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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時候徐立航一如際往和姜沿安一起回姜家,夏宛欣見了人還是一樣熱情,她看
起來像是知道了他們之間關係的轉變,徐立航一進門準備放行李,夏宛欣就打趣他問這次
回來是不是該和姜沿安同房了。
徐立航支支吾吾不曉得該怎麼說,停好車隨後進來的姜沿安攬著他的肩膀替他解危,
說這裡也是徐立航的家,想睡哪當然就睡哪。
徐立航雖然已經習慣了每晚和姜沿安一起睡,但現在畢竟是在對方父母眼皮子底下,
和平日裡只有兩個人的屋子不太一樣,總覺得有點彆扭,放行李的時候還是把東西都放進
自己每次回來總住的那間房。
「真不睡我那?」姜沿安坐在徐立航床上,順手抓過一顆抱枕拋著玩。「自己一個人
睡得著嗎?是誰昨晚抱著我不放手,早上還賴著不肯起來?」
徐立航心虛地看了眼看了眼敞開的門外,確認沒人在外面後又轉過來仰起頭,對著姜
沿安說:「那你門別鎖,我半夜偷偷過去。」
姜沿安頓了一下,旋即失笑著揉了把徐立航的腦袋,「你當偷情啊,還偷偷過來,傻
不傻,再說我在自己家鎖什麼門。」
低笑了一會兒,姜沿安又說:「你不用顧忌什麼,我們的事情前陣子我就和他們說過
了,他們都開明,只叫我別欺負你,你就算直接睡我那他們也不會說什麼,可能還會挺高
興。」
當天晚上徐立航洗完澡後還是被姜沿安半哄半騙帶回自己房裡,姜沿安讓徐立航坐在
床邊,自己繞到後面替他吹頭髮,吹乾以後他關了轟隆作響的吹風機擱在一旁,然後要徐
立航等一下,便踩下床走至書櫃前。
徐立航一下就猜到姜沿安要幹嘛,頓時有些心跳加快,他看姜沿安微彎著腰在書櫃前
找著什麼,半分鐘後食指一勾,勾出一本書翻了幾頁,才終於找到要找的東西。
姜沿安把國文課本塞回書櫃,指間夾著那張歷經多年邊角都已虛化泛黃的信紙坐到徐
立航身邊,抬起左手摟住他的肩膀,把信紙攤開在兩人面前。
「就為了這個離家出走啊?」姜沿安看著自己曾經寫下的一字一句,淺灰色的筆跡早
就淡去,字裡行間僅能看出年少懵懂模糊的情意。「辭不達意、顛三倒四,字還寫得這麼
難看,當時要真交上去,老師恐怕連五十分都不會給我吧。」
姜沿安雲淡風輕地開著玩笑,徐立航在他身旁低垂眼眸。
上一次偶然看到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只是爸爸的替代品,以為這麼多年姜沿安對他的
好,都是建立在喜歡徐輕帆的前提之下。
這一次那封情書是被姜沿安自己翻出來,把他摟在懷裡和他一起看,縱然先前的誤會
盡釋,那些文字入進眼底還是覺得心裡有點堵。
那是屬於姜沿安年少時期的喜歡,初嚐情竇甫開的滋味,滿心戀慕和情意卻都不是因
為他。
徐立航還在走神,眼前的紙張卻嘶啦一聲從中被撕成兩半,他有些愕然地抬頭,正好
對上姜沿安的視線,他張張嘴還在組織語言,姜沿安卻一邊繼續把手上的東西撕成碎片,
一邊和他說:「陳年老醋就別吃了,我還談過戀愛呢,我每個前對象都要吃一次醋那得多
酸。」
到底是決定好好過下去,老抓著這點不放也沒意思,姜沿安都主動把他的心結扯開撕
碎,他也沒道理再糾結下去。
徐立航一個側身跨坐到姜沿安腿上,低頭主動親了親他的嘴唇,很快又退了開來,他
的目光落在姜沿安握著碎紙片的拳頭,便伸出手輕輕覆在上面。「不酸,我以後都是甜的
。」
姜沿安空出的那手扣著徐立航的後頸往下壓,精準地捕捉到剛才淺淺一碰的嘴唇,貼
著他的唇瓣開口:「航航,喜歡我嗎?」
姜沿安的聲音壓得很低,沉沉的極有磁性,徐立航只覺胸腔震顫,他沒有馬上答話,
閉上眼睛微微張開雙唇,任姜沿安把清淺的親吻加深。
一吻方盡,徐立航慢慢睜眼,額間和姜沿安的相抵,他的眸底蘊著一點水光、唇角揚
笑。
細數姜沿安從前至今給他的甜給他的愛,徐立航覺得說喜歡太淡了,所以他小聲開口
告訴姜沿安:「我愛你。」
姜沿安大概沒料到徐立航會這麼直白,把他一直不敢太早言明的話一下就說出口,他
愣了一秒,旋即輕笑出聲,仰臉親了一下徐立航的唇角,又偏過頭,貼在他耳邊說:「徐
立航,我也特別特別愛你。」
徐立航的暑假才剛過兩個星期不到,姜滕和夏宛欣兩人就打著結婚三十週年的名義出
國度假去了,姜沿安接了一些姜滕放給他的工作,每天早出晚歸,徐立航給他送了幾次飯
,最後還是嫌一個人在家太無聊,就天天跟著姜沿安去公司,姜沿安忙的時候就替他整理
點資料,比較閒的時候兩個人就一起吃飯聊天。
畢竟是在公司,雖然有辦公室擋著,徐立航和姜沿安也不敢做些什麼出格的,最多就
是經過身旁的時候偷偷拉下手,純情得跟什麼似的。
不過純情只限於在公司的時間,到了夜晚回家以後姜沿安就不再那麼紳士,自從有了
上回生日那次親密接觸後,姜沿安時不時就逗逗徐立航,問他心理準備做足沒。
問歸問,姜沿安倒沒打算真馬上就要了徐立航,偶爾像之前那樣用用手用用嘴也還挺
好的,看著徐立航生澀的模樣就足夠讓他興奮。
那天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就普通的一個週末,兩個人窩在床上用筆電看電影,看
著看著就親到一塊去了,徐立航的上衣很快就被脫了扔到一旁,姜沿安也俐落地褪去自己
的衣物,把電腦往旁邊一擱,翻身就壓到徐立航身上。
愛人之間的情動來得快又猛烈洶湧,徐立航的舌頭被姜沿安捲進口腔裡吸吮,乳尖被
揉至挺立,喉間發出低低的喘息呻吟。
姜沿安本想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在不做到最後一步的情況下讓彼此都達到高潮,徐
立航卻突然抬起腿環住他的腰,仰頭用濕漉漉的眼眸看著他,「今天做到最後吧,我買了
潤滑和套子,在抽屜裡。」
徐立航說完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說這些像主動求愛似的,他撇開臉,沒幾秒又
被姜沿安捏著下巴轉回來,姜沿安貼著他嘴唇問:「心理準備做好了?想清楚了嗎?你要
知道有了這次,以後就不會都再只是動動手動動嘴就放過你了。」
徐立航乾嚥了一口,極近距離地望著姜沿安明顯漸深的眸光,過了幾秒,才很輕很輕
地嗯了一聲。
姜沿安即使再小心、動作再輕,初嚐情事的徐立航還是受不住身體被異物入侵的脹痛
感,眼淚無聲地拚命往下落,被姜沿安一點一點舔吻掉。
好不容易兩個人終於完全結合在一起,姜沿安也不敢貿然動作,他耐著性子忍著被包
夾的快感停在裡頭不動,使盡全力盡量讓徐立航放鬆,他嘴唇貼著徐立航的耳畔,一聲聲
喚他航航,一句句說喜歡也說愛。
等到徐立航終於勉強適應了,姜沿安才慢慢挺起腰桿抽弄起來,念在徐立航是第一次
,儘管他忍得額間都沁出了汗,還是不敢太過用力。
徐立航在性事上一直都很克制著不發出太過羞恥的呻吟,也不是沒有,就是通常喘息
比叫聲多。難捱的疼痛感熬過去後,身下的快意一點點的累積,也不知道姜沿安蹭到哪裡
,徐立航忽然發出一聲拔高的呻吟,跟著縮夾臀部,背脊繃緊。
「寶貝放鬆。」姜沿安被夾得悶哼一聲,險些精關失守,他低下頭吻吻徐立航的臉頰
。「夾這麼緊害我差點就丟臉了。」
徐立航根本無暇去聽姜沿安在說什麼,埋在他身體裡那根炙熱的東西不停往他敏感點
又磨又蹭,徐立航被弄得腦子空白,只管哼哼叫著,雙手攀在姜沿安背上難耐地抓出幾道
紅痕。
一場火燎得又急又兇,徐立航最後幾乎是和姜沿安一同到了高潮,射出來的瞬間差點
沒把姜沿安的嘴唇給咬破,白濁的體液糊得兩個人下腹都是。
一旁電腦裡的影片播至尾聲,片尾曲驟然響起,姜沿安緊緊抱著徐立航用臉頰蹭他的
髮鬢,又時不時轉過來,親他泛紅的眼角。
兩個人溫存了好一陣子,姜沿安才緩緩把自己從徐立航體內抽出,他摘了套子打了個
結,又抽了張面紙包住,隨即丟進垃圾桶裡,然後他一把抱起還全身痠軟的徐立航,帶著
他走去浴室清理。
「下次別瞎撩我。」姜沿安和徐立航一前一後泡進注滿熱水的浴缸,他從後面抱著人
,把嘴唇印在對方脖頸間被自己吮出的紅痕上。「我現在對你幾乎沒有一點抵抗力了,你
隨便一撩我就上火。」
徐立航在水下扣住姜沿安的手指,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啞了,卻沒有半分遲疑:「那我
就跟你一起燒,反正不管怎樣,我都跟你一起。」
八月天正熱,徐立航父母忌日那天還是同昔日那樣讓姜沿安陪著去,這一次他沒再把
姜沿安支開,堂堂正正在徐輕帆和蔣芸風墓前牽住姜沿安的手。
「爸、媽,我和沿安哥來看你們了,去年我和你們說有喜歡的人其實就是沿安哥,那
時候不敢讓他知道才讓他先去抽菸,後來也有點誤會,不過現在我們都挺好的。」
「叔叔阿姨也都知道了,他們沒有意見,還是對我一樣很好,你們在天上一定要保佑
他們平安健康。暑假過了我就要升大四了,很快也要畢業了,未來還長,但你們不用擔心
,我會過得很好很好。」
姜沿安站在旁邊聽徐立航對著墓碑低語,等他講到了個段落,他捏捏徐立航的掌心,
而後鄭重地在兩人的墓碑前鞠了個躬。「老師、師母,我護了航航九年,我向你們保證,
往後的每一個九年徐立航身邊都有我,你們安心。」
他們在兩人的墓前待了一會兒,又說了點話,最後才牽著手慢慢下山。走到半途姜沿
安忽然停下來,從口袋裡摸出個東西塞進徐立航手裡,徐立航拿到眼前一看,是張被折成
愛心形狀的信紙。
「寫給我的情書嗎?你還會折愛心啊?我只在國中的時候看過女同學折。」
姜沿安有點不自在地抓了下頭,嗯了一聲後承認道:「小麥教我的,學了一陣子才學
會,還讓她笑話了,嘖,回去得扣她獎金。」
「麥姐這麼盡心盡力,你該幫她加薪才是。」徐立航笑彎了眼,單手小心翼翼把那顆
心解開,把信紙攤平。
紙上開頭屬名給航航,內容只有短短一行。
--我見過的盛世美景再多,都不及你一個回眸。
END
終於寫完了,中間斷斷續續歷經一些低潮期,有段時間工作也很忙,明明不長的一篇文寫
得比預想還要久,但總算還是好好把這篇收尾了。
謝謝在這期間總是給我留言的人,還有看到這裡的人,一時間也不曉得能說什麼,總之還
是感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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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一句,我們下個故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