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朋友。」葉柏旭嘆了口氣。
「可是alpha的味道很濃啊!連我都聞到了。」林亞瑞笑著說,拿出可以消除費洛蒙
氣味的噴霧在他周遭噴了噴。「還好你是在下午來的,診所沒什麼客人,萬一有omega在
我診所被你弄得發情,我都不知道被告上法院要賠多少錢。」
「抱歉……剛才護理師沒什麼反應我也就沒特別注意。」
「沒事,你今天來拿藥的?」林亞瑞看著他護頸和上面的貼片,「你護頸跟貼片拿下
來,我檢查一下。」
葉柏旭乖乖拿下柔軟的黑色皮製護頸,拿下上頭的白色貼片,他能聞到自己身上散發
出的味道,好像比平常濃了一點,可周遭明明才剛噴過噴霧。「我──是不是快要發情了
?」
「嗯──對。」林亞瑞用鼻子嗅了嗅,又用額溫槍量了他的體溫。「但離你原本的發
情期還有幾個星期吧?」
「嗯……」葉柏旭點頭,「我該不會──身體出什麼事了吧?」
「我檢查一下吧!」林亞瑞收起剛才戲謔的笑臉,要護理師拿出檢測儀器,讓葉柏旭
去一旁的病床躺好,開始替他檢查。
明明只是例行的簡易檢查,不知為何林亞瑞卻是眉頭深鎖,完全沒了平時的從容和輕
鬆的氣氛,讓他跟著也很緊張。
檢查結束,葉柏旭坐回診療間的小椅子上,林亞瑞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
「嗯──其實我這次本來就打算和你說了,今天的檢查結果也證明我的推測沒錯。」
林亞瑞快速地在病歷表上寫字。
「我身體怎麼了嗎?」葉柏旭跟著一起緊張了起來。
「你身體現在是很健康,但是你長期服用過多的強效抑制劑,這會讓你的腺體退化,
導致腺體未來容易發生病變,再加上你同時服用阻隔別人氣味的藥物,則會讓你在發情期
來的時候,對於alpha的氣味更加敏感,作為一個有良心的醫師,我是不建議你再繼續服
用強度這麼強的藥物。」
聽到自己不能再繼續服用強效抑制劑和阻隔氣味的藥物,葉柏旭第一個直覺反應是,
「弱一點的藥物也不行嗎?」
「不行,弱一點的藥物沒用,而且最根本的問題是腺體必須被使用,就像年久失修的
機器也會沒辦法運作,最後生鏽壞掉一樣,你就只能換新的替換……可是腺體是沒辦法換
掉的東西,一旦壞死,你的生理機制會出很大的問題。」
「那妳有什麼其他的建議嗎?」
林亞瑞一邊回答一邊洋洋灑灑繼續寫著病歷表,當她停筆之後抬起頭看著葉柏旭,「
我給你的建議是──找人陪你度過發情期,或是固定臨時標記你,當然最一勞永逸的辦法
是找個人永久標記──雖然我知道你是單身主義者,不過現在也很多人是沒有結婚卻有永
久標記的……」
「那這次的藥……」葉柏旭有些楞住,雖然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一天,但是在這個
年紀被說腺體即將有壞死的跡象,也太早了,葉品軒甚至還沒成年。
「以往你都是直接拿一個月的藥,這次我先改開藥力比較小的藥五天,但我的建議還
是──最好不要服用比較好,你這幾天好好考慮,三天後回診,我再幫你調整。」林亞瑞
看著他的表情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不情願,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一下,想想品軒吧,
他才幾歲。」
「嗯。」葉柏旭點頭,「那我的發情期抑制劑呢?」
「先吃平常那種,預防你臨時發情,我開發情期那星期的份量給你,但我希望你能找
個你信任的人臨時標記你……雖然這要求非常不合理。」
「妳也知道這要求很不合理。」他沒打算和哪個alpha維持穩定關係,就連只是要找
個人固定幫他臨時標記,又不會完全標記他的alpha他恐怕也沒有那個人選。
突然駱向諭的臉閃過他腦海,駱向諭確實算是個好的人選──如果他們對彼此完全沒
有戀愛調情,只有性慾的話。
「就找那個有木質氣息的alpha怎麼樣?」林亞瑞笑著問。「我猜你對他有點意思,
不然你不會忘記你身上還有他的味道。」
「不是這樣。」葉柏旭只是太習慣駱向諭身上的味道,畢竟那是他在懷孕的時候聞了
最容易放鬆的味道。
「你先度過這次發情期,你可以在下次發情期來之前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林亞
瑞苦口婆心地建議,「還有去大醫院做個全身健康檢查,畢竟我們診所的儀器沒那麼精密
。」
「好。」
葉柏旭拿了藥,直接用診所裡的飲水機盛裝開水,配上不會聞到其他人費洛蒙的藥給
吃了,接著貼上貼片和護頸走出診所。
他站在門口,沒看到駱向諭的車,他正打算拿起手機告訴駱向諭他自己先回去工作室
,駱向諭的車子就正好即時出現。
「等很久了嗎?」駱向諭解開中控鎖,葉柏旭坐進去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
「沒有。」葉柏旭搖頭。
「吃吧!」駱向諭拿了一顆便利商店的茶葉蛋給他,然後指了指放在汽車置飲料架上
一瓶沒開過的礦泉水。「那瓶水是給你的。」
「你怎麼會給我這些?」葉柏旭接過茶葉蛋和水,突然覺得有些反胃,大概是因為空
腹吃藥的緣故。
「我想你拿了藥,應該會在診所就直接吃,怕你空腹吃藥不好,吃點東西墊墊胃,等
會路上有什麼你想吃的,我可以隨時停車,你下車去買。」駱向諭說得既體貼又自然,他
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我怕你吃了覺得口乾,又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買水給你。」
葉柏旭看著對方的表情,一時之間失了神,沒回答駱向諭的話。
「醫師怎麼說?」駱向諭看他沒反應,拿著茶葉蛋發呆,他繼續問,還一邊催促對方
。「趕快吃,還是你不喜歡茶葉蛋?」
「沒有,謝謝。」葉柏旭被喊了才回過神,剝開茶葉蛋的蛋殼丟進袋子裡,吃了起來
,選擇性地沒有回答駱向諭的第一個問題。
駱向諭見他沒回答,也沒繼續逼問,只是開著車,等經過有比較多食物的市場或是店
面時速度會慢下來,「有想吃的東西嗎?」
葉柏旭手裡還拿著裝著蛋殼的塑膠袋,「不用了,謝謝你給的茶葉蛋,回工作室吧!
你妹妹應該在等你買食物回去吧!涼了就不好了。」
「真的不用?」駱向諭又向他確認了一次。
「嗯。」葉柏旭在吃完那顆茶葉蛋後,反胃感沒那麼重,又喝了對方替他買的水,感
覺身體好多了,他現在也已經聞不到車裡駱向諭的氣味。
葉柏旭不再說話,駱向諭也專注在路況上,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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