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慎入!
防雷預警:無聊狗血。
本篇文就是:
我不說我不說我偏不說
我亂想我亂想我就亂想
的神經病文風
沒有車,但是有一點點點點點踩線,所以防爆空一頁!
正文開始!
這場雨已經斷斷續續下了兩個禮拜,男孩站在圖書館前迴廊看著小雨淅瀝淅瀝落個不
停,無奈又生氣。
夏天剛剛從圖書館出來,發現他又丟了這個雨季裡的第三把傘。
「看!」乖寶寶好學生盡量不說髒話,可還是忍不住冒出語助詞。他深吸一口氣,考
量著目前情況:剛剛出門的時候雨很大,雖然撐著傘,衣服還是被濺得有點濕,圖書館裡
冷風颼颼,他逛了一圈,全身早就冰涼涼。要是現在衝出去淋雨,加上前兩天淋的那一場
,身體肯定吃不消。而且手上提了一袋書,剛剛圖書館阿姨已經警告過了,要是再把書弄
濕,她要給他停權一週不准借書。
怎麼辦呢?夏天眼光看向圖書館右手邊的至善樓。
圖書館跟至善樓是相連的,學校的研究室大部分設在那裡。包括韓智堯的302研究
室。三樓,右邊數來第二間。夏天這兩個月來去過好幾次了。
去找大韓學長借把傘好了,時間也差不多,再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餐。夏天心裡這
樣想,都沒發覺自己臉上揚起的笑。
抬腳往至善樓走過去,才剛跨過圖書館連接至善樓的過道,走廊另一頭就走來幾個人
,說說笑笑氣氛輕鬆。
正好,是302研究室集體出門了。李牧、王思文學長他們走在最前面,而大韓學長
鶴立雞群高出他們一個頭,悠閒的跟在後面。夏天正要跟他們打招呼,看見妙妙學姐從後
面跑出來,勾住李牧的手。
夏天停下腳步,瞇起眼睛看。果然,妙妙學姐的好朋友,曼青學姊也在。
上一次去找學長借筆記,夏天就看見趙曼青坐在韓智堯的位置上玩電腦,而韓智堯就
坐在她旁邊看書,好一幅歲月靜好春滿人間的畫面。那一次夏天借完筆記就跑了,跑之前
還不忘替學長加油,祝他早日抱得美人歸。後來幾次遇見,雖然都是一群人玩在一起,但
趙曼青總是走在韓智堯身邊跟他有說有笑。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趙曼青雖然是Beta,但是出身良好,父母都是這個大學的教授
,她本人又長得甜美可愛,個性溫柔爽朗,在學校稱得上是女神等級。她跟韓智堯倒也算
登對。
夏天眼睛一直瞇著看,看他們一行人走到穿堂打開傘,就要走下階梯了,夏天都沒有
出聲喊人。
還是李牧眼尖,餘光瞄到有一個人一直站在另一端的走廊上。
「夏天,」李牧朝他揮揮手。韓智堯轉頭看,果真是夏天,也朝他笑,停了要下階梯
的腳步,轉而朝向他走來。
「學長好,」夏天很有精神朝他們喊:「學姊也好。」
「夏天好。」妙妙笑著回禮,趙曼青在後面也微笑點頭。
夏天看韓智堯往他這裡走,忽然間有些慌亂,他朝他們揮揮手,大喊:「我要回去了
,先走啦,掰掰。」說完沒等韓智堯有反應,他就轉身要往回跑。
「跑什麼啊?回來。」韓智堯對著夏天喊,夏天只好轉回來對他們傻笑。
韓智堯快步走到夏天面前站定,伸手揉亂夏天的頭髮:「這幾次看到我就跑,有什麼
毛病?」語氣很是抱怨。他又聞到那淡淡的甜味,從包包裡掏出氣味阻隔劑朝夏天噴了兩
下,又若無其事的問:「你雨傘呢?」
夏天撥扒好被弄亂的頭,又拉起領口聞聞自己,低聲咕噥:「又沒什麼味道,需要防
得這麼緊?」他偏頭看了走在後面的人,又說了聲:「喔。」是怕在趙曼青面前失態是吧
?夏天在心裡狠狠瞪了他一眼,臉上還是維持溫和的笑。
「喔什麼喔,問你呢,你雨傘呢?」韓智堯覺得夏天心不在焉,整個人呆呆的。夏天
抓抓後腦勺:「雨傘被偷了。」語氣很懊惱又有點兒生氣:「這已經是第三把傘了耶,真
想去報警。」
另外幾個人也已經走過來,王思文聽到夏天的傘被偷了,也很氣憤:「在哪裡被偷?
我上次在圖書館掉了一把,還是Burberry的,氣死我。」
「對,我有兩把都是在圖書館丟的,一把在餐廳。吃個飯出來就不見了……」夏天跟
王思文同仇敵愾的嘰哩咕嚕抱怨,韓智堯站在旁邊看著他笑。
夏天哪,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精力充沛,即使在生氣,整個人也顯得光彩明亮。
韓智堯在看夏天,而趙曼青在看韓智堯。趙曼青有點驚訝,何時看過韓學長出現這麼
溫柔的笑容。她玩心大起,走上前將自己的小碎花傘遞給夏天:「來,學弟,我的傘借你
。現在天氣涼了,可別再淋到雨啦。」
對著趙曼青笑咪咪的臉,夏天也無法拒絕,只得接過傘,訥訥的說:「謝謝學姊。」
趙曼青勾上韓智堯的手臂,甜笑:「學長,我們走吧,我餓了。」她俏皮的朝韓智堯
眨眼睛。韓智堯被趙曼青突然的舉動嚇住,一瞬間差點抽出手臂,卻被趙曼青緊緊抓著不
放。
夏天打開花傘,半走半跑的下了臺階,大方的朝他們揮揮手:「學長學姊,你們快去
吃飯吧,我先回去了。」不等韓智堯問一句要不要一起吃,人就跑得看不見。韓智堯在心
裡嘆了口氣,無奈的對趙曼青說:「好,走吧。」雨傘擋著,韓智堯用口型對趙曼青說:
「妳欠我一次。」他從傘下看出去,看見了臉色萎靡的王思文。
趙曼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也輕聲回答:「誰欠誰還不知道呢。看你家小朋友,酸得
都快笑不出來了。」
韓智堯搖搖頭又嘆了口氣,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夏天這小孩沒心沒肺,上次來跟他借筆記,看見趙曼青,還一直跟他說曼青學姊好漂
亮啊,學長你怎麼不快追?
簡直渾蛋。難道你看不出我在追你嗎?
韓智堯有夏天的課表,每個禮拜有兩天早八點的課,韓智堯怕他貪睡,來不及吃早餐
,已經連續送早餐送了快兩個月,這傢伙以為他兼職送外賣,還想掏錢給他。
知道他平時為了省錢,習慣吃學校餐廳,韓智堯天天去餐廳等人。等到了就一起吃,
沒等到就只好一個人胡亂吃。有一回連續四天中午都沒等到人,韓智堯終於忍不住打電話
問夏天在哪裡,為什麼都沒來餐廳吃飯。
夏天說他餐廳吃膩了,跑去外面吃排骨麵。夏天問他餐廳每天菜色都差不多,怎麼都
吃不膩。還誇他好厲害!
想到這些韓智堯就氣得要吐血。
韓智堯鬱悶的跟著李牧一行人走到學校附近的麵店,這家店的排骨炸得又酥又多汁,
就是夏天最喜歡的那家。韓智堯越吃越快,草草吃完自己的麵,又讓老闆打包了一碗,還
仔細交代麵、排骨跟湯都要分開包,不然會泡爛。
韓智堯拎著外帶的麵,隨手把眾人帳單一起結了,又對王思文說:「我有事要先走,
你等一下送曼青回去啊。」說完推開玻璃門走了。
外面已經停雨,天也全黑了,韓智堯快步走到夏天的出租房,想送上這碗熱騰騰的炸
排骨麵,順便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到底,有沒有把自己列入考量?
到了公寓樓下,按了好半天門鈴,都沒人出來應門。
他打電話給夏天,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喂……」韓智堯愣了一下,這一個小時前
才見面的人,怎麼現在聲音就啞了?
「夏天?」韓智堯遲疑的問。
『夏天先生,您的藥好囉。』電話那頭同時傳來一個女聲。
「夏天,你怎麼了?你在哪?」韓智堯聽到什麼藥,還有叮咚的叫號聲,他警覺的問
。
「我在醫院,現在沒事了,」電話一陣紙袋摩擦的雜音,伴隨著夏天啞啞的聲音:「
我要回家了。」
「下午不還好好的,怎麼會跑去醫院?發生什麼事?」韓智堯語氣很急,已經要跑到
路上叫車了:「我現在過去接你,你在哪個醫院?」
「不不不用了,」夏天連忙阻止:「我已經要上車了,馬上就回到家。學長你忙你的
,不是在跟曼青學姊吃飯嗎?你們慢慢吃,不用特別過來。」
「……」韓智堯有點使不上力的無奈:「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不然我在這裡等你。
」
「呃……學長,我真的沒事。請你先回去。」夏天聲音有點虛弱,卻很堅持,他說完
這句話就將電話就掛斷,連再見都沒說。韓智堯更擔心了,正想再打回去,夏天的訊息傳
過來:我可能發情期到了,真的沒事。請學長現在立刻離開我家樓下,我快到家了,我怕
我們遇上會互相影響。
夏天在醫院已經先打過一針抑制劑,對旁人幾乎沒有影響,可韓智堯跟別人不一樣,
他們信息度高度契合,要一旦遇上了誰真正發情,那可是什麼抑制劑都不管用。他們第一
次見面,僅僅只是兩個人生理時間都接近發情期而已,就互相勾引得差點制不住。
還好那次大韓學長事先給自己打過抑制劑,也幸好思文學長及時送來一管通用抑制劑
給自己打上。
更幸好,韓智堯這個Alpha對他這個Omega沒意思。夏天悶悶的想。
韓智堯看著夏天傳來的訊息皺眉,原來是這樣,夏天應該是去醫院拿抑制劑。他給夏
天回覆訊息:好,那我先走了,有事要說,保持聯絡。我給你帶了排骨麵,掛門上,記得
提進去。
夏天下車,韓智堯已經走了。敏感的夏天還是在空氣中聞到一絲清冷的杉木味。『跑
得真快』。夏天抿了下嘴唇,摀住口鼻,拎起掛在大門上的麵,快步進了公寓。
韓智堯從隔壁公寓閃出來,他剛剛給自己噴了半罐氣味阻隔劑,然後躲起來,他要親
眼看夏天進了家門才能安心。
見是見到了,可看夏天摀住口鼻那個樣子,韓智堯輕輕嘆氣。
還是這麼抗拒啊。
韓智堯想起初相遇,夏天的那一番宣言:「我才不喜歡你這種的。什麼最高契合度,
最討厭這樣。」「難道學長你不討厭嗎?兩個不認識的人,因為信息素什麼的,就要輕易
被綁在一起,那不是很可怕?」
看來夏天是真的相當討厭信息素的媒合。
韓智堯看著二樓的燈亮,知道夏天進門了,心裡的石頭放下一半。他對著二樓窗戶,
忍不住想:兩個不認識的人,因為信息素要被綁在一起,那是真的很可怕。可是夏天啊,
如果是你,我一點也不怕。你什麼時候也能不怕我?
韓智堯有點難受,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回到屋內的夏天也不好受,他把韓智堯拿來的麵倒進碗裡,麵湯已經冷了,可至少麵
沒爛掉,排骨也還是很香。他一邊吃麵一邊想今天下午的事。
今天下午在至善樓跟學長學姊道別離開的時候,夏天才剛跑出校門口,就有點發熱發
暈。
又來了。夏天覺得很煩,自從兩個多月前遇上大韓學長之後,他的週期就開始亂了。
以前他的週期大概間隔40天,而且要開始之前通常有個一天半天的緩衝期,讓他來得及採
取某些必要的防護措施。
可現在都亂了,說來就來,要起始就起始,毫無規則可循。夏天苦惱的想,好像還是
有規則的,就是每次遇上大韓學長,信息素不自覺滿溢卻立刻被噴了阻隔劑之後。
夏天難受的靠在學校圍牆邊翻著隨身包包,想要找出口服抑制劑,拿出藥包卻驚恐的
發現手裡只剩一個空藥袋了。二話不說,手機點開,叫了Omega友善服務的計程車,確定
司機是女性Beta後,直衝醫院。
急診問清夏天的情況,先馬上打了一劑抑制劑。夏天在熱潮平復之後,一個老醫生來
問他病史。那醫生耐心聽夏天從兩個月前遇見一個高契合度Alpha開始,慢慢離題說到這
兩個月來他跟高契合度學長發生的事。醫生從夏天的碎碎叨唸中抓到一個重點。
「你跟那個Alpha還沒『在一起』過?」醫生屈起兩隻手的食指跟中指,把在一起三
個字框起來。他語氣難掩驚訝:「你們居然能忍得住?」
夏天有些害羞,也有點兒不服氣:「我跟他又不是情侶,怎麼『在一起』?」
醫生表情有點古怪:「你不喜歡你命定的Alpha嗎?可是你剛剛一口一個學長,表情
很甜蜜啊。」
「我……」夏天被噎了一下,怎麼問診變成感情諮商啊,夏天扁了下嘴:「也不是不
喜歡啦。我,我們,只是都不喜歡這種被生理媒合而必須在一起的感覺。」夏天哼了一聲
:「那又不是愛情。」說的斬釘截鐵理直氣壯。
老醫生恍然大悟,他懂夏天的意思:「所以,你就抗拒它?」醫生搖頭苦笑:「從剛
剛你的敘述,你非常重視及崇拜你那個學長,聽起來他對你也不錯,從他每次跟你見面就
給你噴阻隔劑看來,他是很把你放在心上的,非常尊重體貼你。當然實際情況如何我不知
道,也許他對每個人都這麼好也不一定。」
「才沒有,他就只對我這樣。」夏天衝口而出的反駁與維護,讓自己跟醫生嚇一跳。
醫生笑起來:「你看你,已經對他有獨佔的想法。那麼為什麼還要抗拒呢?能夠跟自
己的愛人高度契合,這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幸運,你好好理清楚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吧。
」
夏天在心裡嘆氣,這種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事,學長他也不喜歡啊。
醫生又說:「氣味阻隔劑雖然不傷害身體,但短時間高劑量使用,壓抑過度的結果,
很容易大反彈。現在你的身體,會越來越渴望那個高契合度的Alpha,對其他人釋放信息
素的濃度會降低至幾乎沒有。反之,在面對你學長的時候,身體會主動大量釋放,期望得
到回應。如果你能順應自己的身體還有內心的想法,」醫生故意停頓了一下:「談個戀愛
會是個不錯的治療方式。」
夏天沮喪的放下筷子,跟學長談戀愛?可學長已經有曼青學姊了,他做不出這種橫刀
奪愛的事。
抑制劑打得即時,夏天在家休息了一天,這次情熱好像就這樣過去了。夏天第二天又
開始去上課。
雨還是一直下不停。
夏天撐著一直沒還回去,也一直沒被偷走的小碎花傘低頭疾步,迎面而來一對情侶擋
住他的去路,左閃右閃都沒閃過,夏天抱歉的抬頭,瞬間傻住了。
曼青學姊跟思文學長親親熱熱的摟在一起,對著自己笑咪咪的。夏天後知後覺的感到
生氣。
「你們,在一起了?」夏天的表情明顯很不贊同:「那大韓學長怎麼辦?他知道你們
在一起嗎?」
王思文大笑,趙曼青則是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哪。」她看著夏天調皮的笑:
「學長跟我打賭,看誰能先追到心上人。現在我追到了,」她驕傲又溫柔的轉頭看王思文
,王思文輕咳了兩聲,彷彿要她含蓄點,又掩不住被女神追求的自豪。趙曼青轉回頭跟夏
天說:「他輸了。這幾天要請我們吃飯,你也一起來吧。」趙曼青又神祕兮兮的靠近夏天
,上半身擠進小碎花傘跟他說:「你大韓學長可傷心了,他的心上人是一個好可愛好漂亮
的Omega,他老是追不上。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才不要,追不上活該。夏天賭氣的想。可他前進方向轉了180 度,腳步不停,直到站
在302研究室,透過窗戶看見韓智堯一個人坐在筆電前專注的打報告,他才覺得心酸酸
的。
這麼好的學長,怎麼有人會不要?
他以為上次看見曼青學姊與大韓學長坐在一起,那個畫面已經足夠令他難過了。現在
才知道,與其看見大韓學長孤單一個人,他還是寧可他有人陪。
韓智堯打字累了,動動脖子肩膀伸伸懶腰,一抬頭就看見夏天站在走廊上,隔著玻璃
窗呆呆的望著他。韓智堯朝他招招手,要他進來研究室。
「怎麼在外面傻站著?這堂沒課?」韓智堯看著桌墊下面,笑出來:「你該糟了,這
堂是王教授的經濟學概論,他號稱大魔頭,你居然翹課。」
夏天尷尬的笑笑,優等生被抓包翹課,這可不太光榮。可他又要怎麼解釋,他是太擔
心學長,才忘了下午有課?
韓智堯見夏天不說話,奇怪的看著他:「怎麼啦,小夏天有心事?願不願意說給學長
聽?」他摸摸夏天的頭,碰到他涼涼的耳朵,又拉起他的手,不悅的說:「耳朵跟手指都
是冰的,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你等一下,我泡個奶茶給你暖暖。」他起身想去泡杯茶,
卻冷不防被夏天從身後抱住腰:「學長,你不要難過。你這麼好,一定會有人喜歡你的。
」夏天坐著,臉頰靠在學長的下背部,輕輕的磨蹭。
「……」這是被發了好人卡?喵的,我都還沒告白呢!
韓智堯心往下沉,同時覺得夏天莫名其妙。他困難的側身想要推開夏天,卻發現不對
勁。夏天的手指是冰的,但是身體很燙。他摸摸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唔,」夏天抬起頭,迷迷糊糊的說:「沒有啊。」
「那你怎麼這麼燙,臉還這麼紅?」韓智堯整個眉頭都皺起來:「這不對,」身體已
經居然出現欺敵反應,兩個人都沒在第一時間察覺信息素散逸,直到現在濃度已經高的不
像話,韓智堯才驚覺到兩股非常濃郁的味道已經竄出來糾纏在一起。韓智堯不假思索的拿
起桌上氣味阻隔劑朝夏天身上狂噴,噴完又噴自己,一邊喊:「你發情了,你不是才剛發
完?你,你抑制劑有沒有吃完整個療程啊?」
夏天看見韓智堯緊張的跳起來噴阻隔劑,又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有點遲鈍的反應不
過來:「我,我今天好像忘了吃。」夏天今天滿堂,他以為自己不會遇見韓智堯。醫生上
次也說自己的身體目前對其他人低敏感,所以就疏忽了。
「快點拿出來吃啊,」韓智堯朝夏天吼,自己也慌亂的翻找包包,此刻他自己的發情
已經完全被夏天勾起來了,他必須立刻施打針劑。
他動作迅速的幫自己打完針,回頭看夏天,他還傻傻的坐在那裡:「我,我忘了帶藥
。」夏天開始冒汗發抖,慢半拍的情潮洶湧的從下腹部捲上來,夏天輕嚶了一聲,他把旋
轉椅轉過去,背對著韓智堯,夾緊大腿趴在桌上克制自己的難耐。
馬的。韓智堯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剛剛那一針抑制劑根本抑制不了韓智堯突如其來的情慾。這次他太慢反應,現在他已
經被夏天的信息素全面啟動。抑制劑只能幫他勉力維持一點理智。
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知道夏天超痛恨這種僅憑本能的性行為,他自己也是。
雖然他明白他對夏天並不只是原始性反應,但夏天不是這樣看待他的。
夏天要的是循序漸進、相知相交、彼此情定託付,最後才走到這裡。
如果今天他對夏天動手了,夏天會恨他的。
他瘋狂的在自己座位翻找,甚至去李牧的抽屜櫃子裡找,終於被他又翻到兩隻抑制劑
。
他考慮了一下現況,抑制夏天沒有用,他必須抑制自己。否則一個發狂的Alpha就算
面對的是完全靜止期的Omega,他都會施暴。
他已經顧不得計算劑量,明知道一個再強的Alpha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一口氣承受三管
藥劑,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往自己身上打。
「夏天,你別怕,我不會動你,你別怕。」韓智堯一邊安撫夏天,一邊將兩隻針劑打
進自己體內。
夏天在旁邊嗚咽了一聲,似是想要阻止,卻又說不出話。只能淚眼模糊的看著學長給
自己施打過量藥劑。
韓智堯打完針,似乎極度不適,大劑量藥劑一口氣進入身體,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體內激素四處衝撞,既要奔竄又要壓制,五臟六腑疼得亂七八糟。他蒼白著臉扶著桌子大
喘了幾口氣,又拿起手機打電話。
「高伯,我是智堯。我在研究室,發情了。這裡還有一個Omega。對,我已經打了抑
制劑,三隻。他沒有。不是,是我的錯。請你立刻聯絡醫院,然後來研究室接我們,記得
帶隔離毯。快點,我快撐不住。要保護他。把他,包好。」
韓智堯氣喘吁吁掛了電話,轉頭看夏天。夏天已經坐不住的從椅子上溜下來,整個人
側躺在地上,縮成一隻蝦米。身上露出來的皮膚也紅的像煮熟的蝦米。
整個研究室充滿甜膩的西瓜香和冷杉木的味道,韓智堯雖然打了抑制劑,可本能還是
想靠近夏天。他看見夏天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抓了自己的大衣朝他走過去。
韓智堯半跪在夏天身旁,很小心的將大衣蓋在夏天身上。他怕他會嚇到夏天,畢竟發
情中的Omega,脆弱又敏感,嬌怯難安又奮不顧身。他知道夏天此刻處在極度想要與萬分
抗拒的煎熬當中。
「別怕,」韓智堯只能一遍一遍重複:「別怕我。」韓智堯似是安撫又幾近哀求,腦
中已經無法思考,除了“別怕”說不出別的詞彙。他的情潮衝撞的他即將失去理智,所幸
高劑量抑制劑已經將他的功能解除,下身已經軟下來,至少無法趁他失控時作亂。
夏天被冷杉氣息包圍,這次發情期兇猛的讓夏天領悟到,原來過去的那些情潮,都不
能稱上真正的發情。夏天全身都濕了,所有的毛孔似乎都在發汗。連那裡,也在出水。不
熟悉的濕潤感,體液慢慢溢出爬在腸壁上,像細小蟲子在嚙咬,弄得他搔癢難耐、空虛到
令人發狂。
夏天想將自己整個人藏起來。可是身體卻本能的想向Alpha展示。他忍不住小聲的呻
吟,他想說『不要』,但說出口的卻是『學長抱我』。
這句話出口的同時,校園鐘聲響起。夏天慶幸悠長鐘聲蓋過自己不知羞恥的呻吟,慶
幸學長什麼也沒聽見。
韓智堯是沒聽見,卻也聽見了。他沒聽見悠長的鐘聲,可他清清楚楚聽見夏天輕聲的
要求。
他蹙眉掙扎了一秒,就隔著大衣將夏天抱了起來。
韓智堯仰躺到地上,將夏天整包抱起來,讓他趴到自己身上。他替他隔絕了地板的濕
涼。
夏天趴在學長身上,頭靠在他的肩窩,貪婪的呼吸。他想扭動想磨蹭,想拉開彼此的
衣物,肉貼肉的交纏。硬的出水的下身磨在Alpha的胯上,夏天愣了一下,那裡沒有堅硬
的劍柄,那裡只是柔軟的承接夏天的擠壓。
「學長……你……」夏天混亂的說不出話。他急於被充滿,他甚至想把手伸進去確認
出了什麼事。
韓智堯在自己的褲頭處抓住夏天的手,將他的手拉回到自已胸前抱好:「乖,別亂動
。我已經叫人來了。他們馬上到。」韓智堯口乾舌燥,每說一句話,喉嚨都像火在燒,可
他不能不說:「夏天,我有點不舒服,等一下可能會睡著。只是睡著,你別害怕。」韓智
堯不敢說自己要昏過去了,他只想趁著還清醒的時候,多少交代一點,讓小學弟安心。「
我信息素會蓋著你,別的Alpha不會來。你放心。我也已經…它已經…不會,對你攻擊。
你放心……」韓智堯語聲漸弱,夏天努力睜開眼,韓智堯卻已經閉上眼睛。
「學長……」夏天慌的哭出來,他要自己別怕,學長說的,他只是睡著了。他還能聽
見學長粗重的呼吸聲,還能聽見學長有力又快速的心跳。他抱緊韓智堯,希望他說的人很
快就到了。
在夏天即將昏過去之前,他聽見研究室的門被撞開,有人拿著一張好大的毯子將他跟
韓智堯包住。
那人在大喊少爺,那人也拍拍夏天的肩膀焦慮的問:「同學你還好嗎?」
這大概就是學長叫來的人,可他為什麼要叫少爺?誰是少爺?
沒有餘力細想,夏天陷入一片黑暗。
夏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窗外天已經黑了。
「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個年輕的護士盯著夏天看,見他醒來很高興的說
:「你等一下,我去請醫生過來。」
夏天眨眨眼睛,小護士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他自己撐著坐起來,除了躺太久有點暈、
喉嚨有點乾以外,好像沒有什麼不舒服。
他摸摸後頸,發現那裡貼了東西,很薄的金屬材質,將性腺整個封住。
「那是信息素阻隔貼片,」一個醫生走進來,正好看見夏天疑惑的在摸後頸。他跟夏
天解釋:「阻隔貼片的特殊材質可以完全隔絕外界對性腺的干擾,你們的性腺過度作用,
現在非常敏感。所以先貼著貼片,讓性腺可以好好休息。不要再受刺激。」
夏天點點頭。想到醫生說“你們”,忍不住開口問:「那個,是不是有人跟我一起送
來,一個Alpha。他還好嗎?」
「你說韓少啊,他暫時沒事了,只是現在還在昏睡。」醫師笑著搖搖頭:「他真是太
胡鬧了,一口氣注射了那麼大劑量又不同品牌的抑制劑,藥性過量不說,藥物不同的作用
機轉同時運作,可真是害慘了他自己。也不怕以後都硬不起來。」醫師揶揄的看了夏天一
眼,夏天緊張萬分:「啊?會硬不起來?」那怎麼辦?不就害慘學長了。
醫生大笑:「你別擔心,韓少體質好,休養一陣子就會恢復,不會影響你們日後“性
福”的。」醫生加重咬字,俏皮的對他眨眼睛。夏天面紅耳赤卻又百口莫辯,只得摸摸鼻
子喔了一聲。
醫生幫夏天檢查,夏天想想又問:「你們為什麼叫他韓少?還有人叫他少爺?是學長
的外號嗎?」
年輕醫生顯得有些驚訝:「你不知道他是誰?」
「知道啊,學長他是,韓智堯啊。」夏天一臉茫然。
「哈哈哈,他當然是韓智堯,」醫生覺得這個小同學的反應太可愛了:「你聽過雲邦
韓家嗎?韓筠澤知道嗎?雲邦韓家的大當家。」夏天傻傻的點頭。雲邦韓家那麼有名,誰
會沒聽過。他高中三年還拿雲邦提供的資優獎學金呢!獎狀上都印著韓筠澤的名字。
「韓少韓智堯就是韓筠澤的獨子。」醫生笑著說:「這個醫院也是他家的。」
「……」喔!原來是有錢公子啊。那他幹嘛還要去兼職早餐外送,還窮的天天吃學校
餐廳?有錢人對孩子的嚴苛教育是吧?真是深入凡間體驗生活。
醫師繼續說:「這次韓夫人真是嚇壞了,聽高管家說他為了一個Omega打了三管抑制
劑,簡直不敢相信。我也真想不到韓大少是這樣的情種。」
夏天陪著笑,臉上有點抽搐。是啊,真是大情種。為了心上人守身守成這樣,下狠手
把自己都弄軟了,這種Alpha還真是史無往例前所未聞。
只是啊,心裡真酸。他的確是為了一個Omega守貞,但那不是我,我只是個把他弄得
失控的罪魁禍首。
醫生檢查完,確認沒什麼問題,要夏天先休息,還說等一下高管家會送晚餐來。說完
他就要離開了。
「我可以去看看學長嗎?」夏天掙扎了很久,直到醫生快要關上病房門,夏天才問出
來:「我是說,我們現在不會互相影響了吧?我能去看他嗎?」
「可以啊,他就在你隔壁病房。」醫師停下腳步說:「他身上也有貼隔離貼片,目前
你們倆不會再有反應了。不過他還沒醒來,你現在去找他,他也不能陪你玩,你會有點無
聊。」
我又不是去找他玩的。夏天覺得這個醫生重點真奇怪,一點都不關心他們韓少的身體
。
醫生走了以後,夏天又坐了一會兒才下床,他之前汗濕的衣物已經都被換下來,現在
穿著舒適的棉質病人服。他進廁所洗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
之前那個老醫生說:談個戀愛會是個不錯的治療方式。
看來行不通啊。韓少不肯跟他談戀愛。還治療呢,看他害的兩個人都進了醫院。
夏天走出自己病房,慢慢走到隔壁。隔壁病房裡沒有別人,只有韓智堯睡在病床上,
手臂上還接著點滴。
夏天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看著有些虛弱蒼白的學長,內疚的情緒湧起來。
學長是真的對他好啊,雖然不能愛他,可學長真的很努力在保全這段兄弟情誼。可自
己居然還曾有一絲想要苟且就這樣纏上學長的心。實在太不應該了。
而且,原來學長不只是普通的學長,他是韓家大公子。他的身分實在距離自己太遙遠
了,遠到都沒人告訴他,遠到他都不需要知道。
夏天低頭摀住眼睛,心裡堵的好難受。
他那麼想要,那麼想要他,可學長為了拒絕,居然不顧安危的給自己打了三針抑制劑
。他再怎麼笨,也該知道學長的意思了。
「夏天,你怎麼在這裡?」韓智堯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好點了嗎?」
夏天慢慢抬起頭,看見學長醒了:「學長,我沒事。你呢?你好點了沒?」
韓智堯點點頭:「我也沒事。」
確認過對方安好後,雙方都一時無話。畢竟剛剛才經歷過一場兵荒馬亂的發情,兩個
人都顯得有些狼狽。
「對不起。」夏天先開口:「是我害的,我要是沒忘了吃抑制劑,或者是沒有去找你
,就不會發生下午的事,你也就不會這樣了。」夏天說:「我以後會注意。」
「不是你的錯,」韓智堯說:「是我自己疏忽了,我最近狀態不太好,連累你了。」
狀態不好?不就是因為被拒絕嗎?夏天實在很想問,那個人有什麼好,連你住院了,
他都沒來看,這哪裡值得你這麼喜歡他。算了,學長跟自己獨處,結果弄得災難式發情,
想必韓少也不想讓心上人知道。
韓智堯看夏天臉色不好,想安慰一下他,他伸手拉住夏天的手:「在想什麼?」他想
起來,今天夏天來找他時,好像就有心事,結果他還沒問出來,兩個人的信息素就炸了。
他捏捏夏天修長潔白的指尖有些調皮的想逗逗夏天,也想試探夏天現在的尺度。這樣捏手
指的親暱,夏天能接受了嗎?
夏天感覺一陣酥麻,好像有微小電流竄過指尖,直擊心臟。這種觸電,應該是要感到
甜蜜的。可是求而不得自作多情的電流,只是使人心痛。夏天猛的收回手,跳起來說要回
去了,學長保重。他慌慌張張又有點生氣的逃離病房,與高管家擦身而過。
「夏同學,你的晚餐我放在你病房裡……」高管家有點納悶的看著夏同學奔逃的背影
。
韓智堯嘆了口氣。
「少爺,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過來?」高管家問。
韓智堯心不在焉的搖頭,又想到一件事,急急開口問:「高伯,你去研究室的時候,
我,我們什麼情況?」
高管家仔細想了一下:「你們都在地上,少爺你緊緊抱著夏同學,扳都扳不開,後來
我用毯子把你們一起包著,隨行醫護幫忙把你們抬上擔架,一起送過來的。」高管家說到
這裡,停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然後呢?夏天情況怎樣?我對他做什麼了?」韓智堯聽高管家話說到一半,更急了
。
「沒有沒有,夏同學只是衣服亂了點,你沒有對他怎麼樣。可能,可能你抓得太緊,
他身上有些瘀青。然後……夏同學,一直在哭。」高管家把他看見的都據實以告。
韓智堯聽高管家說完心都涼了。夏天,一直在哭啊。
到底,還是冒犯他了。
第二天夏天就堅持出院了,走之前還去跟韓智堯道謝。韓智堯在韓夫人的堅持下,又
多觀察了兩天才出院。
然後,到現在已經兩週了,韓智堯發現夏天在躲他。
早上的早餐,夏天不是說吃過了拒收,就是遲到讓韓智堯找不到人。中午的餐廳,夏
天也不再去了。有時在路上堵到,夏天也總是冷淡的找藉口,說不到兩句話就逃了。
韓智堯實在煩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跟他好好的說個話,甚至道個歉都沒辦法。韓大
少第一次追人,失敗的一塌糊塗。
音樂鈴聲響起,是韓智堯的手機,李牧打來的。李牧在電話裡語氣古怪又著急的要韓
智堯快來學校附近的一家星巴巴,他說夏天在相親。
相親?才大一在相什麼親。不是,跟年紀無關。韓智堯氣炸了,夏天不是說要先從朋
友開始做起,然後慢慢認識,從覺得對方可愛進入到喜歡的階段,最後變成愛、最後在一
起。這樣愛情觀的人跑去相什麼親?他給他時間慢慢認識,結果他躲他兩個禮拜,然後去
跟別人相親!在耍著他玩?
韓智堯一路狂奔,生氣加上心慌,毫無收斂的信息素跟著他一路狂飆逸散,等他衝進
星巴巴的時候,夏天不用眼睛看,就知道韓少來了。
夏天實在也很心煩,他被同學拉來參加聯誼,他以為是一群人出去郊外踏青,結果沒
想到變成三對三鬥牛,不是,三對三王子的約會現場,想走又走不了,正無聊的要睡著時
,門口衝進來一個人,讓他瞬間清醒。
嚴格來說,是先衝進一團氣把他攏住,他才發現韓少蒞臨。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個氣息了,夏天滿足的嘆一口氣。很舒服,也很安心。他後頸還貼
著信息素阻隔貼片,自從知道有這種新產品,他出院的時候偷偷拜託醫生給他多開幾片,
說要讓性腺好好休息個夠,醫生考量他跟韓少激烈的情況,真的多開了一個月給他,並且
提醒有需要才貼,平常不可以一直貼著。夏天才不管,從出院之後,他每天都封緊緊。
目前他已經不會被隨意引起發情,但是他還是很享受韓智堯的冷杉味道。
夏天他們這一桌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他躲著偷偷看韓智堯來找誰?是不是就是他心上
人,那個好可愛的Omega。哼,我就要看看是有多可愛?有我可愛嗎?看我參加這個三對
三約會,對面三個Alpha可都搶著跟我說話。
夏天躲著偷瞄韓智堯,可韓智堯一進門就看見躲在角落的夏天,他氣勢洶洶的走過去
,途中經過李牧的桌子,李牧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腕要他別衝動,他直接甩開了。
他就這樣直直的走向夏天,壓制的氣味讓在咖啡廳裡的Alpha十分不滿,這種挑釁太
過火。而其他的Omega則嚇得直發抖,帶著怒氣的氣息,他們承受不了。星巴巴裡的客人
,幾乎逃走了一大半。
韓智堯在夏天身邊站定,嚴肅的眼睛看著他,露出刻意的笑容:「好巧,在這裡碰見
你。」
夏天咬著吸管,慢慢的抬頭:「是啊,好巧。你也來約會。」
「也?」韓智堯臉上出現故作的疑問以及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在約會?我不知道你
已經這麼快有能約會的對象了。」韓智堯眼神掃過坐位上其他幾個人,他氣勢太強,把其
他五個人嚇得壓得敢怒不敢言,李牧跟在韓智堯後面,頂著強烈不適,對其他人使眼色,
讓他們快離開。
夏天看他的同學們走了,他也站起來要走。韓智堯還氣著,卻也覺得很奇怪,他完全
沒聞到夏天的味道,而夏天似乎也沒受到他的氣息任何影響。怎麼會這樣?他看向夏天的
後頸,看到那膚色頸貼,驚訝的問:「你怎麼還貼著?醫生沒告訴你不能一直悶著腺體嗎
?會悶壞的。」
「干你什麼事?」夏天賭氣的說:「就算沒有腺體,那些人也喜歡我。我也是很有魅
力的。」
「你,你本來就很有魅力,你在說什麼?」韓智堯從一開始的生氣到現在已經覺得莫
名其妙,冷杉尖銳的氣息慢慢緩下來,李牧頂著一頭冷汗,這才略為放心的走回自己的位
置安撫妙妙。
夏天瞪了他一眼,把他推開,擠過他身邊要回家。韓智堯跟在他後面一路走,走到公
寓大門的時候,夏天終於忍無可忍,轉過身朝韓智堯吼:「你別跟著我行不行,你別這樣
一直讓人誤會行不行?」
「我讓人誤會什麼了?」韓智堯問,他真的有點搞不懂夏天生氣的點了。之前夏天躲
著他,他先是以為他害羞了,再來他又覺得是因為他那天失控對他動手動腳讓夏天不舒服
了。
可現在夏天朝他鬧彆扭的樣子,好像都不是這些原因。韓智堯決定今天一定要說清楚
。
夏天轉身又要走,他拉住夏天的手把他轉過來面對自己,他扶著夏天的肩膀,認真的
看著他的眼睛:「夏天,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要躲我?那天我失態
了,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應該知道我盡力了,像我們這樣高度契合,我真的無法不受你
的吸引……」
「對!我知道是因為我們高度契合,你才身不由己被我吸引。」夏天生氣的打斷韓智
堯的話:「我現在都把性腺封起來了,你也沒這種困擾了,你可以專心去追你的心上人,
我也可以去認識別人了,這樣不是很好?」
好什麼好?「你讓我去追我的心上人,然後你又要去認識別人,這是什麼邏輯?」韓
智堯被夏天繞得頭暈:「我不行嗎?你為什麼還需要認識別人?」
「你行嗎?」夏天吼出來:「你又不喜歡我,我連高度契合的信息素都沒辦法讓你碰
我,我不去認識別人,難道要一直為你守活寡嗎?」他氣得臉都脹紅了,掙脫韓智堯的手
就跑走。
韓智堯一時被吼懵了,沒理解過來夏天的意思,但再傻再沒經驗也知道此時不能放他
走,他追上去公寓二樓,在夏天把門關上前,擠進他的公寓。
夏天紅著眼睛瞪他:「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有沒有想過你一直追不上你的Omega,可
能就是因為你一直跟別人勾勾搭搭,讓他誤會了。」
「什麼叫追不上我的Omega?誰是別人?誰會誤會?」夏天說的每個字他都聽清了,
但湊在一起什麼意思他都沒搞懂。韓智堯皺著眉要夏天說清楚:「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你
氣我……沒碰你?」這句話說出來,夏天不只是眼睛紅,他惱羞成怒的連耳朵都紅了,而
韓智堯則是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鬼話。
「我就是別人,你心上人會誤會,這樣說夠明白了嗎?」夏天氣得發抖:「我真的想
不通你為什麼要這樣,是你太有責任感嗎?你覺得你對我有責任,所以一面對我好,一面
為別人守身?我不需要你這樣。」夏天覺得自己委屈:「我,我也很好的,我總會遇到有
別人覺得我有吸引力,就算我沒有任何氣味,他還是喜歡我。而不是像你這樣,就算我們
高度契合了,也一點用都沒有,你還是有更喜歡的別人,你喜歡他喜歡到寧可傷害自己也
不肯……也不肯……」夏天吼到最後說不下去,蹲下來抱著大腿大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
麼要說出來這些話,為什麼要這樣讓人看低。
「夏天,你在吃醋?」韓智堯震驚的問:「你在吃……自己的醋?」韓智堯終於好像
弄清楚夏天的鬼邏輯:「你以為我那天,是在為人守身?」韓智堯此刻莫名其妙到想大笑
的程度,要是夏天也願意,他那天一口氣挨了三針,搞得自己不舉,到底是在為誰辛苦為
誰忙?
韓智堯坐到地上抱著夏天,手指隔著氣味阻隔貼片輕輕的按摩夏天的腺體。明明都阻
隔了,但是夏天卻還是因為韓智堯的碰觸而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酸酸的,還帶點渴望的那
種。
「夏天,你怎麼這麼傻,我那天,好吧,你要說守身也行,」夏天在韓智堯懷裡掙扎
,但是Alpha強勢的不容他逃脫。他緊緊的摟住他,柔聲說:「可你要知道,我是為了你
守。」夏天聽到為了你三個字,停下掙扎,輕輕豎起耳朵聽。
「夏天啊,是你說討厭因為生理的反應而被綁在一起,是你說要先從認識做朋友開始
,要慢慢覺得可愛,覺得喜歡、覺得愛,最後才要在一起。所以我才一直依你的腳步慢慢
來,怕我太急進會嚇到你。結果你,你怎麼會以為我有別人?嗯?」韓智堯用胸口撞一下
夏天,要他回答。
「曼青學姊說,你追不上你的心上人,她要我去安慰你,她還說你的心上人是一個很
漂亮的Omega……」夏天的臉埋在膝頭,說話的聲音都是悶的。
「那不就是你嗎?」韓智堯真想仰天長嘯,「我漂亮的Omega就是你啊,我一直追不
上的心上人也是你啊。」到底是趙曼青不會說話,還是夏天不會聽話,怎麼兩個人弄了個
大烏龍,倒楣的卻是他。
夏天他是揍不得的,趙曼青,妳給我等著,明天我就叫王思文去打妳屁股。
王思文打了噴嚏,眼皮還一直跳,喜怒哀樂他點了點算了算,覺得明天有樂事要發生
。
夏天聽了韓智堯的話,徹底安靜下來,可能覺得自己鬧得很作,尷尬的不願意抬頭。
韓智堯又搖搖夏天:「現在可以了嗎?我已經足夠可愛到讓你喜歡了嗎?」
夏天含糊不清的在膝間哼出一個嗯。他總算全身都軟下來,靠進韓智堯懷裡。
「學長,」過了好一會兒,夏天靠在膝上的頭才慢慢轉出來,露出兩顆圓圓的眼睛。
他有點遲疑的問:「那你,也覺得我可愛嗎?」之前一直賭氣,一直想跟那個人比,一直
想問他那個人有我可愛嗎?現在就算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心上的執念還在,還是想問一
句明白。
韓智堯真的大笑了,他手下不留情的狠揉夏天的頭:「笨蛋。」
他早就說過了,早在初相遇那天他就說過了。
「小學弟,你真可愛。」
「噢!」夏天想起來了。
在那個微風徐徐的湖邊草地上,有一個人,送了他一朵粉紅色的月季。
早在那天,初戀就已經被人溫柔慎重的放進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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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月季的花語:初戀、優雅、高貴、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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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上一篇相關文為:花季。
【花季】與【雨季】算是【一百萬的玩物】的另類番外。
可能沒太多粉紅泡泡,但就是交代一下智缺與天兵的相遇與定情的經過。
另,寫完這篇,我確定我是話嘮精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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