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頭上跳躍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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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篇是《有一隻鳥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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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爸爸沒辦法,爸爸只有你了……」
賭徒張被砍掉一根小指,傷口還滲著血,整張臉鼻青臉腫的,兩個黑道混混將他壓在
地上,讓他聲淚俱下的跟剛考上台大的兒子哀求。
Omega站在被砸得亂七八糟的客廳角落,冷眼看著名義上的父親。
要說那個瞬間張旭平沒有憤怒是不可能的,他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成年了、考上大學可
以逃離這個家,卻沒想到全都毀在賭徒張的手上。
他冷著臉,瞪著那兩個黑道混混,其中一人還拿著槍指著他,問:「不管我想不想,
都一定要去是不是?」
其中一個混混露出讚賞的表情,「當然,我們一定以你的意願為主,只是到時候弄到
你學校裡去也不好,台大高材生嘛,你很聰明的?」
張旭平吁了一口氣,咬著牙,「好。」
賭徒張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是生了一個Omega,還有點價值,不然他
這條老命就要賠在這兩個兇神惡煞手上。
但他高興得太快。
張旭平直直走向拿著槍的混混,道:「借一下。」
那混混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順著對方伸過來的手,不自覺地把槍交出去,張旭
平拿著沉甸甸的改造手槍問:「保險拉開了?」
混混才剛點頭,「碰!」的一聲,那看似柔弱的Omega兩手握著槍,就扣下板機,一
槍打在賭徒張的肩膀上。
因為後座力太強,他還踉蹌了幾步。
賭徒張頓時軟了身子,滾在地上抱著噴血的肩膀哀號,張旭平只冷冷道:「打歪了。
」
巨大的槍響震得張旭平耳鳴,但他只可惜高中軍訓課沒好好打靶,平白損失了只有一
次的機會。
那混混趕緊奪回手槍,一掌拍在張旭平腦袋上:「你瘋了!怎麼可以隨便對著人開槍
!」
張旭平平靜的看著他,身上還有一些被濺到的血跡。
剛拿槍對著人的混混,反過來教訓人不要亂開槍,怎麼看怎麼滑稽。
混混被他盯著看,耳邊是賭徒張的哀嚎,突然感到一股惡寒。
他甩甩頭,眼前的Omega體型弱小、長相也很溫和,他怎麼會有些恐懼的感覺?
張旭平乖順地跟著兩個混混離開,被載去一個私人會館。
那是坐擁整個北台灣最大勢力的黑幫松冠堂的其中一個據點,張旭平並不像其他被跩
進來哭得要死要活的Omega,兩個混混只跟在他後面,都不用逼迫,他就自己直挺挺地走
進去。
兩個混混帶著他去找松冠堂的一個經理,那是一個江湖味很重的Alpha,坐在非常本
土裝潢的辦公室裡面泡茶。
「王叔,他爸沒錢還,用他還賭債啦!」其中一個混混用台語說。
被稱作王叔的人抬眼看了張旭平一下,砸了一個小茶杯過去,直中那個混混額頭,那
混混痛呼一聲,但什麼屁話都不敢說一句。
「叫你們下手輕一點,不要隨便用槍,現在是怎樣,殺了人家爸爸是不是?整個都是
血,人都嚇得都不會哭了。」王叔的口氣不輕不重地,Alpha特有的氣息撲鼻而來,張旭
平瑟縮了下。
看見同伴被砸臉,另一個混混趕緊幫忙解釋:「王叔!我們沒開槍!是這小子拿了我
們的槍去蹦他老爸!」
「你騙我不知道Omega是什麼貨色!最好他們有這個膽子開槍打人!」王叔又再砸了
一個茶杯過去。
柔弱的Omega這次嚇得抬手遮住自己的臉,渾身顫了一下,兩個混混抱著頭都不敢說
話,瞪著那個Omega。
幹!他剛剛開槍的那個氣勢到哪去了?
只是砸個茶杯而已,平常賭徒張輸了錢回家砸的東西比這個殺傷力不知道多幾倍,但
張旭平知道,無論到哪裡,Omega柔弱都是最好的盾牌。
辦公室一時陷入寂靜,王叔又拿出一套新的茶具,重新泡了一壺茶。
他們三人杵在那,等候發落。
喝了幾口茶,王叔拿出一些文件看了看,才道:「最近越南那邊很難找人了,不然這
個就送出去吧。」
張旭平聞言,抬起頭來,正好和王叔的眼神對上,從被帶離家之後,他就沒再喝過水
,一開口就是乾啞聲音:「……要把我送去哪裡?」
「送去大陸鄉下給人家生小孩。」王叔平淡地說。
張旭平瞬間搖晃了身軀一下,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拐賣人口的事情,也知道大陸因為一胎化政策導致Omega缺稀,
卻沒想過自己也會成為被賣的一員,也明白,一旦被送去那種地方,根本插翅也難逃。
他腦子轉得飛快,思考有沒有其他轉圜的餘地。
這時,有一個人突然走進來,喊道:「王叔。」
王叔瞬間換了表情,帶著笑容起身迎接,「鞏副,怎麼來了?」
來人不急著說話,自己找了空位坐下,就盯著王叔看。
能安排抵押品的去處,在松冠堂顯然有一點地位的王叔繃著臉,彷彿如臨大敵,張旭
平在他臉上看見窘迫,對來人的身份有些好奇。
那是個Alpha,留著三分頭,有點高大,但長相很斯文,是在場除了他以外長得最不
像黑社會的人。
像是嚇夠了王叔,那人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三重那邊有人報案,說聽到槍擊聲,我
們的人去看,現場有人中槍,遺落的彈殼……」
他話沒有說完,王叔嘖了一聲,又瞪了那兩個混混一眼:「拍謝拍謝,都是這兩個小
子惹出來的,家教不好、家教不好。」
無辜背了黑鍋的兩個混混靠在一起,滿臉都是委屈,就說不是他們開的槍,都沒人信
!
「哎,好啦,處理掉了。」鞏浩雲露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說,又接著道:「你們小
心一點,最近上頭要業績要很兇。」
「哎,是有多缺?」王叔有些緊張的問。
「你知道,我們大頭要選嘛……在那之前要幾筆大的。」
那話輕輕緩緩的,像是在聊天氣一樣輕鬆,但王叔帶著些緊張問:「大的……要多大
?」
鞏浩雲微微一笑,「放心,他不會用你們的血暖他的選票,幾間『雞舍』或是『魚池
』,裡頭不用多,這樣就行。」
聽見那句從電視劇改編的台詞,跟兩個混混站在一旁的張旭平微抽嘴角,他看出來了
,這個人很愛演。
「雞舍」和「魚池」都歸王叔管,鞏浩雲一來就直接找上他,就是抓著把柄來要東西
的。這效率之快,抓住要害的動作之精準,王叔在心中感慨,難怪眼前的Alpha能一路往
上爬。
面對眼前的利益交換,人精王叔臉上一點憂色都無,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
了兩聲,還忍不住拍了幾下大腿,「行阿!找得到就給你們。」
鞏浩雲微微笑了,這時他才有心情看向縮在一旁的三個人,視線落在和這裡格格不入
的張旭平上多了兩秒。
王叔給他點了一根菸,他吸了兩口,拿著菸比了比在場唯一的Omega,「這是幹嘛的
?」
「哎準備賣去大陸的,他爸欠了好幾百萬賭債。」
張旭平不知道這個Alpha什麼來頭,但迎上那Alpha的目光,直覺有一絲機會,瞬間露
出更加脆弱的表情,用懇求的眼光看著鞏浩雲。
那表情轉換的瞬間,鞏浩雲可沒錯過。
喔!是個會演的。他心道。
不過,才剛成年的男孩,柔柔弱弱的,帶著淡淡的櫻桃氣息,雖然長得不特別精緻,
眉眼間仍然有Omega特別的柔軟和好看,從來對Omega沒甚麼興趣的鞏浩雲也不知道怎麼回
事,就開了口:「現在大陸那裡查得也很嚴,抓了好幾個,竹聯有幾個送貨的都回不來。
」
「這麼嚴重了?」王叔皺了眉頭。
「嗯,最好還是避避風頭吧。」
王叔哎了一聲,看著張旭平,感嘆道:「送去給人生孩子,只要給一個人幹阿,留在
台灣……」
張旭平立即迎上王叔的視線:「……我想留在台灣!」
鞏浩雲笑了兩聲,饒有興味問:「你知道留在台灣要做什麼嗎?」
張旭平咬著下唇,沒有回答。
王叔好心地說了答案:「留在台灣要還債,只能做雞,很多人排隊幹你,這樣有比較
好嗎?」
到底是被送去大陸一輩子被關在鄉下生孩子好,還是留在台灣張開雙腿當男妓好?張
旭平很快在腦袋裡計算利弊,僅僅遲疑兩秒,就回答:「……我要留在台灣。」
聽見男孩很快給出答案,鞏浩雲瞇了瞇眼睛,突然覺得有點不高興,抽完手上的菸,
乾脆起身要離開,「我走了。」
王叔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茶葉,「這個是南投魚池的,你回去喝喝看
。」
鞏浩雲笑咪咪的接過茶葉和王叔握了手,「謝謝王叔。」
他離開後,王叔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老狐狸。」一臉肉痛,方才他給出去的
可不只是南投魚池鄉的高級茶葉,還是松冠堂的其中一個「魚池」。
那些警察就跟餓鬼一樣,貪得無厭。
黑道、白道,有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道,又是和哪一道在打交道。
之後,張旭平很快被轉移到一間破舊民宿裡頭,開始接客的生活。
他沒再看過那兩個混混,也沒再看過王叔,或是跟松冠堂有關的任何人。
應召站的會計算給他看過,想結束這日子,要接多少客人才行,如果運氣好,那差不
多就是張旭平耗掉整個青春的時間,如果運氣不好,那就大概是一輩子。
「我們這裡還算好的,很照顧Omega了,吃好睡好還有健康檢查,好歹真的有認真讓
你在還債。」那個Omega會計道。
張旭平只有苦笑。
都是非法的工作,也有待遇好跟待遇不好之分。
被套上護頸的時候,他冷著臉,沒有任何反抗。
要一個人對抗整個黑色體制,他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
只有用時間耐心等待合適的機會。
第一次接客,來了一個男性Beta,出門前,好心的同事給他一點催情的藥物,他沒逞
強就吃了,但身體舒服了,心卻很不舒服。
他告訴自己,這個客人人還不錯,雖然有點粗魯,但沒有為難他,很順利做完一次就
乾脆付錢走人。
只是回去之後,他躲在浴室洗了好久的澡,把皮膚都搓紅了。
就這樣,他的接客生涯開始了。
第二個月,張旭平第一次接到Alpha指名,對方要應召站最新來的Omega,李哥載著他
到忠孝敦化站手錶店時鐘底下,如往常一樣交代了警告就去附近。
來者竟是鞏浩雲。
張旭平看見他,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穿著一身休閒服的Alpha輕鬆地對他打了招
呼,牽著他到附近的高級酒店開房。
被推倒在床上的時候,張旭平聞見他身上那股佛手柑味,還有點傻:「你怎麼……」
壓在他身上,親吻著他耳垂的男人輕輕笑了聲:「留在台灣,感覺怎麼樣?」
張旭平突然就紅了眼眶,悶著頭不說話。
男人也沒有什麼表示,那雙帶著繭的手摩娑著他的肌膚,唇舌跟著在他身上遊走,被
舔弄過的地方敏感的起了一些雞皮疙瘩,「你叫甚麼名字?」
「……張旭平。」Omega道。
鞏浩雲的動作稍微停頓,瞬間在腦海中將一個多月前三重那起槍擊案和眼前的人連貫
起來,「你爸真不是個東西。」
「……你也是。」張旭平忍不住回嘴。
不愧是開槍打自己老爸的Omega。
老狐狸笑咪咪的,搓揉著張旭平的陰莖,惹得對方一陣輕喘:「我可是很憐香惜玉的
,怎麼這樣說我?」
平常都能和客人虛以委蛇的張旭平咬著下唇瞪著他,那眼角帶著一絲動情,鞏浩雲親
吻住他的嘴,靈活的舌頭勾引他的一起嬉戲,然後拉開Omega修長的雙腿,一手去撫弄那
已挺翹起來的陰莖,一手伸進對方的後穴裡攪動著。
有點太溫柔了,張旭平一邊呻吟一邊有些分神地想。
男人不要他動手,自己套了套子,按著他的腿根,將熱燙的陰莖送進他的後穴,溫熱
柔軟的腸壁絞著侵入的性器,鞏浩雲哼了一聲,洩漏出舒服的聲音,赤裸的身軀交纏著,
房裡都是佛手柑的味道和櫻桃的香氣。
Alpha緩緩擺動起腰胯,一下一下的往Omega的後穴捅,又去舔吮張旭平胸口的紅點,
惹得人一顫一顫地,只能隨著他的律動失去理智的呻吟。那接納男根的後穴,跟著攻擊的
節奏收縮著,迎合Alpha的熱情。
看著那白皙的、還帶著些許稚嫩的臉龐,輕輕柔柔地露出依附他的神態、順著他的動
作吐出細細的呻吟聲,汗濕的瀏海黏在臉上,鞏浩雲伸手將那些髮絲順到張旭平的腦後,
知道這個樣子有大概率是演出來的,但思及脆弱的外表下包裹的是堅強的性格,心裡突然
有些後悔。
被送去大陸偏鄉的Omega會過怎樣的生活,每天跟黑色勢力打交道的鞏浩雲很清楚,
看起來只是給一個人做、然後懷孕生產,實則是身心都被囚禁,在那裡待到瘋掉的不是少
數。
但他不會逞無謂的正義,當時只是因為取了王叔的承諾,心情好,順手幫這個Omega
一把。
今天來也只是看看有沒有機會為損失好幾員的鳥籠補充新兵,加快腳步拿下老頭要的
業績,卻沒想到遇見張旭平。
感受身下的人的溫暖和依賴,還有那自然到毫無破綻的投入與呻吟,鞏浩雲感覺不是
很開心,才一個多月,張旭平馬上就習慣了接客的生活,還真是……容易適應逆境。
因為不想再看到Omega的演出,他將人翻過身,抬高對方的臀部又插回去,舔弄著那
對漂亮的蝴蝶骨,抓著人大開大闔的操幹,張旭平無力的伏在床上,兩手扯著床單,腦筋
一片空白:「嗚……太深了……不要……」
鞏浩雲伸手去摸他的性器,配合著律動揉捏著,引著張旭平到達高潮,Omega的後穴
緊緊咬著他的陽具,纏得他低吼了一聲,射在套子裡。
結束後,張旭平鬆了一口氣,鞏浩雲還賴在他身上不走,他伸手推了推,男人才起身
。
穿衣服的時候,男人遞給他一部嶄新的智慧型手機。
那很貴,可以抵平常上班族一個月的薪水,但張旭平接過,瞪大眼睛:「我們只收現
金。」
鞏浩雲笑了一聲,「那是送你的,錢我等下給你。」
張旭平傻傻的喔了一聲,收下來。
鞏浩雲看著他動作遲緩的穿衣服,好心上前去幫忙扣釦子,兩人靠得很近,他低聲在
Omega的耳邊道:「你像隻被囚禁的鳥。」
張旭平不明所以的抬眼看他,他又道:「我正需要一隻鳥兒引導方向。」
因為不確定這裡有沒有監聽,他說得很隱諱,緊盯著張旭平的表情,Omega聯想到他
在王叔辦公室裡的交談,慢慢意會過來,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睛慢慢瞪大,鞏浩雲用食指按
住他嘴唇,阻止對方想問出口的話。
「手機裡有我先幫你下載好的遊戲,裡面已經存好點數,你可以隨意玩,我也有玩,
下次我們可以看看進度。」鞏浩雲說。
張旭平看著他,點點頭,「我會玩的。」
大膽、識時務且聰明,鞏浩雲忽略心頭的異樣感,給張旭平客觀評價,看來他撿到寶
了。
帶著佛手柑味的Alpha摸了摸張旭平柔順的頭髮,輕聲道:「那就太好不過了,乖孩
子。」
有了手機,張旭平很高興,畢竟還是上學的年紀,Alpha給他載了抓寶遊戲,結合現
實地圖,走到哪裡就到哪裡抓寶貝,還可以花錢在喜歡的地方建立擂台,放置寶貝。
他只要出門就會玩,走到哪裡玩到哪裡,負責看管他的車伕李哥見他小孩子心性,除
了玩遊戲也沒做什麼,就不管他,也樂得將應召站派給張旭平的破爛手機據為己有。
他並不是一直待在那個破舊民宿裡,有時李哥會收到一些風聲,帶著他到別處據點避
一避,那就是張旭平踩點建新擂台的好機會。
他注意到,自己的遊戲帳號也有其他人在玩,張旭平有時會看見陌生的擂台出現在自
己的地圖上。
有其他的鳥兒在。
鞏浩雲固定每兩三個星期會來找他,他們每一次都會做愛,也每一次會交流一點跟鳥
有關的事情。
其實李哥有點懶惰,他只會監管行蹤,至於張旭平跟客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概不管
。
鞏浩雲大可不必把戲做足。
但這個演戲上癮的Alpha,每次來就手腳飛快地把他推倒,張旭平總是要在呻吟之間
和人交換情報,有天終於忍不住:「嗯……你就不能……先把正事做完嗎?」
鞏浩雲一邊往他的後穴裡賣力捅了捅,一邊笑咪咪道:「難得可以假公濟私,當然要
把握機會阿。」
張旭平覺得他那時不小心往上翻了翻眼球,肯定不只是因為太爽。
鳥店的布局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張旭平只能配合自己能做的部分。
有點刺激,又有點高興,有點失落。
他曾偷偷問過李哥,這個Alpha有沒有指名過其他人,可惜李哥只看管他,不知道答
案,但他還是警告張旭平:「Omega被Alpha幹久了容易愛上對方,你自己注意一點,不要
傻了。」
「李哥愛開玩笑,我什麼樣子我不知道?」張旭平扯著笑說。
他以為他是一枚棋子,等應召站被破了之後,被判個刑去關個兩年出來就結束了。
怎樣都比在應召站做一二十年好。
卻沒想到,他做了完全無用的心裡準備。
鳥店無預警被賣。
可鞏浩雲把他放了。
原來當鳥的福利這麼好,可以免責。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跟鞏浩雲有任何瓜葛,好不容易離開這團淤泥般的日子,應該趕
緊去過小老百姓的生活。
鞏浩雲說了,總有其他人會幫他。
那句話,在他看來就是拒絕幫忙的意思。
但是護頸找不到方法拿下來,他不敢冒險,也不想一直和李哥綁在一起,只好硬著頭
皮讓李哥發了訊息,看看有哪個老客人願意來,讓他有機會可以拿下護頸。
沒想到,Alpha回應了他的求助,不只「親自上陣」,讓他擺脫了護頸,還打蛇隨棍
上,兩人一搭一唱,把為了放掉他也不得不一起放掉的李哥又抓回去。
真的是除了他一個也不漏。
想到鞏浩雲的威脅,張旭平就氣,更氣自己在男人張口就來的情話中傻傻的妥協。
被帶回鞏浩雲家的那個晚上,Alpha又狠狠要了他好幾次,一邊耕耘一邊在他耳邊氣
呼呼道:「想出這個辦法,你很行阿?萬一來的不是我,你怎麼辦?」
張旭平只得一邊呻吟一邊徒勞無功扯著Alpha的頭髮,「我怎麼知道……嗯……哈…
…」
他只想著要擺脫護頸才能擺脫李哥,根本沒考慮這麼多,誰來都一樣,更沒想到
Alpha會將計救妓,讓他從此無後顧之憂。
鞏浩雲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在Omega身上咬了下,留下一個泛著血絲
的紅痕,又舔了兩口,惹來張旭平加快的喘息。
他心疼。
也為自己沒聽出那次電話裡其實張旭平就是在表達他的無助懊惱。
看到李哥的攬客簡訊時,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憤怒起來──都放他自由了,為什麼還不
離開?
可他又慶幸自己去了。
他一心以為這隻鳥兒如此聰明,一定早就知道那護頸要怎麼弄下來。
也慶幸張旭平夠聰明,沒有自己硬扛,想到在調查過程中,發現應召站過去有Omega
想強行拆下護頸而折損的紀錄,他就一陣後怕。
自由的鳥兒又飛回他的身邊,一切安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幸運的。
他不會再放手了。
「嗯……別弄……你快點……阿……還要幾次……浩浩!」乖乖抱住自己膝蓋,任他
壓著衝撞的Omega,不自覺地扭著身軀,那纖瘦身軀上都是汗水,混著櫻桃的香氣,使人
沉醉。
他後來才發現,張旭平很少對他演戲,尤其在床上的姿態,就是他原先的樣子,一直
堅強的人只對他柔軟,任他觸碰揉捏攻佔,應和他所有若即若離的情話,回頭面對艱難的
日子,又自己一個人全部承接下來。
傻氣。
就是那聲浩浩,聽起來討厭又膩人,他一時難以抉擇到底要不要叫張旭平改掉,只好
往Omega頸項又咬了兩口,又賣力衝撞起來,張旭平的呻吟突然拔高,被他撫弄的陰莖激
動的射出稀薄的精液,喘著粗氣,整個失神。
他停下來,埋在張旭平的身體裡,把臉貼上對方的臉頰蹭,聽見Omega在喘息間喃喃
無聲喊著:「浩浩、浩浩……」
他心上一片柔軟,緊緊抱住張旭平汗濕的身軀。
算了,都隨他。
去戶政事務所登記的時候,張旭平看光了鞏浩雲的身家資料,更發現自己的資料被改過,除了名字以外,其他都不一樣了。
不只假公濟私還公器私用。他腹誹。
有著佛手柑味的Alpha抱著他,輕聲道:「我給自己飛來花園的鳥兒洗了澡,想給他
上個屬於我的腳環,一起過生活,願意嗎?」
都已經這樣了,他最好有選擇喔,張旭平翻了白眼。
老狐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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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浩雲才是黑社會(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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