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能完結的我(Q__Q)
沒有車,但有一點比較露骨的描述,防爆一下
這幾天李銀樺總是戴著口罩,還刻意避開與友人在吃飯時間碰面,以為傷口不明顯了
,才在Cindy面前脫掉口罩的。
後來的行程裡Cindy情緒變得低落,讓李銀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給你。」
臨分別前,Cindy從購物袋裡拿出一小袋物品遞給銀樺。李銀樺打開一看,是一些塗
抹傷口的藥膏和保養品。
以前的工作讓李銀樺對這些東西稍微有點了解,知道這些小東西單價都不低,立刻問
道,「這些多少?」
「不用了,裕燦哥給了我獎金。」
李銀樺頓了一下,「哦。」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沉默。
「我還幫他說了好話。」Cindy咬咬牙,「男人真是誇不得。」
前兩天他們聊到半年前的那場車禍,原本全員會搭乘凌晨的飛機離開,卻因為林裕燦
去找失聯的李銀樺,行程有變動,幾十名員工一團亂的留在原飯店待命,機票和下一個城
市的飯店全部改簽。
林裕燦自掏腰包賠償了損失,而且從沒告訴過李銀樺。
那時被捲進車禍糾紛裡,李銀樺面對在盛怒中爭吵的兩方駕駛、筆錄與進國外醫院,
受到不小的驚嚇,也擔心著醫院檢查的費用是否能拿到理賠。林裕燦找到他時,他半夜獨
自坐在醫院角落的長椅上,因為不久前差點被小偷翻走錢包而不敢闔眼。
林裕燦陪著李銀樺處理完糾紛,才重返工作團隊。
Cindy認為這不單只是金錢的問題,而是那個人意識到了李銀樺可能會在他不知道的
地方陷入困境,還是接受了他的選擇和決定,事後也沒改變與李銀樺的遠距離戀愛模式。
這讓Cindy對林裕燦稍微改了觀,還覺得他們兩人的相處總算對等一點了。
「他平時對我很好,這是事實。」李銀樺安慰著一臉懊惱的友人。
從懵懂的青春期開始,他們在一起十五年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李銀樺甚至沒以戀人自
居。
在他眼裡,林裕燦的存在其實更趨近於照顧者、兄長,他們都是自幼就和原生家庭不
親的孩子,彼此之間的情感混合了比家人更深刻的親情,也是唯一不計利益攜手共
進的工作夥伴。
比起甜甜蜜蜜的談戀愛,更多時候他們接觸了彼此苦澀而艱辛的時刻,並且當作自己
的東西一般扛在身上,不分你我。
「──就連我都能察覺到你變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裕燦哥感受更深刻吧。」
昔日只會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對象,漸漸有了自己的生活,長出了一絲陌生的力量。
「遠距離本來就不容易。」Cindy嘆了口氣,「不過就算他再怎麼不習慣以前一心圍
繞著他轉的小狗狗不在了,你也不該什麼都順著他。」
「他十年沒換過經紀人,可能不太習慣吧。」李銀樺笑了笑。
聞言,Cindy霎時用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他,沉默了片刻,「你以為我沒發現嗎?作
為你唯一的好朋友,就連在我面前,你都從來不肯在言談中承認你和裕燦哥在一起。」
李銀樺望著女孩眼裡一閃而逝的沮喪,微微愣了下,卻仍是半句解釋也沒有。
「老實說,一開始我覺得有點傷人,好像我不配一起保守你的秘密。雖然想讓祕密不
走漏,最好的方法是徹底噤聲。」Cindy聳聳肩,「──有時真會覺得我們都只是你們兩
人世界之外的阻礙而已。」
她能夠理解職業使然,讓李銀樺習慣了這種不見光的生活,不過其他同仁未必能夠接
受日常裡李銀樺不時流露的警戒與保留,大家認定了他不想深交,便僅止於工作上的交流
。
久而久之,李銀樺生活中有意義的他人始終只有那一個人。
「我沒想逼迫或責怪你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真的有什麼煩惱,還是能向其
他人求助的。」
女孩說完,朝他揮了揮手,便轉身走進大廳。
李銀樺站在飯店外愣了好一會,從飯店旋轉門的玻璃上看見自己戴著口罩的身影,隔
著防水布料摸了摸還泛著些許疼痛的傷口,最終還是默默地獨自離開。
*
林裕燦從健身房回來,在電梯廳遇上了剛吃完飯店早餐要回房的粉色頭髮女孩。其他
自費留下來旅遊的同仁們為了省錢,都換去便宜的民宿了。林裕燦資助了Cindy的費用,
好讓銀樺這幾天能有玩伴。
其實包下其他員工的食宿費也無所謂,不過原定計畫裡,銀樺這一週都該待在他身旁
,如果舊識們全都在身旁打轉,會讓他過於神經緊張。
「我明天晚上訂了私廚,妳和銀樺去吃吧。他知道位置。」
踏進電梯裡,林裕燦吩咐道。
Cindy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沒有像前幾天那般規勸他自己去找銀樺。
「他怎麼樣了?」
「我看到他臉上的傷了。」
此話一出,總是面帶笑容的林裕燦罕見地面露僵硬,只有兩人的電梯裡霎時一片沉默
。
林裕燦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跟個小女孩解釋他跟銀樺之間的床事,自顧自地思考起要向
誰打聽評價好的醫美診所,電梯門開了,女孩邁步要走出電梯間他都沒有在意。
「都幾歲的人了,還欺負喜歡的人。」女孩突然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咬字清晰的聲音
迴盪在電梯間之中。
「……」
獨自回到頂層套房,林裕燦看著床單一片平整的床鋪,心裡感到一陣遺憾。原本這個
時間銀樺應該自己走進這間房間,被他按在床上操到喘不過氣的。
他在他身上做過的事可以說是不計其數,有時他也知道自己玩得有點過火了,但銀樺
一臉苦惱地接受的樣子很可愛,總是讓他難以抗拒。
林裕燦心裡其實更想拍攝影片,被他抱時身下的青年總是隨著喘息而皮膚與嘴唇泛起
嫣紅,被折磨久了時,那漂亮的眼睛會逐漸瀰漫水氣,那被幹得意識渙散時的旖旎神態,
與平時乾淨澄澈的氣質相反,透露著一絲煽情與性感。
那是只有他知道的樣子。
無論在床上怎麼索求,永遠令人難以饜足。
但他明白銀樺對拍攝影片與網路特別敏感,才退而求其次想要求音檔,沒想到明明人
沒出鏡,銀樺竟然不肯答應。
如果銀樺不在,林裕燦不是喜歡窩在室內一整天的性格。回房間換了身便服,一早便
決定到附近的公園散個步。
途經一間連鎖咖啡店,林裕燦正想起銀樺似乎在這個地方接過他的視訊電話,就看見
店裡有幾個亞洲臉孔的身影聚在一起。
銀樺與幾個穿著土氣POLO衫的年輕人在一起,林裕燦腳步頓了頓,目光停留在身處人
群中也彷彿發著光般特別顯眼的漂亮青年。
林裕燦朝著門口走近了些,他想看看銀樺的傷口嚴不嚴重,沒想到銀樺和其中一個男
生突然離開桌邊,拿著外帶的咖啡往門外走來。
目光交會的瞬間,那總是以溫情目光凝視自己的大眼睛流露出一絲錯愕。
原本還帶有一絲早晨慵懶的青年霎時變得僵硬,望著他的神情充滿慌張,林裕燦沒想
到他會對自己露出這種反應,也是一愣。
「你男朋友?」
這時,反倒是跟在李銀樺身旁的年輕男生出聲了。他認出了林裕燦,眼睛一亮,用英
語向身旁的友人確認。
「不是。」李銀樺毫不猶豫地火速否認。
林裕燦彷彿被揍了一拳,錯愕地望向不久前還在他身下酣暢淋漓喘息呻吟的青年。
銀樺迴避了他的視線,拉著一臉疑惑的朋友加快腳步走人,一次也沒有回頭。
拉著室友快步離開,李銀樺只差沒跑起來了,幸好那個人沒有跟上來。
儘管表面上豁達隨興,林裕燦能夠出道十多年來都沒有花邊新聞,還是仰賴本身的謹
慎與自律,職業素養讓他下意識忍住了在外人面前與自己拉拉扯扯。
「你們分手了?」日籍室友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不覺得自己認錯人,那個帥哥每隔一陣子就會來宿舍接李銀樺外宿,動輒一周甚至
半個月,大家都在傳那是他的男友,十分羨慕他們遠距離還能時常見面。
「朋友。」李銀樺糾正道,「他只是因為工作常常來這裡。」
李銀樺一開始人到國外時也有點鬆懈,直到有天室友借用他的電腦,發現林裕燦是個
藝人後,李銀樺便繃起神經,不敢透露更多訊息了。
他會反射性逃離現場也是因為這一點,他們從那天晚上便沒再見過面了,他沒把握在
室友面前不露出任何異狀。
進到宿舍後,李銀樺才冷靜了一些,他下意識地逃避思考下一次碰面時,那個人會有
多抓狂。
這時,他的筆電響起了通話聲。
李銀樺差點嚇出一身冷汗,看見介面上出現的名字,才呼出一口氣接起。
『林裕燦不是去找你?你怎麼能接電話?』視訊另一頭,傳來沙啞低沉的嗓音。
比他小了幾歲,看起來卻很粗曠成熟的男人狐疑地盯著他看。
李銀樺無語了幾秒鐘,「覺得我不會接,那你打來幹嘛?」
『我沒事啊,無聊。』繖揚一臉理直氣壯。
繖揚是李銀樺離開公司前帶過的最後一個藝人,他們剛認識時,繖揚活像一隻流浪狗
。而且是被遺棄虐待過的那一種,對人類充滿不信任。
那時處於人生低谷的繖揚整個人充滿了怒氣,低自尊和本性桀驁不馴又任性暴躁的態
度,讓李銀樺吃了不少苦頭。
如今事業回到正軌,繖揚漸漸有了自信,性格變得穩定許多,而且隨著一次次從畫面
看到他的神韻,也發現明明是同一張臉,繖揚卻越來越有魅力。
受到喜愛的力量果然很強大。
看著繖揚的轉變,李銀樺每次都在心中如此感嘆。
『我上禮拜傳給你上廣播的影片,你怎麼沒有回?』
李銀樺看過繖揚這一年多來的公開曝光表現,知道他在外面的談吐成熟很多,但不知
為何在他面前仍總是那副小屁孩的調調,說沒兩句話就不耐煩,愛嫌他囉嗦,卻三不五時
打來,傳演出的影片給他。
「最近忙,我等一下就看。」
這時繖揚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往左右移動了一下,『你在宿舍喔?為什麼?我聽他
團隊的人說他還在你那裡啊。』
「我回來拿東西,待會要上課。」李銀樺一如既往的含糊其辭。
然而,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昨天Cindy落寞的眼神。
『欸,你嘴邊是不是有東西?』繖揚盯著他的嘴唇疑惑的問,這年頭視訊的畫質太好
了。
「我──」李銀樺腦海中閃過了無數事先想好的理由,望著繖揚率直的視線,張了張
口沒出聲。
可能是因為他還處在驚慌之中。他才剛剛以健走的速度一路從公園逃回宿舍。
『嗯?』總是幹練果斷的經紀人支支吾吾,繖揚困惑的眨了眨眼。
「……如果你有一個朋友,被要求錄下做愛時的聲音──」
『幹那個死變態!』
李銀樺頓時噎住,「我沒說是誰。」
『……好,你講。』繖揚以一副快咬碎牙的猙獰表情說道,還一邊視線上下打量了他
,『你朋友有沒有怎樣?』
「……」
李銀樺猶豫了很久,動也不動的沉默,直到繖楊的神情漸漸從怒氣轉為困惑,還伸手
敲敲電腦,以為斷線時,螢幕另一頭的青年才小聲開口,「他哭了。」
『什麼?』
「……壓住他的那個人,反而哭了。」
激烈的侵犯過程中,李銀樺死都不肯發出聲音,咬到嘴唇流出溫熱的鮮血。
看到他弄傷自己,那個人倏然停止,呆愣著看了他很久,為了那一點血而指尖顫抖的
碰觸他,最後抱著他哭了。
──
Cindy會叫銀樺小狗狗,是幸運裡的台詞
美容院老闆說銀樺「外貌像貓,個性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