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劇烈的痠痛逼得李詔倒抽一口涼氣,緩緩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上方雕飾著飛
龍昇天的紗帳銀鉤,而非皇子寓所的麒麟含珠,李詔怔怔地望著,有半晌的迷惘,而後那
雙眼漸漸的清明起來。
現在他才會意過來,那不是夢,是真實的,他成了帝王,然後被趙靖誠喚到奉天殿,
就在那坐著李氏歷代帝王的龍椅上,被趙靖誠壓著狠狠肏幹。
這便是他當初應允趙靖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登位,而這個代價便是要了登基成帝的
他的身子。
李詔連起身都有些困難,昨日趙靖誠狠狠要了他無數次,他自己都不知最後到底是怎
麼結束的,他被趙靖誠肏到意識渙散,一次次被灌精,全身上下都被趙靖誠掐出紫青的指
痕,無一處是完好的,尤其雙腿間更是慘烈,全是吻痕指痕與被嚙咬過後的痕跡。
後庭隱隱作痛,他邊抽著涼氣邊抿唇緩緩坐起,身上僅穿著單薄的裏衣,他隔著半透
明的紗帳往外看去,只見窗外天才剛亮,外頭一人也無。
他正想開口喚人,便聽到寢殿的門被推開了,手捧著巾帕、盆水的宮女太監魚貫而入
,緩緩走到他身前欠身,而後便是那太監總管入內將門帶上。
宮女太監們動作十分利索,即便李詔不喜旁人伺候,可如今在太監總管目光灼灼地監
視之下,李詔無奈任由下人淨臉、洗漱,接著有太監湊了過來,伸手攙扶他起身,也是這
時李詔才發現未被裏衣遮蓋的脖頸全是曖昧的痕跡,頓時又羞又恥。
「陛下,今日不是早朝的日子。」太監總管在他身旁站著,低聲稟告:「御醫來過了
,說是陛下龍體微恙,需得好好歇息。」
這話說的隱晦,身子都成了這副模樣了,誰不知他才經歷過什麼?
李詔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御醫嘴嚴嗎?」
「以後陛下的龍體都由褚御醫負責,不會再換,褚御醫人是通透的。」
李詔垂眸聽聞後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陛下龍體欠安,還要再歇會兒嗎?」
「不了。」
李詔用眼神示意,很快的有兩名小太監上前,小心地替他穿上玄色常服,如今他已是
大樑皇帝,穿著用度皆有規制,這套玄色常服繡著暗色的龍紋,低調中隱隱帶著貴氣,穿
在他身子上更顯尊貴。
「趙……鎮遠侯呢?」
「侯爺在府裡歇著呢。」
也是,昨夜趙靖誠真的是要他要得狠,要到他都被弄昏了,任何人這麼需索無度都會
受不住,即便趙靖誠是體格強健、威風凜凜的鎮北將軍,依舊如此。
李詔穿戴常服時下人便備好早膳,皇帝早膳與皇子時有諸多不同,李詔還是皇子時一
頓早膳三菜一湯一點,皇帝則是五菜兩湯兩點,菜菜都是肉,看的全身痠痛的李詔都沒有
食慾,隨意用過就撤了。
用畢後,太監總管端著一碗湯藥便要李詔灌下去,說是御醫開了一日三湯,雖說是養
身補體的,但真的補什麼養什麼不言而喻。
「陛下,今日翰林院送來起草完畢的詔書,說要給您過目。」
「詔書?」李詔一楞。
太監總管笑了笑,道:「是,陛下,詔書,兩道詔書就躺在元安殿的小書房裡。」
他從未喚人草擬詔書,況且一般正常程序便是皇帝要下旨,由翰林院擬完詔後再經由
丞相審過,便會頒布,然而這次順序卻是……倒過來?
李詔心沉了下去,草草喝完湯藥,便起身一拐一拐地朝門口走去,極欲去探個究竟,
小太監見狀趕緊上前攙扶,都被李詔揮手斥退了。
只見李詔不耐道:「朕自己走便行。」
見他身子尚未緩過來,太監總管趕緊攔下,李詔只得勉強待在寢殿裡頭,見著小太監
去取,李詔便是看著兩名小太監畢恭畢敬地捧著,將那兩道草擬的詔書呈了上來。
李詔先是攤開其中一張,只見上頭寫的密密麻麻,但大意上來說便是鎮遠侯趙靖誠勤
王有功,用心輔佐帝王,提拔為大總軍府指揮使。
讀到大總軍府指揮使時,李詔整個人險些繃不住,捏著詔書的手微微顫抖著,下意識
地抿唇抿到唇色都泛白了。
大總軍府指揮使是什麼職位?那是掌握全朝軍權的職位!是武官最高職,有練兵權!
是給予皇帝最親信的人當的,當然耳,一般出兵決議權還是由皇帝來,但趙靖誠坐上這位
置,他還能制的住趙靖誠嗎?
「這道詔不是我下的。」李詔鎮定住情緒,冷聲道。
「陛下,這道詔書是翰林院起完草後,交由唐丞相與徐丞相一同過目,准了,才送到
您手上的。」太監總管依舊笑的十分溫順,和煦如冬日暖陽,但說出的話卻寒透李詔的心
。
「你這是在威脅朕?」李詔神色凌厲,冷冷地瞪著站在他身旁躬身,看似恭敬有禮的
太監總管,那語氣飽含慍怒。
「奴才怎麼敢威脅陛下。」太監總管聽了,立刻跪了下來頭磕在地不敢起來,其餘兩
名小太監見狀了立刻跟著跪,只見太監總管說道:「給奴才一百條命也不敢,這是冒犯天
子的大罪!」
李詔見狀,冷笑一聲,即便太監總管說的膽怯,但對方是能把匕首抵在他脖子上的狠
人,而這句的意思是,他不敢威脅,但趙靖誠敢。
沒想到趙靖誠那麼快便掌握兩名丞相?徐揚,是徐太后族裡人,唐毅安到他即位便是
三朝元老。
徐揚這部分好說,明顯是自彧安之亂後徐氏一族受到極力打壓早已奄奄一息,徐揚自
身沒有牽扯到謀逆,先帝存慈心留下來,但朝裡的徐氏一派卻早已殺的殺、貶的貶,攀附
在趙靖誠之下休養生息乃是正常。
但唐毅安呢?從不隸屬任何一派的唐丞,為何會准了這道沒過他手的詔?
李詔細細地看著這差蓋上玉璽的詔書,如今這是趙靖誠先給他一個當頭棒喝,就如同
那晚趙靖誠說的,所言不假……甚至低估了。
但現在絕不能動手,他身邊侍候的人都是趙靖誠的人,連朝廷裡的官員都與他有所牽
扯,現在動手並非明智之舉,就如同前幾日的暗殺那般,很快的在半路就會被趙靖誠截殺
。
李詔沉吟了會兒,便命太監總管喚小太監將玉璽與朱紅色印泥取來。
最後,登基隔日,李詔在自己寢殿裡,按著玉璽拈上硃砂印泥。
親手在這道詔書上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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