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操是候鳥,道德邏輯皆浮雲。(合掌)
閒魚打架、貳
黑白魚精不約而同回到過去常駐的潭水邊,並且若有所思觀望彼此,他們鬥了
許久,一些習慣和舉動也不知不覺有些相近,兩者不經意的齊聲道:「接下來有何
打算?」
黑鱗魚精挑眉看了宿敵一眼,白鱗魚精皺眉睨視回去。黑鱗魚精說:「我想以
人身下山修行,但又不打算將這裡白白讓給你。你也這樣想吧。」
「沒錯。所以來做個約定好了,十年後回到這裡再鬥一場,看誰贏誰作主。」
黑鱗魚精點頭同意,又接著講:「好,我也不怕你毀約,反正只要我比你厲害,
回來打垮你就好。」
白鱗魚精冷哼:「口氣真大。」他垂眼思忖,喃喃低語:「到了人間好像該取
個名字……」
黑鱗魚精問:「你要叫什麼?」
「才不告訴你。」
「那要我報上名字麼?往後你聽見最好繞道。」
白鱗魚精嗤之以鼻,扭頭就往空中躍,化作一道龐大魚影縱身投入雲海間消失
了。黑鱗魚精默默望著白鱗魚精離開的方向,朝另一方飛走。
* * *
下山後的魚精尚未習慣人身,但也明白凡人絕不會像仙魔精怪那般變幻、挪移,
而是腳踏實地走路。先前在山裡扭打時一片混亂,去找雷儷仙子也是施法飛行,魚
精可沒學過以雙腳行走,所以一下山就遇到難題了。
好在魚精不像凡人得每日進食,不吃那一日兩餐也沒什麼感覺,所以兩隻魚精
都決定先觀察凡人生活,同時練習凡人的各種日常舉止。
白鱗魚精恰好經過山裡一間書院,聽裡面先生教書,決定就在附近觀察一陣子。
魚精隱身藏在書院的池子裡聽亭中人說話,亭子裡的教書先生好像在教一個學生認
字,正在講雍這個字如何如何,那學生的名字裡好像就有這字,所以學生的臉有些
紅。
魚精聽了會兒知道那名學生就叫陳雍,原是有些家底的,可不知怎的家道中落
了,雖然陳雍勉強還能過活,但要是來年還無法考取功名,只怕在書院也待不下,
得另謀生路了。那教書先生提起此事害陳雍困窘想哭,先生又說:「不過陳雍啊,
你不用擔心,萬一真的不行就來找我吧。」
陳雍對先生謝了又謝,先生握住陳雍的肩輕輕揉了揉,陳雍本來不太好的臉色
微變,耳根紅得不得了,先生貌似心情愉快的離開涼亭,留下陳雍一人。陳雍轉身
望著池水發愣,過了很久念念有詞,魚精凝神去聽,聽到陳雍喃喃自語:「還考什
麼功名呢,我這樣的……絕對考不上什麼功名啊。家也散了,不管哪一房都不可能
養我,唯一對我好的爺爺都不在了,誰都不可能再管我。」
魚精只聽了一些就游遠了,因為他看那陳雍面有死相,只怕活不久,而且渾身
都籠罩著陰暗之氣,太靠近也不好,他對凡人的事沒什麼興趣,可是又想起自己是
來觀察凡人生活的,況且救人一命也是積功德,他就這樣一走了之也不好。於是白
鱗魚精又游回涼亭,
「怎麼不見啦?不好。」魚精猜測陳書生已經落水,趕緊到水下找尋,這才短
短的工夫人就沒了,陳雍的腳被水草纏裹住,魂則是老早就被勾走。魚精思忖:
「死在這裡,那魂魄不歸地府,歸於水府,看來我還是沒能多管閒事。罷了,至少
讓這人的屍體能歸塵土吧。」
魚精沒多想就去施法解開纏著陳雍的水草,那屍體慢慢往水面浮上去,就在這
時魚精彷彿看到一些陳雍的零散記憶,儘管那些記憶很破碎,但多少也能拼湊出陳
雍生前在意、難忘或重要的事。
陳雍雙親早亡,在爺爺看顧下長大,雖然不是嫡子,不過好歹生為男兒還是比
女子多些自由,爺爺把陳雍送到這松海書院,也能遠離家族一些紛爭。只不過陳雍
個性較為懦弱低調,被一個作風強勢的同學盯上了,時常遭他們結伴欺負,最初是
輕微的捉弄,久了以後變成打罵,最不堪的是後來還遭到那帶頭的人侵犯。
陳雍幾次想逃離書院,後來終於趁著過節回去,爺爺卻走了,家族分崩離析,
他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只好又回書院待著,起碼還有先生肯關懷他。殊不知就在剛
才陳雍發現那先生對自己是有別樣心思,言語舉止無不在暗示陳雍出賣自己,陳雍
頓覺生無可戀才投水自盡。
魚精捕捉到那記憶中陳雍被侵犯時痛苦的樣子,納悶道:「原來凡人也不全是
喜歡做那種事?先前和黑魚打架時偶然鬧了一會兒還覺得舒服哩,看來差別是在最
後那一步吧?」
魚精顯然搞錯了關鍵,他用魚腦袋頂了頂屍體,正要將它運回岸上,水裡出現
一道漩渦把他往回吸,他有些惱火回到水裡查看究竟,兩隻手握尖戟的小魚妖在作
亂,那戟攪動水流製造混亂。
「臭雜魚,你們再靠近就是找死。」
兩隻小魚妖看到水深處有個大影子釋出強大威壓,嚇得喊不敢、饒命,又趕緊
報上來意:「方才來接太子妃,卻將肉身給漏了,所以才派我們倆來補救,還望魚
大仙將太子妃的肉身交還。」
魚精擺動胸鰭將屍體往前撥:「太子妃?你們說這個死人?他是男的啊。」
魚妖立刻喊:「正是他,他與我們太子有淵源,也有姻緣,是他沒錯。請魚大
仙交還其肉身,小的求您了。」
「求您了。不然我們都會變成太子婚宴上的拼盤。」
魚精看小魚妖的可憐樣和說辭就笑了,又問:「但是這人剛死,而且很傷心,
你們該不會是趁虛而入的?」
魚妖趕緊解釋:「太子妃答應了,不是強娶的。」
魚精有些意外:「哦,看來是對人毫無留戀,去你們那裡當個太子妃好歹是能
享福。不過既然人都死了,拿這肉身做什麼?」
魚妖老實回答:「這是因為太子妃陽壽未盡,要是直接送去水府還得吃苦,肉
身若處置不當也影響運途,所以太子吩咐了定要安置好肉身。」
「唔,就當可憐你們這兩隻雜魚,吶,收去吧。不過陳雍那麼一個大活人忽然
間沒有了,書院裡的人會察覺吧?」
魚妖趕緊收好肉身,聽這疑問就直覺回應:「喔,人間的事與我們無關啊。」
「跟我們無關,隨他們吧。」
魚精腦海冒出一個念頭,興味盎然說:「這樣正好,我還想去人間歷練一番,
不如就借陳雍的身份好了,順便幫他報仇。你們兩個替我去向太子他們打聲招呼,
免得將來有誤會,聽到沒有?要是將來出了什麼麻煩,我定不會饒了你們。」
魚妖邊謝邊逃:「是是、是是,大仙饒命。」「謝大仙開恩。謝大仙。」
魚精上岸化人依舊是用先前自身化人的模樣,並沒有用陳雍那皮相。他覺得似
乎還有哪裡不足,看了眼水面才想到是缺了衣裳,於是又變出一套陳雍穿的服飾,
悠然自若的撫順鬢髮,左右審視自己儀容並無問題,然後就在涼亭裡練習走路,繞
著那張桌子走。
遠處有三個學生看到陳雍在涼亭裡繞圈,吃著果子的男子說:「他怎麼那樣?
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煩惱。」
走在另一側執扇的書生隨口敷衍:「哪曉得,可能在煩惱家中的事,聽說陳家
處境不太好。」
「豈只不好,大概都散了。」說這話的是崔豫楠,他說要過去「關懷」同窗,
三人走進涼亭,陳雍剛好踉蹌往前摔,被崔豫楠接住。崔豫楠笑說:「小雍,你這
樣投懷送抱,光天化日被先生看到可要挨罵了。」
陳雍?魚精很快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陳雍,他站好後笑回:「不會的,先生才
不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從陳雍的記憶裡知道眼前這個姓崔的傢伙,正是侵
犯先前那個陳雍的人,而稍早剛離開的教書先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魚精頂替了陳雍的身份成為松海書院的學生之一,和他接觸的人在言語間被施
了法術,理所當然就認為他是原本的那個陳雍。是以崔豫楠根本沒察覺眼前的人不
是陳雍,只是隱約覺得陳雍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不太一樣,而是猜測陳雍是因家中
遭逢變故,導致性情也變了。
崔豫楠說:「不聊先生了,聽說你家中出了點事,心情應當不好,晚上到老地
方,我陪你喝幾杯,好好安慰你吧。」
陳雍歪頭想了想,皮笑肉不笑的應好,心道:「你就等著吧。」
崔豫楠說的老地方是藏書樓,為了防火,夜裡一般不讓人到這裡點燈夜讀,他
就是藉這一點把陳雍帶到這兒欺負。
如今陳雍已不是過去的那個人,即使生得個兒頭比從前的陳雍高一些,壯一點,
在魚精法術影響下也無人能察覺。陳雍回住處睡了一覺,躺在床上睡跟以前在水裡
休息不同,雜夢多了些,他小憩後見天色暗了才換身衣服去藏書樓。
由居住的樓閣到藏書樓有一小段路,會經過碑亭、聖人祠那些地方,書院座落
於山林裡,清幽的庭院層層遞進,藏書樓外竹茂林翠,稍微起風就讓人感到愜意。
只不過夜晚時來藏書樓,又是在山裡,多少還透著幾分神秘刺激,尤其是看過
一些精怪妖鬼的話本後,更容易心生不安。陳雍自身就是魚精,所以沒有多想,方
圓百里都感應不出有什麼妖精鬼怪,就算有也是比他弱小很多的雜妖罷了。
「在這兒,上來。」崔豫楠在樓上壓低嗓子喊陳雍,陳雍抬頭笑了下,繞到旁
邊階梯上樓。他一到廊上就看崔豫楠急切走來將他拉進屋裡,把他壓在牆上亂親亂
啄,他沒多想出手拍開崔豫楠。
崔豫楠跌在地上,腦袋嗡嗡響,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瞪著人說:「你竟敢打我?」
陳雍揉了揉手,裝無辜道:「我嚇到了呀。沒事吧?」他伸手要拉崔豫楠,對
方把他拽到地上壓著,開始剝他衣服,他嘆了口氣,心想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都弄
亂了。
崔豫楠惡狠狠低罵:「賤人,敢打我,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他罵罵咧咧,
低頭對陳雍的脖子又舔又啃,發現陳雍毫無反應就抬手要打人,卻被陳雍捉住手腕
擋下。
「崔兄,你吃魚麼?」
「說什麼東西!」崔豫楠皺眉瞪著陳雍說:「你今晚有什麼毛病?找死麼?」
此刻的崔豫楠粗暴無禮,毫無先前斯文的樣子。
「剛才你那樣啃我,還以為你愛吃魚。」
崔豫楠發現被捉住的手掙扎不開,陳雍對他笑了笑,也不知這人哪來的力氣竟
反過來將他壓制在地,他慌亂低罵:「混帳東西,你可知我爹是誰?敢這麼對我!」
陳雍一臉輕鬆將人反手按住,一手幫對方解開衣褲,他隨口回說:「你爹是誰
自己知道就好啦,還是連你自己都不曉得?」
崔豫楠愣住,努力想回頭看身後那人究竟還是不是陳雍,餘光看陳雍有些詭異
的笑了下將他鬆開,他掄起拳頭要衝上去揍人。
「看我不教訓你!」
「別衝動啊。」陳雍語調輕鬆,側身避開拳頭拍了下崔豫楠的背,又在崔豫楠
摔趴之前將人拽回身前環臂箍牢,一手摸索對方身上帶了什麼東西,摸出了一小盒
脂膏。
「陳雍,你不怕我?」
「別生氣,誰讓你一直想打我,實在嚇人,我不得已只好躲啊。」陳雍把脂膏
塞回崔豫楠手裡問:「這是什麼?」
崔豫楠轉身瞪人,雖然今晚月色明亮,但還是感覺看不清陳雍的眼神,只覺得
陳雍輕鬆站在那兒不動,好像真的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他壓下怒火壞笑了下:「是
想跟我玩什麼情趣是吧?還裝不知道,少了這東西一會兒就難辦了。」
陳雍挑眉看崔豫楠走近脫他衣裳,手伸到他衣裡揉摸胸口,他除了有些癢也沒
別的感覺,笑了笑輕推崔豫楠說:「癢,別只是弄這裡,快說說這東西是做什麼的。」
崔豫楠心想這傢伙可能是家逢變故而有些心神失常,但他也沒有因此心生憐惜,
只覺得陳雍看起來比平日有意思,自己的確也是有陣子沒找陳雍了,方才性急得有
些嚇人。他旋開那盒脂膏笑曖昧說:「太久沒做都忘了是吧,我來教你。先把褲子
脫了。」
陳雍一點都不想照眼前這個愚昧凡人的話,所以站著沒動靜,崔豫楠好像以為
他嚇傻了,不懷好意笑著湊過來幫他脫衣服,他的褲子被脫下,崔豫楠還抓起他腿
間那物掂了掂說:「怎麼覺得比以前長大了些?該不會是自己玩腫了?」
陳雍疑問:「這裡玩多了會腫麼?」
「呵哈哈哈,會啊。」崔豫楠笑了起來,開始抓著陳雍那塵柄玩弄,很快他手
裡的傢伙就脹大許多,一手根本握不住,他訝道:「先前沒仔細弄過你這裡,沒想
到也是可觀。」
陳雍微笑:「是麼?」
崔豫楠看他笑就有些不快,好像自己低人一等,他也從褲裡掏出相同器物,抓
陳雍的手擺上來命令道:「輪到你了。」
陳雍學他的手法對崔豫楠那裡套弄搓揉,崔豫楠的男根也算是不小了,可是他
覺得沒自己的好看,故意施了點勁握住,崔豫楠倒抽了一口氣低喘,那反應讓他覺
得有趣,於是又試著拿手指刺激男根一端的肉冠。
「夠了。」崔豫楠的男物不停吐露清汁,興奮得不得了,他挖了些脂膏抹在自
己男根上,又拍打陳雍手臂催促其轉身背對自己,陳雍這會兒照做了,他撩起陳雍
衣擺露出臀部。
月光照進窗裡,也照亮了陳雍曝露的皮膚,真是玉雪般潔白漂亮,結實的臀腿
顯然經過鍛鍊,崔豫楠十分驚豔的伸手摸上陳雍的腰,再緩緩往下撫摸道:「沒想
到一陣子沒弄你,你把自己練得這樣……以為我會就此失了興致?哼。」
崔豫楠用力拍打陳雍的臀肉,拍了幾下臀肉就透著淡淡緋色,他沉聲笑說:
「不,這樣更好,這樣更好。抬高屁股。」
陳雍無所謂的勾起嘴角,被按著腰把臀撅起,引誘道:「這樣麼?」
崔豫楠呼吸立變得粗沉急促,他有些粗暴的將脂膏抹到陳雍股間,有許多都溢
到尾椎上,一手扶住陳雍的腰,另一手抓著自身肉物在陳雍臀上甩打磨蹭,喃喃自
語說:「許久沒弄肯定是緊得很,罷了,我現在就要、赫啊──」
一陣天旋地轉,崔豫楠不懂自己怎麼又和陳雍對調了位置,大腿屁股一涼,褲
子全落地上,陳雍拿了他的脂膏塗在他臀縫裡那私處,他大驚失色:「陳雍你膽敢、
這麼做,呃,住手!」
陳雍輕笑:「多虧崔兄指教,我學什麼都很快,不信的話崔兄一試便知。凡人
男子之間交歡是走這旱道是吧。」
崔豫楠感覺從沒被碰過的秘處被陳雍的手指侵入,那看來修長的手此刻令他感
到粗長可惡,他雙手都被抓到身後,上半身趴在窗台上喘息,額際不停冒出冷汗,
驚懼羞憤低吼:「陳雍,你再不住手的話,我一定叫我爹弄死你、讓你全族都、呃
啊,不行、不可再,手拿出去!」
陳雍又多入了一根手指在崔豫楠肉穴裡攪動,崔豫楠僵硬的身子開始發抖,但
那並非是因為他弄得太粗暴,崔豫楠抵抗不了身體自然發生的反應,他低笑提醒說:
「噓,小聲點,雖然藏書樓離別處都有些遠,可是如果先生一時興起來夜巡了就會
聽見啊。」
話才講完,陳雍就覺得自己手指被對方臀穴狠狠絞緊,他挑眉揚起淺笑說:
「果真是需要不少脂膏啊,太緊了,我這個兄弟可放不進去。」
「去死。」崔豫楠咬牙開始咒罵,但也不敢大聲,他也害怕被人撞見,自己玩
別人被發現倒還好,要是被知道他被一個男人壓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雍想起死去的書生是怎樣被欺負的,心裡也想幫忙報仇,可是他又貪圖享樂,
若是要令崔豫楠身心皆苦,他認為有比以暴制暴更好的辦法。他壓上崔豫楠的後背,
湊到其耳邊低語:「崔兄不知我其實也對你有意,可是你待我實在是太不好了,我
傷心難受。後來我又想,崔兄或許不是故意的,定是因為沒有受過這滋味,而我又
過於瘦弱,偏巧前些日裡遇上山中高人指點一二,練了點工夫,所以想讓崔兄也體
會一番這事能有多美妙。」
「胡說八道!這裡雖是山林,但也不是多偏荒冷僻之地,哪來什麼高人!」
陳雍不再多言,噙笑用手指淫玩其股穴,崔豫楠驚喘不休,稍早僵著的身子也
在一波又一波的情浪裡酥軟許多。陳雍感覺那處淫肉被他拓開了些,於是挺腰扶起
陽具往穴眼推送,最初試了幾回都被崔豫楠扭腰閃躲,雁首屢啄不中,他皺了下眉
改抓緊崔豫楠的腰挺身楔入,崔豫楠一聲驚喘納了他那物。
「赫啊啊!」崔豫楠氣得崩潰發抖,不禁掉下淚來:「你竟敢、竟敢這樣對我,
我爹不會饒你!」
「是麼?」陳雍哼笑:「那我也好準備拜見岳丈大人。」
「你個混、呃啊,拿出去,去死、陳雍你個王八,呃赫,嗯。」崔豫楠罵了會
兒就慌忙摀嘴,他受不了自己叫聲越來越奇怪,陳雍藉著脂膏潤滑已深入他體內,
那滋味既陌生又恐怖,本來有些抬頭的陽物也垂軟下去,卻還是不停啜泣,清液將
他地上的褲子濡濕了一片也渾然不覺。
陳雍看崔豫楠也使不上力反抗,於是摸著崔豫楠的胸口,崔豫楠喘個不停,他
故意親了親崔豫楠的耳根、頸脖,崔豫楠敏感得顫抖,陳雍覺得好玩而笑了起來,
加大力道往崔豫楠的臀裡頂撞,由背後抱著男子笑說:「崔兄先前不也是這樣弄我
的?可是我溫柔多了吧,都沒弄疼你不是?」
「呼唔、唔嗯嗯。」崔豫楠覺得自己滿頭是汗,也沒察覺自己哭過,被侵入的
那處本來熱辣難受,然而片刻後他開始感到體內某處騷動不已,邪火燎原,將他的
心神都燒成了灰燼。「不要……停、別弄了。」崔豫楠氣勢減若許多,斷斷續續的
話語像在求饒。
「我也這麼喊過,當時你說,這是欲拒還迎呢,瞧,崔兄你也扭著腰,肯定是
很想要我再加把勁。」
「不、不是,別,啊、啊啊嗯,咿哼嗯嗯,求你,拿出去。」
「呵嗯,求我給你才是。」陳雍摟住崔豫楠的腰挪了位置,讓人趴跪在地板上,
崔豫楠抖著手想往前爬離逃走,他抓住男人的腰將之帶回,對方的臀肉重重撞回他
胯間,他訝道:「崔兄的臀肉意外的豐實,挺好的。裡面也是又暖又熱,呼,真是
舒服呢,怪不得你、呵、呵呼,熱衷此道?」
經此一撞,崔豫楠感覺被那陳雍頂至深處,像是有個危險的關竅被擊潰,他腰
腿倏地一陣酥麻,陽根抖了抖就此洩了。
「噢啊啊、嗚嗯……」稍微回神的崔豫楠意識到自己發生何事,當即羞憤得哭
出來。身後的陳雍沒等他緩過來,又將他拉到窗口那兒,只不過這次是仰靠在窗台
上面對陳雍。
「崔兄真急,都沒等我。」陳雍微笑低語,把方才滑出的陽物順著濕稠體液再
次挺入崔豫楠的體內,後者搖頭推拒也擺脫不得。
「不要。不要了。」崔豫楠臉上分不清是汗還是淚,髮髻也有些凌亂。雖然狼
狽,卻也別有一番風情,倒是比平日故作斯文的樣子好看得多了,陳雍如是想,又
記著先前陳雍那份仇怨,眼神冷了幾分,刻意找崔豫楠最容易感到銷魂的地方頂弄,
崔豫楠只覺下腹痠熱悶脹,同時又酥爽酣暢,推擋的雙手也不知不覺攀在陳雍肩頸,
扭擺閃躲的腰腿開始迎合。
「崔兄又醒了呢。」陳雍空出一手撥弄崔豫楠再度硬挺的男根調笑。
崔豫楠覺得自己神智不清了,居然開始享受陳雍那有力的手臂和強勁健美的腰
腿,還有夯在自身私處裡的那根陽物,而且還想要得更多。欲浪迭起,但似乎還差
那麼一點,他終是忍不住煎熬,口齒不清哼吟:「快、快給我,別折磨我了。陳、
呼,使勁弄一弄裡面、噢嗯,啊、哈啊啊──」
崔豫楠心神被欲浪巔到高處,表情有些渙散,張著嘴也叫不出來,只有喘氣時
自喉間深處發出低啞聲,陳雍果斷退出去,他腿軟跌坐在地。「哈啊!」他驚呼一
聲,是陳雍好奇拉起他一腿查看那股穴,雖然他想遮掩,但又使不上力。
陳雍在方才就鎖住精關抽身,他並不浪費半點修為在凡人身上,又因好奇而抓
起崔豫楠的腿觀察,看那淫處被捅得軟陷微腫,又不停開合像在乞食,須臾後那穴
裡居然流出一些透明液體,伸手輕觸就會惹得崔豫楠喘吟連連,相當有趣。
「崔兄還過癮吧?」
恢復神智的崔豫楠緊閉雙眼,淚珠滑入鬢髮,不願回應也不敢多想。
陳雍悠然自若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不打算幫崔豫楠善後,只是語氣仍平和
如初的說:「崔兄若還想著我的好,只管開口邀約,我一定奉陪。今晚我應該沒讓
你失望吧?」
他說完抬頭對上稍遠處的一扇窗揚起笑痕,那扇窗是虛掩的,自剛才就有人在
那裡偷窺。窗外偷窺者心虛蹲低,縮在牆角邊不敢大口喘氣,手裡握著已經熄火的
燈籠,此人就是這書院教書的先生,馬岳文。
幽暗中隔著那些書架,馬岳文竟覺得方才有一瞬和樓裡的陳雍對上眼,不過他
都能隱約窺看他們行淫,若是陳雍察覺到他也不是毫無可能。他靜下來細想自己沒
有做錯什麼,只是偶然在一次夜巡時發現那兩名學生之間在做這事,所以他不必感
到心虛。
想到這兒他就平靜不少,重新點好燈籠往前行,想來那兩個學生才該躲著他,
這下應該不會正面衝撞才是,何況他知道崔家出身官宦之家,也不打算得罪。豈料
拐個彎繞去前頭就看到陳雍也迎面而來,還對他拱手一拜打了招呼,他嚇得手一抖
差點把燈籠燒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此?」馬岳文故作鎮定詢問,刻意擺出威嚴的姿態。「這
裡入夜就不讓人過來了,你跑來做什麼?」
「來賞月的,這兒的景致很好,先生不覺得麼?」
馬岳文板起臉念道:「再怎麼也不該違反這兒的規矩。你以為胡謅個理由就能
蒙混過去?」
「先生也不只是來夜巡的吧。」
「你說什麼?」
陳雍微瞇眼微笑說:「先生想不吃想吃魚?」
「胡說什麼!難道是喝了酒才跑來這兒胡鬧,念你家中出事難免有些失常就不
重罰,但還是得教訓一下。」馬岳文吁了口氣思索:「該罰什麼好……」
陳雍說:「是學生不好,害先生操心。學生陪您夜巡,再送你回去,先生可以
慢慢想怎麼罰我。」
馬岳文盯著眼前男子覺得和白日裡看的樣子有些不同,氣質好像變得不太一樣,
他不禁嚥了下口水答應道:「也好,你吹一吹風,醒醒酒也好。」
馬岳文並不知道藏書樓裡的詳細經過,畢竟只有月光,任人眼力再好也很難看
清楚,他多半是憑那二者碰撞出的一些動靜去想像,所以不曉得剛才是陳雍壓著崔
豫楠行事。此時他所想像的也是自己取代了崔豫楠壓著陳雍做那些事,隱隱有些期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