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想要怎麼解釋自己想和吳錫凡變熟的原因,妹妹已經在問下一個問題。
薇兒:你想要人家幫什麼樣的忙?大忙還是小忙?
汪成宇:應該不算大,是對方擅長的事,只是會佔據對方一些時間。
薇兒:對方會很忙嗎?
汪成宇:不知道,可能吧!
薇兒:你們關係怎樣?熟嘛?
汪成宇:以前算熟,現在還好。
薇兒:老朋友?
該不會是稀飯吧?
汪成宇:怎麼連你也知道他?
薇兒:媽這幾天吃飯的時候都會提到那個番茄牛肉湯多好喝!人家稀飯多會煮飯啊!害我也好想喝喔!
汪成宇:我應該學起來了,下次可以再煮
薇兒:(感動)
啊你要稀飯幫什麼忙?該不會也是煮東西吧?
汪成宇:算是
薇兒: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出主意
汪成宇:我想請他教我煮東西
薇兒:真是有志氣!(加油)
汪成宇:所以你覺得要怎麼讓他願意教我
薇兒:我覺得剛開始不難,只要負責買食材、洗碗,然後好好誇讚對方的廚藝,大部分的人不會拒絕,難的是後面
汪成宇:?
薇兒:當你還是一直做出黑暗料理的時候,你們都會失去信心,然後就會放棄了
汪成宇:為什麼你說得好像有親身嘗試過一樣
薇兒: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要學嗎?我被媽念得可多了!!但他被我的黑暗料理照片連擊之後,好像也知道我不是這塊料了(哈哈哈)就期待哥你大展身手啦!
汪成宇:我會盡力,但你不用太期待
妹妹的經驗反而讓他開始擔心自己會是個很雷的學生,畢竟他才剛做出類似黑暗料理的東西,妹妹就像有心電感應一般,又補充了一段話。
薇兒:其實學不會也還好啦!獲得同情之後對方會做給你吃啊!這時候只要繼續感恩戴德就好了。
汪成宇:你室友人真好
薇兒:嘿嘿,人品好就是有差
覺得人品之爭毫無意義的汪成宇再次面對製作到一半的計畫表,突然想到之前吳錫凡幫忙做完番茄牛肉湯後,有說過有需要幫忙可以再找他。這麼一想,吳錫凡也是個好人,從他們變比較熟,他開始會央求對方之後,對方頂多會嫌棄幾句,但從來沒有拒絕過他。
高中的時候他不管當體育股長、學藝股長或衛生股長,都一定會拖吳錫凡下水,或者比較好聽的說法是知人善任。畢竟對方的體育、各科成績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推薦對方當小老師、參加運動會或其他才藝競賽他都問心無愧,只需要扛下對方嫌棄的眼神或話語。
而且在他摸索出一個貢品的規則之後,更是可以在對方作出反應之前,用貢品打得對方措手不及,到後來似乎甚至有點麻木了。
甚至是他大一打籃球新生盃的時候邀請對方過來看,吳錫凡還特地坐火車下來,兩個人相處的感覺也一如往常。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落差,他才對於後來對方沒有聯繫他那麼不能諒解。現在想來,他賭氣不再聯絡對方,應該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但他還是不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沒有察覺到異常,傳訊息或打電話來問他?
那之後他只要有點空檔,就會去翻看對方的社群軟體有沒有新動態,但除了偶爾被實驗室的同學tag之外,根本無從得知對方的生活,要不是後來吳錫凡開始在IG上活躍,他甚至連要怎麼和對方有交集都不知道,而他現在就是製造機會讓這個交集得以繼續維持。
開始打草稿請求對方教學的時候,汪成宇又陷入了新的掙扎,如果要解釋清楚他學做菜的原因,就無法避免要提到媽媽生病的事。他不想用這種方式示弱,或者更準確地說,他不想因為這樣被當成易碎物看待,但如果不解釋清楚,他又覺得自己不夠誠懇,而且之後如果對方知道,他也很難解釋。
雖然得冒一些風險,但如果把這顆球丟出去,他可以看對方的動作再決定下一步,而不用一直小心翼翼顧著球防守,還要預測對方的動向。
汪成宇心神不寧地等了半天,吳錫凡的回覆倒是非常簡短直白,就是應個好,然後直接確定地點在對方家裡,又列出了不能約的日期。汪成宇雖然不認為對方會發表多少感想,完全沒有還是出乎預料,他略微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說不定在後頭等著呢!
他看著對方列出的日期,再次意識到對方應該真的沒什麼社交生活,可能休閒時間都用來煮飯了,教他做菜的差別,應該只在一個人或是兩個人煮而已吧!他邊為自己找理由撐腰,邊寫下想約的日期以及想要學習的料理,然後問對方需要準備哪些食材。
週日他對照著吳錫凡開的食材單,再次穿梭於全聯的生鮮蔬果區,當他在走道旁清點食材的時候,因為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而抬起頭。
「汪成宇?好巧喔!」
站在他眼前的女生讓他感覺有些熟悉,在他還在努力回憶之時,對方微笑著說:「我是陳馨昀,還記得嗎?」
「怎麼可能不記得。」汪成宇也笑著說:「我只是一時沒認出來而已。」
陳馨昀是他高中班上少數幾個女生,個性比較文靜,但因為會搭同一班公車回家,他和吳錫凡等車的時候常遇到對方,又有一些共通話題可以聊,才慢慢變得比較熟,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問另外兩個人意見就是了。上大學之後,他的學校實在離其他同學太遠,同學聚會他很少參加,好像也這樣慢慢失去聯繫。印象中,她和吳錫凡考上同一間大學。
汪成宇繼續說:「真的超久沒見!我大學離你們實在太遠了,很可惜後來就沒有繼續聯絡了。」
「比較可惜的是你和稀飯吧!」陳馨昀頓了頓,吐了口氣後說:「雖然也不知道那時候繼續聯絡,是好是壞就是了。」
陳馨昀口氣平淡的話卻在汪成宇的腦袋裡敲響了警鐘,他馬上追問:「什麼意思?」
「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啦!不是很重要。」
但汪成宇被對方注視著,卻覺得對方好像想要傳遞什麼重要的訊息。
「重要的是,他在那段時間弄清楚了自己想要什麼。而且,你們現在不是也聯絡上了嗎?」
「你怎麼知道?」
陳馨昀又笑了笑,然後說:「他在IG上寫到CY,我就猜到是你了。」
「那你也是蠻厲害的啊!」汪成宇對於對方話都只說一半,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
「畢竟那四年......算了,沒什麼。」
汪成宇感到越來越煩躁,但因為對方是許久沒見的同學,他還是忍耐了下來,丟下了句「我有事要先走,之後再聯絡啊!」就推車去結帳。
他回到家把食材都放進冰箱,整理一下就出門去醫院。稍微平靜下來之後,他琢磨著陳馨昀微妙的態度,總覺得大學四年中吳錫凡可能有發生過什麼事,而且他也想不透和他繼續聯絡,可能對吳錫凡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是因為有他一個朋友,吳錫凡就不願意和其他同學交際了?還是和他一樣,保持太頻繁的聯絡會被其他人開玩笑?他甚至想到那次邀對方來看比賽,有沒有可能影響到對方的實驗進度,讓對方因此在實驗室活得比較困難?
雖然陳馨昀應該知道吳錫凡大學的情況,但感覺對方不願意吐露太多,而且即使他還是很在意失去聯絡的原因,目前的重點還是在怎麼維持現在的關係,之後有機會再探聽以前的事也可以。
汪成宇一邊思考一邊準備走進病房,卻被爸爸叫住。
「小陳阿姨來看你媽媽,我想說讓他們單獨講講話,就出來到外面。」
「小陳阿姨是之前住在我們家社區的那個?」
「對,後來搬走那個。」
「那我也等一下再進去,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
他在外面打了一下手遊,才看到小陳阿姨走出來,沒有看到他就直接離開了,匆匆幾眼的印象,他覺得年歲還是在阿姨的臉上留下痕跡,顯得有些憔悴。
他走進病房,隱約覺得隔壁床好像比平時安靜。更靠近媽一點,又注意到媽眼眶有些泛紅,好像在思考些什麼,直到他走到病床旁,媽才注意到他。
「你來了啊!老爸回去休息了?」
「恩!」
媽媽點點頭,又回復之前的沈思狀態。
「我剛剛有看到小陳阿姨。」
「是喔!你有跟她打招呼嗎?」
「來不及,她沒有看到我就走了。」
「是嗎?下次......哎!下次再說吧!」
他推測媽媽的心情應該是受剛剛的見面影響,於是試圖問媽剛剛聊了什麼,卻一直被三言兩語打發掉。他只能放棄,又換了個新話題,但聊了幾句,他還是覺得媽沒有很專注,便不再主動找話聊,讓雙方都可以稍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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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章開始埋伏筆,覺得興奮!!要開始來努力推進劇情,不過下一章料理情節會再回歸,大家不用擔心(?),也應觀眾要求增加了一些回憶殺~
話說有時候在Mo PTT上會看到排版怪怪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類似的感覺,如果有的話請讓我知道,我會再去尋覓更適合MAC用的軟體嗚嗚,也請大家推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