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繾之所以姓蔡是因為覺得蔡姓在耽美文裡很少見。
＊本來想寫BE的但我還是手下留情了XD
［A面］
1.心動
張鈞則沒有仔細想過自己對蔡繾是什麼時候開始心動的，似乎在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
全然陷入這窪泥沼，只剩下雙眼尚未被淹沒。
或許是他下意識不敢去想這種可能性，非得要等到一切病入膏肓時才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而到了那個時刻，就連他的一個笑容都是心動，也挑不出究竟有哪個特別該拿出來提的
事件了。
而到了今日，似乎所謂的喜歡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他習慣性地對蔡繾好、習慣假扮成他最
要好的朋友、習慣在他交女友時誠摯地給予祝福。
心動在他的愛情裡變成一個最微不足道卻又無處不在的成分，揉和在與他相處的分分秒
秒之中，甚至就連在攤牌前的此刻，張鈞則仍無法否認他深陷於蔡繾那兩個淺淺的酒窩裡
。
2.告白
「怎麼了？」大概是意識到張鈞則的沈默，蔡繾收起笑容，將視線從電視螢幕裡的球賽移
到他身上。
「心情不好？」
張鈞則沒有搭腔，只是搖了搖頭。他還在想要怎麼開口，明明事前已經想像過了無數遍，
甚至在高中就早已接受這個結果，但事到臨頭，話語卻仍哽塞在喉頭，所有事前的擬稿都
作了廢。
「蔡繾。」
他說。明明是熟知十年的名字，吐出時卻感到陌生。沙啞的聲音夾雜在進球的歡呼之中，
但他知道蔡繾聽著。
「我......」
「別說！」蔡繾像是知道他即將出口的話語，聲音猛然拔高，甚至微微顫抖著。
但張鈞則卻彷若沒聽見他的喝止，繼續緩緩地把那句遲了太久的告白說完。
「我......喜歡你。」
7.哭泣
張鈞則說完之後卻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心裡的大石仍掛在上頭，懸晃晃的。
「你為什麼......」蔡繾的眼睛死死盯著電視機，像是所有球員擁抱彼此大聲歡呼的場景
有多麽珍貴似的。張鈞則則不確定他要問的是他為什麼喜歡他，或他為什麼要告白。
不過這大概也沒什麼差別，前者是早在十年前他就放棄解答的問題；後者他也說不上來，
明明十年都能過去了，為什麼二十年就過不去呢？
「大概是因為儀式感吧。」他最後說了一個自己也不太滿意的答案。「我們認識十年了，
連柯比都過世了。」
「停在這，可能也不錯。」
他說完之後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蔡繾哭了。
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在臉上劃過一道細長的水痕，在電視機的光照下閃爍著。
10.吵架
「你為什麼......！」蔡繾轉過身向他大吼，但語句的結尾卻又頹然地垂了下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他不像是在詢問張鈞則，只是喃喃地說道，像是在向自己確認
什麼。
「我很早就沒把你當朋友了。」
或許是因為此時的場景早在無數個惡夢中演習了無數次，張鈞則幾乎要訝異於自己的冷靜
，他此刻也沒什麼哭意，心思多半放在蔡繾哭泣的臉龐。那看起來比平時柔弱幾分，生出
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他也意外自己在此刻居然還有空幻想。
「只要你不說，我們就能做一輩子的朋友。」蔡繾的臉已經沾滿了淚水，眼眶和鼻頭都泛
著紅。
「那對我太殘忍了。」張鈞則輕輕地說，把蔡繾攬入懷裡。
3.擁抱
蔡繾沒有推開他，只是在他懷裡繼續抽抽噎噎地哭著，把張鈞則的白襯衫弄濕了一大片。
他們都知道這個擁抱並不是基於情人的延伸，而是張鈞則作為朋友最後的餽贈。就像是當
年蔡繾父親過世時張鈞則做的那樣。
張鈞則輕拍著蔡繾的背，雙眼則凝視著牆上那幅大學畢業時送給蔡繾的油畫。他當時也想
著自己的戀情應該結束了，把所有心意都化在那些筆觸之中。但沒想到畢展結束之後，蔡
繾卻主動和他要了那幅畫。
「我真的很喜歡。」只是這麼一句，張鈞則就連著框把整幅畫免費送給了蔡繾，而那份本
應埋藏在畫裡頭的心情又苟延殘喘地多跟了他三年。
張鈞則把拍背的速度稍稍放慢，從旁邊拿了一盒衛生紙遞給蔡繾。
「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張鈞則微微勾起嘴角，自嘲般地邊看著擤鼻涕的蔡繾。「你都
為我哭成這樣了。」
5.接吻
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張鈞則想像中初戀的結束方式。
在他的想像中，或許是在某個他從沒認清過的球員踢進球時，自己雲淡風輕地說出那句「
我喜歡你」。而蔡繾也不會流露太多的情緒，只是回了一個「好。」
然後他們或許還是能做不錯的朋友，或許蔡繾不會在分手之後再找他出來半夜騎去台南喝
一碗牛肉湯、或許也不會再有每週一次的體育夜。但蔡繾結婚時他會收到喜帖，他們或許
一年還是會約上一兩次，每次見面時依然能聊得暢快，感嘆彼此這段時間的改變。
蔡繾愣愣地看著他，像是無法理解他的問題。張鈞則看到他不知所措的表情只得嘆了口氣
，伸手握住蔡繾的下巴後在他嘴角迅速而輕地點了一吻。
「算了，就這樣吧。」
［B面］
6.失敗
蔡繾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那一晚的行為太失敗了。
他早已知道張鈞則對他不一樣的想法，只是佯做不知的就這麼過了下來。如果反應冷靜一
點，或許告白之後這件事也就這麼揭過了，他們依然還能做不錯的朋友，兩人的關係也不
會有太大的改變。
他還能不懂張鈞則嗎？就只是秘密在心裡憋得慌了，不得不說出口一吐為快罷了。
甚至若他在張鈞則開口之前用一些零碎的理由把話題支開了，他大概也不會堅持要把話說
完，兩人這樣的關係指不定就還能再多維持一個十年。
十年啊......
蔡繾嘆了口氣。他並不是那樣古板的人，若張鈞則喜歡的是其他男性，他也會大方的給予
支持。
但不該是他，怎麼樣都不該是他。
8.吃醋
當張鈞則說自己已經有約，週五沒辦法到時，蔡繾必須承認自己是有些慍怒的。
雖然他深知自己才是不講道理的那個。常人在經歷過那樣的情況之後八成都是避之唯恐不
及，只有自己在張鈞則主動避開他時不但不覺得鬆一口氣，反倒有種莫名的氣惱。
甚至平常張鈞則偶爾也會因畫廊加班拒絕週五的邀約，自己也並不覺得生氣。只因為這次
的時間實在太過恰好，怎麼看都像是張鈞則刻意為之。
但他能怎麼做？他不能要求張鈞則不要躲他，也不能要求他繼續做他的朋友。
但沒有張鈞則的體育夜也實在不對勁，蔡繾在家裡開了一罐啤酒，看了沒幾分鐘比賽就關
了電視，認命的一個人到附近的酒吧喝悶酒。
他坐在吧檯最靠邊的位置，整個人能靠在旁邊的牆上，懶懶地觀察酒吧的每一個角落。除
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是獨自前來，在觥籌交錯的情景中所有人都笑得開懷，就像落地窗邊
的那對男女。
張鈞則笑得像朵花，手裡的雞尾酒明亮得扎眼；對面的那女人也做作地笑，像是張鈞則說
了什麼全宇宙最好笑的笑話。
誰都知道張鈞則最不會說笑話了。
9.約會
「你想看這場電影？」張鈞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蔡繾。那是一部剛上檔的賀歲片，絕對
不是他會喜歡的電影。
「人都是善變的。」蔡繾這句話說得陰陽怪氣，但他自己沒有察覺。
他也不太能理解自己在看完兩人相談甚歡之後心中的氣憤是為了什麼，又是出於什麼理由
在那女人離開之後出聲叫住張鈞則，要他陪自己去看一場自己根本沒興趣的電影。
原先這該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叫朋友來看午夜場電影也能是興及所致的突發奇想。但當
兩人的關係變得模糊時，一切氣氛卻又突然變得曖昧不明。
看電影不再只是看電影，而是約會。
朋友不再只是朋友，而是......
他直到置身於影廳的黑暗之中時依然沒有得出答案，只得將注意力轉到螢幕上頭。
4.牽手
劇情確實不是蔡繾喜歡的內容，很快他就失去了興趣，眼睛閉上假寐。
夾雜在電影的嘻笑之中，蔡繾聽見身旁的張鈞則吸了一口氣，然後外套的布料摩擦產生一
點些微的聲音。
他感覺到張鈞則的手覆上自己的手。起初只是單純疊在他的手背上，後來大概是看蔡繾沒
有反應，乾脆翻過他的手，將指尖穿過他的指縫中，最後十指交握。
蔡繾鬼使神差地沒有動作，只是任著他就這麼握著。他能感受到張鈞則手心的溫度透過肌
膚傳到他的，他的體溫通常比一般人都來得高，而此時他甚至覺得有些微微發燙。
電影開始前擱置的疑惑在此刻有了答案。
他們大概是真的做不成朋友了。

推~~~~

感謝作者手下留情XD喜歡這發展

感謝沒be!

蔡繾的名字好好聽啊

推推

推

謝謝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