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Ｐ：帝彌托利Ｘ貝雷特
※終於寫完了！可以寫番外的各種滾床了！
※關於貝雷特加入傭兵團的原因，因為趕著結束，所以會在番外說明
※有ＢＵＧ或問題都歡迎告知，我會努力解決（嗯？
　　
　　當帝彌托利掀起帽子，城外的陽光灑落在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時，傭兵們齊齊倒抽了一
口氣。
　　娜塔莎美眸圓睜，順手搧了身邊嘴巴張大得差點飛進蚊子的年輕傭兵一巴掌，讓他把
嘴巴閉上，才錯愕地開口：「國王陛下？難怪你叫他『帝彌』……貝雷特，你帶來的人是
帝彌托利陛下？女神在上，我的傭兵團是不是要完蛋了？一個撂挑子不幹的大司教，還加
上一個救國之王－－貝雷特！你怎麼不早說！」
　　帝彌托利完美無瑕的微笑掠過幾絲尷尬，求助的看了身旁的恩師一眼。
　　明明被尊稱為救國之王，卻感覺到濃濃的被嫌棄感。除了在某位青梅竹馬身上感受過
以外，帝彌托利還真的沒被人這麼赤裸裸的嫌棄過。
　　然而貝雷特卻為了忍住笑，無視了自家學生的求救訊號。
　　帝彌托利試著和自己未來的旅伴們解釋，「我現在不是國王了。我以為你們知道，法
嘉斯王宮已經宣告，之後由公爵們共同治理。同盟的『圓桌』會議本就源自於騎士王。除
了公爵所組成的御前會議，凡是重大決議，各領地也必須派遣兩名騎士與賽羅司主教前往
菲爾帝亞－－」（註）
　　「停！」美艷的傭兵團長大喝一聲，揉了揉頭痛的腦袋，把一頭火紅捲髮揉得如雜草
一般。
　　「誰會去聽王宮的布告？只有貴族才管這些。總之，呃，你和貝雷特一樣，撂挑子不
幹了？看來貝雷特去年突然放我鴿子，就是一整年都待在法嘉斯王宮和你師徒情深？」
　　聽見「師徒情深」時，帝彌托利耳根微紅。
　　被娜塔莎用指責的目光盯著，貝雷特壓下嘴角的笑意，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但
是那時候……有些意外。」
　　「意外？的確很意外，才過了一年，你就多拐帶了一個國王。」娜塔莎風姿萬千的翻
了個白眼。
　　她朝其他傭兵們招手，讓他們靠近：「喏，你們來認識一下以後的新同伴。貝雷特－
－相信我不用介紹了？放我們一年鴿子的老朋友，啊，真羨慕，明明年紀比我大，臉蛋還
是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另一位－－大概也不用我介紹了。大家應該都在王宮廣場上看過嘛，至少也見過肖
像畫。我們的國王陛下。」
　　帝彌托利對一臉無措的傭兵們行禮：「稱呼我為帝彌托利就可以了。」
　　
　　他溫和親切的態度讓傭兵們一陣騷動，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有人開口。
　　「國王陛下……謝謝您。我一直想親口感謝您，沒想到這個心願居然成真了。」
　　「啊、是啊！感謝您。」
　　「陛下，您不應該退位的，您是最偉大的國王。」
　　「如果、如果陛下要和我們一起走，我會誓死保護您！」
　　…………
　　……
　　帝彌托利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碧藍色獨眼。
　　拍了拍傭兵們的肩膀，娜塔莎嬌美臉蛋上浮現幾分敬意，「前幾年的時候，我們投入
了蓋斯巴爾邊線的徵招，一年一年過去，見到許多人死去，連平民都……幸好陛下帶領軍
隊，結束了那場戰爭。
　　「對傭兵而言，帝國、同盟、王國，沒有差別。只要有錢，我們就賣命。哪裡都可以
是我們的戰場。
　　「但是戰爭不一樣。那些人民本該與戰場絕緣，他們不是傭兵，不是騎士，不應該為
了生存握起武器。」
　　娜塔莎冷笑一聲：「戰爭帶來的是毫無意義的殺戮……我痛恨戰爭，管它是什麼樣子
。什麼聖戰，什麼為自由而戰，全是狗屁！」（註）
　　她鄭重地朝帝彌托利行了個禮，才再次挺直腰肢，露出明豔的笑顏，道：「帝彌托利
陛下，請多指教了。」
　　
　　帝彌托利眸中複雜的情緒緩緩沉澱，揚起如少年般毫無陰霾的爽朗笑容：「請多指教
。」
※
　　篝火劈哩啪啦的燃燒著，卻被傭兵們興奮的嗓音遠遠壓了過去。
　　「魔獸？」
　　「那是什麼？陛下－－帝彌托利沒受傷吧？」
　　「哈哈，你們這群小子，有貝雷特在，怎麼可能會讓帝彌托利出事？」
　　…………
　　……
　　貝雷特看著坐在傭兵們中間講述過往戰事的金髮男人，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
　　那張俊美穠麗的面容在月光與焰火照映下，透出輕鬆笑意。
　　帝彌托利看起來很適應傭兵的生活。而且，身體狀況也十分穩定。
　　「貝－－雷－－特－－」刻意被壓低的女中音從身旁幽幽傳來。
　　「嗯？」貝雷特這才收回視線，對傭兵團長投以困惑的目光。
　　娜塔莎本想調侃多年友人，在見到貝雷特的表情時，到口的話卻吞了回去，紅唇一勾
，滿是感歎的說道：「真想不到你也有這種表情……要是告訴沒和當初的你打過交道的小
夥子們，你曾經被稱作『灰色惡魔』，他們大概打死都不會相信吧？」
　　貝雷特迷惑地用指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頰，偏頭道，「……『這種表情』？」
　　美艷的傭兵團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當然是柔情似水的表情了。你該不會不知道，
你看著帝彌托利的表情，有多溫柔吧？」
　　娜塔莎無視貝雷特訝異微睜的雙眸，話鋒一轉，嬌嗔似的埋怨：「真讓人羨慕啊！可
惡－－我當初追求你那麼久，你連笑都不肯對我笑一笑。啊啊啊，你這個無情的男人！」
　　貝雷特被友人一通抱怨，心頭浮動的思緒暫且被他收藏起來，無可奈何地抿起唇角，
露出了溫暖的淺笑，「娜塔莎。」
　　完美的達成了「笑一笑」這個要求。
　　娜塔莎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美目中滿是好氣又好笑，還待說話，便被打斷。
　　「老師、娜塔莎團長，你們在聊什麼？」原先待在篝火旁的金髮男人，不知道何時已
經走近兩人。
　　帝彌托利以恰到好處的語調與微笑，介入了貝雷特以及娜塔莎之間的談話。那是一種
再自然不過的態度，無法讓人反感，甚至難以察覺他的刻意為之。
　　娜塔莎卻不是第一次嘗到帝彌托利這種「友善」的待遇了，撥了撥大紅捲髮，睨了對
方一眼，「神話故事說完了？貝雷特在你的口裡，幾乎是女神的化身，那群小夥子現在看
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聖不可褻瀆的神明。」
　　帝彌托利略帶困擾似的回應：「神話？老師本來就是我的救贖－－不、是芙朵拉的救
贖，我沒有半分誇大。」
　　「呵呵。」傭兵團長回以毫無感情的笑聲。
　　呵呵，那些故事如果不稱之為神話，那就只能稱之為羅曼史了。
　　待娜塔莎走遠，貝雷特這才無奈道：「別胡說。」什麼芙朵拉的救贖……簡直胡言亂
語。
　　帝彌托利卻轉開了話題，將手上端著的烤肉遞了過去：「老師還沒吃吧？」
　　貝雷特順手接了過去，才發現烤肉的鐵串上沾滿了油漬。盤子倒是乾淨得很。
　　貝雷特並不介意油漬，但是戴在手上的皮革手套顯然必須取下了。
　　因為一手端著食物，貝雷特只好用牙齒咬下手套。
　　他微微張開淺色唇辦，被漆黑皮革包裹著的手指探進唇間少許，雪白貝齒輕輕咬住指
尖前緣的皮料，向外一扯手套便從手上脫離。
　　白皙的手掌將被咬下的手套收進了懷裡。
　　帝彌托利無聲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老師……好性感。
　　他剛才甚至隱約看見了藏在齒列後的艷紅舌尖。
　　……一定很甜吧。
　　「帝彌托利？」貝雷特見眼前的金髮男人出神，出聲喚道。
　　「……嗯？啊！老師，抱歉，我應該將油漬擦乾淨－－」帝彌托利慢半拍的致歉。
　　「沒關係。」貝雷特搖搖頭，快速的解決了一整盤食物。
　　帝彌托利眼底漾滿笑意，看著自家老師進食的可愛模樣。
　　等到貝雷特吃完了，他才輕聲說道：「老師的過去，我錯過了。所以看見娜塔莎團長
和老師談話，我總是忍不住想參與。抱歉。」
　　貝雷特接過帝彌托利遞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我的過去……沒有什麼特別的。」
　　帝彌托利不予苟同地說道：「老師是最特別的。連娜塔莎團長也追求過您……您當初
一定有許多追求者吧？」
　　貝雷特低著頭，擦拭沾上油水的手指，思考了一小會道：「……不記得了。」
　　追求者……貝雷特不明白什麼樣的人才是追求者。
　　是送他禮物的人？是想用十倍價碼聘請他為貼身騎士的人？還是每晚唱不同國家的情
歌給他聽的人？
　　傭兵們行走各地，常有些人能說多種語言，貝雷特也多少具備這樣的能力，而那些唱
情歌的人，更讓他的語言能力增進不少。
　　帝彌托利深呼吸一口氣，才壓下胸口翻湧的酸意。
　　「那些人之中，沒有人能獲得老師的青睞嗎？」他與貝雷特並肩而行，緩緩走向帳篷
，狀似隨意的問道。
　　貝雷特搖搖頭。
　　彼時的那些人，也不過是被他的外表與力量所吸引，待明白了他的內在多麼無趣之後
，便會失望地搖頭離去。
　　只有極其少數－－如娜塔莎一般的人，成為了他的朋友。
　　而且，青睞、心動是什麼樣的感覺，貝雷特並不了解。
　　……不，現在的話，他也許稍微明白什麼是心動了。
　　貝雷特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身畔的金髮男人一眼。
　　走到了帳篷前，貝雷特掀開門片，待帝彌托利也進了空間並不寬裕的帳篷，才把門片
放下。
　　他們兩人共用一個帳篷，這是出於傭兵們對於前任法嘉斯國王與大司教的敬佩感激。
其他人是四人通鋪，只要一翻身，便會壓到隔壁夥伴的身上。
　　將披風掛起，貝雷特自然而然地接著脫下上衣。
　　「唔……！」帝彌托利轉過臉，迴避貝雷特更衣的畫面。
　　他混亂的想著：老師的皮膚好白、腰好細……但是老師對我這樣的毫無防備，是不是
代表他對我不抱有絲毫欲望？
　　帝彌托利滿腦子的雜思，讓他沒有及時回應貝雷特的話語。
　　「……帝彌托利？」
　　「啊、老師？」
　　對自家學生頻繁的走神感到迷惑，但是貝雷特仍繼續說道，「你最近睡得還好嗎？」
　　帝彌托利的目光不聽話地頻頻飄向貝雷特，他只好乾脆轉過身，努力定了定心神，一
邊更衣，一邊應道：「有老師在身邊，已經不再作噩夢了。」
　　已經不再作那些充滿亡者囈語的夢了。
　　只是，偶爾，他仍會夢見貝雷特未曾選擇過自己的夢境，真實得讓他幾乎要以為，自
己所處的現實才是一場美夢。
　　聽見帝彌托利的回答，貝雷特鬆了一口氣似的輕輕吐氣。
　　他的決定是對的。
　　從法嘉斯奪走帝彌托利的決定是對的。
　　
　　熄滅油燈，聽見帝彌托利的呼吸仍未進入睡夢，貝雷特低聲喚道：「帝彌托利。」
　　「老師。」背對著貝雷特，帝彌托利嗓音略顯壓抑，語氣隱約有幾分依賴眷戀。
　　和貝雷特朝夕相處、貝雷特永遠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這樣的日子美好得宛若夢境。
他無法不產生眷戀。
　　「這不是夢。」貝雷特說道。
　　帝彌托利微微一愣。
　　「所有的夢都有終點。」
　　
　　「而我們的……女神眷屬的生命，卻連終點都難以望見。你本不需要承擔這些。」
　　連蘇諦斯都不曉得這個問題的答案。
　　西提司、蕾雅等人，在一千多年之間，也從來沒有找到過答案。
　　似乎只有死亡才能稱之為神龍一族的終點。（註）
　　「龍血……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抱歉，我當時別無選擇。你的呼吸愈來愈微弱……
我……」貝雷特的嗓音愈發低微，幾不可聞。
　　貝雷特的語氣帶著歉意。
　　然而，帝彌托利卻難以自禁的心跳如鼓擂。
　　「我們」。
　　老師將他視作未來生命的一部分。
　　「……老師，雖然這個問題很失禮……但是，您是出於憐憫才那麼作的嗎？」帝彌托
利低低問道。
　　貝雷特一怔，尚未回應，便聽見背對著自己的金髮男人苦笑的續道：「不、不對，我
真正想問的問題，不是這個。我真正想問的是……」
　　「如果在您眼前倒下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老師也會給予您的血液嗎？」帝彌托利
翻過身，單邊的藍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散發著幽光，寫滿了渴求。
　　外頭隱約還傳來傭兵們模糊的歡聲笑語。
　　帳棚內卻只有帝彌托利加快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貝雷特隱藏在黑暗中的雪色臉龐微微泛紅。
　　帝彌托利的心跳，因他而加快。
　　這個認知讓他分明沒有心跳的胸腔也悸動了起來。
　　「不。」
　　貝雷特側過身，春綠色雙眸專注地望著帝彌托利的藍眼睛。
　　那雙淺色唇瓣吐出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那樣的輕柔，宛若飛鳥最柔軟的羽絨、春季初萌的嫩芽，又或是－－情人間的喁喁細
語。
　　「因為是你，帝彌托利。」
　　　
　　撲通、撲通、撲通。
　　劇烈的心跳聲幾乎讓帝彌托利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
　　但他的確是說了。
　　那句在羅曼史小說中淪為俗套的台詞。
　　他看見貝雷特菱形姣好的唇瓣微動。
　　輕柔如羽的嗓音飄落在帝彌托利的心尖。
　　這一切美好得讓他懷疑起自己。
　　－－他曾經一遍遍的困於幻覺、幻聽。
　　殘忍血腥的景象，是記憶的回溯。
　　美好幸福的事物，則是缺乏自知之明的幻想。
　　帝彌托利不自覺的低喃出聲：「這是夢嗎……？」
　　「不是夢。帝彌托利，這不是夢。」貝雷特嘆息似的說道。
　　一個輕柔如羽的親吻落在帝彌托利的唇上。
　　溫熱、濕潤的觸感，證明了這一切並非幻夢。
　　帝彌托利近乎暈眩地想著：
　　果然很甜。
※
　　所有的夢都有終點。
　　無論是美夢，或是噩夢。
　　而與你共處的時光，沒有終點。
　

推！這對磨蹭地很令人無奈，又瘋狂放閃wwwww納塔莎好帥氣，喜歡修正：娜塔莎！抱歉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