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設定靈感來自阿沖。
● 古典風架空吧
● 屬性是邏輯喪失
堤歐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源於一塊小小的鐵牌,那是連年幼的他都能輕易握進手中的
細長鐵牌,而他名字的拼音就刻在上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會喊他,也沒有人會笑
著看他。
那些冰冷的的眼神,或是輕蔑、或是畏懼,不論是九歲的他、十歲的他……一直到了
十五歲,也都還是一樣,而所幸他還有一塊鐵牌幫他記得他的名字。
堤歐。
他翻查了許多資料,在偌大的王宮中,只有藏書室勉強能成為他的容身之處,許多
個孤寂得彷彿要死去的日子裡,書頁便是他的避難所,而他不斷查找著自己名字的意涵
,企圖為自己的存在增添一些實感。
堤爾──戰神,象徵勇氣與英雄的神祇。
手指滑過那一行字,一陣激動變成心裡的小小浪濤,可惜其它再無什麼說明。
闔上書頁,堤歐抬起頭,從他坐著的階梯處看去是牆,被匕首釘在牆板上的野兔血液
已經凝固,只在牆面上形成蜿蜒的痕跡,而未能流到地面。
四周寂靜。
在彷彿要窒息般的靜默中,堤歐伸出手,迎著斜斜射入的天光,將手握在匕首的柄上
,光和影在眼中因此充滿戲劇性,如此無害柔軟的生物沾染了紅色的鮮血的模樣。
「嗚──」
沒有眼淚的嗚咽聲自喉間響起,心臟好像也變成一片一片似的,堤歐抽出匕首,那尖端
上有一顆野兔的心臟,當然已經不可能再跳動了。
「玄青、藍靛,赤赭、碧綠,絳紫、花黃……」
一頁一頁,寰衡唸出紙頁上載錄的名詞。
這是桃鈴從針黹處拿來的圖錄,為了挑剔的貴人們,以及繁瑣的禮儀,這本圖錄的
重要性可遠大於人們的想像。
然而,寰衡透過這本圖錄,正貪婪地攝取在那之前與他無緣的知識。
那一天,老司祭來看過,說他的眼睛毫無問題,只是原本是淺淺金色的眼瞳,卻轉
深變成有些濃郁的蜜金色。
──那,那個人呢?
──感覺不到任何妖法邪術的氣息,只是……王啊,那人死了才是更好。
這是什麼話?
然而老司祭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倒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王兄。」
吱嘎一聲,門外的侍從推開門,而桃鈴就立在那裡,姿態端正,以雙手持著團扇,
邁步時,步伐輕巧而靈動,就這麼走到他的桌前,深深一福。
寰衡略略抬眼瞥了一眼,就算是回應了,看見自己的兄長如此態度,桃鈴卻反倒輕
輕笑了,那細緻清美的臉蛋上頓時如春天的蓓蕾綻出顏色來。
「王兄這可不好。」
才剛起頭,寰衡便抬手,讓左右都撤了。
「怎麼說?」
「桃鈴雖只是女流之輩,眼下這件事上,可是跟王兄一同謀劃的,怎麼王兄轉眼就
不認了呢?」
寰衡這才慢悠悠地將目光從圖錄上移開,臉上淡然,然而對於自己唯一的手足卻還
是多有包容。
「醒了?」
面對寰衡的提問,桃鈴卻只是笑笑。
「不說就退下吧。」
「王兄是一國之君主,天下所歸往,要容一天下於胸懷者,必然氣悠遠綿長、思縝細
果毅,如此人上之人,豈會沉不住氣。」
「那就是尚未了……那司醫說了什麼。」
「嗆水過度,加上胸悶積鬱已久,要好生調養。」
「那就叫人去好生養著。」
「王兄……」
「嗯?」
「雖說不至於,然而桃鈴仍需進一言。」
「說。」
「那人可是男子,貨真價實。」
「…………」
之後寰衡一時半會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