朴智旻剛想勸說幾句,無奈金泰亨的身影離去得飛快,只
得跟在後頭追了出去。
看著田柾國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卻仍是緊閉雙唇倔強地硬
是不吐出一個字,沉默地扒著碗裡的飯,金碩珍終究是不忍心地站起身來揉了揉他的頭髮
後道:「還是我去看看吧,我實在放心不下泰亨。你們慢慢吃,晚點我再過來收拾。」
「不,哥你坐著休息一下吧。」不料鄭號錫聽了金碩珍的回答後,站起身來攔阻了他。「
還是我來吧,工作一天下來還要勞煩哥你煮大家的晚餐,一定也累壞了。」
「讓柾國跟著你一起去。」閔玧其此時懶懶地開口,讓兩人不由自主地便轉向他,卻見他
抿了抿嘴後輕描淡寫地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小子少說也得付一半責任。」
「玧其哥……」田柾國不由得驚異地瞪大了眼。
「還不快去?」閔玧其冷哼一聲使了個眼色,對方便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跟在鄭號錫
後頭走了出去。
待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閔玧其才將注意力轉回金碩珍身上,見他也正瞧向自己嘆了口
氣。「謝謝你,玧其。」
「哥吃飽了嗎。」閔玧其只是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不經意地瞄了他的碗盤一眼後道:「吃
飽的話就先收拾下,讓我來洗就好。還有……」他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記得給泰亨他
們留點飯菜吧,才沒吃幾口,別餓著了他。」
「知道了。」金碩珍笑著回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