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究不嚴謹古風，朝代國名皆為架空，與現實毫無關聯
只有肉末的防爆頁
「霍將軍也知？那為何只我不知？」周衍道。明明與妻兒如此靠近，怎他卻湧起
一股被排擠的孤寂？
「霍將軍那義女我見過，知書達禮，聰慧乖順，很配黎兒，夫君，有空便趕緊跟
霍將軍說說，若雙方有意思，早些提親也好，莫要讓別人搶先了。」蘭妃說，終於理
了她丈夫。
「沒有，沒有意思，我們還沒到這份上……」周黎貌似欲言又止，目光在周衍與
蘭妃間來回，後道：「父皇，孩兒等等有話想說，可麼？」
周衍點頭。
蘭妃見兒子不願當眾說明便不繼續逼迫，話一轉開始聊起女兒們騎馬射箭多可愛
云云。
一頓飯和樂溫馨地結束，事後，周衍把周黎單獨找到書房。
「何事？」周衍問。
「父皇，我能見見程公子麼？」周黎直言。
「為何見他？」
「就……就想見見，若父皇擔心，可讓陸總管隨行，孩兒遠遠看一眼便行。」
周衍雖不知周黎在隱瞞什麼，但這兒子一向穩重聰穎，自小到大凡事幾乎不須父
母憂心，難得有求於他，必然有不可不為之由。
「好，你與陸昕一同去。」
隔日一早，周黎找來陸昕前往養心閣。院前親兵放行後，周黎遠遠就看程毅正在
閣廊練劍，那身姿俐落輕盈，一勾一挑無不賞心悅目。他望著，忽然嘆氣，喃道：
「果然麼……」
陸昕疑見周黎眼中似有淡淡情意，心下大驚，面上不動，佯裝隨口道：「殿下，
程公子是皇上的人。」
周黎一怔，愕然看向陸昕，一瞬便知對方心裡猜測，忙開口：「不是，陸總管誤
會了，我沒……我知他是父皇的人，怎敢越矩。」
陸昕不覺自己看錯，他做隨從多年，見過的面色萬千，自認任何一絲微小的表情
變化他都不會疏漏，但聽周黎這語氣也不像此地無銀三百兩，此刻他難得地滿頭霧水。
這日午後，程毅莫名其妙地換上皇上命人送來的暗色衣袍，隨後被人帶至皇宮南
側門，一到，便見周衍與陸昕已在那兒，一旁拴著兩匹棕馬。
「子雲，明日中秋，今兒外頭已是熱鬧，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周衍笑得合不攏
嘴。
程毅一愣，雙眸微瞠，深呼吸兩口氣，偏頭瞧瞧陸昕，彷彿在說「皇上腦子終於
撞壞了麼」。
陸昕在周衍身後擺擺手，回給程毅一道「撞壞已久」的眼神。
「你不怕我跑麼？」程毅轉向周衍說。
「想跑的人還會先說？」周衍一笑，直接將牽繩交到青年手裡，「再說先前釋放
奴籍那事，你看過名冊，應知人數尚未完全，事成之前，你會逃麼？」見程毅抿嘴不
語，他也不繼續將話挑明硬逼，只道：「行了，上馬。」
程毅瞥了一眼陸昕，隨即跨上馬背，朝同時翻身上馬的周衍問：「你就不擔心旁
人說閒話？」
「外頭誰知道我是皇帝？誰又認識你？有人起疑，大不了你委屈些，做我遠房侄
子吧。」周衍說完，趨馬出發。
程毅只得跟上。
方過未時，燕京大街周圍已人聲鼎沸，四處小販酒樓吆喝聲不斷，雖明日才是
中秋月圓，這幾日眾人早有些慶祝氣氛，到哪都掛上燈籠，沿街擺滿賣小吃玩物的
攤販，人流來來去去，十分熱鬧。
周衍帶著程毅將馬托給客棧，徒步來到市集逛街。起初程毅難掩緊張，大概怕被
認出，不太敢左右觀望，又為避嫌，維持與周衍兩步外距離，既不與之並肩，也不落
於太後，僅亦步亦趨跟著。直到走了一段，或許仍太過好奇，他終於慢慢試著抬頭
打量周遭。
程毅雖為金國人，出生便在燕京，但幼時母妃管得嚴，只偶爾有奶娘做給他的
紙鶴或竹船能把玩，後來被送出國，自是再無機會接觸這些玩物了。他望著賣攤上
那些木陀螺、羊皮鼓、陶人偶、響鈴、毽球、竹喇叭、紙鳶、花炮，既想湊近看又
猶豫，只得邊走邊探頭探腦，眸子一閃一閃地遠觀。
周衍在前方偷偷往後瞧，將青年表情變化收進眼底，不禁莞爾，程毅雖已二十好
幾，到底還存些少年心性，這也是周衍第一次見到對方這一面，不覺暗自驚喜。說來
慚愧，他從未問過程毅喜什麼、不喜什麼，除了政務上那些交談，他對青年竟一無所
知。
周衍發現程毅朝某一攤看了許久，過了仍走走停停回望，捨不得的模樣甚是逗趣，
他乾脆回頭將人推到攤前，讓人好好看個仔細。程毅原還有點抗拒，但在攤販老闆同
時轉起七八個陀螺表演後，便移不開目光了。
「你想要麼？」周衍問。
程毅搖頭，他可沒忘自己身無分文，反正看看也就開心了，才準備要走，就見
周衍從囊中掏了幾枚銅錢，向小販買了其中一只木陀螺。
「送你。」周衍不由分說將東西塞到他手上。
程毅微怔，想推回去可周衍轉身就走，他不想在大街上與對方拉拉扯扯，只好將
陀螺收入懷中，趕緊跟上。
後來周衍沒再買玩物，倒是一路掃了許多吃食給他，從糖葫蘆、油餅、豆沙包、
桂花酥、蜜餞、冰豆糕，到烤羊肉、滷鴨賞、爐燒豬、八珍糕、炸酪球、辣豆腐，他
覺得自己再吃下去肯定胖了圈，這才出聲要周衍別再買了。
都說美食令人愉悅，程毅絲毫未覺自己臉上不知不覺漾起甜笑，那樣子彷彿裹著
蜜糖、散著柔光，讓周衍看得如癡如醉，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口。
他嚇一跳，馬上推開人，氣呼呼道：「大街上你做啥！」
「反正沒人看。」周衍笑道，的確周圍人各自歡鬧閒逛，誰也沒將目光放在他們
身上，他還想再親，偏程毅不理，逕自往前走去。
周衍忍不住笑，隨即又嘆，他盯著青年身影，心想若此人非皇子，便不會被他囚
禁，如今應當在哪兒自由自在才對。他心念一起，當即閃身躲入小巷中，想看程毅會
作何反應。
程毅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驚覺未見周衍身影，霎時一愣，他立刻往回繞，過了
路邊十幾攤，仍未尋到人，便又略微慌忙地快步沿著人群走回來。
這會兒周衍不知去向，街上人潮漸多，暗衛也不好追，憑他本事，若要逃，無非
千載難逢。
周衍暗暗盯著青年，等著對方會有何動作，同時心底冒出個念頭——若跑了，便
不追了。
放他離開，別再做隻籠中鳥。
然而須臾，周衍卻看程毅避開人流，往路邊站去，全無趁機逃跑的意思。
是因為出發前他的威脅麼？周衍嘆氣，頓時五味雜陳，不知該滿意青年恪守不逃
之約，或是該心疼這人的一生就這樣被金國綑住了。他搖搖頭，又等了會兒才現身走
去，刻意擺起臉色，一副並非他故意隱藏蹤跡地問：「你怎不跟好？」
「對不住。」
程毅竟老實道歉，倒讓周衍有些心虛，又問：「那，你為何在這等我？」言下之
意便是你為何不逃？
程毅望向他，說：「我還能去哪兒？」
對方眼眸清澈，看不出任何嘲諷或怨恨，只是單純地敘述一件事實，但這卻讓周
衍不知該如何接話。唉——他上前牽起青年的手，道：「人多，這樣便不會走散了，
你想看什麼就停下來看，我不會放手。」
再也不放手了。周衍在心底又對自己說了遍。
程毅露出些微茫然，掙了幾下，發現周衍握得緊，便放棄推拒，隨他去。
兩人走過最熱鬧的一條街時，夕陽已下，四處燈籠亮起，市井又是另一番璀璨
光景，令人目不暇給。
這條街前後長達一哩餘，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甚麼都賣，又正逢晚膳，人人摩肩
接踵，有幾處還被擠得寸步難行，甚是歡鬧非凡。
周衍將程毅拉近了些，感覺對方腳步有些緩，問：「要不找處歇歇？」
程毅點頭。
他們鑽進小巷，沿著樓房後徑，來到一處河邊橋頭，因較為偏僻，除了欲過橋之
人行經，河岸也無人來去，遠方的熱鬧聲於他們彷彿隔了層紗，絲毫未擾。周衍牽著
人找處草坪席地而坐，一點不嫌髒。遠處開始陸續有人施放煙花，儘管這個角度不算
好，尚能看到燦光與火叢一點一滴在夜空炸開，又熄如星辰緩緩墜下，相當美麗。
程毅看得專注，忽聽旁人問：「你以前沒見過麼？」
他搖頭，道：「晚上要習經文，不能出宮，其他時候若皇兄出去，也不會讓我
跟。」
「你皇兄能出宮玩，你不能？」
「母妃總說我學得不夠好，要夫子多盯著我。皇兄們才學武學甚我許多，自然有
閒餘出宮，這也沒什麼。」
周衍可不認為程毅這樣是為「不夠好」，他與二皇子、三皇子皆交戰過，雖汀城
之戰打得難分難解，可他不覺程毅相比不如。早前遼軍和金軍短兵相接數次，即使
遼軍人數占優勢，或已將對方逼入困境，凡程毅率軍，總能出乎意料給他一記回馬槍
並順利撤退，若真讓程毅領兵千萬，不準現在雁城還高掛著金國旗幟。
再者這陣子見識程毅才識豐富，他真不知該不該慶幸金國皇帝昏庸，未令程毅
掌權，方讓他討了便宜去。
話說到此，難免聯想兩人如今已為成王敗寇，再說什麼都是掃興，彼此似有默契，
皆不發一語，只遠遠眺著夜空熠熠生輝，襯著微風徐徐，倒也安寧。
後來程毅不耐寒意打了噴嚏，周衍才說該回宮了。兩人沿路回到客棧牽馬，期間
周衍始終握著青年的手，將對方微涼的掌心摀得溫溫熱熱。
一回宮中，陸昕早在門邊候著，見兩人出現，似是鬆了口氣。
周衍本打算將程毅送回養心閣便罷，豈料分別前程毅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似嬌羞的邀約。周衍想想翌日是中秋，他須整日陪著皇后與兒女，程毅卻得獨自
度過，不免心疼，便決定今夜放縱點，最好讓青年一覺到中午，便少了半日的孤單。
兩人一上床便糾纏親吻起來。程毅不知是否心情甚好，不只主動跪著以口伺候，
待他洩過一次，還按著他胸膛跨坐在他腰上，要他別動，自己則退去下身衣褲，留著
上身外袍將胴體遮得若隱若現，接著當他面前拿出一瓶香膏，挖了坨，探向後穴，自
個兒擴張起來。
如此活色天香，周衍馬上又硬了，但他不想打擾程毅的好興致，便維持不動，只
探頭伸舌，啃咬起青年胸前兩粒紅挺，惹得人忍不住嚶嚀出聲。
等備得差不多，程毅扶著男人的粗硬直吞入洞，一坐到底，霎時兩人一同發出舒
服的歎息。
後來，程毅讓周衍又到了一次，就認份趴回床上，令周衍翻身壓住他，再度插入
盡情奔馳一番。待終於得以休息，早過了子時。
周衍以手摟著青年腰際，呼吸均勻，應是已經睡去，然程毅卻清醒著。他窩在
對方懷裡須臾，才悄悄起身，再一次跨坐到男人身上，搜出暗藏的匕首，朝對方中腹
狠狠刺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