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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以鑫爸爸?」最先認出高杭的是看起來稍微清醒一點的小宋老師,喚了他一聲,又
笑著和他說真巧。
再後來園長也認出了他,拿了個空杯招呼他一起過來喝一杯,只是高杭一句話沒應,
從始至終目光都直鎖在潘孟煦身上。
一陣略顯詭異的尷尬過後,高杭輕輕蹙眉,問道:「他是喝了多少?」
這話問得週圍其他老師俱是一愣,對他們而言高杭就只是普通的學生家長,而且還是
小宋老師班上的,不明白他沒來由地怎麼會關心起潘孟煦。倒是小宋老師敏銳地從他們之
中看出了一點端倪,他揚了一下眉毛,很自然地接了話:「不算多,但潘老師酒量好像不
太行。以鑫爸爸和潘老師是舊識嗎?」
「嗯,他是我大學學弟。」高杭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沒有打算多說太多,抬腿向前
靠近潘孟煦。「醉成這樣也不方便,今天我先帶他回去吧。」
說著他微彎下腰就要去拉潘孟煦的手臂,只是手還沒碰上,就被一旁已經醉得有些糊
塗的園長攔了一下,大著舌頭說要帶走他的人就得喝掉他手裡的酒,旁邊其他的老師們想
攔都攔不住。
其實也不過就一杯啤酒,高杭急著想帶潘孟煦走,便不再推拖,接過園長遞到他面前
的玻璃杯仰頭便一口飲盡。之後也不管自己的動作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多麼突兀,逕自彎身
讓潘孟煦的手搭到自己肩膀上,攬住他的腰,撐著人站起來。「你們繼續,不打擾了。」
落下最後一句話,高杭便扶著潘孟煦回去和許紹源打過招呼,拿了東西就直接離開了
。
潘孟煦雖然醉得厲害,但還不到完全失去意識,被高杭攙扶還能隨著他的步伐挪動腳
步,就是走得很慢,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更像是他被人拖著走。
微紅的眼眸勉強撐開一條縫,潘孟煦茫然地側望著高杭離他很近的側臉,覺得自己大
概是在作夢,因為只有在夢裡,高杭才會和他靠得這麼近。
「……學長……」既然是在夢裡,潘孟煦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他含糊呢喃著自己一
直不敢脫口的稱呼,滿含壓抑許久的情意與小心翼翼。
然後潘孟煦隱約感覺到摟在他腰上的那手似乎又收緊了幾分,腳踩的步伐也快了一點
。潘孟煦重新閉上眼睛,無所為夢裡的高杭要帶他去哪裡。
高杭終究沒有把潘孟煦帶回自己家,而是就近在附近一間旅館開了間房。
他動作輕緩地將潘孟煦帶上房中央的那張雙人床,蹲下身替他把腳上的鞋子脫了,跟
著坐到床緣,斂眸凝望潘孟煦的臉。潘孟煦雙眼半睜,安安靜靜地和高杭對望,他的眼眸
裡盈著一層淺淺的水光,蘊著一點血絲,面頰一片潮紅,吸吐間的氣息都帶上濃濃的酒味
。
「酒醒了嗎?」片刻過後高杭不自覺地伸手向前,指腹壓上潘孟煦微啟的下嘴唇,沉
聲問道。而潘孟煦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直愣愣地盯著他看,連點表情變化都沒有,高杭於
是嘆了口氣,「看來是沒醒。」
高杭自嘲一笑,忽然覺得潘孟煦不清醒也好,不清醒的潘孟煦乖多了,至少對他此刻
過於親密的碰觸沒有一絲閃躲抗拒。他的手指順著潘孟煦的嘴唇往旁邊劃,最後索性捧住
他的臉頰,慢慢俯下身來和他額間相抵。
這是自重逢以來兩個人距離最近的一次,也因為離得很近,當潘孟煦張闔著唇瓣斷斷
續續喊他學長時,他聽得一清二楚。
自此高杭再沒能忍住,趁人之危並不紳士,要是面前是隨便哪一個人,高杭斷然不會
有任何瑕想。但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被他放在心上多年的人,高杭心裡一直有股邪火,
重逢後便一直在心頭熊熊燃燒,怒火也好慾火也罷,而這場火也只能由潘孟煦替他澆熄。
他捧著潘孟煦的臉便將嘴唇輕輕壓了上去。雙唇相觸、又稍微分開,旋即又緊緊貼在
一起,交錯沉重的呼吸之間,高杭隱隱嘗到一點鹹澀滋味,原以為那是潘孟煦眼淚的味道
,直到感覺眼眶酸澀微熱,他才意識到那原來是自己不知不覺落到潘孟煦臉上的淚水。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滿腔複雜的情緒湧動,像是隨時要從胸口傾巢而出。
興許是多年的壓抑過了頭,在重新碰觸上潘孟煦的那一瞬間情緒再也無法穩當地控制
住,高杭的吐息潮濕微顫,一邊緩緩加深親吻,一邊吸了吸鼻子,突如其來的眼淚很快就
停了。
醉酒了的潘孟煦嘴唇乖順地半張著承納他的探入,高杭纏著人吮吻了半晌,而後退了
開來,手指掐著潘孟煦的下巴啞聲故作兇狠地問他:「潘孟煦,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潘孟煦腦袋混沌,一時半刻沒能好好消化高杭的問句,只覺得他語氣很兇,連在夢裡
都不溫柔,頓時委屈地掉下眼淚,含含糊糊喚他:「學長、學長……」
潘孟煦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枕頭上,高杭騰了一手替他蹭掉,輕貼著他的嘴唇重新
開口,這一次的語氣帶了絲絲哀求,「潘孟煦……小太陽,告訴我你還愛我好不好。」
被自己貼著的那雙嘴唇張動,先是喉間發出無意義的沉吟,再然後高杭終於聽見了潘
孟煦的回應。
帶著一點哽咽,小小聲地說,我從來都沒有放下你。
衣物和旅館提供的一次性潤滑液、保險套包裝散落一地,高杭的嘴唇始終沒有離開過
潘孟煦的,不斷地親吻著他,一手扶著他的腿根,另一隻沾滿潤滑的手反覆按壓搗弄已經
拓得柔軟的穴口。
不到十分鐘高杭便耐心告罄,他抽出濕淋淋的手指,將指上殘餘的液體抹在潘孟煦的
腿根,便握著早已套好保險套的性器根部緩緩頂了進去。
從前還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做愛時高杭總喜歡挑戰各種不同的姿勢,拉著潘孟煦嚐
遍各種不同的玩法,潘孟煦也樂意配合。此時此刻只是最普通單調的正面進入,高杭卻無
端有種下一秒就要高潮的錯覺。
潘孟煦的體內炙熱濕滑而又緊致,高杭很緩慢地將自己送進最底,停了一會又抽出大
半、再頂了回去,就這麼反覆來回了好幾次,把潘孟煦喉間原先的痛呼一點一點頂弄成含
著濕意的呻吟。
體內的飽脹充實感讓潘孟煦的腦子更加不清醒,只當自己作了個春夢,夢裡的高杭向
他需索,無論多少他都願意敞開腿給予回應。
酒精的麻痺使得潘孟煦腿間的性器並沒有完全勃起,半軟不硬地斜斜貼著大腿,前端
吐著一點黏液。快感還是有的,隨著高杭不斷的摩擦自體內深處漫湧而出。
高杭的吻順著潘孟煦的嘴唇一路啃咬向下,從他的脖頸到鎖骨,再到胸口一片白皙的
肌膚,留下了無數屬於自己的深深淺淺的紅痕。他含住潘孟煦胸前挺立的乳尖吸吮舔弄,
一邊加快身下的征伐。
喘息聲越發粗重,高杭動作略顯粗魯地拉過潘孟煦的右手腕,讓他的手搭到自己左腰
上、完全裸露了出來的那塊圖騰,隨著幾下深且重的抽插,高杭最終咬住潘孟煦頸邊一塊
軟肉,抵在最深的地方隔著一層薄薄的保險套,將積累已久的精液盡數射了出來。
夜色還深。
等到一身精力全數發洩完畢,潘孟煦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靠著枕頭堆很快
沉沉睡去。
連著做了幾次的高杭同樣疲累不堪,他親了親潘孟煦依然發紅的眼角,跟著下了床進
到浴室,弄了條溫熱的濕毛巾出來替潘孟煦稍作清理。
之後自己沖了個澡,帶著一身水氣躺回床上,再也毫不猶豫地將身旁熟睡的的潘孟煦
攬進自己懷裡,下巴墊著他柔軟的髮頂,也跟著闔上眼睛。
高杭不曉得醒過來後潘孟煦還會記得多少,都忘記了也沒有關係,他會再一遍遍重新
說給他聽,把橫在他們之間的疙瘩一個個剜去。
七年夠久了,只要潘孟煦方才說的沒有放下他不是假話,這一次高杭不會再有任何逡
巡猶豫,不會讓彼此再重新錯過一個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