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帝彌雷特
※世界觀:The Witcher(巫師/獵魔士/狩魔士)AU
※復健中,顯然會OOC
野狼的嚎叫聲在遠處山丘響起,貝雷特用撥火棍撥了撥火堆。
如果讓傑拉爾特知道他又露宿野外,大概又會被嘲笑了吧。
「哈哈哈,沒有我在,你一個人果然不行啊!」
……大概會這樣說吧。
面無表情的狩魔士一面為銀劍上油,一面略微困擾的想著:明明這一次已經避開在人
前斬除怪物了,為什麼還是被村民們趕出村莊了?
眨了眨淺色眼眸,貝雷特將劍油收起,視線投向銀月。
今晚是滿月。
碩大的銀色圓盤掛在山丘正上方,對於一般人而言,大概是難得的美景,然而在貝雷
特眼底,滿月之夜,象徵著群魔亂舞。
野獸的臭味。
貝雷特優越的嗅覺讓他輕易判斷出上風處的氣味,源自於什麼--是狼人。
真是意外的收穫。
貝雷特摸了摸腰間的銀劍--上頭刻著晦澀難懂的古精靈文字,他至今仍不明白其中
意涵--起身確實掩蓋了火堆,才朝上風處前行。
銀月的光芒指引著他的方向。
年輕的狩魔士不禁想:如果有哪一個滿月之夜,不必在身上沾滿怪物的血液,那他大
概也會喜歡上月光的沐浴。
血腥味愈發濃烈。
春綠色短髮的狩魔士拿出一罐「貓」煎藥,無視詭異的氣味,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本就透亮的眼眸更加明亮,恍若在發光似的。如同貓眼。他本就秀美精緻的臉孔因此
顯得格外妖異。
在黑夜中作戰,哪怕是身經百戰的狩魔士,也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畢竟,他們的
對手天生長於黑暗。
--例如他眼前漆黑不見光的洞窟。
貝雷特的皮靴剛剛踏進洞口,便聽見了風聲。
太過銳利的風聲。
狩魔士側身閃過從陰影處襲來的野獸,修長右腿俐落地一蹬一旁石壁,借力在半空中
扭身,手中銀劍微微閃著光,成為此刻、此處唯一的光亮。
喘息聲。
喉間滾出含糊的聲音。
野獸轉身再次攻向貝雷特。
貝雷特往前急踏兩步,右手銀劍快速刺出,左手則精確無誤地結出阿爾德(衝擊)法
印,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野獸比起銀劍,似乎更忌憚魔法的光芒,向後急退,身子退出了洞穴。
月光灑落在野獸身上,照映出了牠--他的模樣。
那是一道高大男子的身影,金髮藍眼,躁動的眼神寫滿了被激起的怒氣。
貝雷特貓眼般的綠眸緊緊一縮。
因為煎藥的效果,他在毫無光芒的洞穴中就能看見野獸的樣子:人形、身材比自己高
大。毫無疑問的狼人。
但也僅止於此。
他萬萬沒想到,身上帶著腥臭味的狼人,居然比女妖還要艷麗。
金子般的髮絲、清澈如寒泉的藍眼睛、深邃穠麗的五官……若非頭上的獸耳,幾乎讓
人難以相信眼前的「人」只是一匹野獸。
雖然心底驚訝,貝雷特的攻勢卻沒有停下,閃過了撲向自己的狼人,以銀劍擋下利爪
。
幾次交手,狩魔士終於在戰鬥的空隙中,以亞登(陷阱)法印成功讓對方定身。
金髮藍瞳的狼人憤怒的發出低吼聲,但在首級被狩魔獵人的銀劍收割前,頭上的獸耳
、手腳的利爪卻突然急速縮回,恢復成宛如常人的模樣。
日出了。
狼人只有月圓時才會變成半狼半人的型態,其他時間外觀都與常人無異。
「……」貝雷特蹙起眉,手中銀劍依然落下。
金髮藍眼的男人冷冷地看著劍光落下。原來這就是狩魔獵人的銀劍。原來這就是狩魔
獵人--強大得比自己更像魔物。
銀光落下--收回到了貝雷特腰側。
「鏘」的一聲將銀劍入鞘,貝雷特又為安靜的狼人再上了一個亞登定身,面無表情的
說道,「你身上沒有人血的味道。全身血腥味是因為晚上剛殺了一個狼人同伴。在月圓的
時候躲在洞穴裡。一開始只想擊倒我。……我暫時找不到殺你的理由。」
金髮狼人愣住了。他冷淡的藍眼珠微微睜大,看上去竟有些圓滾滾的可愛。
貝雷特抿抿唇,「狩魔士收錢辦事,你沒聽過嗎?我還沒收到錢。」
「……不是同伴。」金髮狼人低沉沙啞地說道。
貝雷特微微偏首,眼底流動的波光寫著迷惑。
「……那傢伙是原本在這片領域狩獵的狼人。因為我擅自闖入,所以打了起來。不是
我的同伴。」
貝雷特恍然大悟--雖然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金髮狼人居然、竟然、見鬼的覺得這個狩魔獵人有些可愛。真是瘋了。他想。
然後,他面前春綠髮色的狩魔士立刻做出了毫不可愛的動作:餵了他一罐噁心、惡臭
、黏稠的煎藥。
用技巧讓狼人把煎藥嚥下喉嚨,貝雷特再次抿抿唇,說,「一點點虛弱的作用。你不
介意當我的嚮導吧?」
「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行動吧,野生的狼人先生。」
年輕的狩魔士帶著手套的手指輕輕磨蹭下巴,臉上表情與口中語氣毫無起伏,眼底卻
搖曳著些微笑意。
早已預料到狩魔獵人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金髮狼人忍住乾嘔的慾望--那該死的煎
藥--說道,「……帝彌托利。」
「……?」
「……名字。」
「貝雷特‧艾斯納。」
…………
……
這是貝雷特第一次單獨碰上狼人。
狼人狡猾危險、力大無窮、殘忍嗜血--
帝彌托利理智得不像狼人。
如同貝雷特缺乏情感,冷淡得不像人類。
這是兩個「怪胎」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