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鬼滅煉炭]黎明之殤(2)煉獄成鬼設定

作者: chao0201 (心緣￾ ￾N￾ )   2021-05-08 20:18:00
2再遇
無法說出口的期望,在胸口翻騰。
那是從未有過的,黑暗的慾望,即使那是違背正道的存在。
從沒有想過,會有成敵之一日。
那人的背影始終如在眼前,那個為了保護所有的人,自己單獨擋在前方,擋住所有可能的
危險與傷害,即使受了致命傷也一步不退的那個人……
他看到了那個背影。
熟悉的火焰羽織,如火燃燒般跳躍的,金紅相間的髮,長身挺立著,就像那時回憶中的背
影,炭治郎不由自主地發抖,眼前瞬間模糊了。
然而,與記憶不同的是,那個人手上,原本是紅色的刀,卻嵌上了一層焦黑。
包圍著那刀的是那麼熟悉的火焰,熟悉得炭治郎想哭 ,卻有一點決定性的不同,那刀奇
異的顏色,帶出的火焰竟然也帶著焦黑,看到那火與刀的顏色,炭治郎鼻端聞到的是被燒
焦似的靈魂,原本熟悉的,煉獄原本的味道是陽光的餘韻,令人安心的味道,而如今那味
道卻被焦黑掩蓋,只剩下殘餘渣滓。
他心頭痛楚,脫口而出「煉獄先生!」隨著聲音響起,竟像是發動了什麼似的,刀刃揮起
,帶著焦黑的火焰暴起,朝著離他最近的那個人,很久不見的鱗瀧師傅衝去。
鱗瀧喘息著,連天狗面具也掩飾不住的顫抖,全身早已灼傷累累,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他
卻鼓勇前衝。
「水之呼吸,貳之型,水車!」勉強奮起的水波硬擋衝來的火焰,卻隨即遭衝散,刀刃過
處,天狗面具被橫切兩半,露出了半邊臉。隨即從那唇邊咳出了血,半邊天狗倒了下去。
天狗倒下之時,黑紅刀刃往上舉起,作勢下落的瞬間,炭治郎狂喊出聲。
「煉獄先生,不要!」
那叫聲像是觸動了什麼似的,舉高的刀刃一瞬遲疑,把握那一瞬的機會,炭治郎拚死衝出
,把鱗瀧師傅抱離了火焰範圍。
將鱗瀧放下,他再也忍不住回頭看去。
難以相信的奇蹟就在眼前,真的是,真的是他,一瞬間他有衝向他痛哭的衝動,鱗瀧的呼
喊卻在這時響起。
「炭治郎!小心!他已經不是煉獄了,不要手下留情,否則只會送死!」
他怔怔望著他,師傅的警告他已經完全聽不見,他全心靈裡只有他,只容得下他,他簡直
是貪婪的看著那個男人,恍如全新的重生,只是他已然不是原本的煉獄先生。對上那眸子
同時,恍如墜落般將炭治郎的心拖入萬丈深淵。
這些日子,他沒有一天不想著那如焰的眼眸,那即使只剩單眼,即使重傷頻死也依舊燃燒
的眼神,而現在,完全復原的左眼宣告了殘酷的事實。
「煉獄先生……」
他絕望地喃喃唸著他的名字,不要,這不是真的,而如火的那人睜大了眼,炭治郎見到了
,在那焰色瞳孔的外緣,一圈與刀色一樣的焦黑圍困住了曈仁,數道放射的黑色傷痕,從
左眼周圍的焦黑延展至飛揚的眉,再往上沒入髮際。
那雙被圍困的眸子裡,沒有原本的熱情,只有被囚禁的槁木死灰。
毀壞的肢體也好,眼睛也罷,只要身為人類就難以復原,明明知道的,煉獄先生的期望,
不是這樣……
意識到煉獄身陷的殘酷命運,炭治郎感到一陣強烈痛楚,而那麼突然他的聲音響起,久違
的,他的聲音。
「呼吸法訓練者,鬼殺隊隊柱,殺!」
他的聲音入耳,原本嘹亮,充滿朝氣的,那人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滿具殺氣,
而想哭的衝動還未化為淚水之前,他的刀已經化為焦火砍了過來,炭治郎不敢直纓其鋒,
卻又不能逕自逃開,情急智生,勉強運起現今姿勢能使出最大極限力量的水之呼吸壹之型
「水面斬」,一刀橫劃,勉強將直欲將人生生燒化的熱度從下面抬起,險險從頭上掠過,
只是才閃過一道熱流,下一道緊接著奔至,毫不留情的攻擊,炭治郎不及細想,一招縱水
車再度出擊,轟轟火勢從旁邊掠過,但威力畢竟有所差距,灼熱痛楚迎面撲來,炭治郎堪
堪撐住,然而焦火毫無容赦,下一刻如急流般強勁的烈火衝面而來。
再也守不住了。念頭閃過那一瞬,炭治郎只能刀指向前用力突刺,彷彿再次經歷那時候的
絕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人豁出命戰鬥,重傷,死去,卻無能為力,但他不能死在他的
手下,他知道,那會讓煉獄先生自責欲死。
『每一個人,都不會死去!』那時屬於炎柱清朗的聲音迴響著,漾著一往無回的決意,是
那麼令人安心,向保護傘一樣迴護著每一個人……
不能讓那火焰變成殺人的凶器!
「煉獄先生!我是竈門啊!求你住手!」
宛如那次對逃走的鬼呼喊的撕心裂肺,隨著炭治郎悲痛的聲音迴響,撲來火焰威力竟奇蹟
似的一瞬減緩,又隨即增強,但幸虧延遲這一瞬,鱗瀧終於回過氣來,一招水車與炭治郎
合力,好不容易將焦火驅離,隨即卻力盡倒下。
「鱗瀧師傅!」炭治郎立刻擋在恩師身前,就算明知面對的是成為敵人的炎柱之鬼,最可
怕的敵人。
就算面對再強大的敵人,炭治郎儘管害怕,也總是奮起戰鬥,一步不退,因為他知道對方
是鬼,自己必須成為屏障,不讓鬼傷害任何一個人,然而如今,看著站在面前,那個念茲
在茲的身影,他想哭,卻不能退後。因為他不能讓煉獄先生傷人。
即使必須同歸於盡也好。
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的期望。
炭治郎抬頭對上他的眼,那雙鑲上黑邊的紅眸定定地看著自己,那眼光讓他想哭,但他說
的話讓他再次心沈了下去。
「著日輪耳飾……少年,殺!」
意識到他叫的是自己,那與以前他叫自己「少年」相同的嗓音讓他心臟狂跳,隨後那麼明
顯的殺意,像槌子打在心上,心痛的實感。
「煉獄先生……」伴隨著心碎顫音的是毫不留情的焦火,炭治郎被逼再度後退,勉強出招
也難以抵敵他的威力,火勢將湧起的浪花逼至枯竭,少年再次痛恨自己的無力,即使變強
了些許,在擎天的柱面前,自己的實力仍差得太遠。
也許是老天垂憐,危急之時,一個藍色刀影急奔而來,忽然間乾枯的水倏然大漲,焦火被
豐沛急流壓制,激流過處,半身紅半身黃的羽織顯身,藍刀與黑紅刀身相交,鏗的一聲交
斬,水柱富岡義勇的身影藉力飛高,穩穩落下站住。
像是感應到強敵出現,前炎柱牢牢盯著,水柱回望著他,卻沒有迎來曾經熟悉的同僚熱情
的招呼。
『義勇,早安啊。』曾經的記憶,變成感傷的曾經,義勇看著形同失去的同僚,默默追悼

「煉獄……成鬼了嗎?」水柱沉靜磁性的聲音,靜靜地說著殘忍的話語。
「主公下令,如果煉獄杏壽郎當真已經成鬼,既然如此,只能將他殺死。」
「富岡先生……」
見到水柱出現,本該高興多一位幫手的,炭治郎卻為了那狙殺令握緊了拳。
「不!不行,不能殺他,那是煉獄先生啊!」
就算成了鬼,只要他能活著……炭治郎被自己的念頭驚嚇,不禁咬住下唇,不許自己再度
犯忌。
「他已經不是煉獄了,既然已經成鬼,死便是他唯一的解脫。」
「在他害死別人之前……」
面無表情,水柱靜靜地說著無情話語,炭治郎感到心裡的黑暗漸漸滋長。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突然間領悟了,那時在夢裡感應到的,強烈的死志從何而來,心頭痛楚不已,喉嚨像被大
石頭梗住似的難受,強忍著眼淚,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對面已然化鬼的前炎柱繼續發動攻
擊,這回對著的,是宛如靜謐水面般站著不動的水柱。炎火與水浪眨眼間便激烈衝突,看
著水火交戰,應該是戰友的兩人卻只能以命搏命,炭治郎伸手入懷,握住了某樣物品。
他必須要賭一賭,再微小的希望,如今都是絕境下的一線光明,他必須要去試,他不會再
次讓煉獄先生死去,再也不要經歷那時的痛楚……
炭治郎心念電閃,下定了某種決心。
突然間他運起水之呼吸,衝入了兩大柱激戰的中間。
綠黑相間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前方,義勇大驚,在兩大柱激突的時候硬插進來,無異於送
死。
「炭治郎,快讓開!」嘴裡斥責,手上勁力已來不及收回,但意想不到的是,炭治郎突然
打起轉來,以水之呼吸陸之型捲起漩渦,藉著旋轉之力將及身的兩股水火大力巧勁滑開,
嘩地一聲響,遭水炎兩柱夾擊的炭治郎奇蹟似的還站著,只是慢慢地,嘴邊溢出了血,然
而他不顧身上傷痛,竟雙手展開,面向水柱,而將背後完全暴露在炎柱之鬼的面前。
「炭治郎!危險!你瘋了嗎?」
義岡將刀平舉,遙指著對面的炎之鬼,只見他也微微瞇眼,顯然有些混亂而按兵不動。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煉獄先生,無論是誰!」
「……竈門炭治郎,你想公然抗命嗎?」富岡沉下了臉。
倔強而固執的少年搖頭,「我不會讓他死,也不會讓他傷人,我保證,以我竈門炭治郎的
命擔保!」
富岡怒極反笑。
「……你知道你在說甚麼嗎?」手握緊刀柄,冷冽的聲音寒至心底。
「我既然說出口,就絕無後悔,請給我一點時間,十天,如果,如果煉獄先生殺了任何一
個人,」
他昂然立誓,義無反顧。
「我竈門炭治郎切腹謝罪!」
「你……」富岡握著刀的手氣得微微顫抖,後面卻傳來另兩個聲音。
「炭治郎你在說什麼啊!不要胡說八道!水柱大人,炭治郎太早起床腦袋有點不太清楚,你
要原諒他……」
「死權八郎你再胡說看我伊之助大人不打死你……」
善逸的聲音人還未近就已先到,伊之助也氣勢洶洶地趕來,嘴裡不停亂罵權八郎,炭治郎
卻提高了聲音再次起誓,壓過了好友們的辯解。
「十天後呢,十天後又能如何?你要陪他一起死,陪已經鬼化的人一起死,是嗎?」
「我不會讓煉獄先生死的。」
他再次宣言,像是對自己再次立誓,接著他竟回過頭去,朝已成鬼而毫不留情的煉獄一步
步接近。
「炭治郎,你想幹甚麼,危險!」
「權八郎你這渾蛋快回來!」
善逸和伊之助不禁大喊,然而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炭治郎走近那個曾經的嚮往之人。
距離那人十步之外,炭治郎站了住,他看著已成鬼化,再也不認得自己的煉獄大哥,感覺
一陣椎心之痛。
「你想殺我,是嗎?殺了戴著這對日輪花札耳飾之人,是那個無慘下的格殺令,是嗎?」
鬼之煉獄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算為他起誓,將生命也交付給他,他看自
己的眼光,也還是那麼陌生而滿溢殺氣……
他淒然一笑,「如果你想殺我,那就來吧!」
說完他轉身起跑,衝進了森林之中,而已經鬼化的煉獄竟像是被吸引似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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