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律師X偏執建築師
文案:
倘若神真的存在,我必然因為無數次祈求星星的殞落而被降罪。
*
「盧總平常都這麼晚睡嗎?」
「快了,等我把圖畫完。」
盧學淵抵達阿姆斯特丹已經兩個多禮拜,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忙於適應截然不同的生活,除
非朋友邀約,始終對國內有所掛記的盧學淵鮮少花時間認識這座異國城市。
直到今天,為了當一回稱職嚮導,趕鴨子上架的盧學淵特意在昨晚許星的揶揄聲中惡補了
許久。
但當然效果有限,兩人的一日遊與隨處可見的行程十分相似。
今天早晨,盧學淵在十點左右準時將猶在調時差的訪客喚醒,在吃完由吐司和牛奶構成的
簡單早餐後,兩人前往荷蘭國家博物館,雖說館藏遠遠比不上大英博物館驚人,但消耗一
整個上午卻是輕而易舉。
午餐後,盧學淵讓許星半是強迫半是慫恿地在著名的阿姆斯特丹地標停下腳步,附近全是
人來人往的旅客,拍照時要避開所有人潮不入鏡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許是盧學淵拿著相機卻遲遲不按下快門的模樣太過彆扭,甚至有善心的路人主動表示要替
兩人拍合照,為此,換來許星一陣大笑,藉機嘲笑盧學淵骨子裡的藝術魂不貼近生活。
而後,兩人在安妮之家停留約莫兩個小時,揣著有些沉重的心情,兩抹身影一前一後地沿
著沐浴在夕陽中的美麗運河緩步前進。
在途中隨意一間咖啡廳用過晚餐,許星拒絕了見識尼德蘭夜生活的提議,在晚間七點多,
頂著逐漸降低的溫度和陸續被點亮的路燈,不知是誰先起了頭,一隻手指勾上另一隻手,
拉著手的兩人逕自返回盧學淵位於市區的租屋處。
阿姆斯特丹確實是個極具魅力的城市,身在其中的盧學淵卻第一次慢下步伐仔細欣賞,一
整天的行程算不上緊湊,兩人走過的景點不多,卻收穫不少照片,當然,多數以建築物為
主。
為了捕捉稍縱即逝的靈感,盧學淵一回到租屋處便埋頭振筆疾書,轉眼間,繪有各種草稿
的畫紙便散落一地。
期間許星似乎曾出言關切,滿腦子只有作畫的盧學淵則是隨口應了些什麼,待到將腦中的
圖像輸出成一張張或細緻或粗糙的草稿,由狂熱狀態回過神的男人這才後知後覺地憶及屋
內另一人的存在。
「許星你——」
猛地回過頭,盧學淵話還沒說完,就聽男聲響起,「我在這裡,和昨天下午一樣,一直都
在這裡。」
發聲的男人穿著一身寬鬆的便服,正懶洋洋地斜倚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本書,顯然許星
在方才的沉默中亦十分自得其樂。
事實上對盧學淵而言,許星的到來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太過美好而超乎想像的夢境。
於是,在昨日精神恍惚地結束一天的工作後,盧學淵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衝進屋內,一邊倉
皇地大呼小叫,一邊匆忙巡視各個房間,而這一切行徑,全落在當時正蜷縮在沙發上補眠
的許星眼中。
糗事被點破,盧學淵雙頰湧上熱意,語氣透出幾分惱羞,「你怎麼還不睡?」
「屋主都沒睡,我這個不速之客怎麼敢睡?」
「許律師是在嫌棄我招待不周嗎?」
偌大的空間,除了寬敞的客廳和半開放式的廚房,以及堆放各類參考書籍和資料的書房,
就只有一間主臥室可供人休息,當時盧學淵讚不絕口的設計在此時看來格外不便,是幸也
是不幸,盧學淵因此獲得與許星同床共枕的機會,而今天是第二晚。
「原先我以為得肉償才能分到客廳的沙發,目前的待遇已經超乎預期了。」出言揶揄的男
人彎腰拾起散落一地的紙張,收拾整齊後工整地放回桌面,「雖然我不懂藝術,也不懂建
築,但這些都很美,不過再美還是得適度休息。」
原先盧學淵還打算爭辯幾句,然而在瞧見許星眼底明顯的睏意時驟然噤聲,尼德蘭比臺灣
慢了七個小時,現下阿姆斯特丹雖說才剛過一點,但之於時差未調整過來的男人而言卻是
熬了整整一夜。
忙迭將已經呵欠連連的許星推進臥室安頓,「耍嘴皮可沒有什麼好處,行了,早點休息。
」
盧學淵話才說完,便聽許星發出規律的呼息,累極的男人已然沉沉睡去。
定定盯著許星的睡顏良久,盧學淵捏緊拳頭,放緩呼吸,盡可能削弱自己的存在,一邊小
心翼翼地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俯身吻上男人的唇瓣,「晚安。」
盧學淵不敢太過造次,與其說是吻,不如說那僅是四片唇瓣蜻蜓點水般地輕觸,隨即依依
不捨地退開。
卻不料看似熟睡的男人突然開腔,「晚安,別總是偷看我睡覺。」而後又在盧學淵錯愕的
注視下,無比自然地翻了個身,期間雙眼始終緊閉。
做壞事被逮個正著,心虛的盧學淵眼球快速轉動,一動不動地靜止許久,好半晌,見許星
確實沒有異狀,這才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鬆懈的乾笑,懸在胸口的大石應聲落下。
「睡覺也不讓人安寧!」
趴在床邊皺了皺鼻頭,盧學淵衝熟睡的許星做了個鬼臉,目光膠著在男人身上不知不覺又
過了良久,直到腿都蹲麻了這才慢騰騰地起身熄燈。
*
三日的假期不過七十二小時,臺灣到尼德蘭單趟飛行就需要超過半天,再考量舟車勞頓的
必要時間,如此一來,兩人真正能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翌日一早,吃過與昨日相差不多的早餐後不久,就到了告別的時間。
「再見。」
望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盧學淵垂下眉眼,不得不承認許星甚至還未飛離阿姆斯特丹,
自己已經開始思念男人的存在。
事實上即使共處一室兩人共處一室,交談的時間也不多,但有人陪伴的踏實感確實恬靜美
好得讓人上癮。
事實上,正如許星所言,心頭始終揣著不安的盧學淵在出國後便刻意斷了聯繫,目的就是
希望逼許星表態。
盧學淵原先預設的目標並不高,只消許星主動聯繫十次,就足夠盧學淵按下不安,說服自
己繼續心懷期盼。
卻不料,許星竟毫無預警地出現在門外,之於盧學淵,男人的到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弭
平焦慮的同時,也為名為冀望的光點添上一把柴火,和許星之間或許除了朋友,更進一步
並非奢望。
翌日,盧學淵猶在感傷男人留下的溫度已隨時間逐漸散去,手機便跳出來自許星的訊息提
醒,「你在家嗎?」以時間推估,應是剛下飛機不久。
「怎麼了嗎?」
「整理行李才發現我的衣服好像少了幾件,你有看見嗎?」
皺了皺眉,盧學淵將屋內巡了一圈,給了答案,「沒有,還是你記錯了?」
「我記得有一件好像丟在房間,似乎塞在枕頭下。」
看到這裡,被調侃盧學淵豈會不知道男人的意圖,盧學淵先前借穿並謊稱早已扔掉的襯衫
讓許星發現了。
盧學淵忙迭翻開枕頭,方才詫異發現除了原先使了小計謀才拐騙到手,陪伴自己渡過無數
夜晚的收藏,還多了另一件同樣被折得方整的襯衫。
血氣爭先恐後地湧上兩頰,盧學淵似怒似嗔的發出一聲悶哼,抿著唇回了訊息,「看來許
律師真的落下東西了,可惜不是貼身衣物。」
「不當使用可是要收費的。」
「東西在我這裡,你管得著嗎?」
「基於使用者付費的邏輯,每一次拿我的衣服當素材做些羞人的事都得錄影,你會做到吧
,淵淵?」
心頭腹誹著男人總是太過狡猾,盯著螢幕上的暱稱良久,耳尖發燙的盧學淵依舊沒骨氣地
答應了。
腦中浮現許星在辦公室一臉正色地觀看自己淫猥影片的畫面,強烈的反差令盧學淵莫名興
奮,舔了舔乾澀的下唇,將男人的襯衫湊近鼻下,竄進鼻腔的若有似無氣味令盧學淵呼息
加重,體溫不由得節節攀升。
於是,盧學淵壓下赧意燒紅著臉取出手機,第一支影片隨即新鮮出爐。
錄下自慰的過程已經很出格,是否真要將許星的玩笑話當真又是另一回事,幾番躑躅後,
盧學淵終究牙一咬,將影片傳給遠在數公里外的男人。
不多時,手機跳出一則提醒,許星的回復宛若正經八百的影評,「畫面雖因晃動而模糊,
但氣氛營造甚佳,配樂可缺可點,是一支尚待加強,但不失秀色可餐的作品。」
*
手牽手約會!!!
堅持要等盧總一起睡覺的許星星,應該算有點甜(?
然後最後莫名其妙走上糟糕的劇情不是我寫的(艸
是背後有魔之推手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