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為了要我同意你找個穩定對象,選在平日跑回本家看奶奶臉色?」葉品軒
狐疑地看著他,「應該不只吧?」
葉品軒用「我在等你親自招供」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葉柏旭看著葉品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簡單推理一下吧!」葉品軒看著葉柏旭遲遲不肯自白,改口道
:「從你平時的表現上來看,我猜你是沒有對象的──」
「當然這不包括你走在路上被雷打到,突然閃電戀愛的可能性。但是從你現在的表現
,比較像你已經有個預想對象要介紹給我,但你很難開口告訴我……我猜要嘛你還沒追求
人家,要嘛就是你覺得他入不了我的眼──」
「所以那個人是哪一種?」
「呃……」葉柏旭聽完被葉品軒猜得十之八九的推測,很想反駁些什麼,可是說什麼
都好像在狡辯。「你應該還記得我是怎麼懷上你的吧?」
「嗯,不就是你去精子銀行花錢篩選出來的alpha精子嗎?」葉品軒疑惑地看著他,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葉柏旭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和葉品軒做一點心理準備。「我知道我接下
來要說的話很荒謬,不過我感興趣、想追求的對象,就是提供給我alpha精子的那個人─
─也就是你的生父。」
「呃?」葉品軒一瞬間定格楞了一下,葉柏旭沒看過對方有過這樣的吃驚表情,雖然
是在這麼嚴肅的場合,但葉柏旭還是有點想笑。
葉品軒低頭看了一下手機顯示的時間,「爸,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也知道這很荒謬,但是……」
「等一下,還是你說精子銀行那段根本是騙我的?其實你是跟人一夜情,或是跟前男
友交往才懷上我的?」葉品軒說了幾個狗血偶像劇常出現的橋段,可惜葉品軒的出生就是
如此地不狗血。
「不是。」葉柏旭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你遇上的那個人就是那個精子提供人?你偷做親子鑑定嗎?」
葉柏旭搖頭,「你們長得很像,還有他的費洛蒙味道,跟我在精子銀行拿到的那瓶費
洛蒙香水味道也幾乎一模一樣。」
「這世界上沒血緣關係長得像的人多得是,費洛蒙的味道也就那幾種,要重複簡直太
容易了。」葉品軒開始數起電視上或是網路上一些被說長得很像,或是一些費洛蒙很相似
的名人。「所以你是因為他是精子的提供人,才打算追求他?」
葉柏旭搖頭,「不是。」
「所以也不是你想復合的前男友或是喜歡又不戴套的一夜情對象?」
「不是。」葉柏旭一臉震驚,「你這些超齡的話都是哪裡學來的啊……」
「我只是陳述事實。」葉品軒理所當然地回應。
葉柏旭轉念一想,「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你打電話問筱涵,筱涵的話你總信了吧?
」
葉品軒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謝筱涵,雖然謝筱涵一開始說要當葉品軒的乾媽,不過
後來兩人倒是比較像是忘年之交的關係。
葉品軒點頭,撥電話給謝筱涵,電話那頭很快就接起電話。「怎麼了?」
「我爸要我問妳一件事情。」葉品軒說,「我能開擴音嗎?」
接著葉品軒獲得對方首肯,打開擴音鍵問道:「我爸要我問妳當初我是怎麼被生下來
的。」
謝筱涵在電話那頭沉默一陣子,才開口罵:「欸葉柏旭,你要給兒子教導性教育怎麼
還賴到我頭上?」
「我不是那意思。」葉柏旭反駁,「我是要妳告訴他精子銀行的事。」
「這你自己說不就好了,幹嘛要我來說?」電話那頭的謝筱涵感覺更奇怪了。
「總之妳照實跟他說就是了。」
謝筱涵老老實實交代當時葉柏旭去精子銀行找精子受孕的事情,「所以為什麼要我說
這些?」
「因為我懷疑我是他跟前男友,還是去外面一夜情懷上的。」
「那你爸可真是冤枉,要是一夜情能保證懷上alpha,那你爸那些錢真是白花了,隨
便去夜店找人一夜情就算了。」葉柏旭聽謝筱涵的笑聲,就知道對方在電話那頭笑得東倒
西歪。
「你們應該沒套好吧?」
「沒,我怎麼會對品軒說謊?」謝筱涵急著解釋加討好,「幫葉柏旭說謊又沒什麼好
處可拿,當然要說實話。」
「嗯。」
「那你們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謝筱涵也察覺不對勁,問道。
葉品軒正要回答,卻被葉柏旭用其他話題打斷,「我要跟妳說週末的事。」
「嗯?」
「我不能去海邊了,我發情期要提早了。」
「這麼快?你這身體該去檢查一下了……」謝筱涵成功被他繞開話題,還主動替他安
排她家醫院難排的全身健康檢查。
等到掛斷電話,葉品軒一臉鄙視地看著他。「你不想讓筱涵知道你想追求那個人的事
?」
「八字都還沒一撇,先等我成功了再說吧!」葉柏旭要不是因為身體的事情不能再拖
下去,他才不可能打算去做那麼麻煩的事情。
*
「妳怎麼來了?」又是週五晚上的相親宴,葉柏旭穿著制服,看著打扮得明豔動人的
謝筱涵,一臉不悅。
「來這裡當然是相親,不然能幹嘛?」謝筱涵笑瞇瞇地拿出手拿包裡的邀請函在空中
晃,一點也不像之前被她爸強行推銷他們醫院裡優秀的alpha。
想當初那些alpha在謝筱涵父女面前一字排開,要謝筱涵從裡面挑選老公,謝筱涵那
一臉嫌棄、被雷打到的模樣。
「妳如果是來相親的,才不會是這個表情。」葉柏旭戳破對方的謊言。「妳爸放棄要
妳從醫院選一個alpha嫁了?」
「沒啊!他沒放棄。」謝筱涵把邀請函收回包裡,「但也沒必要阻止我來認識其他他
認可的優秀alpha啊!」
「他今天沒來,妳可以打道回府了。」葉柏旭嘆了口氣,演出一臉失望的表情望向對
方。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是來看駱向諭的?」
葉柏旭怎麼會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天晚上他就被葉品軒逼得通通招供了,只差
手上沒有照片可以上交給他們兩個人看而已。
不過根據他招供的內容,也足以讓謝筱涵查出駱向諭的祖宗十八代了。
「不然妳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葉柏旭瞟對方一眼。
「也是。」謝筱涵笑了笑,「那你今天結束載我回家吧?我剛剛喝了酒。」
「嗯。」葉柏旭沒多想什麼便答應下來。
等晚宴結束後,謝筱涵仗著今天有人開車送她回家,就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些微醺。
葉柏旭拉著她的手臂攙著她往地下停車場前進,到電梯裡面的一路上,謝筱涵都在跟
他鬧。
「所以為什麼駱向諭今天沒來?」謝筱涵在問完還打了個酒嗝,剛才喝的紅酒味道從
胃裡散發出來。
葉柏旭慶幸電梯裡只有他和謝筱涵,不然這畫面還以為他下藥,準備要迷姦謝筱涵呢
。「我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是我的誰。」
「他是、你的──」謝筱涵踉蹌了一下,葉柏旭趕緊換姿勢去拉住她。
電梯面板正好指向地下四樓,電梯門刷的一聲打開。
「咦?品軒──他怎麼突然長那麼大了,呵。我有這麼老了嗎……」
葉柏旭抓著謝筱涵的肩膀,沒聽清楚她說的話,只是用身體間散發的熱氣感覺電梯後
面有個人,「抱歉,我朋友她……」
「柏旭?」
葉柏旭看著電梯裡的鏡子,看到駱向諭站在電梯門口。
狀況還能更糟嗎?
葉柏旭真想當場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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